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兩人一直親吻得昏天地暗呼吸不暢時才減慢了速度。許牧原一睜眼,就見林希睜著一雙大眼睛正波光流轉地看著他?!诮游堑臅r候,她竟然一直睜著眼? 許牧原放開林希,看著她微腫的還泛著水光的嘴唇,覺得有些不解氣,于是倏地站起來,假裝氣惱地松了松自己的領帶。他不知道男人用一只手隨意松動自己領帶的時候有多性感,林希一時望直了眼,直到許牧原解開領口第一顆扣子用于喘氣的時候,林希還不怕死地問了一句:“阿許……就在這兒么?這兒……是沙發啊……” 還叫“阿許”! 許牧原本沒有那個意思,聽到林希這么嬌媚地問他“就在這兒么”時,只覺得萬籟俱靜,只余那聲“沙發啊……” …… 是個好地方。許牧原穿衣服的時候,暗暗想著。 而林希卻抱著自己衣服假裝嚶嚶哭泣,一邊假哭還一邊偷瞄許牧原,一看他那神清氣爽清風雅月的樣子,她“哭”得更厲害了:“嗚嗚,你可要對我負責呀,不然就是負心漢……” 許牧原頭也沒有抬:“我的心,永不負你?!闭f完后,他略微停頓,才繼續說:“身體——也是?!?/br> 林希這才打住,她瞇眼想了一會兒,像是要說點什么的樣子。許牧原還以為她會表達感動什么的,結果就聽到她問:“許牧原,你知道fbi是什么嗎?” “federalb?聯邦調查局?” “那warning是什么意思?” 許牧原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還是耐心地回答:“警告?!?/br> 那“fbiwarning是什么意思?” “聯邦調查局的警告?” …… 林希抿著嘴偷偷地笑了。 許牧原是留加海歸,如此翻譯這兩個單詞自然沒錯。但由此林希倒看出他是真單純,心里樂得要命,然后像個男人一樣伸手摟住他的肩膀:“牧原,你真是單純,我感覺,我賺大發了?!?/br> 過了很久很久以后,許牧原被某個內心充滿了芒果思想的女人要挾著一起看“fbiwarning”電影的時候,才知道她當日那樣問是什么意思。所以電影還沒有開始,許牧原就牙咬咬地推倒某人,好好“教訓”了她一次。 林希在家呆的日子長了,就尋思著要去上班。 她照例打開郵箱查看工作大致進展的時候,收到了一封帶有特殊logo的郵件。那標志她并不陌生,是斯諾克世錦賽上海組委會發過來的。 她打開郵件瀏覽了一下內容,大致是邀請她今天作為主裁去執法今天上海區的snk比賽。林希算了一下時間,也只有半個月期限了,索性就決定繼續休息半個月,執裁完后再回公司報道。 林希與許牧原商量了一下這個行程,許牧原表示贊同。林希又熱情地邀請他去現場觀看比賽,許牧原倒沒有明確答復,只說看到時的時間安排。 日子一天一天,過得倒是緊湊。林希整日在家休息,順便做飯等著許牧原過來吃飯。同時經歷了最近這些事情后,她似乎已經習慣每天收看新聞直播。 電視里并沒有每天播放陸城李鸝、鄭學兵陳雅賢等人的新聞。從表面上來看,似乎一切,都風平浪靜了。林希有些焦躁,因為她還等著那幕后的主使浮出水面來。 許牧原安慰她:“暴風雨來臨之前,海面總會格外的平靜?!绷窒_@才稍微安定下來。 到上海執裁的日期近了,林希想起來,她答應過程強帶他去見沙利文一次。上次的年前聚會,沙利文并沒有到場,而這次的比賽,她已看到參賽人員名單,奧沙利文的名字赫然在列。 想想也有許久沒有見到程強,不知他近來可好,正好趁這個機會與他聯系一下也好。于是林希撥通了程強的電話,張口就開心地說:“小強,明天我去上海,snk世錦賽要開始咯,你要去見一見偶像嗎?他一定會來呢?!?/br> 程強已經知道林希就是她的表妹邵青禾,在接她電話時便愈發顯得溫柔:“好的,我去,我和你一起去?!?/br> 晚上,林希熱情邀約許牧原一同前往上海觀看比賽時,許牧原還有些猶豫不決。但他聽說程強會和林希一起去時,稍微皺了下眉,最終還是打電話給醫院調了班又請了假,決意一同前往。 兩個人一起濃情蜜意地吃著晚飯,正吃著,林希的電話忽然響起來。她掏出手機一看,是父親的“故友”徐云打來的。 徐云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急切,同時又顯得很激動。她在電話里說:“林希么,我們見一面好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你說?!?/br> 林希放下筷子,答道:“可以啊,約在哪里呢?” “我去你家可以嗎?”徐云急切地問。 “……好的?!?/br> 林希和許牧原剛吃完飯,門鈴就剛好響了起來。許牧原想了想,對方是徐云部長,他實在不愿意與其有何關聯,便輕聲示意林希他先到房間里坐坐。 許牧原進了房間后,林希才去開門。一開門,卻見門口站著的徐云雙眼泛著晶瑩的淚花。林希不明就里,趕緊迎了徐云進來。 徐云一坐到沙發上,便聲音哽咽道:“青禾……我是mama啊……” 第哥48章 lx—048她的哥哥 徐云望著林希,眼淚撲簌地流著。她的臉上充滿了遺憾,愧疚,愛憐等各種表情。 剛開始,林希還不明白她在說什么,在聽到她反復說了幾次“我是你的親生mama呀”之后才明白她今天上門來所謂何事。 震驚再一次席卷而來。那是強烈的震撼,那種感覺比當初得知養父母死于非命時更讓人錐心。林希感覺就像有一團火從腳底燒起來,一直燃到了頭頂一樣。在這明明還算寒冷的天氣里,她卻覺得內心熾熱得讓人意識模糊。 親生父母?林希想起來,多年以前養父曾說過,是她的親生父母不要她了。小的時候她還幻想過,有一天會不會見到生她的爸爸mama呢?可是后來,在養父母的眼淚里,她漸漸斷了這個念頭。 可是,徐云和邵禮初不是父親林迪的故友么?既然是故友,為何會不知道這故友的女兒是自己的親生骨rou? 林希還算有一絲理智。她凄絕地微笑,然后帶著一絲顫抖的音色問徐云:“為什么?” 徐云不知道林希問的是什么原因,但還是接上了她的話:“青禾,你的名字叫邵青禾呀,你忘記了么?都怪mama不好,把你弄丟了,mama對不起你……”徐云的眼淚一直沒有停過,仿佛真的為自己這些年的絕情而懺悔一樣。她絲毫沒有人前那個政界要員的嚴肅干練樣子,倒真是個為女兒而心疼的普通母親了。 邵青禾?這個名字已經二十多年沒有人叫過,早已塵封在了時光的灰塵里。如今徐云再提起來,林希卻真切的有那么一絲遙遠的印象。仿佛從前一直有人不停的這么呼喚她:青禾,青禾…… “是我自己走失的?”林希手扶桌柄,努力支撐著自己瘦弱的身體,“那為何你說我父親林迪是你們的故友?難道你不知道我在哪兒?” 面對林希的質問,徐云顯然早有準備。她淚眼婆娑地望向女兒,聲淚俱下:“你爸爸……邵禮初和林迪曾是戰友,退役復員之后,兩人就再沒有聯系過了。后來,你走丟了,我們也只顧著去尋找你,找了這么多年一直沒有找到……去年,我們輾轉聽其他戰友說起林迪夫婦因為大火而去逝了,我們這才又多方打聽到他的家,才找到你家里去……” 林希的頭腦有些混亂,她無法理清徐云話中的邏輯聯系,只得繼續問:“那……我是怎么走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