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幸好群居妖獸一般都有很強的排他性,這里既然有箭骨蛙群,想來遇到其他妖獸的危險性會降低很多。 “呱呱呱……” 徐梓巖的身前身后開始紛紛出現清脆的蛙鳴聲,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聲,徐梓巖頓覺頭皮發麻。 幸好他發現的比較早,箭骨蛙群的包圍圈還沒有形成,否則他就只有殺光他們才能繼續前進了。 嗖嗖嗖! 最早趕到的箭骨蛙已經射出了他們背上的骨刺,徐梓巖盡力閃躲,但身上還是中了幾下。 鋒利的骨刺刺入體內疼得厲害,但徐梓巖也只能硬挺著繼續往前跑。 “呱呱!呱呱!”一只聲音異常洪亮的箭骨蛙從徐梓巖前方的草叢里跳了出來,他那巨大的身形(相對其他箭骨蛙)足有足球大小,背后的骨刺也閃爍著森寒的光芒。 “要不要這么夸張!竟然連蛙王都出來了!”徐梓巖簡直對自己的運氣無奈了,箭骨蛙群幾乎一天到晚都在狩獵,可能夠有蛙王參與的,恐怕也只有十只一二,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遇到了蛙王。 一只箭骨蛙王可是有煉氣八層的水準,他到不懼怕對方,只是被它一糾纏,若是被其他箭骨蛙趕上來就糟了。 “拼了!”徐梓巖一咬牙,榨干了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指間的雷光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顆深紫色的雷光球,雷光球上閃爍著劈啪作響的點光,看起來威力極大。 那只蛙王似乎也察覺了這雷光球的不凡,并不打算硬抗,它指揮著幾只箭骨蛙朝著雷光球鋪了過去,而它自己則縱身一躍,躲到了一旁。 借著這個機會,徐梓巖跟在雷光球之后猛地沖了出去,借著蛙王躲閃的一瞬,擦邊溜了過去。 紫色的雷光球打在三只箭骨蛙身上,造成數道焦黑的痕跡,可那三只箭骨蛙并沒有受什么傷,只是被擊退了幾步,身上帶了點傷,又朝著徐梓巖的身后追了過去。 這雷光球看這厲害,可實際的殺傷力卻…… 蛙王發覺自己被耍了,頓時勃然大怒,呱呱的大叫了幾聲,周圍的蛙群大聲的應和起來,紛紛朝著徐梓巖圍了過去。 徐梓巖一邊跑一邊哭笑,他的靈力早在使用靈力護盾的時候就用光了,剛才做出來的雷光球也就是個樣子貨,頂多用來嚇嚇人。 沒想到那蛙王竟然真的上當了,這才讓他有機會跑了出來。 身后追著一群憤怒的蛙群,徐梓巖只能狼狽逃竄,萬幸箭骨蛙并不擅長速度,否則他現在的后背就不只是插了三根骨刺,而是變成針板了…… 跑過了數百丈的距離,草海的邊際已經遙遙在望。那座巨大的石像就矗立在草海的邊緣,徐梓巖心中狂喜,本已疲倦至極的身體竟又生出三分氣力,硬生生跑到了草海邊緣,踏入了石像附近的空地。 “呱呱!” 憤怒的蛙群一直追在他的身后,那只蛙王甚至都快要追上他了??稍谛扈鲙r踏入空地的范圍之后,蛙群只是發出了一陣聒噪的叫聲,但卻止步不前。 蛙王怒吼了兩聲,到底沒膽量進入空地里面,只好憤憤的帶著蛙群離開了。 徐梓巖像灘爛泥一般躺在地上,口中的喘息聲堪比破風箱。 休息了一會兒,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才從地上爬起來,一點一點的慢慢靠近那座石像。 遠觀的時候就覺得這石像巍峨不凡,走近了就更能感覺到他散發出的一種威嚴的氣勢。 徐梓巖走得很慢,一邊走還在一邊調整呼吸。他現在體力耗盡,靈力更是一絲也無,說來奇怪,這陣法里面竟然連半點靈力都沒有,就連他試圖打坐恢復靈力都辦不到。 越靠近那石像,越讓人有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徐梓巖只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副副畫面,而畫面的內容無一不是一名身背巨斧的修士和一些妖修作戰的樣子。 斗蛟龍,滅炎鳥,鎮冥狐,這名修士以潑天的法力滅殺了無數高階妖修。 只不過是看著那些畫面,徐梓巖便感覺自己熱血沸騰,恨不得現在就沖到極西之地和那些妖修大戰一場。 要說人類和妖修之間戰爭由來已久,甚至久遠到雙方都已經想不起當初開戰的原因。 只不過就如今的角度來分析的話,人類修士需要妖獸的內丹來煉制丹藥法器,而人類修士的血rou同樣也是妖修的大補之物。 雙方都把對方視為自己的獵物,這場大戰也只能繼續延續下去。 徐梓巖看到的其中一幅畫面,便是這背負巨斧的修士和其他四名修士一起,在極西之地屠戮了數百萬的妖獸!當時的場景殘酷無比,妖獸固然損失慘重,可人類修士同樣死傷巨大。 那一戰,打的妖修大敗而歸,這才成功的為玄雨域爭取到了一定的時間。 當時所有的正道宗門,魔道宗門在那五名修士的帶領下,共同建立了極西之地防線。在防線的范圍內,無論正道魔道均不得廝殺,在那里,唯一的敵人只能是妖獸妖修,若是有人敢違背此條,必將遭到雙方共同的追殺。 作者有話要說:o(╯□╰)o……和諧大軍來襲……話說我該慶幸這本小說的主人公還小,所以神馬都做不了么…… 不然我也要改文改到死啊…… 感謝以下讀者: 愛op大神扔了一顆地雷 馬甲戰隊扔了一顆地雷 allright扔了一顆地雷 夜戀扔了一顆地雷 ☆、第51章 這條關于極西之地的規定被設定了數百年,這數百年里也曾有人試圖陽奉陰違,可惜凡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均被正魔兩道的高手擊殺了。只有那些達到了一定層次的人才會明白,只有這條規定的存在,才能讓玄雨域的所有人類修士團結在一起,抵抗妖修。 猶如電影般的畫面在徐梓巖摸到石像的一剎那便消失了。 一股凜然而帶著殺意的神識從石像中爆發出來。徐梓巖只覺得心中一涼,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恐怖感覺沉甸甸的壓在他心頭,仿佛下一秒他就會被這石像擊中,灰飛煙滅。 那股帶著殺意的神識在徐梓巖的身上轉了一圈便消失了。 徐梓巖輕撫著自己的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揮之不去,他驚恐的瞪大眼,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剛剛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太真實了,他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佛祖…… 那股神識出現的快,消失的更快,簡直就像是出來遛彎一樣,把徐梓巖的身體掃描了一遍,然后便消失了。 等等……掃描? 徐梓巖眼角一跳,結合剛才看到的這位背負巨斧的修士宰殺妖獸的畫面,他想,他明白那股神識有什么作用了。 “靜心,凝神?!币粋€威嚴的聲音突然在他頭頂響起。 徐梓巖立刻盤膝而坐,收斂全部的精氣神,抵抗著降臨在他身上的一股沉重壓力。 體力和靈力在剛才的兩關之中都已經徹底的枯竭了,現在徐梓巖唯一能動用的,只有自己的神識之力。 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筑基,做不到神識外放,無可奈何之下,他只能把戰場放在自己的體內。 那股壓力厚重綿延,攻擊性不強,但卻非常難以抵抗。徐梓巖的神識幾乎是節節敗退,只能勉強阻擋著他前進的速度,想要把對方擊退是絕無可能的。 那股力量在進入他的體內之后,便開始破壞他的經脈,而破壞之后,又會有一種柔和的力量緊隨其上進行修復。破壞和修復交替進行,很快徐梓巖體內被那力量錘煉過的經脈都變得異常堅韌。 經脈堅韌的好處根本不必多說,要知道筑基之后的凝脈期,就是要錘煉經脈以容納更多的靈力。 只是—— 尼瑪真的好痛?。。?! 徐梓巖真是痛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別提什么男兒有淚不輕彈,那妥妥的是因為疼痛不到位…… 平時有徐子榕在身旁,徐梓巖好歹還要顧著點自己哥哥的面子,就算疼也硬挺了,可現在這里又沒有別人,他就算疼的打滾也沒人能看見。 “臥槽!真特么疼??!”徐梓巖臉憋得通紅,雙眼濕潤的,眼角處還有一些可疑的液體。他雙手死死的抓著地面,指甲都崩裂了。 疼的死去活來的同時,徐梓巖也不忘調動自己那點可憐的神識繼續迎戰,雖然沒什么作用,但若是不進行反抗,任憑這力量重復著撕裂修復的步驟,他又覺得很不甘心。 嘴唇幾乎被咬爛,徐梓巖的雙眼血紅一片,若不是憑著一股不想被這力量隨意擺弄的想法堅持著,說不定他早已經昏過去了。 那股力量在徐梓巖的體內走了一圈,相應的,也把他全身的經脈摧毀了一遍。 徐梓巖得到的好處是巨大的,但他此刻已經人事不知了,他不知道,他的表現已經引起了一位元嬰修士的注意,而這名修士,正是居身于后殿,cao控整個法陣的羅云道君。 “呵呵,有趣?!贝蟮钌硖?,一名中年發出一聲輕笑…… *** 徐梓巖睜開眼便看見了——一處漏洞的天花板。 從漏洞出落下的陽光正好照在他臉上,這才把他驚醒。 他費力的想要抬起手臂,卻驚恐的發覺自己幾乎感覺不到手臂的存在了,頓時一頭的冷汗。 “哥哥,你醒了?”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徐子榕端著一盆清水走了進來,看到徐梓巖睜開眼,頓時驚喜的叫道。 徐梓巖費力的扭過頭,試圖朝他擠出一個笑容,但可惜失敗了。 他順勢環顧四周,頓時覺得心里拔涼拔涼的,他們居住的是一件非常破舊的小茅屋,房間里只有一張木床,一套木桌木椅然后就——沒了。 該不會因為我在最后一關的考核失敗了,所以被打發到這種地方來吧? 他張了張嘴,口中干澀無比,萬幸他有個體貼的弟弟,見狀連忙端起早就晾在旁邊的溫水,小心的給他喂了下去。 “哥哥,你別擔心,掌門說了,你是所有人當中成績最好的,而且因為你接受的傳承最完整,所以身體有些承受不住,要用藥浴來輔助,所以你暫時可能感覺不到四肢,但過幾天就好了?!彼坪跏遣煊X了他的不安,徐子榕連忙向他解釋道。 徐梓巖點點頭,然后又看了看四周:“那這是……” 徐子榕的表情有點微妙,似乎不太高興:“考核結束后,掌門本來要親自收你為徒的,可卻被一個瘋瘋癲癲的修士阻止了?!闭f道那個修士的時候,徐子榕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恨不得在那修士身上咬兩口一樣。 “哦,阻止就阻止吧,反正我也沒想入掌門人的門下?!毙扈鲙r到并沒覺得什么,他原本就打算拜一位籍籍無名的修士為師的,他不知道那位修士的名字,但是卻知道那個人經常偷懶睡覺的地方。 “可是……”徐子榕顯得很生氣:“如果他只是阻止你成為掌門弟子也就算了,可他還厚著臉皮堅決讓你拜在他門下。甚至不等你清醒,就已經把所有的步驟都走完了?,F在你已經是他的弟子了?!?/br> 徐梓巖沉默了一下,莫名其妙多了個師傅,這感覺——略微妙。 “對不起,哥哥,我打不過他,沒辦法阻止他?!毙熳娱庞魫灥恼f道。失去了原本的力量,現在的他真是太弱小了,竟然連一名凝脈期的修士都打不過。 徐梓巖本來還在郁悶,聽到徐子榕的這番話頓時忍不住樂了,他用力的揉了揉徐子榕的腦袋:“你還小嘛,等將來你長大了,哥哥可就靠你保護了!” 徐子榕皺眉點了點頭,心里卻依然對那瘋瘋癲癲的修士難以介懷。掌門他們對他的態度實在太奇怪了,不過一個小小的凝脈期修士,竟然敢和掌門作對,就算那位無塵道君心性和藹,也斷沒有這樣的道理。 莫非…… 徐子榕收斂起對那修士的小覷,能夠讓掌門如此態度的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物,只是不知讓那些人有所忌憚的,究竟是他本人,還是他身后的什么人。 “啊,我的胳膊能動了?!毙扈鲙r驚喜的喊道。 剛才還沒注意,他伸手去摸徐子榕的頭頂時才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已經可以活動了。 雖然感覺還有些僵硬,但的確是在恢復之中。 徐子榕不禁面露笑容,這流光宗的藥浴果然有用。 只是一想到那天,那個修士就是借著不入他門,他就不提供藥浴配方的理由,硬把徐梓巖拐了回來,徐子榕實在高興不起來。 活動了一下雙臂,徐梓巖嘗試著又動了動雙腿,可惜雙腿依然毫無知覺,看樣子還要過幾天才行。 徐子榕搬過一把凳子放在床邊,兄弟兩人交換了一下這些天以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