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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端好像傳來隱隱的香味,聞不真切,若隱若現的。 往前走了兩步,這種味道就更是明顯了些。 再看面前還在輕聲喊人的寧如凡,曲仲輕聲問:“你有沒有聞到什么香味?!?/br> 疑惑地回頭,寧如凡搖了搖頭。 “小凡,你來啦?!?/br> 床上地人終于睜眼,聲音微弱地人湊近才能聽清。 曲仲轉頭這才看向寧老爺子寧國正,這乍看之下真是被嚇了一跳。 老爺子保養得宜,臉上的皺紋并不多,可已經瘦得脫了相,枯黃的臉上隱隱泛著青。 曲仲心里咯噔一聲,立馬知道,這老爺子根本不是正常的老化。 “爺爺,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曲仲?!?/br> 握住老爺子伸出來的手,寧如凡轉頭介紹曲仲。 “寧爺爺您好?!?/br> 往前走了兩步,曲仲也湊到老爺子面前,這下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他的臉色。 眉心的一絲烏青,根本不是正常的。 “好好,你就是小凡提起得那個很厲害的小子?!焙舻卮蟠鲆豢跉?,老爺子才又接著說:“我啊,就是老了,他還偏不信?!?/br> 看了那么多醫院,連他的家庭醫生也說他這是正常的器官老化。 一個感冒就讓他站不起來了。 “人啊,老了就是這么條路!拍了拍一直沉默的寧如凡,寧老爺子還笑了笑。 曲仲笑,二話沒說上前搭上了老爺子的手腕:“老沒老,我先看看才能知道?!?/br> 寧老爺子笑笑,也就隨著曲仲地動作輕輕把手腕擺在了床上。 時間在流逝,寧老爺子漸漸感到了睡意地來襲。 反復眨了幾下眼睛,他終于還是沒撐住,閉上了眼。 而寧如凡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曲仲地動作。 擺在床邊的雙手也隨著曲仲地皺眉漸漸攥緊了被子。 曲仲是他最后地救命稻草。 爺爺是整個寧家的掌舵人,一旦出事,寧家也就離風雨飄搖不遠了。 他那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爸爸,根本撐不起這個家族。 更何況身后還有虎視眈眈的寧家其他人。 收了手指,曲仲轉頭朝房外努了努嘴巴,做了個出去說的口型。 剛打開門,羅涵腳邊堆著幾個箱子,正杵著墻大喘氣。 “噓!”食指抵在嘴唇上,曲仲比了個禁聲地動作,生怕他又咋咋呼呼地開喊。 等門關上,他這才笑著點了點頭:“你怎么不把東西拿去前臺啊?!?/br> 前臺! 一臉懵地羅涵傻傻地看著曲仲,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怎么會知道這東西要拿去前臺,他也是第一次來好吧。 “我找個人帶你去吧?!?/br> 急切地想知道曲仲診脈地結果,寧如凡馬上朝后面招了招手。 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突然出現在轉角。 麻溜地從地上捧起了三個箱子,其中一人朝著羅涵做了個請地動作。 “價格我寫在箱子里了?!?/br> 朝著羅涵擺了擺手,曲仲忍著笑意揮揮手。 今天羅涵哪里有平時那八面玲瓏的樣子,從頭到尾都傻張著個嘴。 就連轉身地動作也比平時慢了好幾拍。 “我爺爺病得是不是十分重?!?/br> 羅涵剛走,寧如凡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從剛開始一顆心就七上八下地懸著,好像是在等待判刑一樣。 “病只是小事情!” 收回看向羅涵的目光,曲仲嘆了口氣:“最嚴重的是毒!” “什么?毒?” 寧如凡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兩步,提高的音量甚至在走廊里產生了回音。 “沒錯,毒!”曲仲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那這毒還有救嗎?” “有!”曲仲笑。 這下毒的人肯定找了個熟悉中藥藥理的大人物,才能把毒下得這么隱秘。 就憑剛才寧如凡根本沒聞見那床的香味就知道。 這毒恐怕下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狂喜之色爬上臉龐,寧如凡感覺自己好像從地上被打到了地獄,又從地獄被救上了天堂。 這種感覺真是難以言喻。 “首先把那床換了,然后我開些藥材你們去弄?!?/br> 看了眼自己的西裝,曲仲嘆氣,無奈脫了外套,把襯衣里的袖子卷了起來。 幾乎沒有遲疑的,寧如凡立馬招來人,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本來是來看拍賣的,看樣子又黃了……” 慢吞吞地卷著袖子,曲仲自言自語地嘟囔。 “我一定加倍補給你?!?/br> 交代完,寧如凡回頭正好聽到曲仲的話,無奈地笑了笑。 心里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去,他這才有了笑意。 等辦事的人散開,他又隨意地問道:“我爺爺這毒就在那床里?” “沒錯……” 曲仲點頭,大概地跟寧如凡說了說這下毒的方法和名字。 這毒叫四象丹,分別由逐雪草,連陽草,血蓮,凝露根所做。 這四種草藥分開可都是救人的藥材。 可一旦合在一起就成了能迅速取人命的劇毒。 這下毒的人為了不被發現,把毒藥浸泡進了這張大床里,所以毒性減輕了不少。 可長久地睡在這么一張“毒床”上,如何不會器官衰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