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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二天辦理了出院。去酒店收拾好東西之后,柏嶼和顧島打車去機場。 島上交通不便利,十分鐘后才勉強叫到一輛出租。將行李扛上后備箱,顧島用英文簡單地跟司機交代了幾句。 一路上司機都開得很慢,穩如老狗。 柏嶼不解地問顧島:“你難道沒跟他說我們趕時間?” 顧島說:“還早,我跟他說你才生了一場大病,不能車速太快?!?/br>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反正這話柏嶼聽上去怪怪的,又說不上哪里奇怪。 好在他們在規定時間內到達了機場。走了一通程序之后,終于登上飛機。 “我怎么有種假期結束了的錯覺?”柏嶼上飛機后對顧島說。 顧島牽住他的手,笑了笑:“假期才開始?!?/br> 由于他們是從島上直接飛錦官城,要比來的時候時長多一個小時,所以柏嶼睡得非常飽。 飛機是夜晚到達錦官城機場的,一下飛機柏嶼就感受到了寒潮的親切問候,裹著的羽絨服依舊凍得瑟瑟發抖。 他和顧島兜兜轉轉去停車場取了車,顧島說:“我開吧,你在后座躺著?!?/br> “剛才飛機上睡飽了,現在你讓我睡我也睡不著。我坐副駕吧?!卑貛Z說。 他跨進副駕,系上安全帶。顧島載著他駛上市內高架。 “嗯?這是去哪的路?”柏嶼見他越開越偏,有些疑惑。 “臨時租了間房,想帶你去看看?!鳖檷u說。 那就看看唄。柏嶼默允了。 顧島租的房子在三環外的一條藝術街道里,這里白天熱鬧晚上安靜,就是照明設施弄得不好,大晚上黑燈瞎火的,鬼影都看不見。 顧島牽著柏嶼的手,輕車熟路地跨上臺階。 他租的是整屋,一室一廳一衛,陽臺廚房儲物間都齊全,面積大概56平左右。室內被顧島布置過一番,雖然說不上華麗,但簡約干凈,一點出租房的痕跡都沒有。柏嶼發現顧島竟然還單獨辟了一塊區域練拳擊,將空間利用得徹徹底底。 角落里有兩雙拖鞋,除了顧島腳上那一雙,還有一雙碼數更大的,看樣子有46碼。 柏嶼意味深長地“嘖”了一聲,道:“看樣子在我之前,還有人光顧過你的窩啊?!?/br> 顧島不動聲色地將那雙大碼拖鞋收起來,換上柏嶼的碼:“是有人來過,小叔你別多想?!?/br> 柏嶼只是嘴上這么說說。他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他換上拖鞋,進屋晃了晃。不得不說這屋要是一個人住,還真挺愜意的,但兩個人住就有些嫌小了。 “餓嗎?冰箱里有水餃,可以墊一墊肚子?!鳖檷u說。 柏嶼點點頭。他的確餓了。 五分鐘后,冒著熱氣的水餃端上桌。柏嶼戳齊了筷子,夾了一只蘸上醋放進嘴里。 真絕。 他陸陸續續吃了有十只水餃。 “好吃么?”顧島忙完也坐下來,坐在他的對面。暖色的燈光罩著他倆,像是將他們聚焦在舞臺的中央。柏嶼挑了只最圓潤的夾給他:“試試你不就知道了?” 顧島一愣,乖乖地張嘴接住那只水餃。 他抹掉嘴角沾上的油,像是自言自語道:“好吃的?!?/br> 柏嶼不打算在顧島這里過夜。顧島那床是單人床,擠不下兩個大男人。 顧島說:“我可以睡沙發或者是地上?!?/br> 柏嶼道:“這么冷的天你睡地上?”他拿過車鑰匙朝顧島揮了揮手:“我開車回去了?!?/br> 顧島送他。柏嶼讓他別送了:“挺累的,早點洗洗睡?!?/br> 顧島送他到門邊,問:“你相不相信我說的話?” “什么話?”柏嶼問。 “我沒有馬甲?!鳖檷u說。 柏嶼思考了三秒。顧島卻率先打破沉默:“好吧,我知道了?!?/br> 就在柏嶼以為他會繼續說些什么的時候,顧島結束對話:“早點回去?!?/br> 嗯?這就沒了?柏嶼不是很理解。但是當下他也沒必要追根究底。馬甲這東西,紙里兜不住火,日子一長就會露出尾巴的。 他費力地在顧島的臉上吻了一下,皺眉:“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又長高了?” 都20歲了,還長個子?給他點面子好不好! 顧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或許吧?!?/br> 柏嶼突然覺得此刻的顧島特別像上次溜狗時一直纏著芬迪玩的那只大阿拉斯加。尤其是那灰白相間的毛,簡直是點睛之筆。 柏嶼忍不住擼了一把顧島的頭發。鉛筆灰的頭發在燈下已經不是原來的色澤了,但還是很柔順。 柏嶼不知道從哪兒聽說的,人的頭發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這個人的性格。毛里毛躁的頭發一定擁有一個暴脾氣的主人,相反,如果頭發柔順,那么它的主人本質上也是個溫和的人。 顧島溫和嗎? 嗯……柏嶼覺得,至少此刻他挺溫和的。如果不是那雙往他腰上撫的狗爪子頻繁出戲的話。 柏嶼試圖撣掉他的狗爪,說:“好了好了,我要回去了?!?/br> 顧島還是抱著他不放,而且很過分地越纏越緊。 兩人在門口糾纏許久。 柏嶼最后都被他弄得沒脾氣了:“你還要不要我回去了?” 顧島的臉埋在他的脖頸處。柏嶼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熾熱的鼻息在他的皮膚處烘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