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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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急切的辯道:“鳳哥兒!你——你這是聽誰胡說的?我方才就說過不是我做的,你怎么不信我?定是那起子奴才見害你不成便想言語挑撥讓我們家鬧起來,興許就是哪里派來的釘子要折騰咱們家呢,你可萬萬不要糊涂了,錯信惡人??!” 賈政也義正言辭的皺眉道:“你姑媽說的是,鳳丫頭,這事還是要查清楚才行,你莫要冤枉了你姑媽,她對你自是好的?!?/br> 賈璉不屑道:“我們兩個雖年輕,卻不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單說這府里上上下下被鳳哥兒打理的如何,大家都看在眼里,這么些年府里可從未這般干凈過。若鳳哥兒是隨意輕信他人的性子,哪里能得了奴才信服?二老爺也不要幫著二太太說話了,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也知道不好拿二太太怎么樣,但那幾個招供的奴才……呵,我必叫他們生、不、如、死!” 賈璉盯著他們,眼神陰沉沉的,讓賈政和王夫人生生打了個激靈。王夫人拿帕子擦著眼淚,一副傷心的樣子,張嘴又想辯解,王熙鳳卻忽然一指門外,“姑媽,我念在我們同族的份兒上,沒抓人來跟你對峙,就是想給你留著些顏面。誰知你這些年竟做了這么多惡事,外頭那些人喊著冤喊著恨,他們是為何想必你心里清楚,他們可都是拿著證據來的,總不會都誤會了你吧?” 王夫人一下子變了臉,賈政也語塞的瞪著王夫人,賈赦冷笑一聲慢悠悠的坐回椅子上喝了口茶,“老二、老二家的,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勸你們往后還是少做些喪良心的事,如今你們可就寶玉一個兒子了,積點德吧?!?/br> “兄長!”賈政一拍桌子怒指著他說不出話來,額上青筋直冒。 邢夫人也跟著幸災樂禍,“這都是報應,不然啊,珠哥兒那么好的孩子怎么會……唉,報應啊,王氏,你口口聲聲念佛為善,私下里卻做盡了骯臟事,我比之你還真是腦子笨得很,如今看來笨些還是比惹出大禍的好啊?!?/br> 輩分最高的老太太昏迷了,大房不遺余力的翻舊賬打擊著二房,當著幾個心腹奴才的面就把二房給定罪了。王夫人即使把害王熙鳳的事遮掩的再妥當也于事無補了,因為王熙鳳根本就不跟她對峙,整個大房都認定她是幕后指使,又有外頭一干告狀的人證實她人品極差,她就算是無辜的也跳進黃河洗不清了,何況她根本就是罪有應得。 賈政和王夫人說不出話了,都趴在賈母床邊哭,好似他們要被大房逼死一樣。賈母一醒來看見的就是這般場景,想到賈赦罵賈政竊居榮禧堂,心里又氣憤又焦急,反倒喘不上氣了。 王熙鳳站在一邊涼涼的道:“二老爺、二太太,大夫剛說過不能讓老太太受刺激,你們自詡孝順,這是做什么呢?這會子合該笑著讓老太太安心才是?!?/br> 賈政和王夫人哭聲噎在喉嚨里,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一晚上里子面子全沒了。偏老太太病著,他們連拂袖而去都不行,只能硬挺著。鴛鴦幾個丫鬟把賈母扶起,王夫人忙湊上前幫賈母拍背順氣,過了好一會兒,賈母才緩過來,有些虛弱卻極強硬的說道:“老大,你弟弟當年是一直跟在我身邊才住了榮禧堂,本只為大家方便罷了,沒成想你卻是怨恨在心。你從小養在你祖母跟前兒,同我不親,有什么話也不說出口,我們竟是看不出你的想法了,如今你既然在意此事,也罷,大房同二房的住處便換過來,免得將來一有什么事你就怪在老二頭上?!?/br> “母親!”賈政震驚的看著賈母。 賈母拍了拍他,隱晦的說道:“王氏做出這等事,也是你管教不嚴之過,總要平息了眾怒。外頭那些人雖說沒法子證明他們家人的死同王氏有關,但……那一匣子借據不是假的,王氏犯了錯就要受罰,我看就去小佛堂念佛吧,修身養性祈福贖罪,若有朝一日能悔過徹悟,也算是功德一件?!?/br> 邢夫人不服氣的道:“念佛?弟妹素來最喜念佛了,也沒見她念出什么名堂來,只怕她修身養性是假,韜光養晦是真吧?” 賈母不悅的道:“你在質疑我的決定?邢氏,今日的事情已經夠亂,你若再敢添柴加火就同王氏一塊兒去小佛堂念佛!” 邢氏嚇了一跳,不甘不愿的低了頭,小聲嘟囔,“什么啊,又不是我做錯事?!?/br> 賈赦聽到賈母讓他搬回榮禧堂就有些傻眼,這會兒見王夫人被關小佛堂緊閉,倒沒什么意見了。本來大戶人家就是家丑不可外揚,主子犯了事,要不就關禁閉,要不就悄悄弄死,或打發到莊子上去,而王夫人生了賈珠、賈寶玉和賈元春,如今賈元春還在宮里頭搏富貴,顯然不能真把她怎么樣,關起來已經算不錯了。 王熙鳳挑了挑眉,忽然上前扶住了邢氏,“老太太莫氣,太太也是擔心處罰的輕了,外頭那些人不甘心會把話傳出去,那可就讓咱們榮國府名譽掃地了。不過我想老太太行事周全,定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說了讓二太太在佛堂悔過,定然會讓人看著的,我聽說有那犯了錯的婦人送去庵堂里,都是沒人伺候讓她們自己做活,且每日飯菜也是清湯寡水,以示懲戒,老太太方才也是這個意思吧?” 王夫人身子一僵,賈母微瞇起眼打量王熙鳳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鳳哥兒說的沒錯,邢氏,你可還有意見?” 邢夫人這會兒心里樂著呢,忙笑著搖搖手,“老太太的決定,媳婦哪里會有意見?全依老太太的意思辦,我那兒正好有閑人,派去看著弟妹正好?!?/br> 賈母不想同他們多糾纏,心里也是反感王夫人,便點頭算給了邢夫人一個折磨王夫人的機會,旁邊的王夫人已經臉色慘白,眼前發黑了,沒了娘家依靠,在夫家還要被嫂子折磨,她日后可還有翻身之日?想到賈寶玉鬧著不讀書,宮里的元春也沒受寵的動靜,她終于絕望的吐出一口血,暈倒在地。 事情算是解決了,賈赦臨走時絲毫不顧及暈倒的王夫人,催促著賈政快些收拾,三日內必須搬出榮禧堂。賈政沉默不語,賈赦也不理會,志得意滿的偕邢夫人回了大房。賈璉同王熙鳳被賈母留下,賈母打發掉眾人,審視的看了他們半晌,才沉聲問道:“你們說王氏要害鳳哥兒肚子里的孩子?這般巧,晚上就來了十幾個人狀告王氏,且都有憑有據讓王氏狡辯不得,這些事可是你們安排的?” 賈璉驚訝道:“老太太怎么會這般想?我們夫妻倆掌家不過三四個月,哪里有這本事?再說那些人也不是冤枉二太太的,我看他們倒像是積怨多年終于找著證據,才急忙來找老太太主持公道的。幸而老太太英明,不止不怪他們擾了興致,還處罰二太太平了他們的怨,咱們府中有老太太坐鎮必然會安安穩穩的?!?/br> 王熙鳳給賈母倒了杯茶,笑道:“老太太真是多慮了,再怎么說也是一家人,我們倆只想安生度日,可沒心思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說句不好聽的,二爺可是咱們府里的長子嫡孫,我們算計二太太做什么呢?就算厭煩她私下里那些手段,這不是還有老太太給我們做主嗎?今兒是老太太壽辰,我本是想等到明日再來跟老太太說的,沒想到……說句實在的話,我雖年輕,可也相信因果報應,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二太太能有今日也是她往日種下的惡果,不然就算多幾個有心人也冤枉不了她不是?” 賈母擺擺手讓他們退下,還能說什么呢?質問他們,他們肯定不承認,且王氏那些罪名沒一個是冤枉的,不過他們心里都清楚,沒有奴才會隱忍多年又一起跑出來狀告主子的,必有人在后頭撐腰,只是她說不出王熙鳳的錯,這件事也只能這樣了。 賈璉長這么大頭一回在二房面前揚眉吐氣,整個人都透著興奮,王熙鳳用手指推推他的額頭,笑道:“看你那傻氣的樣,有這么高興嗎?” 賈璉笑著摟了摟她,“唉,你是不知道啊,太久了,大房被二房壓著,連府里的下人都看不起,個個提起寶二爺都是阿諛奉承,提起我璉二爺呢?如今二房搬出榮禧堂,二太太也被關進小佛堂,哈哈,我就不信他們二房還能翻出什么風浪來,沒了二太太,我那好二叔怕是只能龜縮起來了?!辟Z璉低頭看著王熙鳳,在她額上吻了一下,語氣忽然溫柔起來,“謝謝你,若不是有你,大房興許一輩子都翻不了身了,單看二太太背后娘家的面子,我們也不能把她如何,可是有了你,二太太娘家的助力算是廢了,你真是我的福星?!?/br> 王熙鳳想到他這些年的遭遇,有些心疼,伸手描繪著他的眉眼,輕聲道:“你我之間無需言謝,往后我會一直陪著你,好也罷、壞也罷,有個人一起承擔,再大的事也沒什么怕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br> “嗯,二太太做的最對的一件事就是當年牽線幫咱們定了親,想來她也沒料到,招惹來的會是她的克星?!?/br> 王熙鳳撲哧一笑,“什么克星???都是她心術不正,要不然我才不理她?!?/br> “是是,我的二奶奶才是真正的善良人兒,沒人惹你絕對不會尋別人麻煩,府里的下人都心向著你呢?!辟Z璉說著話就扶起王熙鳳往里間去,鬧騰這么久他都有些累了,王熙鳳還懷著身子,可得早些休息。 王熙鳳慢慢躺下蓋好了被子,笑道:“如今知道我的好了?上次你同那些朋友出去,聽說他們還在你跟前兒罵我來著,說我河東獅,看得你忒嚴,一點不懂得賢良淑德,還說什么來著……” “哎呦!定是興兒那家伙,多嘴多舌的,什么話都往你耳朵里傳,二奶奶別理會這些,他們那是嫉妒我有個好媳婦,我都同他們疏遠了,一個個的整日不干正事,沒甚好結交的,二奶奶可滿意?”賈璉脫了外衣坐在床腳給王熙鳳揉腿,這些都是他跟太醫問的,說是這樣照顧孕婦能讓孕婦輕松些,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熙鳳笑笑沒說話,其實她練了修真功法,除了身體本能的孕吐反應外,血液循環很正常,也不會有浮腫疲憊的感覺,但她還是沒有拒絕賈璉的動作,每當這個時候,她看著賈璉認真的樣子心里都會浮現出滿滿的感動,她想,她已經愛上她的夫君了,他們從成親認識,磨合至今,感情與日俱增,如果沒有意外,她覺得他們一定會白頭到老,也許等到他們感情再深一些,她會同他一起修真,一起長命百歲,相依相伴。 三日后,大房搬進了榮禧堂,東邊這個花園子則是給了二房居住?;▓@子本就同正院隔開單獨開了大門,平日賈政不過去的話,還真像二房被分出府一樣,讓賈政憋屈卻無計可施,只能日日早晚去賈母處請安陪賈母用膳,讓下人們還記得他們二房才是老太太看重的。 賈赦依然花天酒地,甚至因他搬回榮禧堂,個別小丫頭還主動往他床上爬,讓他這日子過得十分快活,認定王熙鳳就是旺夫旺家的兒媳婦,還特地敲打了邢夫人一頓,命她不許再多事找王熙鳳麻煩。老太太見大房二房這番對比,心生抑郁,短短半個月竟瘦了一圈,看著也有些憔悴,可王夫人惹出的亂子太大,連王子騰夫婦都來府里罵了王夫人一頓,她也沒法子幫二房了,這般郁結于心,說話的精神頭也沒了,三天兩頭鬧一場小病,愈發管不了事。 沒了這些人添麻煩,王熙鳳又掌了權,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胎也養得極好,每次大夫來看過都說這一胎絕對沒問題。就這么過了五個月,王熙鳳在大年三十用晚膳的時候開始陣痛,她立即運轉靈力在腹部一圈一圈的溫養,等產婆趕到她還安慰了賈璉一番,才隨產婆進產房去。 剛開始陣痛不會馬上生,王熙鳳對于這點疼痛完全能忍受,但等在外頭的賈璉就坐不住了,焦急的來回繞圈,看得旁邊的下人都頭暈。齊嬤嬤在一旁吩咐丫鬟們準備熱水、飯食等物,見賈璉臉色發白有些看不過去了,上前勸道:“二爺,主子這是頭胎,會慢一些,要生下來還早得很,起碼要兩個時辰,要不您先去偏廳休息一下,等主子生了我就去叫您?” 賈璉擺擺手,“不行,我不在這兒等著安不下心,你去忙你的,照顧好二奶奶,不必管我?!?/br> 齊嬤嬤好笑的行了禮進屋去張羅,心里卻為主子高興,她伺候過幾任主子了,這是頭一個聰慧又得寵的主子,將來只要主子不犯大錯,想來日子也不會過差了。 王熙鳳又吃了碗面才聽到產婆說開了全指可以生了,忙用靈力輕輕的將胎兒往外推,同時護住孩子周身讓她不受傷害,產婆和齊嬤嬤等人緊張的在旁邊安慰引導她,王熙鳳始終沒有出聲,一直把勁兒用在生產上,在大年初一太陽升起的清晨,終于順利產下一女,被王熙鳳靈力溫養著成長的小丫頭胖乎乎的身子,黑黝黝的大眼睛,健康可愛的讓人見了就喜歡,雖說是個女孩,可王熙鳳才成親一年多,沒人會挑這個,產婆和下人們紛紛開口道喜,得了不少賞銀。 齊嬤嬤把孩子擦洗干凈,包上王熙鳳親手繡成的紅被出門給賈璉看,“恭喜二爺、賀喜二爺,二奶奶母女平安,這姐兒也健壯胖乎著呢?!?/br> 賈璉低頭去看孩子,咧開嘴笑得傻里傻氣的,“鳳哥兒如何了?可是累著了?我怎么沒聽到聲音?她還好吧?我去看看她!” 齊嬤嬤忙擋了擋,“二爺可使不得,這會子屋里還有血腥氣,奴婢知曉二爺疼主子,但規矩在那兒呢,起碼,起碼得讓奴婢們把屋子收拾干凈您再進去。您放心,主子好著呢,方才還逗了逗小主子,一直沒出聲是把勁兒都使在正地方了,是好事?!?/br> 賈璉聽了心稍微放下了些,看著女兒心癢癢的很,伸出手來,“給我抱抱,我拿枕頭練習許久了,應該不會報錯的,來?!辟Z璉從齊嬤嬤手里小心的拖著孩子的脖頸把她抱了過來,看著女兒天真懵懂的眼睛心都化了,“瞧爺的閨女多漂亮,長大了來府里求親的小子肯定踏破門檻,嘖嘖,爺可得小心護著,不能讓外人瞧了去?!?/br> 一眾丫鬟都忍著笑,孩子這么小,再好看的人兒能看出什么來?一瞧就知道二爺對這女兒寵愛得緊,對二奶奶也是萬分重視,她們心里羨慕的同時也徹底把最后那一絲小心思給掐滅了,二爺對二奶奶情深意重,這樣的男子讓人向往,但這樣的男子也絕不會待旁人好了,爭破頭爬上二爺的床也不會有好下場,她們倒不如安分守己的伺候好二奶奶,將來二奶奶高興了還會給她們配個好人家。 過了一會兒屋子里都收拾好了,賈璉抱著孩子走進產房,看到王熙鳳鬢角微濕有些疲憊的躺在床上,眼中忽然濕潤了,他還從未見過妻子這般虛弱無力模樣。他坐在床邊,握住王熙鳳的手輕聲道:“辛苦你了?!?/br> 王熙鳳笑著搖搖頭,視線落到女兒身上,“這是我們的寶貝,我不辛苦?!?/br> 這邊生完了,邢夫人帶著王善保家的姍姍來遲,聽說生了個丫頭,立馬皺起了眉,念念叨叨的說:“怎么不是男娃?當初還說什么璉哥兒有后了,誰要害她兒子的,這會兒居然生了個丫頭?還有璉哥兒,女人坐月子,他怎么能進去,不吉利的,快去把人給我喊出來?!?/br> 下人進屋去叫賈璉,賈璉冷哼一聲,說道:“不必理會,她要留下就上茶伺候著,要走就恭送她趕緊走?!?/br> 下人出來對邢夫人說賈璉不在乎這些說頭,正在里頭同王熙鳳逗孩子,邢夫人氣憤卻又拿賈璉沒辦法,起身就走了,連孩子也沒看,路上還和王善保家的嗤笑道:“我當她是什么能人,一進府就翻云覆雨的,還不是沒生出兒子?這會兒璉哥兒是寵著她,什么都不在乎,將來,哼,我就不信她一直順下去。走,去老爺那兒,老爺可是一直盼著孫子呢?!?/br> ☆、第95章 修真爐鼎牌王熙鳳(十二) 賈赦不知聽邢夫人挑撥了什么話,沒一會兒就派人來叫賈璉,賈璉不舍的放下女兒,回房梳洗一番去書房見賈赦,以為他是想問問孩子的事,誰知才進門,賈赦就頭也不抬的指了指旁邊的女子,說道:“這是秋桐,在我跟前兒伺候的,性子好,人也安分不會鬧事,你收了房當個通房丫頭吧?!?/br> 賈璉看也沒看秋桐,只驚訝的問賈赦,“老爺這是做什么?兒子沒這個心思,再說鳳哥兒剛辛苦的為我生了個孩兒,我此時領個女子回去豈不是寒她的心?” 賈赦不悅的扔了茶盞,“鳳哥兒,鳳哥兒,你一個七尺男兒能不能有點骨氣?你母親說的不錯,你就是被兒媳婦拿捏得死死的,連個爺們兒樣都沒有。將來你是要襲爵當大老爺的,事事都依著女人怎么行?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喜歡寵一陣沒什么,寵太過了她們就得寸進尺,你切不可失了男兒尊嚴?!?/br> 賈璉也很不高興,“原來是太太在老爺跟前兒嚼舌根子了,她身為當家太太,在鳳哥兒生產的時候看也不看一眼,等孩子生下來才去院子里轉了一圈,見也不見孩子就來老爺面前挑撥,她是什么意思?我看她就是看不慣我,挑撥我們父子感情,不然我納不納妾關她什么事?她一個繼母整日的盯著繼子屋里事,合適嗎?” 賈赦立時黑了臉,“你說的什么話!繼母也是你母親,你幼年喪母,這些年還不是你繼母照顧你長大的,怎么能不關心你?你媳婦是個好的,但只生了個女兒,也不知什么時候能生個兒子來,你是我們大房唯一的嫡子,就該多納兩個妾早日開枝散葉?!?/br> 賈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父親也說了我是唯一的嫡子,既然您在意這個嫡字,又何必讓我去生庶子?您共有二子一女,可琮哥兒和迎春那里也沒見您著緊,可見在您眼里庶出的子女無甚用處,那我也不想要庶子庶女,我只等著將來妻子生的嫡子就夠了?!?/br> “你!你放肆!”賈赦一時語塞,感覺自己把自己繞進去了,也不知該繼續說什么,看看秋桐,不耐煩的對賈璉喝道,“滾,我們做父母的還不是為你著想,怕你被媳婦拿捏了?你既不領情,往后我也不管了!” 賈璉躬身行了一禮,“多謝父親,我同鳳哥兒日子和美,不想多生波瀾,這些屋里事就由我們自己決定吧,還望父親和母親多看看鳳哥兒的好,若寒了她的心,對府中事務也不再上心,想來大家的日子也不能過的這么舒坦了?!?/br> “呵,合著府里日子過得好全是你媳婦的功勞了?滾出去,你個不成器的東西,別在這礙我的眼!”賈赦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有點心虛了,他這才想起大房能翻身靠的都是王熙鳳的手段,若把人惹急了,再讓賈政和王氏翻了身,那不是憑白給自己添堵嗎?兒子納不納妾關他什么事!這么一想他又吼了賈璉兩句把人趕走了,回頭看見水靈靈的秋桐心一動就拉著秋桐去偏廳了,兒子不納妾更好,這么個合他胃口的人兒他還不愿意給呢。 賈璉怕王熙鳳煩心,就沒提這事兒,他自己也沒當一回事,反正都推了也跟賈赦說明白了,這種事男人不愿意,做長輩的還真不能逼著來。不過他沒說,王熙鳳也從邢夫人身邊的傀儡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甚至連邢夫人在賈赦面前挑撥的話也一清二楚。 她坐著月子不宜動氣,實際上對這么個人她也沒什么好氣的,級別相差太大,真惹怒了她,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邢氏,但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會趕盡殺絕,這邢氏三番兩次的想給她添堵,像個惹人厭的蒼蠅一般,她是有些不耐煩了,對付這種人只要讓其失去所有依仗蹦跶不起來自然就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 王熙鳳又畫了幾個傀儡日夜監視邢氏和王善保家的等人,過了半個月左右,終于被她抓住機會了。賈赦如今最寵愛的小妾就是秋桐,當初秋桐是邢氏幫忙挑選給賈璉的,沒成想轉眼就被賈赦收進了房里,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邢氏心里氣不過,又覺得自己是當家太太不能什么手段都沒有,很該把持后院像王熙鳳那般強硬些。 但邢氏又沒膽子同賈赦說,便想先處置了秋桐去去火氣。她陰狠的讓人引了個養馬的和秋桐見面,用迷情香想讓二人成就了好事,再引賈赦去撞見,這樣暴怒的賈赦必然會打死秋桐和馬夫,什么證據都不會留下,也不會傳出家丑去。到時她再見機挑撥幾句讓賈赦對后院那些鶯鶯燕燕起了疑心,慢慢的總能把賈赦的心拉回來,畢竟沒一個男人能忍受女人給他戴綠帽子的,有了對比賈赦定會知道還是她這樣安安分分的正房太太最好。 邢夫人同王善保家的仔細盤算了數日,確定萬無一失就開始行動,而傀儡早將她的計劃告知了王熙鳳,王熙鳳干脆的命人提前去引了賈赦,讓賈赦撞見幫邢夫人做事的丫鬟、小廝。賈赦到達的時候,秋桐雖還沒和馬夫成就好事,但這場景一看就知道將會發生什么事,賈赦心里膈應不已,等發現香爐里是迷情香更是怒不可遏,使人抓住那丫鬟、小廝就打了個半死。 剛開始兩個奴才還嘴緊的嚴守秘密,后來被打的皮開rou綻,暈過去就被潑醒,再暈又被潑醒,實在撐不住了就把王善保家的給供了出來。賈赦再傻也明白這是誰指使的了,后宅女人爭風吃醋可以,不鬧到他面前他都不理會,但邢氏竟設計他的女人出墻,設計他當龜孫子,這種事換做誰也忍不得! 賈赦押著那兩個招供的奴才直接沖進了邢夫人的房里,上去一巴掌就將邢夫人扇倒在地,指著她咬牙切齒的厲喝:“你個賤人!你做的好事!” 邢夫人正發懵,眼尾忽然掃到門口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兩人,心里咯噔一下臉色迅速慘白。賈赦叫了心腹進來,指著王善保家的冷聲道:“把她給我賣了,賣得遠遠的,一家子都賣,哼,連主子都敢算計,這輩子別想有好日子過!” 王善保家的跪在地上砰砰磕頭,不住的哀求,額上立即青紫一片,邢夫人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道:“老爺,您,您不能……她是我陪嫁丫鬟,我,我,老爺您息怒,定是誤會了什么,這……” “你給我住口!她個奴才敢謀害爵爺,就算送官都不為過,我把她賣了是救了她的命。你這個蛇蝎毒婦,有心思為旁人求情還不如護好你自己吧,你嫁進我賈家門,貪婪吝嗇掌不了家、挑撥離間犯口舌、多年無所出、殘害小妾……你的罪名多得是,我隨時可以將你休出門去!”賈赦怒氣沖沖的說完,看到邢夫人震驚崩潰的樣子,惡狠狠的強調一句,“我要休了你!” “不!老爺我知道錯了,你不能這么對我……”邢夫人急忙爬到賈赦腳邊哭喊求情,再也顧不上旁人了。她身邊幾個心腹全被賈赦抓住發賣了,最后更是冷漠無比的讓她禁了足,期限未定,以賈赦的性子說不定很快就將她忘到腦后了,哪還有解禁之日? 可身邊沒了自己人,娘家落魄,邢夫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賈赦拂袖而去,她怎么也想不通好好的安排是何處出了紕漏,想不通風光的日子怎會變得如此凄慘,她心里忽然后悔了,她若老老實實的當著大房太太,有誥命在身,說不定日后也能像賈母一般當個老太君含飴弄孫,做什么鬧出這些事來? 賈赦沒查到這事有什么蹊蹺之處,只當他是巧合撞破了邢夫人的陰謀,想都沒往王熙鳳身上想,畢竟王熙鳳還在坐月子呢,在所有人印象里,坐月子的女人都是虛弱的什么也做不了的。 王熙鳳輕輕松松的解決了礙眼的人,做完月子后就和賈璉還有女兒一家三口幸福溫馨的過日子。邢夫人、王夫人禁足,老太太病著,賈赦醉生夢死,賈政不同俗務……賈璉和王熙鳳夫妻倆迅速把持了整個賈府,對內對外都是他們倆說了算,賈母自以為的老太君權力早就被架空了。 孩子出天花,王熙鳳用靈力溫養,有驚無險的順利度過,她卻利用這個借口將府里所有偷jian?;南氯巳挤帕顺鋈?,說是為孩子祈福,甚至每人還了賣身契還給了二十兩銀子,任誰也挑不出半點錯來,都說王熙鳳是個慈母且是個厚道重情義的好主子,只有那些被攆之人心里清楚他們是什么原因被放出去的,只是這么久他們已經見識過王熙鳳的手段,絲毫不敢亂傳瞎話,全都灰溜溜的拿著賞賜走了。 賈府下人基本由魏mama和齊嬤嬤管著,極其嚴格,再沒什么捧高踩低的事,連三春和賈琮、賈環、賈蘭都真切的感覺到日子變好了,沒有上頭壓著的嫡母,沒有下頭欺主的奴才,他們想學什么只要是認真的,王熙鳳都會允許,還給他們請最好的夫子回來,讓他們各個都對王熙鳳十分感激。 只有賈寶玉例外,他聽王夫人說了不少王熙鳳的壞話,賈母也說了王熙鳳不少的不是,所以他心里覺得王熙鳳不是好人。且王熙鳳從不吟詩作對,整日的說什么規矩什么縮減開支,還同不學無術的賈璉整日呆在一起,他覺得這位表姐兼堂嫂就是那死魚眼珠子,沒一點好的。他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覺得日子變好了,他卻覺得日子越來越差,原本他身邊總是圍繞著姐妹們和漂亮的丫鬟們,如今姐妹們已不同他一處玩了,而那些丫鬟們,莫名其妙的都對他疏遠了許多,甚至有一個還在氣急的時候說了一句“你當你還是從前那個寶二爺嗎?”他完全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但讓他變成這樣的事王熙鳳,這一點他很清楚,漸漸的便心生厭惡了。 王熙鳳把一切看在眼里,對這些孩子卻沒任何想法,王夫人和她算是敵人了,她不會故意跑去教導賈寶玉,但也不會主動去給賈寶玉使絆子。所幸賈寶玉這個人任性歸任性,卻從來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說說,實際上什么也不敢干,她也眼不見為凈,懶得搭理他。 她還無意中發現了三春都有靈根,雖然是雜靈根但普通的修煉也足以健康到老了,便寫了簡單的功法叫她們去練。如今她在府中說一不二,再沒人會質疑她阻攔她任何事了,行事自在得很。 王熙鳳想要仔細照顧女兒,所以并不想立即就生第二個孩子,反正她和賈璉的日子還長著,不差這幾年的時間。賈璉為他們的孩子取名賈菀,小名巧姐兒,王熙鳳深知這個世界女子生存的不易,所以從小就教導巧姐兒修真,用玉葫蘆里的靈氣溫養巧姐兒的經脈,讓巧姐兒聰慧健康、玉雪可愛,看著就比同齡的孩子機靈許多。 日子慢悠悠的過去,賈府下人慢慢習慣了賈璉和王熙鳳當家,習慣了賈母時不時生病喝藥養身子,習慣了二房漸漸被大家忽視,賈府經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看不出一點當年的樣子了。在巧姐兒五歲的時候,許久未聯系的姑太太夫家卻忽然來了封信,說姑太太賈敏隨夭折的小兒子去了,賈母這幾年力不從心對賈政和賈敏兩個孩子的在意卻愈發深了,此時白發人送黑發人,大受打擊,直接病倒在床昏迷了三日。 賈母再次醒來,拿著信前前后后看了數遍,又是一場痛哭,接著就急忙吩咐賈璉去接林黛玉過來,她說自己護不住女兒,再不能讓外孫女受苦了,林家讓她女兒這般悲慘的死去,定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賈璉不愿接這差事,回房時還皺著眉頭,王熙鳳安慰道:“老太太這幾日病得嚴重,太醫也讓別刺激她,我們且先順她的意思將表妹接了來,好生照顧些日子,待老太太過去這股勁兒再將表妹送回去就是了。再者,你只管聽老太太的去揚州跑一趟,表妹如何還是要聽林姑父的,若林姑父不允,你空手回來交差就是了,老太太也怪不到你身上的?!?/br> 賈璉嘆了口氣,搖頭道:“也不知老太太怎么想的,她自己還病著,如何照顧林表妹?若林表妹因長久離家同林姑父疏遠了,這豈不是我們的罪過?” 王熙鳳想了想,遲疑道:“那……要不你就當去憑吊姑母,到林家走一圈,不提此事,回來只說林姑父不允就是了。這一來一回幾個月,說不定老太太就沒這么在意了,畢竟她也沒見過林表妹?!?/br> “如此也成,”賈璉握住她的手,不舍的道,“自我們成親,還從未分開過,我真不愿意去。鳳哥兒,你同巧姐兒在家里等我,回來我給你們帶揚州的特產?!?/br> 王熙鳳笑道:“好啊,多買些小孩子的玩意兒,逗逗巧姐兒高興也好。其實我覺得你出幾次遠門也不錯,一路上可以開開眼界,多見見別處是什么樣子,將來興許能用得上。不過你路上可要小心,雖然你武功練得不錯,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切忌粗心大意?!?/br> “好,我記住了,家有賢妻夫不招禍,你放心吧,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辟Z璉抵住她的額頭笑看著她,忽然一把將她抱起扔到床上,嬉笑道,“二奶奶,小生即將離去,今兒是不該補償補償我?” 王熙鳳一翻身躲到里面去,撿了個枕頭就扔到他身上,嗔道:“才說兩句話就又沒正經了,我還要給你收拾行李的?!?/br> 賈璉扯下簾子把她撲倒在床,邊解她的衣裳邊道:“有丫鬟在呢,別理那些,二奶奶只陪著我就夠了……” 兩人說話聲漸小,不一會兒就沉浸在對方的溫柔中不可自拔,王熙鳳運轉著同心訣讓兩人舒爽的同時體內靈力也更加凝實穩定,說不出的身心舒暢,使賈璉欲罷不能,恨不得日日同王熙鳳黏在一塊兒。 賈璉走了,王熙鳳就命府里撤下喜氣的東西,全都打扮素凈算是簡單的為賈敏守孝,盡一盡心意,安了老太太的心。果然賈母見她重視此事,精神好了不少,面對她也多給了幾分好臉色,不再事事指責,讓王熙鳳又自在不少。 而賈璉到了揚州,卻發現他和王熙鳳都想多了,林如海早就為林黛玉準備好了行禮拜托他將林黛玉接進京里暫住,原來賈母已經寫了信同林如海說過此事,還提了讓林黛玉和賈寶玉定親,青梅竹馬、親上加親,也算是個好歸宿,所以林如海猶豫一陣子之后就下了決心,要將女兒托付給岳母。 賈璉不知該說些什么,他如今也是有女兒的人了,他完全不能理解把女兒托付給別人照顧的心情,還是個多年未見的人,哪來的信任?不過老太太和林如海都說好了,他也不會多事,他只負責接人而已。 林黛玉不舍的淚別父親,只帶了王嬤嬤和雪雁兩個下人隨賈璉上了船。賈璉讓王熙鳳指派來的丫鬟去照顧林黛玉,他自己則是細心觀察著路上的一切,出門走一圈不好白走,總得有些收獲才是。他憑著高超的武功救過幾次人,也惹過一些麻煩,心情從興奮激動漸漸變得平淡,待回到京城時,整個人都成熟來了許多,透著股經歷世事的淡然。 王熙鳳接到信兒,親自坐馬車等在碼頭,賈璉一靠岸就瞧見了她,心里立馬暖和起來,大步上前露出個笑容來,“你怎么來了?這里風大,快進馬車里避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