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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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斯言買了一捆啤酒回來,徒手掰開蓋兒,塞了一瓶到呂越手里。 呂越的酒量其實是這公司最厲害的,不然也不會把蕭偉都灌醉了,可他很少喝酒,因為酒后的他并不堅強。 虞斯言看著呂越一口將一瓶干光,又塞了一瓶到呂越手里,然后顧自拿起自己的那瓶喝了一口。 兩個人無聲的面對面坐著,呂越一直沒開口,光是一瓶一瓶的接著灌,虞斯言也沒開口問,只是一瓶一瓶的把開好的就送到呂越手邊。 喝了整整七瓶,呂越打了個嗝兒,屐著拖鞋上洗手間尿了一泡,然后重新坐回床上。 抱著酒瓶子,垂著頭說: “你說,我除了是個男人,到底是哪兒不夠好?” 虞斯言喝下一口酒,毫不留情地說: “太賤?!?/br> 呂越忿然的抬起頭,一蹄子踢在虞斯言的膝蓋上, “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 虞斯言舔舔唇上的酒,反問道: “你是想讓我怎么安慰你?替你把自個兒蒙住,然后讓你接著犯賤去?” 呂越耷拉下肩膀,嘟著嘴說: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夸夸我,讓我重新找回缺失的自信自愛自尊自強?!” 虞斯言將呂越打量了一番,說: “你一身本事,有文憑有學歷有工作經驗,一個月二三十萬,長得又不丑,追你的也不少,為什么缺乏自信?!?/br> 呂越灌了口酒,點點頭, “你接著說?!?/br> “你三十六了,就初吻沒了,其他的什么都在,這還不自愛?” “嗯嗯,接著來?!?/br> “咱倆白手起家,睡過橋洞,撿過煙頭,最開始的時候一個饅頭咱倆都得分著吃,現在咱們公司有了,有車有房有存款,這還不自強,那什么叫自強?!” “還有呢?” “還有……自尊?哎呦,你壓根兒就沒那玩意兒,缺失個什么啊?!?/br> “……”,呂越剛有點精神氣兒,虞斯言這最后一句就給他泄完了。 “你這不還是說我犯賤么?!?/br> 虞斯言撓撓頭, “哈?是么,那就說明這是不爭的事實??!你要是想擺脫現在這處境,很簡單,不接著犯賤就行了?!?/br> 呂越癟癟嘴,把空瓶丟開,拽過虞斯言手里的半瓶接著喝。 “哪兒有這么簡單,我都堅持了兩個多月了,還是有點變化的,我不能就這么半途而廢,他可是我命中注定的人,老子等了這么多年,就等著他出現呢?!?/br> 虞斯言終于知道呂越這是為了什么了,他從鼻子里噴出一股熱氣, “你和蕭偉不是挺好的么,我上次打電話還……你,你倆怎么突然就鬧這么僵了?!?/br> 呂越咬著指甲蓋兒,恨恨地說: “什么僵不僵的,都是我一頭熱,我這兒涼了,不就結冰了!” 虞斯言對感情的事兒沒這么多講究,他腦子直,不喜歡拐這么多彎兒,就像對項翔,雖然他知道項翔從一開始就有心勾搭他,不過既然勾上他了,那他就懶得管項翔是不是動了心眼兒,所以他對呂越和蕭偉這種糾葛完全不理解, “你確定他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人?這天底下人這么多,說不定他不是呢?況且,命中注定也抵抗不了各種不可抗力的因素,既然這么痛苦,還不如放棄?!?/br> 呂越搖搖頭,很堅定的說: “我能肯定,就是他,大師說在我37歲的生日之前,他一定會出現,我都還有四個多月就37了,不是他還能是誰,我不會放手的!” 虞斯言發現他越是勸呂越放棄,呂越干勁兒就越大,難不成,這老妖精就是打算跟他這兒來找動力的?! 哼笑了一聲,虞斯言伸手從塑料包裝里抽出剩下的幾瓶酒,開了蓋兒,擺到倆人中間。 “你笑什么!”呂越不滿的咋呼道。 虞斯言沖呂越翻了個白眼兒,不屑地說: “蕭偉那種人,身邊的女人不會斷,你這是受了刺激吧?!?/br> 呂越癟癟嘴,這木腦袋,偏偏有時候跟打了潤滑一樣順溜。 “你這是打算就這么熬多久?半年?一年?兩年?我估計到時候蕭偉娃都有了,你何苦呢,白受這些罪,我記得有首歌叫什么來著……有種愛叫做放手?” 呂越一字一頓地說: “我都說了,我不會放手的?!?/br> 虞斯言沉下臉,面無表情地說: “你真賤?!?/br> 呂越眼皮子抖了抖,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水點子就‘吧嗒吧嗒’的滴在了涼席上,沒一會兒就濕成一灘。 虞斯言眉頭擰死,喝道: “哭什么哭,你丫撿東西吃的時候咋不哭,就為了一男人哭成這樣,老子揍你信不信!” 呂越抬起臉,一臉兇相,根本不是什么哭臉,他抬手抹了一把洶涌的眼淚,瞪著大眼罵道: “誰他媽哭了,老子哪兒知道??!他媽就跟水閥炸了一樣,它自個兒要噴么,我能有什么辦法!” 虞斯言也罵了起來, “那你他媽就不能不刺激你那生銹的閥門啊,找個會保養你的人不就完了,非得這么折騰自個兒??!” “老子再不瘋狂青春就沒了?!?/br> “屁話,你他媽早就過了青春期了,就他媽還有點青春期的傻逼后遺癥?!?/br> “你他媽敢說我老!” 呂越跳起來就撲到了虞斯言身上,又是抓又是撕的,還上嘴咬。 “我cao,你他媽狂犬病??!滾開……指甲!老子真揍你了啊,別拽我頭發,cao……” 酒瓶子倒了一床,還沒喝完的馬尿水全撒了出來,將抱成一團廝打的兩人全身打濕。 折騰了好一陣兒,虞斯言忍無可忍了,抬起拳頭不輕不重的給了呂越下巴一拳,呂越這才撒開四支爪子,抱著下巴邊兒疼去了。 虞斯言頭發都被揪掉好幾撮,胳膊和脖子上全是指甲劃的紅印,衣服也被咬出一個一個的洞,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就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呂越抱著下巴,滿臉淚水地咋呼道: “不甜它也解渴??!” 虞斯言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呂越, “你他媽就饑渴成這樣?!” 呂越坐起身,湊到虞斯言身邊,抓起虞斯言的衣服,擦掉臉上的水跡,再狠狠的擤了擤鼻涕,眼珠子忽閃忽閃的,充滿的正能量, “你看著吧,我一定把他拿下,死活都要把他扭到我這兒來!” 虞斯言咬了咬腮幫子,深吸了幾口氣才平息下胸中的怒火。 呂越恢復了過來,顛兒顛兒的出去拿了抹布,把床擦了擦,然后將虞斯言推出了門外, “我在你床上睡個覺,在我睡醒之前,誰都不準打擾我?!?/br> 虞斯言一臉陰沉的進了項翔的房間,將臟掉的衣服褲子都脫了去,順手抱起倆兒子,坐在床上生起了悶氣。 項翔翻了幾圈,長臂圈住虞斯言的腰,再將頭擱到了虞斯言的大腿上, “言言,他倆的事兒,咱們不好插手?!?/br> “我知道?!庇菟寡阅樕诘媚軘D出墨來。 “那你氣什么?” 虞斯言唇角抿得發白,垂下眼盯著項翔的臉,說: “我跟呂越七八年交情了,這還是第二次見他哭,就為了個對他不冷不熱的男人,完全不值當,可他媽還非得往死里鉆?!?/br> 項翔從虞斯言的腰線一直摸到人魚線,不咸不淡地問: “他第一次是為什么哭?” “他媽死了?!?/br> 項翔挑挑眉,那確實不值得為蕭偉掉珠子。 看著上方繃緊的下顎,項翔問道: “言言,這事兒出在我身上,你會不會為了我哭?” 虞斯言血淋淋的眸子契在項翔臉上,切齒道: “老子會揍得你哭到脫水!” 項翔大笑起來,將臉貼到虞斯言的腹肌上,可勁兒蹭了蹭, “虞斯言,你只能是我的?!?/br> 笑聲帶來的震動和項翔噴灑的熱氣牽動虞斯言的神經,身體迅速有了些異樣的感覺,可他現在沒這心情。 “行了,我下樓去沖個澡,這一身黏糊的?!?/br> 推開項翔,他抓了件兒項翔的衣服就抱著倆兒子都樓下的洗手間沖涼去了。 項翔沒跟著,而是等虞斯言走了以后,掏出手機給蕭偉打了個電話。 蕭偉在會所等著檢查班子,心情莫名的煩躁,項翔電話打來,他竟然有點不想接。 “喂,翔子?” “你到底要怎么處理呂越我不管,但是別讓他跑回來沖著我家孩子又哭又鬧的,再有下次,我讓你所有會所停水停電三天?!?/br> 蕭偉怔怔地盯著已經發出忙音的手機,愣了好一會兒,沖著手機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