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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快上山吧?!?/br> 早就瞥見了兩人地動作,曲仲也沒在意,只是擺著手讓大家快些上山。 他對自己的身子還是很了解得,應該是活不了多少年了。 可是他也不知為何系統還沒有讓他脫離這個世界。 按理來說,現在曲家兒孫滿堂,孩子們的命運他也改變了,他不知道為何自己還在這個世界。 “我背您吧,爹?!?/br> “我來吧?!?/br> 曲修合和曲修齊同時出聲,都半蹲下了身子。 “走開,我先走著,走不動再說?!?/br> 這兩個傻兒子,肯定是知道他身子不好之事,做得這么明晃晃的,生怕他看不出來啊。 金陵山從山腳到金陵寺原本只需要短短的半個時辰。 一行人硬是跟在曲仲身后足足走了一個半時辰,才堪堪爬到了寺廟門口。 寺廟門口站著兩個小沙彌,徑直走到曲仲身邊,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中,其中一個小個子開口: “大師已經恭候施主多時,您請跟我來?!?/br> “還有施主您,也隨我來?!?/br> 另一個沖曲修言雙手合十,也做了個請地動作。 “我?” 伸手指了指自己,曲仲在對面小和尚微笑點頭的神情里確定了就是自己。 一頭霧水地看了眼曲修言,沒想到他也正迷茫地看著自己。 這才確定這事不是他安排的。 “那勞煩小師傅帶路了?!?/br> 叔侄兩人被帶著從旁邊的院門走進,繞過彎彎繞繞的庭院,終于來到了一處僻靜地禪院。 “老施主請,小施主請稍等片刻?!?/br> 半開的房門前,曲仲和曲修言被帶到了兩個不同的房間。 杵著拐杖慢騰騰地挪了進去,曲仲回頭看到曲修言好像是去了連廊盡頭的禪房。 禪房里,窗前盤腿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和尚。 見曲仲推門進來,明德大師轉著佛珠的手朝身旁地蒲團點了點,就又閉上了眼,繼續輕念起了佛經 “大師?!?/br> 也跟著盤腿坐好,曲仲輕聲喊道。 他總覺得自己的秘密早就被對面的大師給看清了,可是心里又生不起一絲不安。 好像面對著這人,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都化為青煙隨著念經的聲音飄出了窗外。 “阿彌陀佛!” 落下最后一句佛號,明德大師停下了動作,終于睜開了雙眼。 兩人對面的小幾上茶水在徐徐冒著熱氣,明德大師端起其中一盞茶遞給了曲仲,才淺笑著開口: “施主大限將至,可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br> 雙手一顫,曲仲差點沒扶住手里的茶盞。 “所求之事,皆已圓滿?!?/br> 穩了穩心神,曲仲坐直身子笑了笑,這才將茶水送入了口中。 “萬般皆是緣法,施主大善?!?/br> “老衲這里有一物贈與施主,也算是助施主一臂之力?!?/br> 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明德大師高深一笑,從桌角推過來一塊拇指大的石頭。 “謝大師指點?!?/br> 曲仲伸手接過石頭,緊緊握在手心里,神情鄭重地朝明德大師致謝。 “回吧,回吧?!?/br> “阿彌陀佛” 又重新閉上眼睛,明德大師開始重新念起佛經。 手心里的石頭漸漸被捂得溫熱,曲仲嘆氣推開了房門。 他沒有與曲修言打照面,直到自己被領到了連廊,他才看見曲修言推開了禪房。 直到下山,曲修言也沒有跟曲仲說話。 而曲仲心里滿滿都是那塊石頭,就在他走出金陵寺的那一瞬間,手心里的石頭突然消失了。 所以等到晚飯后,曲仲迫不及待地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研究一下。 沒想到。 他前腳才進了額房門,曲修言幾兄弟就跟著進了房門。 “你們有何事?” 坐回床沿,曲仲疑惑地問道。 “二叔?!?/br> 撲通撲通幾聲,曲修言帶頭直挺挺地跪了下來。 膝蓋跟青磚相碰的聲音聽得曲仲都忍不住眉頭一跳。 長嘆了口氣,曲仲鼻頭一酸,眼眶隱隱有些泛紅:“多大的人了,還說跪就跪?!?/br> 他心里隱隱有了猜測,明白了明德大師所說的相助是何意。 “爹,我知道這些年您累了,我” 說著說著,曲修齊捂住了臉,怎么也說不下去了,只能隔著手掌發出嗚嗚的聲音。 一瞬間,整個屋子里都想起了嗚咽地聲音。 “二叔,您想走就走吧?!?/br> 只有曲修言忍著淚意,完整地說出了這句話。 無視了幾人希冀地目光,曲仲點點頭輕聲回了句:“好?!?/br> 希望破滅。 曲修言跌坐在青磚地上,終于沒忍住開始低聲哭泣起來。 大師說若二叔答了不累,那就可延年益壽,安度晚年。 反之則是大限已至,不可強留。 一切皆是緣法…… 當晚,曲修言幾兄弟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守在曲仲床前。 可還是沒能留下曲仲。 晨曦剛亮,他安詳閉上了眼,在一片哭聲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 叮叮?!?/br> 一陣陣很久違的聲音讓曲仲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四周的情景讓他頓時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