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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曲仲的樣子太過好笑了。 由于他昨天到處不停地擺造型,頭發上蹭上了好多的墻灰,加上胸口的兩個手掌印,配上一雙烏青的熊貓眼。 那樣子,要多萎靡,有多萎靡。 “笑...還笑..” 裝作抬起手掌要揍人的樣子,曲仲心里簡直淚流滿面。 一世英名,毀于姚文軒。 “哈哈哈.哈哈?!?/br> 孩子們手里抱著吃飯的碗,笑著跑開。 西城外前到處都是小孩子們銀鈴般的笑聲,隨著風飄出了好遠。 就連守在城門內的將士們也好奇地側耳來聽。 他們是早上才來換崗的,也是將將才見過曲仲一面。 不過顯然這西城門跟城東門那邊的愁云慘霧不知好了多少倍。 “這位曲閣主還真有些本事啊?!?/br> 一個人見到這些情況,自己預想中的情況沒有發生,頓時覺得心里輕松了不少。 甚至都有心情來開玩笑了。 “東城門的就慘啰...”另一個將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他和大哥這回分到了不同的地方值守,大哥昨晚回來眼眶都是紅的,顯然是哭了一場。 后來他問了才知道,昨天一天,東城門外就死了幾十人,男女老少都有。 看著那些家屬們痛哭流涕,就連他們這些大老爺們也覺得有些難受。 他本以為今早自己也同樣難逃。 沒想到一早來了,看到的竟然是另一種情況。 有些輕微生病的都被隔離開了,大夫們忙前忙后地照顧。 其他人還穿上了干凈的衣裳,神情也透露出著些安足。 “都是螻蟻啊。?!?/br> 另一個人顯然也是知道這種情況,不由得發出感慨。 “這些話是你們能說的嗎,不想活命了?!?/br> 守城官壓低聲音,給了幾人一個警告的眼神。 這里可不光是他們的人,萬一混著幾個朝廷派下來監督的人,那他們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 “是,副將,是下屬多言了?!?/br> 感嘆之人也明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連忙住了口。 “曲少爺要走了,還不把城門打開?!?/br> 副將雖然在說著話,可眼睛一直靜靜盯著曲仲的方向。 見他最后說完了話,已經朝這邊來了,連忙吆喝了兩聲。 咯吱吱 只留了個門縫的大門緩緩打開。 曲仲背著手,伸了個懶腰,看所有的事都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才揉著臉頰打算回識君閣了。 “多謝..” 路過副將的身邊時,曲仲笑著點頭,末了又加了句:“有機會來識君閣,我請眾位喝酒?!?/br> 陳副將眼睛一亮,隱隱有些激動。 識君閣啊。。。。 “曲閣主,我們呢我們呢?” 剩下的將士們見曲仲只邀請了陳副將,忍不住指了指自己。 “都來,守西城門的將士們都來,我識君閣統統招待?!?/br> 豪邁一揮手,曲仲笑瞇瞇地掃視了一圈都在看他的將士們。 東城門他不知道,可西城門這些將士,倒真是存著良善之心。 不管這些難民們如何抱怨,都沒有用武力鎮壓,反而是一直耐心地勸導。 “謝謝?!?/br> “多謝曲閣主?!?/br> “我等一定到?!?/br> 人群里傳來各種各樣回復曲仲的聲音。 “我先回了,辛苦各位了?!?/br> 一邊瀟灑地供著手,曲仲一邊退場。 完全沒有注意到常運一言難盡的表情,甚至連嘴角都因為無語扯動了幾下。 少爺知道守西城門的將士有多少嗎! 他和將士們閑聊的時候才得知,這可是有上千人啊。 上千人.... 完全不知情的傻瓜曲仲還洋洋得意地享受著眾人的目光悠閑地跨上了馬車。 直到和他同一輛馬車的常運道破了此事,曲仲才臉色大變化。 這下,他好不容易摳搜下來的銀子,恐怕也捂不熱了。 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曲仲倒在馬車上翻滾了兩圈。 常運:...... *** 大雨過后的瘟疫并沒有來,不管是在識君閣,還是西城門。 早得了曲仲指示的大夫們不厭其煩地每天給棚子里噴灑藥水。 一切歸于平靜.... 曲仲也逐漸將重心轉移回了識君閣。 因為今年第一批的草莓又要開始摘了。 識君閣里的那些老爺們在水位下降后都打道回府了。 雖然這里住著舒服,可一大家子住在這,這銀子也經不起花啊。 所以一聽到水已經退了,巴不得敲鑼打鼓地趕緊離開。 “二十天了?!?/br> 搬了個凳子坐在蹴鞠場邊,曲仲瞧著那些還在場地中間奔跑的身影,嘴里嘟囔出聲。 “你說啥?”杜成季問。 “我說他們也該走了。?!?/br> 使勁扇了扇風,曲仲神色漸漸開始放松。 由于太子的強烈介入,這賑災之事終于被提上了朝廷的日程。 而且跟老皇帝可不一樣,太子做事完全不顧這些老臣的念叨和無視。 直接寫了圣旨請皇上蓋了玉璽就頒布下去了。 這雷厲風行的范也讓曲仲稱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