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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嶼跟他可以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了。 “想不到短短三年時間,你能收購到KL集團這么多股份。真厲害?!卑貛Z笑了笑,走向窗邊,巨大的落地窗外陽光正好,能清晰地看見整個錦官城。只可惜,顧承澤什么都看不到。 “我也想不到短短三年時間,柏總的身子江河日下,已經到了要轉移股份的地步?!鳖櫝袧烧酒鹕?,同他并肩而站。雖然看不到任何景致,但是對光和溫暖的向往,卻是憑本能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替我向命運打抱不平嗎?”柏嶼側過臉看他,陽光將他的眸色照得很淺,“你不用擔心,我只是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既然你選擇入股KL,就說明你相信KL的實力,日后就算我不在了,這個集團依然會成為錦官城所有上市企業的天花板?!?/br> 顧承澤一愣。 在這一行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顧承澤自以為他的鋒芒已經被磨平了,直到今天柏嶼的一番話才讓他意識到:真正強大的王者,是永遠不會讓自己的光芒內斂的。 “我有個弟弟,”顧承澤換了一個話題,他背過光線,靠在落地窗上,“跟你的愛人同名同姓,也叫顧島。這或許是一種可遇不可求的緣分?!?/br> 顧承澤的弟弟叫顧島這件事,柏嶼不是沒有耳聞。他當年還去顧島的學??甲C過,親自見過顧承澤的弟弟。他的弟弟高大而靦腆,是個樣貌普通卻很愛學習的好孩子。 可見優秀的家族有優秀的基因。 “若日后有空,希望柏總能帶上愛人到我家小聚,家父一直都想見見柏總?!鳖櫝袧烧f。 “有空會去的?!卑貛Z笑著說。只是我那個害怕生人的小男孩不一定愿意賞這個臉。柏嶼心想。 “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顧總?!卑貛Z想起來什么,問道。 顧承澤正準備走,聽聞這話又停下腳步:“什么?” “你的弟弟應該跟我愛人差不多大,我想請教一下,顧總平時在家,是怎么管教叛逆期的小孩兒的?”柏嶼虛心求教。 顧承澤愣了愣,噗嗤一聲笑了。 這問題問得很不合時宜,可柏嶼就是要用這種不合時宜的問題來消除顧承澤的芥蒂。 顧承澤跟他弟弟相差十歲,平時相處起來就是標標準準的“長兄如父”模式,這樣的人管教弟弟肯定有絕活兒。只是柏嶼不太能確定顧承澤愿不愿意亮出自己的絕活兒。 好在顧承澤似乎很愿意分享他的“育弟心得”,柏嶼感覺他下一秒可能會拉住自己的手促膝長談十天半個月。 談到弟弟顧承澤就有一肚子說不完的話。因為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是怎么又當爹又當媽地將弟弟拉扯大的。 柏嶼驚愕地發現高處不勝寒的顧總一瞬間爆發出了可疑的“母性光輝”。 “同是天涯淪落人?!鳖櫝袧筛锌宦?。 柏嶼:“……” 顧島走出休息廳,并沒有離開太遠。 他現在內心七上八下,很擔心自己半路掉馬。在這關鍵節骨眼上如果掉了馬,不僅前半年的努力都白費了,以后整個顧家在錦官城都會抬不起頭。 他自認為計劃天衣無縫毫無Bug,卻沒想半路殺出個親哥哥。 還好親哥哥對他的計劃并不知情,準確來說,整個顧家對他的計劃都不知情。 ——他要偷偷扳倒柏嶼的江山,驚艷顧家所有人。 當下,柏嶼和顧承澤一起走出休息室,兩人看上去相談正歡。 “叛逆期的男生十有八/九都中二,他們說什么,你就順著他們的思路來就可以了。在他們眼里,全世界的人都不懂他們內心的想法,他們是孤獨的貴族,是上帝遺留在這個世間的天潢貴胄。你越多管他們的閑事,他們就越跟你反著來。所以干脆一點,不管就好了。等他們自己發覺自己的中二,情況就會慢慢好轉的?!鳖櫝袧少┵┒?。 柏嶼覺得要素過多,干脆安排了個小助理速記。 顧島:“……” 他忍不住走上前,拽住柏嶼的袖口。他知道親哥看不見,但一雙耳朵很靈。只要不經常發出聲音,他的身份應該不會被戳穿。 柏嶼知道他不樂意了,趕緊止住速記員,對顧承澤說:“顧總,今天先聊到這兒,我先帶我的小男孩兒去吃個飯,他餓了很久了?!?/br> 顧承澤止住話題,說:“好,下次再聊?!?/br> 柏嶼走后,顧承澤還站在原地感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br> 柏嶼去車庫取車,顧島一言不發地跟在他后面,眼神陰測測的。 柏嶼想笑,但是當著小孩兒的面又覺得影響不好。 他故作嚴肅地捏了捏顧島的鼻子,說:“我跟股東談話,你是不是都聽見了?” “又不是什么正事?!鳖檷u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剛才那個人叫顧承澤,他有個弟弟跟你同名同姓,你說是不是一種緣分?”柏嶼又道。 “不是。我不需要這種緣分?!鳖檷u說。 最近小渣狗鬧小情緒的次數越來越多了。關鍵是他的小情緒每次都能把握好度,讓柏嶼只覺得這是金絲雀的一種特殊的調/情手段,而不是單純的難纏。 所以盡管柏嶼能拎得清,嘴上也不得不按原主的路數低聲下氣地哄著他。 “別不高興了?!彼麛堊☆檷u的肩,眼神環顧四周,趁沒人的時候在他嘴角落下一個點到即止的吻,“今晚讓你選姿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