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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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完這話,外面一個小廝進來,手里拿著一封信。 “老爺,有人給您送來了一封信?!?/br> 華和晟接過信,看著信封上的字于圖樣,神情微變。 “父親?”華長葆察覺到華和晟神情略有不對,忍不住開口問道:“這封信有什么問題?” 華和晟沉默的搖了搖頭,“下去吧?!?/br> 華長葆看了眼他手中未拆開的信,有心想問,但是見父親如此神情,只好與其他人一起無言的出了門。 京城的世家貴族今日皆坐立不安,想去顯王府打聽個消息,結果顯王府竟大門緊閉,拒不見客,就連王妃的娘家,也是同樣的做派,那副模樣就好像誰能把他們吃了似的。 眾人雖然不甘心,可也沒有誰鬧翻臉,只是在心里暗罵幾句而已。誰敢保證今日得罪了顯王妃與她娘家,日后不會受到報復。 “王妃,來訪的人全部被管事打發了,”白夏走進屋子,見華夕菀換下華麗的宮裝,穿上了清麗的襦裙,忍不住道,“王妃,您不要擔心,定不會有什么事的?!?/br> 華夕菀朝皇宮的方向望了望,淺笑道:“我明白?!?/br> 白夏唇角動了動,再不說出勸慰的話,只好給華夕菀換了一杯熱茶:“方才奴隸讓人燉了一盅烏雞珍珠湯,您要不要嘗嘗?” 華夕菀本沒什么胃口,但是見紅纓與紫衫皆是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只好點頭道:“我便嘗嘗吧?!?/br> “那奴婢這就跟您端來?!卑紫乃闪艘豢跉?,快步退了下去。 待白夏退下,華夕菀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已經泛黃的樹木花枝,輕輕嘆口氣,今天來宣旨的那個小太監有些不對勁,她能看出,晏晉丘一定也能看出,可是他仍舊順勢進了宮,只能證明晏晉丘心中早有打算。 可是這世間沒有什么算計是百分之百沒有漏洞的,她又怎能不擔心? 若是失敗了,整個顯王府上下都沒有好下場,恐怕連她的娘家也要受到牽連。 用了碗珍珠烏雞湯,宮里還是沒有消息傳來,華夕菀神情越來越凝重,等到天全黑下來時,她隱隱約約聽到外面傳來吵嚷聲。 她神情微變,起身取下掛在墻上的寶劍,把身上的項鏈手鐲瓔珞之物摘下扔到一邊,然后對身邊的幾個貼身侍女道:“出去看看?!?/br> 為首的白夏率先握緊手中的短劍,跟在華夕菀身后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內院,華夕菀見王府的下人雖然神情緊張但還不慌亂,滿意的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王府侍衛長:“外面情況怎么樣了?” “回王妃,盛郡王的人圍住了不少世家貴族的府邸,”侍衛長語氣嚴肅,“我們王府門外,還有一隊士兵在叫陣?!?/br> 華夕菀凝神靜聽,聽到了府外那些士兵們不堪的笑罵聲。 “這個小娘們躲在里面不敢出來了?!?/br> “聽說這位顯王妃長得那是傾國傾城,也不知咱們哥幾個能不能……” 眾士兵頓時大笑,yin穢的笑聲傳進王府中,整個王府上下氣得面色通紅,有些性子烈的恨不得即刻便沖出去與外面的士兵廝殺。 華夕菀冷笑一聲,然后道:“來人,找個嗓門好的人來!” 顯王府大門外的士兵正罵得高興,卻聽到門內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 “我當是什么畜生在門外亂吠,原來是一群叛賊亂黨,若是些正人君子倒還罷了,可是這般言語粗鄙之人也好意思當叛黨,若是來日爾等叛亂成功,整個京城的百姓豈可有好日子過?” 正在哈哈大笑的士兵莫名一頓,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為首的將領臉色卻有些不好看,他原本以為顯王妃只是個被顯王呵護著的弱女子,被他這些士兵嘲笑,定是不好意思出頭的,誰知她不僅不畏懼,還要煽動民心。 沒等叛黨們開口,墻內的大嗓門再度開口:“一群烏合之眾,竟也妄想動搖皇上君位,其心可誅。我們家王妃說了,我們顯王府忠于皇上,忠于整個皇朝,爾等叛黨速速離開,切莫臟了我顯王府的地?!?/br> “去他媽的,這個娘們嘴可真毒,等老子一刀劈了她王府大門,看她擺什么譜?!迸腰h中的一個大漢聽得這話不順耳,說著就像往前沖。 “站住,”將領厲聲道,“不可妄動?!?/br> 他原本以為顯王府只剩下一個王妃,要拿下也是十分簡單之事,但是現在見對方有恃無恐的態度,他便有些猶豫,難道對方是故意激怒他們,想讓他們落入陷阱。 “等一等,”他朝皇宮方向看了一眼,“先將顯王府圍起來,只要里面的事成了,那這小小的顯王府便不足為懼?!?/br> 凡是還是穩妥些為好,反正顯王已經被困在了宮中,顯王妃現在就算有千般手段,待郡王爺登基,那就都沒用了。 華夕菀聽外面的叛黨老實了許多,目光掃過四周的下人,然后沉聲道:“今日乃是我顯王府生死存亡之刻,任何人不能擅自單獨行動,若有可疑之人,通通杖斃?!彼槌鍪种械膶殑?,深深的插進旁邊的花圃中,“今夜,我便守在此處?!?/br> 白夏等人,無言的站在華夕菀身后,雙目灼灼的看著火光漫天的外面。 第106章 塵埃定 時至四更,本來是人最疲倦的時候,可是顯王府卻無人敢入睡,不管男女,全部手持利刃棍棒之物,緊張的看著緊閉的王府大門,唯恐外面的亂黨不小心便沖了進來。 “王妃,有個婢女想要從后門逃跑,被我們抓住了?!眱蓚€婆子抓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女人走了過來,臉上滿是憤恨。緊要關頭,竟然想著跑出去,若是亂黨乘亂闖進王府,又該怎么辦? 白夏看了眼被婆子押著的人,小聲對華夕菀道:“王妃,是袁舒怡?!?/br> “拖下去,”華夕菀有些厭煩,她不管袁舒怡現在有什么打算,但是此時卻沒心情跟她耗著,“叫人好好看著,別讓她亂走?!?/br> 她看了眼天際的皎月,察覺到圍在王府外面的亂黨似乎已經有些沉不住氣,心里微微一緊,她拿不準晏晉丘進宮之前,究竟又怎樣的安排,但是把希望建立在別人的身上,不如自己心中有準備。 “弓箭手準備!”她揚手,“投手就位?!?/br> 顯王府外面的叛黨早就沉不住氣了,若不是為首的統領有所猶豫,他們哪里會等上這么久,現在終于忍不下去,一個小隊長向前道:“統領,末將愿為領頭之人?!?/br> 叛軍首領看著許久不見有動靜的顯王府,終于點了點頭。 在他點頭之后,破空聲突起,跪在他馬前的小隊長突然倒下,胸前還插著一支泛著銀光的箭頭。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無數帶著火花的弓箭從顯王府里面射出,最可怕的還有一些帶著火花的陶罐,這些陶罐只要一落地,火便竄出來,撲也撲不滅? 這些燃燒的東西是酒? 此時叛軍統領也沒有心思去想什么樣的酒才能燃放出這樣的火,他看著自己的手下們因為大火變得驚慌失措,亂了陣形,心中一個咯噔。 顯王府里面究竟有多少弓箭手? 還有親王府按律雖然能擁有一些兵器,但也是有規制的,可是顯王府內里,是否真的就是按律辦事? 想到自家主公雖只為郡王,私下里卻暗藏了不少好東西,他心中便更加摸不到底,只怕這顯王府有些不好啃下來。 他正在猶豫間,突然見旁邊兩邊巷子里突然竄出一隊親衛,沖著他們便砍殺起來,嘴里還不住的大吼著殺死亂黨,保護皇上之類,雖然人數不多,但也讓本來就已經開始亂套的手下們,變得更加慌亂無措。 這是…… 這竟然是寧王府的親衛兵?寧王此人不是向來jian猾小人么,怎么在這個時候敢站出來了? 這事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又見另一頭竄出一隊人馬,這次來的是端王府的親衛。 隨即他們身后也竄出一群家丁打扮的人,領頭的竟然是義安候府的二公子華定莀。 “逆賊,我等定不會讓你們威脅皇上,干下這等滔天大罪,還不放下武器,速速就擒!”華定莀翻身下面,一挽手中的長槍,威風赫赫,“若爾等放下武器頭像,我愿意在皇上面前,為你等求情,讓皇上網開一面?!?/br> 這支叛軍領頭心中大駭,端王府,寧王府,義安候府,這些人竟然冒著危險護在了顯王府外,義安候府與顯王府是姻親關系暫且不論,可是端王與寧王是什么時候站在顯王一邊的? 還有王爺安排在京城的其他軍隊呢?怎么沒有攔住這些人,難道……他心中大感不妙,王爺為了今日,早已經謀劃多時,可是事情怎么發展成了這樣? 王府內,華夕菀聽著親衛隊長匯報著外面發生的事情,有些訝然到:“你說我二哥也來了?”她之前便派紅纓到侯府說明情況有多危險,以父親的性格,應該不會讓二哥輕易冒險才對,難道此事有變? 聽說端王寧王都已經被召入宮,現在這兩個王府的親衛隊卻出現了,難道真的是早有安排? 情況不明,華夕菀也不多想,她沉吟道:“再看看?!?/br> 端王與寧王的人雖然看似在幫顯王府,但是誰知道真幫還是做戲?這種時候,也不能計較失禮不失禮的問題了。 叛軍本就心虛,現在見己方被圍困了起來,想到自家的親人,心里的氣勢陡然降了一大半,能剩下多少搏命的決心? 情緒是會感染的,一個叛黨心生猶豫,便能影響另一個人。被王府與侯府的親衛圍困不到片刻,他們便失了戰意,只求能保住性命,不連累家人了。 他們也不傻,一看這情況,就知道這些人擁立的人是誰。這些貴族老爺們敢在這個時候出頭,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幫顯王府出頭有好處拿。 都是王爺,幫顯王府能給他們帶來多大的好處? 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只怕他們家主公,此次要事敗。 “咚!” 沉悶的喪鐘聲從皇宮方向傳來,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跪了下來。就連那些叛黨,也是猶豫片刻過后,紛紛跟著跪下。這一跪,就代表他們的妥協。 喪鐘連續響了九聲,整個京城都肅穆下來。 “王妃……”白夏猶豫的看著華夕菀,心中有些擔心。 老皇帝死了,那么新任的帝王是誰? 華夕菀朝皇宮方向望了一眼,深吸一口氣:“開王府中門,掛白幡,換下所有艷色的東西?!?/br> “可是外面……” “開吧?!比A夕菀搖了搖頭,宮里既然敢敲喪鐘,那就說明已經塵埃落定,現在顯王府開不開大門,已經沒什么差別了。 帝王寢宮內殿中,晏伯益被御林軍狠狠的押在地上,可是他的眼睛卻恨恨的瞪著晏晉丘,仿佛恨不得咬下他身上一塊rou,喝下他的血。 殿內其他人仿佛沒有看到他的眼神似的,齊齊朝晏晉丘的方向跪了下來,行三拜九叩大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皇上,國不可一日無君,請皇上即刻繼位?!倍送豕驁蟮?,“京中因叛黨鬧事,不少人因此受到驚嚇,唯有您即刻繼位,才能安撫民心?!?/br> 晏晉丘面帶哀色道:“如今皇上剛逝,我并無治世之能,又心中哀傷,實在不堪如此重?!?/br> “皇上又怎可妄自菲薄,您自小文采斐然,養于皇宮,十分受先帝重視,如今更有先帝的遺照言明由您繼位,您能繼位,乃是眾望所歸,”寧王言辭懇切道,“微臣以為,不如皇上您先行就位,然后再擇日補一個繼位大典,如此兩相宜,您看這般可好?” 旁人忍不住看了眼寧王,什么好話都讓他說完了,他們還說什么?心頭雖然鄙視寧王兩面三刀,但是在場眾人,紛紛表示寧王說得對,皇上您登基是眾望所歸,黎民百姓需要你,諸位大臣信任你,整個國家的未來更加需要您,您就登基吧。 如此再三的規勸,晏晉丘再三推辭,最后熬到天亮,晏晉丘終于紅著眼睛答應,眾大臣紛紛松了一口氣,這場戲總算是歇了。 晏伯益冷冷的看著這群人做戲,晏晉丘還是這個樣子,得了好處還要占名聲,好像還是別人哭著求著給他似的,這幅裝模作樣的嘴臉,真讓人惡心。 等這場戲做完,眾人才開始清算晏伯益這個反賊。不過晏伯益好歹也是皇室中人,所以普通大臣不好開口,而宗室之人又不敢輕易開口,只好紛紛觀察新帝的表情,借以揣測帝心。 晏晉丘心里清楚這些人的想法,面上卻半分不露,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晏伯益,語氣沉重道:“堂兄,我沒有想到你會走到這一步?!?/br> 晏伯益聞言,頓時嗤笑一聲:“還有什么是你想不到,算不到的?” 被他這般挑釁,晏晉丘也不動怒,反而神情平靜的看著他,就像是看個不懂事的孩子:“事已至此,堂兄還沒有悔過之心嗎?你在先帝病重之時,帶兵逼宮,把先帝氣得嘔血身亡,如此重罪,你有沒有后悔?” “我只后悔沒有你會算計,落得階下囚的下場,”晏伯益心里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活路,所以根本就沒打算低聲下氣讓自己茍延殘喘的活著,“你想算計盡管動手,我懶得看你這番演戲做派?!?/br> 晏晉丘聽到這話,眉梢微動,走到晏伯益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緩緩開口道:“堂兄怎么能如此誤解我?!闭f完,也不待晏伯益再開口,揚聲道,“盛郡王受下人蒙蔽,犯下大罪,實在罪無可恕,但是念在他曾為名謀利之情分上,朕饒他死罪,奪去他晏姓,行字刑,終身監于養身齋,不可踏出一步?!?/br> 楊身齋是前朝關押犯了重刑的宗室人員的地方,已經多年無人居住,現在晏晉丘下令把晏伯益關押在那,在不少人看來,已經算是仁慈了。 “聽聞堂兄府中一名妾侍有了身孕,堂兄可要好好保重身體,看著孩子平平安安長大才好?!标虝x丘語氣柔和的沖著晏伯益說了這么一句話后,便讓人把晏伯益帶了下去。 寧王看著晏伯益老老實實的被拖下去,忍不住在心里嘆息,新帝看似寬厚,實則卻是殺人不見血的狠利之人。他明明恨極了晏伯益,可是偏偏不要他的命,而是要讓他生不如死的活著,而且還要心甘情愿的活著。 字刑,就是在額際刻上囚字,并且剝奪對方的姓氏,把人關進一個百年無人居住的房子,這哪是仁慈,這簡直就是用鈍刀磨人,死不了,活不好。 只是新帝與晏伯益究竟是從何時有如此滔天版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