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自己這強烈的想法所震懾到了! 什么時候開始,他竟對辛二有了如此可怕的占有欲?他喜歡上她了?喜歡一個還沒長大的未成年小女生? ☆、第七十六章 很可疑,非常的可疑! 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這幾天,辛二在師傅家還是如往常一樣。早上照例給李泰民檢查了身體后,就開始一天的學習日程,下午再陪同他一起做療程。 按理來說每天的安排都是相似的,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可是她就是察覺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氛圍。 師叔返京辦事去了,師傅一人又寂寞了起來,盡管屋子里多了幾個陪住的家伙,可耐不住年齡上的代溝,于是他又開始野在外面和人斗棋唱越劇玩耍,順帶的還牽走了整天嘰嘰喳喳,愛大驚小怪的小劉助理。 偌大一個屋子,僅剩下辛二和李泰民兩人,噢~還有一個存在感極低又安靜的過分的楊護工,時刻隱匿在一角隨時等待吩咐。 盛夏的午后,屋外大樹上納涼的知了正激情高歌著,火辣辣的太陽把院子的水泥地烤得都能煎熟一個荷包蛋! 廳堂寬敞的空間,頭頂一只老舊的吊扇吱嘎吱嘎一晃三響的堅持運轉著。辛二貪涼,坐在大理石地板上,腦袋擱在搬來的紅木實心椅面,歪著頭看著李泰民扶著墻壁赤腳走在臨時制作的鵝卵石地鋪上。 他走得很慢,一步之后下一步,兩者之間往往會停頓個七八秒再接著走。 辛二放他身上的視線不過兩秒鐘,就明顯觀察到他瞬間僵硬的動作,一只腳抬在那邊抖個半天都不曉得放下歇歇。她唉的一聲,認命地把臉轉個方向繼續擱著趴著,眼里充滿了無奈。 她又是哪兒得罪這位大少爺了?總這么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就跟定身了似得算怎么一回事?她可不記得自己還有這么一項牛掰的技能來著! 她動了動耳朵,又開始聽到他繼續走步的聲響,又是無聲地唉了一聲。 辛二不知道的是,當她轉過頭去的一瞬,李泰民臉上閃過的煩躁、忐忑、郁悶、惆悵。他看著她的后腦勺,心思百轉,五味雜壇。他被自己前幾日那一閃而過的念頭給震驚了。他反復再三地在心底自問,終是不得答案。然而在她毫不知情的清澈眼神下,他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正常地去坦然面對她,也不知道該怎么相處。 他在心里還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變態,竟然會對辛二有臉紅心跳的感覺,有無恥的占有欲。這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辛二百無聊賴,看著掛鐘滴答滴答又走了幾圈,“啊呀”一叫受不了如此安靜的環境,也不管他是有多嫌棄她多想躲著她,小短腿一蹬一蹬跑到他面前。 “李泰民,我有對你做什么壞事?你干嘛要跟我冷戰???” 小姑娘擺著正正經經一張小臉認真的問道,李泰民僵了僵神情,緩聲道,“叫哥哥?!?/br> “……就因為我沒喊哥哥,你這幾天才這么陰陽怪氣?”辛二一頭冷汗。明顯的不相信這個她自以為是的說辭。她又不是第一天連名帶姓的叫他了…… “那天那個叫住你的人是誰?”他沉默了一會兒,斂下眼眉問道。 “那天哪天?”辛二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送你師叔走那天,在廣場,你買水那時候?!彼芮逦貓蟪隽藥讉€關鍵詞來提醒她。 先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那個敢抱她人的小子到底是誰?他們關系很好?認識很久?是一個學校的同學?是青梅竹馬?……他絕不會說,這幾天其實他最煩的還是那個臭小子的身份! “你說阿澤?”辛二茫然地脫口而出對胡冰澤的稱呼。 其實能碰見胡冰澤,辛二是很意外的。畢竟應天輝說他留在京里拜付丞成為師在學習,她就以為他現在就在京里沒回來。誰知道他早跟著交流小組一起返回了,暑假里還是在幫著家里的小廠應付訂單上的事務。而那天能夠碰上,那時他剛好從合作對象那邊過來正巧路過。 “你們很熟?”他探查的目光在她臉上來回轉悠,觀察著她的每一個神態動作。 “唔,怎么說呢,我和他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彼龔潖澋匮劬υ谡f到這個“秘密”的時候,眸子里展現出了nongnong的笑意。李泰民瞧著她這副模樣,臉一下子就冷凝了起來。他冷聲說道,“你還是個初中生,這么小就早戀,你們學校是怎么教的?!” “誒??。?!”辛二瞪大了眼睛,不明所以。她什么時候說她談戀愛啦?這大少爺腦子究竟是怎么轉的,他們是在一個頻道上么?! 李泰民見她這副驚詫,似欲反駁又提不出意見的神情,心下一沉。想到她和那小子真的是那種關系就氣不打一處來,手掌緊握成拳,“早戀會影響你學業,導致你成績倒退,學習注意力不集中,將來若因此而失去更好的前程,你會后悔現在的不明智決定的!你現在還小,思想還不夠成熟,如果只是貪新鮮,完全沒這必要。趁現在你們感情還不深厚,放棄還來得及!你家里知道你早戀么?快跟那孩子斷了關系,不然我……告訴你師傅去!” 辛二似看怪物似的望著突然情緒激動的李泰民,少爺,是什么給了你這樣的錯覺?咱能不跟現實脫軌,回到三次元不?還有啊,你怎么又開啟教育模式了?還告訴家長?敢來點更勁爆的不? “你聽沒聽到我說?這是作為一個長輩,給你的忠告。你要認真思考,深入反省。你的行為不單只是你個人,你還要想想那些關心你的家人、朋友。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最擔心的還不是他們么?你覺得讓大家所有人都來擔心你一個,你是不是應該感到過意不去?” “停!”實在聽不下去了,辛二揮手喊住他還要接著念的趨勢,“我到底說了什么你又聽到了什么?怎么扯到我早戀了?你以為阿澤是我男朋友?就算是我男朋友,就算我是早戀了,這又關你啥事???你舅舅雖然在教育部任職,從事教育事業,這跟你沒關系吧?你做什么見了我就要教育我一番?上次是說我沒家教屬素質方面,這回輪到我感情方面啦?你是不是管太寬了?我記得你家不住海邊啊,反而我才是那住海邊的??!咱是不是該互換互換下身份?” 越說著,辛二被壓在心里的火氣也霍得上來了。有你這么一下子就上來訓人的么!上次訓了人還扔了她一萬塊,這次呢?二萬塊還是三萬塊?他大爺的! “你剛說的再說一邊?!彼溲鄱⒅?,沒去注意聽她剛說的是什么,就只知道她表達的意思是嫌他多管閑事!她以為他想管她?要不是……要不是因為他可能有那么一點喜歡她,他才懶得管她!可她這是什么態度?她就這么喜歡那小子?有矮又小又沒rou的,她到底看上他哪兒了! 李泰民發現自己一點都不能想象辛二喜歡別人這件事。他覺得胸口被氣鼓得要炸了,可這該死的丫頭還在往上澆油! “你讓我再說一遍我就這么乖再說一遍?那我多沒面子!而且,我說了這么多,我哪記得都說了什么了!反正,我的事情,你少啰嗦!你又不是我的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辛二雙手插著腰,使勁抬著頭向他吼道。 “我不是你的誰?”他冷笑一聲,緩緩轉過身回頭沿著鵝卵石小道走去,盡頭擺放著他的輪椅。他一步步慢慢走著,然后抓著輪椅扶把借力安穩地坐了下來。他cao控著輪椅往房間滑去,留下淡淡一句,“冒昧了,抱歉?!?/br> 辛二看著他離開,張口喏喏道,“你的腿今天還沒針灸呢……” 只是他沒有回頭,沒有反應,顧自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她努了努嘴,感覺有些委屈。 這無緣無故的吵架連起因是什么都沒明白,又聽著屋外還再高歌的知了,心里一陣煩躁。搞得什么跟什么啊這是!亂七八糟! 辛二這頭無頭蒼蠅似的煩著,李泰民那邊剛到房間就不由自責了起來。他這鬧的什么火氣,跟她吵什么,感覺把一切都弄得烏煙瘴氣了,不僅自己心里不舒坦,還把她也弄得不高興了…… 廳堂,辛二還糾結著方才的那場沒頭沒腦的爭吵,想來想去都想不通,最后就覺得是某人也許某方面壓抑久了需要發泄,而她正巧撞到了槍口才導致了這一結果……呃,能說辛二在一定程度上真相了么! 正這么為這次不歡而散找著理由,一個辛二眼里絕對跟臭蟲劃一等號的人物又上門找揍來了。 他在門口叫喧著,說著臟亂污穢的話語,似知道屋里主人不在,嚷得尖銳又大聲。 “辛二你個臭丫頭,我知道你在。你倒是能干事的,哄得老頭子把經書都交給了你,真是好樣的!” “我到真想知道你是如何把我家老頭子哄的這么開心?我求了好幾年,他都不愿給我這個親兒子反而給了你,這不得不讓人懷疑你們是不是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一個小女娃子真是夠厲害的。眼光夠毒辣,你背后的人也真肯舍得你這么水靈的一個小姑娘給個糟老頭糟蹋!你說你想要什么好處才能把經書給我?如果是那方面的話,我可不比那老頭差喲……” 辛二本就沒還氣消,一聽院子外的胡言亂語更是火冒三丈,“梁敏生!你知道你嘴里說的糟老頭是誰么?那是你老子!有你這樣的兒子污蔑自己的老子的?人在做天在看,你就不怕死后下地獄給拔舌?” “有種的你就進來說話!縮在門口瞎嚷嚷叫給誰聽呢!你不嫌丟人我還替你害臊!不要臉的狗東西,你有膽倒是給我滾進來!”她氣勢洶洶地走到門前,“真特么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一次次上門來找罵找打,到底是誰給了你勇氣叫你如此勇往直前不怕死?是你那便宜婆娘?還是那親meimei干女兒?你忘記你上次手是怎么折的了?好了傷疤忘了疼?你當時怎么叫喚的熊樣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你?” “你……”梁敏生提著指頭點著她不住的顫抖。上次被折了手,他學乖了不再冒失上門,而是打探清楚了消息才敢再次前來找人晦氣的。 沒錯,他這次純粹就是來找晦氣的。找的還是辛二的晦氣。他老子他沒法動,上次那折了他手的那人,據說是他爹的師弟,有點本事,不過已經走了,現在這屋里就剩了老弱病殘。他知道自己對得到經書已經無望了,他的主任夢也已經沒得做了,難道還不許他來叫罵幾句? 他已經忍了辛二好幾次了,這次說什么都要好好教訓她一番。他就不信以他的身形,還拿不下一個瘦竹竿似的小丫頭片子!這回他定要給她瞧點眼色看看! “你以為我真怕你?”他獰笑著,推開門進來,大熱的夏天穿著長袖襯衣也不嫌怪異。在辛二看不見的視角,一根細長的鐵棍被他藏在袖間。 “喲,這回到是有點進步嘛?說吧,你到底想怎么樣?要經書?可以啊,你求我我就給你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彼裏o所謂道。 “呵呵,我現在已經不要經書了,”他慢慢靠近,緊了緊手指關節,“我現在只想教訓教訓你這個死丫頭!”說著,就掄起半藏在袖筒中的鐵棍往辛二身上揮去。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色的殘影迅速飛過剛好砸到了梁敏生腦門,那是一只瓷杯,因為用力過猛在他額頭磕出了一道口子,血刷刷刷就往外流,一臉的鮮血,讓他那張松弛的大臉看起來分外的猙獰。 梁敏生被砸,腦袋嗡嗡的,模糊著血眼見來人是個做輪椅的殘廢,滿臉的陰沉,一下子更是氣急攻心,步子一轉就往他走去。 辛二怕他對李泰民出手,忙撿起地上摔碎的瓷杯碎片向著梁敏生要害劃去…… ☆、第七十七章 當辛二向他撲過來不甚跌倒,當梁敏生手里尖銳的一頭鐵棒即將劃到她的背,如果不是楊護工眼疾手快一掃帚下去打偏了他的方向,如果不是他剛好接住了她,他真的不敢想象她摔在滿是碎片渣渣的地上,或是被鐵棒傷到,那會是怎樣的情景。 只有當她安全地落在他懷里,那樣軟綿溫熱的身軀,香香甜甜的味道充斥著他的感官,他才感到安心,才覺得那一刻幾乎快要冷凝的血液又再一次流動了起來。他緊緊擁著她,顫抖的雙手用力扣住她小小的身子不留一絲空隙。他白著一張臉,目色瑩瑩。還好,還好。她沒有事! 情景倒回前一分鐘。 梁敏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也許是天氣太熱腦子發昏了,又或許是見血刺激到了他某根神經。他被砸傷后,腦子里哄得一下,眼睛所見全是紅的。他厭惡的小雜婊辛二一臉惡心恥笑地望著他,就連一個跛子都敢對他動手,敢砸破他腦袋,老頭子對他這個兒子百般不待見,家里老婆孩子天天念叨他沒出息,院里還哈巴狗似的整天舔著那些個幾吧貨色賣笑裝傻!都看不起他,都認為他真的不敢做什么? 好啊,那來??!事到如今,他還能怕什么?連找個晦氣都做不到,那他還真的妄作小人了!事實證明這點出息他還是有的! 不能不說,梁敏生一瞬間腦海里交織著的所有不順心,無一不是刺激他腎上腺使他情緒激動的原因。被壓抑、被排擠、被厭惡、被嫌棄,所有所有的負面感情一天天堆積著,在這一天終于有了個突破口。 謾罵叫嚷的快感,內心蠢蠢欲動的撕逼念頭,炙熱的空氣,吱吱吱吵得煩死人的臭蟲叫聲,每一樣都在不斷沖擊著他的克制線。然后,如氣球般不斷吹鼓脹大,直到爆裂!血,guntang的熱血,汩汩而下,血腥的味道絲絲縈繞在鼻尖。這一刻,梁敏生心中的猛獸終于掙脫而出,開啟狂化模式。 他從沒想過要真正對辛二做出傷害人的事,更沒想過要牽連老頭子家暫住的求醫者。然而當一切發生的時候,任何后怕、責任、所要面對的全部,都不再重要。他只想發泄!只想毀滅眼里所看見的這一片猩紅! 當梁敏生轉向李泰民這個膽敢砸傷他的小癟三,他亂揮著鐵棒瘋狂地笑著,滿臉血跡的肥臉猙獰的可怕。他走的很快,氣勢洶洶。他高高舉著棒子的手臂青筋爆鼓,眼球泛著血絲微微凸出,他扭曲著臉憤怒地喊叫著,“小赤佬給老子去死!” 辛二緊跟其后,捏著瓷碎片借著人小動作敏捷,竄在亂揮棒子的梁敏生背后。她趁著他舉起鐵棒追趕行動不便的李泰民要下手時,忙用力往他肩胛骨出刺去。 梁敏生吃疼反手下意識揮去,辛二趕忙退開,不料踩在了渣渣上,腳上一滑順勢就往后倒去。梁敏生見機一棒子追上想要再給她吃上一棍,辛二慌忙之中竟是抓住了他揮來的棒子,便借此拉回了要倒地的動作。梁敏生見痛打落水狗無效,就再使了一把勁,緊咬著牙關拖著棒子上的辛二往院子盆栽堆處甩去! 這一次辛二沒有那么好運氣,之前拉棒子的時候好像拉傷了手筋,使得再一次被甩出去的時候手上完全脫了力,一點勁都沒有,連想做個緩沖都不行。 她怕疼地閉上眼,等待那一瞬快點過去。誰知竟被摔進了一個厚實的懷里!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緊緊用力抱住,一只大掌蓋她后腦之上,把她腦袋按在胸前不能動彈! 她聽到一陣霹靂嘩啦的花盆碎裂的聲音,聽到悉悉索索打斗的嘩啦聲。然而最讓她愣神的是,是李泰民胸口傳來的激烈地心臟跳動的聲響。那么的迫切,如驟雨急至“砰砰砰”叫喧著。他抱著的她的手那么緊實有力,連她稍微的掙扎都被他強制的壓下。她感覺到他在耳畔沉重的呼吸聲,那么緊湊、不安。她小心地試探道,“泰民哥哥?” 好半響,辛二覺得鉗制住自己的有力雙手終于有了松動,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看。 一張不斷飆升著冷氣強度的僵尸臉狠狠地面對著她!他冰似的眼眸冒著花火,下顎緊繃著,拉得整張臉線條都跟刀刻過一樣,冷硬沒有生氣。 辛二不自覺縮了縮小脖子,吞咽了下口水,澀澀的想張口說話卻一個字都沒冒出來。而李泰民也只是冷冷盯著她沒有說話。 她好像沒做什么,怎么他又生氣了? 到底誰說女人心海底針來著?她倒覺得男人心眼也不比女人細! “先生,那個人跑走了,要不要報警?” 楊護工手里還提著只剩下桿子的大竹掃帚,身上整潔的衣衫此時也污漬斑斑,一直以來都把頭發梳得一絲不茍嚴謹形象的,現在也垂落了劉海變了中分……剛是戰斗多激烈?大叔也真敢拼……拖鞋少一只了察覺沒?赤腳踩地上腳底板真的不燙人么?還有一院子這破碎的盆子、泥堆、葉瓣……師傅,徒弟對不住您…… “不用,先推我們進屋?!彼谅暤?。 “額,放我下來吧,我沒……”什么事兒……辛二話還沒說完就漸漸息在了他強勢的眼神之下,只得貓著身子低下頭,保持沉默。 “楊叔,等會兒你先把院子稍微收拾下,然后就去休息,我這邊暫時不用陪護?!?/br> 楊護工點頭應到,立馬行動了起來。他把他們兩人推進房后,還很善意地關上了門,本分的不多言、不多看、不多想。 “那個,謝謝你及時接住了我……” 房間里靜悄悄,連呼吸聲都感覺被無限放大了。辛二頂著著李泰民寒森森又極力忍耐憤怒的強烈眼神下,偏過頭避開他視線,尷尬道。隨即又想到!他爺爺的!他腿還沒好呢,被她這么個有八/九十斤的人給砸中,沒給砸出個好歹吧?又急吼吼不顧他拉扯地硬是從他身上爬下來,蹲在他腳邊仔細檢查著他的腿。 乖乖!這輪椅后背都被撞得有些變形了,那時候的沖擊力該有多強不用想就能知道。這家伙是怪物么?被她砸到都不吭一聲,難道就沒一點疼?還有啊,她摔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他這么替她擋這一下要是讓腿再次受到創傷,他還想不想站起來啦?!這不是胡鬧嘛! “你怎么這么沖動。砸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沖過來做什么!你是個病人,真是一點自覺都沒有!”這回,輪到辛二怒起了臉。她緊繃著小臉,滿臉兇惡,但她檢查動作的手卻是異常的輕柔、小心。 “我倒寧愿他那一棒子打到我身上,也不要你在他后面動手。多危險你不知道?那棒子一頭是尖的,你沒看到是么?就這樣你還敢跟他叫板敢抓他手里的東西?你是不是傻??!”第一次,他對她厲聲喝道。 “我……” “閉嘴!有大人在,你一個小姑娘裝什么大頭?他原本就是沖著你來的,他要罵你隨他罵就是了,作死的要上去頂嘴?你以為你很厲害?倒是你有沒有一點作為未成年的自覺?碰到這樣的事情,你沒嘴不會叫一聲?” “如果今天你出事了,你叫你師傅怎么想?你讓你家里人怎么想?你讓我怎么想!” 李泰民穩如泰山地坐著,從上往下目光嚴厲地望著她。她小小一只地趴伏在他腿邊,聽了他的話眼光有些渙散,似一時反應不過來他此時對她的這種嚴苛態度,有些呆愣愣地回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