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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一上午的戲，中午我給您訂個外賣吧！您想吃什么？”管涵問顧島，“剛好美團最近搞活動，瞞69減39，四舍五入算我請你了?！?/br> “我沒什么忌口的，你隨便看著點就是了?！鳖檷u對著玻璃練眼神，突然玻璃外面映入一張桃花灼灼的人臉，顧島盯了兩秒，突然改口：“抱歉小涵，我中午可能不跟你一塊兒吃了?！?/br> “嗯？”正在發愁吃什么的管涵抬頭，就看見落地玻璃外面立了個體態修長的男子。 男子一頭栗色頭發，穿著簡約，長相干凈而溫婉，正隔著窗戶朝顧島微笑。 雖然男子笑得很好看，可管涵還是從他的眼神中品出一種“老父親”既視感。 “這位是島爺的朋友？”管涵走上前詢問。他雖然嘴上這么說，可是憑他對顧島的了解，眼前這人是誰他大致心里有數了。 顧島的目光一直放在柏嶼臉上，聽聞他的話，簡單地點了點頭。 外面明亮的陽光將柏嶼的臉照得幾乎透明。柏嶼用胳膊遮住陽光，敲了敲玻璃。 “我出去一下?！鳖檷u立馬對管涵說。 “用不用我下午幫您請假？”管涵伸長脖子喊。 顧島推開門走出去。 柏嶼看著他，笑容還沒有完全放下來：“辛苦嗎？我看你已經練了很久了?！?/br> “不辛苦?！鳖檷u下意識說。但是他想了想，覺得這么回答什么都撈不著，于是改口：“有點辛苦?！?/br> “到底是辛苦還是不辛苦??？”柏嶼覺得好笑，“我聽說Erin是頂峰出了名的魔鬼經紀人，在她手里的藝人要想熬出頭至少要剝一層皮，你能經得住嗎？” “你從哪里聽說的??？沒有這么夸張?！鳖檷u說。 “我能聽誰說？我聽頂峰老板說的。他繪聲繪色地給我講了個鬼故事，說他自己都被Erin熊了好幾回?！卑貛Z毫不留情地揭康彬郁的短。 “……”顧島。 “你說我該不該托他照顧你呢？”柏嶼問顧島。 “小叔?！鳖檷u的眸子垂下來，投下一小片陰影，“你別管我了。今后的路我自己走?！?/br> “好吧?！卑貛Z聳聳肩膀，他就知道顧島會這么說。所以他只是順口提一嘴，說著玩玩的。 他跟顧島，早就已經不是資助和被資助的關系了。 “要一起吃飯嗎？我看你的助理正打算訂外賣，要不喊他一起吧？”柏嶼提議。 “沒關系?！鳖檷u抓住柏嶼的手說，“他不會跟我們一起吃飯的?！?/br> “為什么？”柏嶼不懂。 “因為耗電?！鳖檷u淡然地回答。 兩人簡單地在頂峰大樓后面的商業街找了家ins風的料理店吃飯。 吃飯的時候，顧島漫不經心地問柏嶼：“為什么辭去KL總裁的職務？” 嗯？這事兒都過去好久了，柏嶼原本以為他不會問的，結果現在才問？ 柏嶼用勺子拌飯，說：“因為事多，我嫌累?！?/br> 顧島撥動碗里的米飯，道：“小叔，你真的變了很多?！?/br> 柏嶼頭都不抬：“比如呢？” 顧島想了想，說：“以前你是個很有野心的人。你有自己的目標，你會為了實現這個目標，做很多……情非得已的事情。你很強大，很有手段，有時候甚至一意孤行?！?/br> 柏嶼拌飯的手停滯了幾秒，隨即笑著說：“聽上去確實變了不少。人嘛，總是會變的?！?/br> “有時候我在想，也許這世上有兩個柏嶼。以前的是一個，現在的是一個?！鳖檷u說。 柏嶼的金勺子掉在地上。 他彎腰撿起來，然后若無其事地放在一邊。 “所以你是喜歡以前的那個，還是現在的這個呢？”他歪著頭問顧島。 顧島發現他抬頭時，眼尾處透著一絲紅。顧島心里清楚，只有緊張的時候，柏嶼的眼尾才會紅。 “我都喜歡?！鳖檷u把握著分寸，說。 柏嶼眼神釋然，笑著道：“我原本以為，你會選一個的?！?/br> 顧島說：“那我選你?！?/br> “什么啊。兩個不都是我嗎？你這回答跟不回答有什么區別？”柏嶼笑著撞了他一下。 顧島不答，只是說：“吃飯吧?！?/br> 兩人吃飯的時候，旁邊卡座沙發背后一臺閃光燈平白無故閃了一下。 顧島第一反應就是擋住柏嶼的臉。 他看見一個藍白條紋的衣角揚長而去。 “被人盯上了？”柏嶼問。 “不知道?！鳖檷u眉頭微皺，放下菜單。 飯都吃不安穩。 “你擋我干嘛？我是圈外人，他們都不認識我。要擋也是把你自己擋好啊。如果有下次，別擋我了?！卑貛Z說。 “知道了?！鳖檷u道。 他在心里思考：誰會想到去偷拍一個十八線都混不進去的小藝人？工作室？私生粉？還是單純磕顏的路人？ 他立馬將最后一個猜測排除了。那人在被發現的那一刻消失得徹徹底底，不像是路人該有的反應。 至于私生粉，他應該還火沒到擁有私生粉的地步。 剩下的，應該就是無良工作室了。估計是趁著他新劇開拍之際，想讓他更糊一點。 能夠想到買狗仔偷拍他的，只有同行。更有甚者，是同一部劇的同行。 讓他猜猜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