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老實說,她其實并不意外。兩個人在一起那么久了,白易生方才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赤/裸/裸地表達他想要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外面的喧囂聲太大,還是他的親吻太有激情,蘇幼薇竟然也有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不僅沒有抗拒,反而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熱情地回吻他。 這簡直就是火上澆油,白易生只覺得身體里的那股沖動像是馬上要失去控制一般。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情不自禁地用膝蓋頂開了蘇幼薇的雙腿,兩只手一閑下來,仿佛有自我意識似的一個從領口往里探,一個順著裙擺往上摸。 白易生生平第一次覺得白蓮生做了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給幾個伴娘選了短款的禮服,否則現在他也不能如此輕易地靠近那片柔軟。 伴娘的首要原則便是不能搶新娘的風頭,從妝容到服飾,三個伴娘自然都比不過白蓮生的精美優雅??蓮慕Y婚儀式一開始,白易生的視線就粘在蘇幼薇身上了,只覺得她無一處不完美。至于美麗的新娘白蓮生,那是什么鬼? 他從頭到尾一個勁盯著蘇幼薇,一方面覺得她穿得太少露得太多,另一方面又覺得自己的老婆美得不得了——脖子和肩膀的線條怎么能那么優美性感,鎖骨精致得讓人看著就想啃兩口,胸前鼓鼓的一片,偏偏腰肢又無比纖細,還有裙下那雙又白又嫩的腿…… 想到那雙腿是如何緊緊纏在自己的腰上,又是如何在他的撞擊下無力地撐開——他心底的火不由越燒越旺,無意識地用手摩挲著水晶玻璃杯的邊緣,光滑的觸感仿佛是她白皙緊致的肌膚一樣。 白易生原本是打算忍回家再好好同蘇幼薇交流一下有關伴娘裙的“內部設計”問題,沒想到中場休息時她居然自己跑了過來,像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少女……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什么白蓮生什么婚禮都不重要了,他只想立刻抱住她,立刻將她融進自己的身體里。 眼看她的底褲就要被白易生扯下來了,蘇幼薇終于慌了神。她是不介意和他發生點什么,但事后的清理工作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伴娘服是粉色的,萬一弄臟了想瞞都瞞不住。 情急之下,她只能先抓住小易生,弱弱地哀求道:“阿易,你先冷靜點……” 被她柔軟的小手一碰,白易生險些當場繳械,真想不管不顧地直接沖進去,只是看到蘇幼薇楚楚可憐的樣子又忍不住心軟了。 “薇薇乖,我不進去?!彼谒厗≈曇艉宓?,“你夾緊一些,我在外面蹭一蹭就好?!?/br> 蘇幼薇懷疑地看著他,考慮到目前也沒有別的路子可以走,只好半信半疑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幾乎是她的手一放開,小易生就不客氣地湊了過去。隔著薄薄的一層蕾絲,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的火熱和堅/挺。 蘇幼薇不爭氣地發現自己有些濕了,白易生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動情,低低笑了一聲,“原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 …… 兩個人再出現在眾人面前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了,除了蘇幼薇的眼睛水汪汪的,其他看不出任何不對勁。 白蓮生一瞄見他們,馬上挽著新婚丈夫走了過來,嬌聲埋怨道:“小易薇薇,你們跑哪里去了?我這兒有好幾個朋友等著認識你們呢!”語氣親熱得不得了,就好像他們的關系有多么親近一般。 饜足的白易生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不好意思啊姐,我們這就過去?!?/br> 白蓮生心里有些詫異,面上卻是笑得更歡了。 這真是個完美的婚禮,沒有之一,她暗暗想道。 ☆、第108章 竹馬 婚禮過后的第二天,蘇幼薇立刻把林洋約了出來,打算問問后者和陸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知道,這四年來她可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突然瞧見他倆以情侶的姿態雙雙出現,真是有種下巴都要驚掉了的感覺。 林洋一見到她就好聲好氣地道歉,顯然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厚道。憑她們倆人的關系,這么大的隱瞞簡直算得上是對友情的某種背叛了。 事實上,昨天林洋會出現在白蓮生的婚禮上,完全是被陸謙坑來的。他只說讓她陪他去參加一個婚禮,卻壓根沒提及那是她閨蜜未來大姑姐的婚禮。 如果她事先知道會在婚禮上碰見蘇幼薇,她一定會提早打電話告訴對方的,不可能就這么冒冒然的出現,給對方一個只有驚沒有喜的意外。 至于她和陸謙,一開始是她一廂情愿,到最后兩個人不知道是假戲真做還是因性而愛,分分合合無數次到現在依舊藕斷絲連。眼看畢業在即,林洋也只能抱著多處一天是一天的心態,畢竟倆人的家世差距太大,想要順利開花結果實在太難了。 陸謙滿足她對男人的所有幻想,能跟他在一起,哪怕他對自己只有一分真心,林洋仍然覺得是她賺到了。 望著好友幸福卻哀傷的笑臉,蘇幼薇心疼無比。這般無望的感情,她哪里還忍心責怪前者的知而不言? 她想說點安慰林洋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陸謙和白易生不同,后者好歹還有一個哥哥白騏生在上頭頂著,再加上上一輩的恩怨,他才能理直氣壯地和家里對抗,堅持要娶自己喜歡的人;陸謙卻是陸家最小也是唯一的男孩,身上背負了長輩太多的希望和責任。要他娶一個m市小康家庭的女孩為妻,其中所要付出的犧牲和妥協根本不是她們可以想象的。 哪怕林洋和陸謙順利結婚了,婚后兩個不同背景的人想要融入彼此的生活同樣不容易。有時候現實就是如此殘忍,不是兩個人相愛就可以幸福地白頭到老的。 除了默默祝福他們,蘇幼薇悲哀地發現還真沒有什么事是她可以幫到他們的。 和白易生的婚禮舉辦在即,蘇幼薇開始糾結趙行簡會不會回來參加的問題。事情過去了這么久她早就不生他的氣了,他的mama當時正在準備手術,她的那些煩惱除了白易生,大概放在哪個男生眼里都只是件小事。她和他十幾年的交情,她無論如何都希望能在婚禮上收到他的祝福。 蘇幼薇知道發郵件或是打電話都找不到趙行簡,特地從蘇mama那里要了趙叔叔的聯系方式。 接電話的自然是趙叔叔本人,對方十分抱歉地告訴她因為韓阿姨尚且處于術后的排異監察和休養階段,他們倆想來是沒有辦法回去參加她的婚禮了。不過他們已經準備好了禮物,也會把祝福提前送給她。 蘇幼薇連聲說著沒關系,猶豫了片刻,然后問道:“趙叔,阿簡呢?他是不是可以回來參加我的婚禮?只要一天而已……” 聽著免提電話里她小心翼翼的語氣,趙爸爸心里有些酸澀,不由抬頭望坐在自己身邊一直默默不語的兒子。 趙行簡眼底閃過深深的痛楚,依然堅定地搖了搖頭。 趙爸爸無聲地嘆了口氣,想起兒子之前跟他說的有關白易生的事,只得跟電話那頭的蘇幼薇抱歉地說道:“阿簡他參加學校組織的一個志愿者活動去了,在第三世界國家當助教,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蘇幼薇的聲音頓時變得失落無比,卻仍是懂事地表達了她的理解。趙行簡聽到這里就再也聽不下去了,一個人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兒子寂寥的背影,趙爸爸心里也十分不好受。他們父子雖說都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卻也不愿拿趙mama剛剛救回來的生命冒險。 趙行簡失神地盯著電腦屏幕發呆,他至今還清晰地記得自己一年多前收到蘇幼薇那封郵件的心情,焦急擔心的他甚至顧不得和白易生的“交易”,回復完郵件便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準備回去看她。 他很快收到了另一封來自蘇幼薇郵箱地址的郵件,不料發件人卻是白易生。后者冷冷地在信件里提醒他不要背信棄義,畢竟他的母親現在正是生死攸關的時刻。 那時他的母親不久后就要進行移植手術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趙行簡擔不起任何風險。他取消了機票,按照白易生的意思換了所有的聯系方式。 他默默告訴自己,等母親手術成功了他立馬給蘇幼薇發郵件,用新的郵箱地址就不怕白易生知道了。 接下來的一陣子,他陸陸續續地收到不少來自蘇幼薇的郵件,對方除了講述自己的難過和哀傷,也在不停地問他為什么不回信不接電話。 漸漸地,來信越來越少,在手術進行前夕便一封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等到手術順利結束,趙行簡驚恐地發現不管他換成什么郵箱,給蘇幼薇發多少封郵件,對方都沒有回音。 比起蘇幼薇生氣不肯理他,他更愿意相信是白易生在當中搗鬼,后者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用蘇幼薇的郵箱給他發威脅信,自然也有辦法讓蘇幼薇永遠收不到他的回信。 白易生真是算準了他不會用別的方式找蘇幼薇對質,趙行簡忍不住自嘲地笑了。他對蘇幼薇超乎朋友的感情還在萌芽階段就被前者毫不留情地掐斷了,現在的他會不甘會不舍,卻不會背叛承諾再去找蘇幼薇,畢竟他除了是她的竹馬,什么也不是。 后來有一天,不知怎么地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網絡才剛剛興起時,他和蘇幼薇曾經申請過一個聯名郵箱。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趙行簡登錄了那個以兩人名字合名的郵箱地址,開始定期在里面寫起郵件來。 既有對她之前那些來信的回復,也有他對國外生活的絮絮叨叨。在他每一個情緒低谷,和蘇幼薇的“交流”成了他精神上的唯一寄托。 趙行簡習慣性地點開“寫信”,選擇了“給自己寫一封信”,開始記錄他今天的心情。 “薇薇,我們家院子里的花開了,隔壁那個老太太還是準點抱著一堆碎面包出來喂鳥。那些鳥啊,被養得都快飛不起來了…… 聽說你要和白易生結婚了,是不是?雖然我還是不喜歡他,但不可否認他對你十分上心,希望你們能夠過得幸福。不過如果哪一天他欺負了你,你千萬不要猶豫,隨時告訴我,我一定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從我房間的窗戶可以直接望見院子里的花,它們開得那么燦爛,讓我禁不住想起以前你mama告訴我的,在你出生的那一天,你們家后院的薔薇花全都開了,美不勝收……可是在我看來,再嬌艷的薔薇花都比不上你的美?!?/br> 他想了想,終是刪除了最后一句話,然后點了“發送”。 看著收件箱里三位數的未讀郵件,趙行簡心里一片茫然,苦笑了一聲。 他不知道蘇幼薇什么時候會看到這些信,或許很快,或許永遠都不會;也不知道自己會堅持寫多久的信,可能很快就厭倦了,也可能這輩子都會這么繼續下去…… ☆、第109章 夏夏 一年后。 白易生掀開被子,輕輕躺下來,伸手在蘇幼薇剛顯懷沒多久的肚皮上摸了摸,關切地問道:“寶貝,今天感覺怎么樣?” 蘇幼薇嘆了口氣,半是無奈半是撒嬌地說:“還不是老樣子,吃什么吐什么……你說她還沒出來就這么折騰人,將來怎么辦?” 白易生聞言動作不由自主地重了一兩分,還沒開口手就先被蘇幼薇拿開了,“你干嘛這么用力?當心嚇到寶寶……” 他原本想要安慰她的話這下也說不出口了,好笑道:“剛剛不是你在抱怨她嗎?我不過是給寶寶提個醒,不要鬧mama而已?!?/br> 被他這么一說,蘇幼薇也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小題大做了點,討好地把他的手再拉回來,“是我不好,主要是平時這個點寶寶都睡了,我怕你吵醒她……” “睡了?”白易生意味深長地重復了一遍,那只手默默地離開了她圓潤的肚子,向高處的兩團白嫩摸去,“薇薇,你這兒可不能再大了,我一只手都快握不過來了……” 兩個人從戀愛到結婚,在一起也有五年了,蘇幼薇仍舊還沒習慣他在床上動不動就講葷/話的毛病,耳朵一熱,嗔怪道:“你瞎講什么呀?再說了,你們男人不都喜歡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嗎?” 白易生輕笑了一聲,一邊慢悠悠地解她睡衣的扣子,一邊湊到她耳邊問道:“是嗎?那我可真要好好感受一下,一手不能掌握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樣的?” 蘇幼薇仰著脖子,呼吸越來越急促,忍不住抓緊了他的頭發,呢喃道:“你……你輕一點……” 或許是才懷孕五個月的關系,她的肚子并不是很大,皮膚卻像是比以前更光滑了,摸上去舒服得讓人松不開手。 很快原本的雪白就印滿了粉色的吻/痕,雖說白易生覺得自己這幾個月已經忍得快要爆炸了,不過考慮到她現在是孕婦,身體敏感了許多,也不敢做一些太出格的動作,只是慢慢地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說起來兩個人也很久沒在一起了,自她懷孕后白易生一直很克制,最多親一親抱一抱。這還是他們孕期第一次嘗試,他的力道卻控制得格外的好,蘇幼薇非但沒有覺得難受,反而被伺候得很舒服。 高/潮之后,她已然開始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他正用熱毛巾將她身上的黏膩和不適擦掉。 蘇幼薇闔著眼皮,小聲嘟囔了幾個字,接著就聽見對方輕笑了一聲,在她的唇上親了一口,說道:“薇薇,我也愛你?!?/br> 她滿足地彎了彎嘴角,徹底沉入甜美的夢鄉中。 四年后。 蘇幼薇頭疼地看了看床上一堆亂七八糟的衣服,望著女兒黑溜溜的大眼睛,無奈地問道:“夏夏,你告訴mama,到底要穿哪一套?” 名叫夏夏的小盆友也是一臉的糾結,下意識想要咬手指,又想起之前為了改掉她這個壞毛病,手指頭被涂滿白醋的事,不由悻悻地放下手,撅著嘴說:“反正不要那個藍色的裙子,不要那個白色的褲子,不要那個有帽子的,不要……” 蘇幼薇的頭更疼了,見自家女兒擺出一副要把每件衣服都否定一遍的陣勢,連忙打斷她,“停,夏夏,你難道想不穿衣服去奶奶家嗎?” 夏夏猶豫地想了想,問道:“不穿衣服可以嗎?”她忽又記起了什么,兩眼亮晶晶的,興沖沖地問蘇幼薇,“是不是像美羊羊那樣在脖子上掛一條圍巾就行了?” 蘇幼薇頓時被逗笑了,疼愛地摸了摸女兒如蒲公英一般柔軟的頭發,點了點她的鼻子,說道:“你這性子也不知道像誰……” 小盆友雖然有時候聽不懂大人講的話是什么意思,卻不妨礙她有樣學樣,立刻高高舉起手來,激動地“搶答”,“我知道,我知道,爸爸說我這性子像mama……”然后故意學白易生的聲音,“……挑三揀四的?!?/br> 她似模似樣的模仿讓蘇幼薇險些眼淚都笑出來,忍不住一把將女兒摟進懷里,在她柔嫩的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我的寶貝怎么能這么可愛?” 夏夏靠在她身上,自豪地答道:“爸爸說我這是隨他?!?/br> 蘇幼薇哭笑不得,她的這個女兒對白易生簡直是盲目崇拜。比起她,白易生對夏夏絕對是有求必應,弄得一直以來唱白臉的人都是她。 最后兩個人選了一條碎花小裙子,扎好小辮子,毫無時間觀念的小盆友牽著mama的手,蹦蹦跳跳地下樓找爸爸去了。 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小時,白易生等在車外卻是一點沒有失去耐心。遠遠瞥見她們走過來,連忙放下手機,大步走過去,順便張開了雙臂。 夏夏立刻松開蘇幼薇的手,似乳燕歸巢般沖進白易生的懷抱,不出意外地被后者抱起來往空中拋了兩下。 一邊的蘇幼薇看得心驚膽戰,忍不住制止道:“你悠著點,這是在外面,萬一摔到地上怎么辦?” 白易生頗為自信地抬了抬下巴,“放心,我的技術可是好得很,是不是啊夏夏?” 小盆友正在“舉高高”的興頭上,自然拼命點頭,笑得露出一口小米牙,“爸爸,我還要飛……” 白易生看蘇幼薇的臉就快黑了,趕緊把女兒放下來,正兒八經地說道:“我們先去奶奶家,奶奶他們都等急了,夏夏要做個守時的小姑娘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