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嗯。哥哥若是有興趣,我們左右無事,看看也無妨?!?/br> “呃……”徐梓巖其實對這東西并沒有什么興趣,不過注意到蔣鷹和方天睿那躍躍欲試的神態,便不由得改了口:“那就看看吧,就當湊熱鬧了?!?/br> “好,哥哥要投注嗎?” “唔,我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投注?”徐梓巖聳了聳肩。 這斗法臺上的修士大多常年廝混在這里,若是實力不錯,這里也算是一處賺靈石的好場所。文斗臺除非意外,否則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而且因為這種賭斗限制了修士的修為,若是修為差距太大,是不會把他們安排在一起的。 徐子榕微微一笑,拉著哥哥朝著斗法臺外側的一條小巷子里走過去,他記得上輩子他來這里的時候,這條小巷子會有一名修士分析每一場斗法的結果。 當時他修為低,而且只是路過,因此并沒有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名修士對每一場比賽的分析都十分到位,幾乎每一場都很準確,因此周圍圍觀的那些人大多都會按照他的分析去投注,若是贏了,自然會反饋與他。 那人利用這樣的方法,在短時間內賺了不少靈石,可后來他似乎因此得罪了斗法臺的后臺老板,以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不知道今天他運氣怎么樣,能不能見到那個奇人。 “那黃琦雖然是筑基中期的修為,但他的水屬性法術在攻擊方面偏弱。對方是以攻擊力見長的劍修,兩人對上,勝負只能是五五之數?!彪x得老遠便聽到小巷里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嗓音。 徐梓巖腳下的步伐慢了慢,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呢? “行啦耗子,你哪次比賽不是說五五之數,快點上rou菜,趕緊的,仔細分析一下。我們還趕著去下注呢?!币坏来謫〉哪新暠г沟?。 “嘿嘿……分析是沒問題,不過還是老規矩啊,你們若是贏了,除了分我半成靈石之外,還要……” “還要幫你去宣傳,你耗子的消息最靈通,信譽有保證,想要買消息就找你耗子對吧,行啦,別啰嗦了,我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了?!蹦堑来謫〉哪新曀坪鯇淖幽翘缀苁煜ち?,干脆替他說了出來。 “嘿嘿,大家知道就好,這可是老規矩啊,大家要是不守規矩,別怪我耗子心狠,把你們金屋藏嬌的地方,告訴你們的道侶?!蹦莻€被叫做耗子的人嘻嘻笑道。 周圍頓時發出一陣哄笑,大家都覺得這耗子是在開玩笑。 唯有徐梓巖站的老遠便忍不住挑了挑眉,這些人若是不把耗子的這番話當回事,那之后可就有好瞧的了。 “咦?你們是干什么的?”徐梓巖腳下一邁,正好轉過巷子口。高大的身形暴露在眾人的眼中,頓時引來好幾道大量的目光。 其中一個心眼比較多的,給周圍人使了個眼色,禮貌的拱了拱手:“這位道友,不知有什么事嗎?” 周圍的那些人見狀都閉緊了嘴,他們這些人當中就數開口說話這男人修為最高,他都對這幾人恭恭敬敬的,他們又算老幾敢跟人家大聲? “沒什么,只是偶遇故友,自然要來打擾一番?!毙扈鲙r笑的很燦爛,他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耗子’,這可真是個意外的驚喜。 之前他在烏啼城被卜族長強行拉入炎獄魔境的時候還以為自己肯定和于浩無緣了呢,畢竟當時白樺就在烏啼城,而于浩也馬上就要回來了,他不在的情況下,救下于浩母親的功勞自然就落到了白樺的頭上,估計于浩要對他死心塌地了。 其實他現在也沒把握,于浩到底有沒有向白樺效忠,答應替他建立千聞閣,不過能提前遇到于浩,總是一件好事,至少他還能再努力一把,爭取把于浩拉入自己的陣營。 “徐道友?!庇诤泼鎸π扈鲙r的時候,神情很冷淡,只是隨意的拱了拱手。 徐梓巖頓時心中一沉,可隨即又輕松起來。因為于浩在別人沒注意到的時候,悄悄的對他眨了眨眼。 徐梓巖心中一動,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于道友,好久不見?!?/br> 于浩表現的更加冷淡:“托徐道友的福,于某還死不了?!?/br> 不等徐梓巖說話,徐子榕上前一步,擋在哥哥的面前,目光凜然的看著于浩:“上次放你一馬,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哥哥面前?”、 于浩差點要給徐子榕跪了,雖說明知道對方是在演戲,可徐子榕釋放出的凝脈期威壓可是實打實的。他不過一個小小的筑基中期修士,有沒有什么金手指,哪里抵得住這樣的恐嚇,頓時滿頭冷汗,目露驚懼的看著對面的兩人。 “算了,子榕。畢竟相交一場,就這樣算了吧?!毙扈鲙r淡淡說完,便轉便欲離開,但臨走前卻不忘傳聲給于浩,告訴他他們住宿的客棧名字。 于浩不漏痕跡的點了點頭,隨即露出一抹冷笑:“這可是印月城,你們想動手也要好好思量一下?!?/br> 徐子榕目光陰冷的瞪了他一眼,可礙于哥哥的面子,這才沒有發作。 于浩目送他們兩人離開,這才轉過身,看著周圍的那群人拱拱手:“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一點小麻煩而已?!?/br> 周圍圍觀的那些人自然不會多話,只是有些人已經開始不著痕跡的疏遠他,似乎害怕被他牽連到。 作者有話要說:→?!?,依然在挖白樺的墻角…… 感謝以下讀者: 望月吟遊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717 11:35:19 藍橙夜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717 08:25:28 夜戀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717 07:20:02 翎13扔了一個地雷 ☆、第146章 (捉蟲) 于浩也不生氣,他找的這些人本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散修,若是連這點眼色都沒有,他們早就死了。 徐梓巖的出現讓他有些意外,好在對方反應極快,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計表演出這一幕,這么一來,若是將來自己在斗法臺這里惹了麻煩,也肯定不會牽連到他們兩個。 只不過…… 于浩暗自苦笑,果然天才就是天才啊,自己辛辛苦苦,玩命的修煉,不過才筑基中期,這徐家兄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煉的,明明小半年前還是筑基期呢,現在竟然已經凝脈后期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把這些雜亂的思緒扔掉,于浩這人最大的好處便是看得清自己。他知道自己擅長什么,不擅長什么,想要在修真界混得開,就要發揮自己的特長,而不是糾結于別人的天賦有多么好。 和周圍的那些人又閑話一番,于浩已經沒時間給他們詳細分析這一場斗法了,只是簡單的告訴他們自己推測出的戰果,便把他們打發掉了。 待到斗法結束,拿到了應得的那份靈石,于浩便三拐兩拐的在小巷里轉了幾個圈,然后又在自己身上撒了一些粉末,最后鉆進了一間青樓,找了個房間化妝一番,頂著個胖子的外形,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順利的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尾巴,于浩心里有那么點小得意,或許這些人在修為上壓他一頭,可若論跟蹤技巧,隱匿行蹤之類的技術,他們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小心的又繞了幾圈,于浩這才來到了徐梓巖他們落腳的客棧。 在房間里看到徐梓巖的時候,于浩二話不說,雙膝一彎就要跪下。 “你這是干什么!”徐梓巖一驚,連忙伸手托住了他,可于浩的念頭很堅決,兩人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哥哥?!毙熳娱派焓衷诟绺绲氖直凵陷p輕一點,徐梓巖頓時覺得手臂一軟松開了手。 于浩終于順利的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給徐梓巖磕了個頭。 “你……”徐梓巖無奈苦笑,見到于浩這副作態他也明白了肯定是于浩的母親把當時發生的事都告訴他了。只不過他只想獲得于浩的好感,可沒想接受他這樣的大禮。 “多謝徐師兄在烏啼城救了我的母親?!庇诤茲M眼感激的看著徐梓巖。他當初冒險離開烏啼城的時候,也想到過母親在烏啼城可能過得不好,可無論如何他也沒想到,好歹也有那么長時間的夫妻之恩,可他父親竟然任憑大夫人這樣糟踐他的母親。 于浩初次從母親的口中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要不是他母親不想再和于家有任何的關系,他真恨不得找上門去,好好教訓他們一番。 后來他從母親的口中得知救她的同為流光宗的弟子,只稍一打聽容貌,便猜到了必然是徐家兄弟。 他把這份感激牢牢的記在心里,在這世上,唯一讓他牽掛的只有他的母親了,于家從此與他再無任何干系! 于浩從來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徐家兄弟救了他的母親,自然當得起他這一拜。 “你太客氣了?!毙扈鲙r連忙把于浩扶了起來,給他讓了個座,這才詢問了一番關于他們走后,烏啼城發生的事情。 于浩趕回家的時候,烏啼城的戰事已經徹底結束了。因為于浩在烏啼城并不出名,他回來的時候也沒有大張旗鼓,因此許多的消息,他都是從一些散修那里聽到的。 一開始,他直接趕到了于家,想要看看自己的母親,可誰知那些人卻說自己的母親在他離開后沒多久就死了,頓時讓他如遭雷擊。 失魂落魄之下,他迷迷糊糊的在烏啼城內漫無目的的閑走,沒想到卻正好遇到了出來買菜的母親。 當時看到母親的時候,他還不太敢相信,直到母親也看到了他,沖過來抱著他痛哭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被騙了。 和母親痛哭了一場,看著母親單獨居住的小院,他不由得十分疑惑。以于家的態度來看,母親這小院肯定不是他們準備的,那么身為小妾的母親究竟是怎么離開于家的? 聽母親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于浩這才知道原來是徐梓巖正巧路過,解救了他的母親。他當時便想尋找徐梓巖道謝,可沒想到當他趕到蔣家的時候,得到的消息是徐梓巖已經離開了。不知道內情的他自然是堅信不疑,于是也只能把這份感激埋在心里,打定決心,將來自己若是發達了,一定要好好報答徐梓巖。 “徐師兄,以后凡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要你開口,上刀山下火海我決不推辭?!庇诤茋烂C的說道?!拔译m然在修煉方面天賦一般,可若是師兄想找人找物,找消息,這些我應該比較擅長?!?/br> “哦?”徐梓巖眨了眨眼,他沒聽說吧,剛才于浩的口氣竟然如此的自信?以他一人之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么自信,也就是說——他的千聞閣已經開辦起來了? “哼,說得好聽而已?!毙熳娱爬湫σ宦?。 于浩勃然大怒:“小徐師兄,我于浩或許實力不如你,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我于浩在此發下心魔誓,以后凡是徐梓巖師兄有所求,于浩絕不推脫!” 徐子榕挑了挑眉,“你有什么資格發下這樣的誓言?你修為不如我,若是有什么東西我都弄不到,你又有什么辦法為我取來?” 于浩眉毛一緊:“小徐師兄,這你可就錯了,有許多東西,未必是能夠靠蠻力獲得的。要知道,這世間有無數的秘密,誰知哪個秘密就能換取你所需要的東西?舉例來說,你想尋找一株七色花,我若是能給你提供一個生長了七色花的秘境地點和開啟的時間,這算不算是對你有幫助?” 徐子榕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帶著種審視的意味:“以你一人之力又能得到多少消息?別跟我說你現在已經擁有了一個覆蓋整個玄雨域的密探組織……” 于浩頓時臉上一紅,小聲嘀咕道:“遲早會有的……” “遲早?”徐子榕重復了一遍這兩個字,沒再說什么,只是露出一抹——說不出含有什么意味的笑容。 于浩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大餅畫得有點大,尷尬的坐在那里不開口了。 “咳咳?!毖劭礆夥兆兘?,徐梓巖坐不住了,他先是瞪了徐子榕一眼,然后好言勸慰道:“于師弟,你別聽他胡說,我救下你母親也是巧合,你不用太過在意?!?/br> 于浩頓時板起臉:“師兄此言差矣,或許對師兄來說,只是順手為止,可對我而言,師兄卻是我的救母恩人。若是沒有師兄,或許我這次回來便會聽到我母親真正的死訊了,按照于家人的習性……”他冷笑了一下:“說不定我連我娘的尸首都看不到?!?/br> 徐梓巖輕輕搖了搖頭:“于師弟,我們是同門師兄弟,無需這樣斤斤計較?!?/br> 于浩聞言頓時一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何嘗不知道他和徐梓巖是同門師兄弟?可同門師兄弟同樣有個親疏遠近。一直以來,徐家兄弟在這一批的弟子當中,屬于比較特殊的一類。他們的師尊羅云道君從來不參與門派里的各種派系爭斗,再加上他那超強的實力和無賴的性格,所以門內基本上沒人敢惹他那一脈的弟子。 因為在羅云道君的眼中,從來就沒有什么元嬰道君的風度之類的東西。很多年以前,曾經有一名執事堂的金丹修士,仗著師傅元嬰道君的身份,暗地里把一些常年沒有領取丹藥的弟子的份利,偷偷賣掉了。 按理說這樣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是在歷練的中途隕落了,即使偶爾有幾個回來的,那名修士也可以找出種種借口,克扣掉那些丹藥。礙著他師傅的面子,那些低階修士一個個都敢怒不敢言,可偏偏這家伙克扣誰的不好,卻克扣到了羅云道君的二弟子頭上。 羅云道君的二弟子名為蠻雄,也是一名來自極西之地的修士。這家伙完全就是一根筋,根本不知道什么彎彎繞。他出門歷練多年,回來領取份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丹藥一粒都不見了,對于極西之地出身的修士來說,流光宗派發的丹藥那就是最好的救命傷藥,即使他不用,也可以帶回去在戰場上救助他的同伴。 一顆丹藥就能或許就能救下一名蠻族戰士,因此蠻雄當然不肯吃虧,揪著那名金丹修士吵著想要找回自己的丹藥。 那名金丹修士那天心情不太好,又遇到這么一個二愣子,干脆直接出手把他打成重傷,打成重傷還不算,他還找來了執法堂,指責蠻雄攻擊同門,又狠狠的罰了他一頓,弄得蠻雄差點送了命。 若是一般的修士,這件事也就只能認倒霉了,可蠻雄的師傅卻是羅云道君,在蠻雄哭著向他訴苦之后,羅云道君二話不說,直接擊碎了那名金丹修士的丹田,廢了他的修為。 那名金丹修士去找自己的師傅訴苦,那位元嬰道君異常氣憤的來找掌門評理,沒想到,在掌門那里他卻正巧遇到了羅云道君,見到他,羅云道君干凈利落的出手暴揍了他一頓,按照他的說法,你徒弟作惡,自然是你這個師傅沒教好,不打你打誰? 后來這件事在掌門的調和下總算是過去了,羅云道君吃沒吃虧不知道,反正那個廢了丹田的修士被逐出了流光宗。 后續的發展自然是這件事在整個流光宗鬧得沸沸揚揚,從此之后,每次流光宗招收弟子,其他的修士都要打聽清楚羅云道君有沒有招收弟子,實在是對這位超級護短的元嬰道君沒有辦法,惹不起我總躲得起吧! 好在羅云道君雖然護短,但他門下的那些弟子們也不是那種惹是生非的性子,于是雙方平安無事,而羅云道君這一脈也就成了一個游離于流光宗各種紛爭之外的特殊分支。 徐梓巖和徐子榕都不是多事的性子,和其他峰的弟子雖然也有交往,可大多都很尋常,除了和衛擎及勒虎關系比較好之外,哪怕是和他同一批入門的那些弟子,也都是一些點頭之交。 于浩在流光宗屬于胡天宇的跟班,可胡天宇并沒有對他很照顧。大多數時候他都要靠自己奮斗,偶爾胡天宇需要用到他了,才會施舍般的賞他點東西。 于浩沒有什么背景,在師傅的眼中也是個可有可無的弟子,但他還真是很少能體會到‘同門師兄弟就該互相幫助’這種事。 自嘲的笑了笑,他這次出來,不就是想脫離胡天宇,自己干出點事業來么,他已經厭煩了跟在胡天宇身邊茫然修煉的日子,對方根本就不重視他,更不會下力氣栽培他。 他也不是沒向胡天宇推銷過他的那些想法,奈何以胡家的勢力,想要打聽點什么東西,完全能夠自己做得到,根本無需他再重新建立一個情報系統。 自己的想法得不到別人的支持,于浩很失落,他已經看清了,在胡天宇身邊,自己永遠是一個‘偶爾能查探到一些小秘密’的狗腿,想要出人頭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