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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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母問明了情況,對孫紹祖很是不滿,但對給她添麻煩的迎春更是不滿,便也沒叫人過來,只說自己病了要靜養,誰都不許打擾。 賈寶玉滿心以為老太太醒了就會為迎春做主,打上孫家門去,沒成想老太太竟“閉門謝客”了,他是老太太最寵的孫子,當然可以隨意進出,看老太太的樣子明明沒那么嚴重。不知怎的,這次他沒像往常那般傻傻的問出來,而是想起了迎春跟他說的話,老太太在乎的只有他一個,不然也不會看著她嫁去孫家了。 自那以后賈寶玉便沉默了許多,認真觀察起身邊的所有人,只覺自己從前是個大笑話,旁人說不定都在心里笑他蠢呢。 兩日后的夜里,風雨交加,雷霆縱橫,夏迎春推開窗看著空中的陰云皺起了眉。她半闔著眼掐算片刻,嘆了口氣,“自古帝王多薄情,什么賢德妃?還不是說弄死便弄死?怪不得賈家這般落魄?!?/br> 她回身弄了個幻術,做出她一直在床上睡覺假象,原地一轉便消失在房中。 獵場一處偏僻的帳子里,賈元春呆愣的坐在地上,盯著盤中的白綾滿臉淚痕。 “賢德妃娘娘,請吧?!币粋€老太監面無表情的催了一聲,沒有同情也沒有不耐。 賈元春眼皮子跳了跳,抓起白綾,終于忍不住搖頭哭道:“為何?本宮不信!皇上為何要如此對待本宮?” “美人兒,別哭啊,眼睛哭腫了可就不美啦!” 賈元春駭了一跳!抬頭就見一個黑衣男子歪坐在桌子上看她,而其他太監、宮女竟動也不動,連眼都不眨,像突然死去了般!她驚恐的后退,喝道:“你是什么人?你想要做什么?” 夏迎春一身男裝有趣的看著她,“嘖嘖,都要被逼死了你這會兒還怕什么?我就算是索命的黑無常,你也沒得選啊?!?/br> “你!你是黑無常?你來要我的命?” “哈哈哈,美人兒,你怎么這般好騙?我只是隨口一說,黑無常有我這般玉樹臨風嗎?”夏迎春跳下桌子在帳中隨意走著,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兒就拿起看看,口中還念念有詞,“這什么啊,一點都不精致,比我從前宮里那些差遠了,看來齊宣王對我還是挺好的嘛,至少比這皇帝大方!” 賈元春實在不知該作何反應,感覺夏迎春不像要傷害她的樣子,又悲從中來,“你到底是何人?你將他們怎么了?為首的那人是皇上身邊的公公,你出現在此處怕是會惹禍上身,你還是快走吧?!?/br> “我走了你怎么辦?你不怕死嗎?” “我?”賈元春看著白綾落下淚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我只是一介小小妃嬪?!?/br> 夏迎春見把人惹哭了,摸摸鼻子尷尬的道:“喂!你別哭??!我帶你出去你不就不用死了?不過往后你就不能叫賈元春了,你愿不愿意?” 賈元春震驚的看著她,“你所言當真?真能將我救出去?可,可我若失蹤,皇上必定遷怒于賈家,我……” 夏迎春手一揮,賈元春面前就多了個稻草人,夏迎春雙指并攏在賈元春和稻草人身上比劃了幾下,賈元春眼睜睜的看著稻草人變成了另一個自己! 夏迎春拍拍手勾唇一笑,“怎么樣?這不就行了?” ☆、第56章 狐貍精牌賈迎春(五) 賈元春渾身都有些發抖,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面上卻是一派鎮定,直視著夏迎春,“你到底是何人?是神仙?還是妖魔?你救我有什么目的?” 夏迎春撇撇嘴,“沒什么目的,你運氣好,小時候對我有一點點恩情,我今日來還給你,以后兩不相欠,就這么簡單!好了,走吧?!?/br> 賈元春探究的看了夏迎春半晌,終于頹然的嘆了口氣,即便有目的又如何?若不是這位公子救她,她已經沒命了。賈元春爬起來,將沒有登記在冊可以重鑄變賣的首飾銀錢都拿好,最后看了一眼吊在半空的“自己”,走到夏迎春面前站定,“走吧,今日多謝你?!?/br> 夏迎春握住她的手腕,揮揮手兩人就消失在原地,屋內的太監宮女一瞬間都恢復了知覺,為首的太監抬頭看看已經斷氣的賢德妃,拂塵一甩,干脆的轉身離去,“賢德妃病逝,都好生守著!” 這邊夏迎春帶著賈元春進了京郊一處小宅子里,里頭有一個丫鬟和一個做飯的婆子,她看著賈元春恍惚的樣子皺皺眉,伸手在賈元春面前晃了晃,“喂!你沒事吧?以后你就改名叫王春,什么事都別出頭,時日長了自然沒人會記得你真實的身份,你自己可以吧?” 賈元春回過神,看著眼前很小卻干凈整潔的屋子,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我終于離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終于不用戰戰兢兢的活著了!可你為何不早些?只要再早些,抱琴她們也不會死……你為何不早些……” 夏迎春手上變出一把折扇,風流倜儻的扇了扇,嘴角卻掛著諷刺的笑容,“呦,這么快感激就變埋怨了?果真是從深宮里出來的!若不是你對我有那么一點點恩情,我做甚么要去管你?這會兒還真想拿我當奴才支使不成?別忘了,你可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賢德妃了,不過一普通民婦,還是好好認清自己身份才是?!?/br> “抱琴她和我從小一同長大,情分非同一般,你神通廣大,明明只需伸伸手就能救人一命,你怎能如此冷血?” “我又不是普度眾生的神仙,干嘛到處救人?再說她又不是被我弄死的,你要怨也該怨你自己吧?要不是你在宮里爭寵瞎摻和,皇上會弄死你嗎?你那一同長大的丫鬟不過是受你連累罷了,這可是你的因果,跟我沒半點關系?!毕挠浩沉怂谎?,一轉身就消失了蹤影,只留下淡淡的聲音,“恩情已還,兩不相欠,后會無期?!?/br> 賈元春急切的跑到院中四下尋找,直到再也找不到人才驚慌懊悔的癱在地上,她不過是看那人很好說話,又要報什么恩,想著讓那人對她心生虧欠能多給些好處,沒成想那人就這么走了!是她自誤了,這等有大神通之人哪里是她能拿捏的?可如今再怎么后悔,人也找不回來了。 夏迎春感覺到身上輕松了一些,知道和賈元春之間的因果已斷,心情頗好。對于賈元春的算計她根本沒放在心上,幾千年的修煉,她見過的事兒多了,這點小心思還不值得她生氣。 回了榮國府,夏迎春趕在天亮之前美美的睡了一覺,這些日子她過得很悠閑,長輩們不管她,連晨昏定省都不用,十分愜意。二太太因寶玉的忤逆遷怒到她身上,指使下人們嘴碎亂說,怠慢迎春,但迎春回來時是帶著所有陪房回來的,本就不缺人用,廚房那邊再撒出大把銀子,怎么可能吃苦? 林黛玉看著坐在對面認真下棋的夏迎春,遲疑了半晌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就不在乎那些流言嗎?他們說得那般難聽?!?/br> 夏迎春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搖搖團扇笑道:“有什么好在乎的?他們無論說什么也只不過動動嘴皮子罷了,他們有我過得自在嗎?有我吃得好穿得好嗎?我自己的日子舒坦就成,理他們作甚?” “但是……”林黛玉蹙起眉,想說什么卻有些說不出來,真的能不在意嗎? “有什么但是的?咱們日子如何都是主子,他們呢,可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主子不高興可以把他們賣掉,杖斃都沒人管,他們認不清身份居然敢編排主子,這不是找死嗎?你且看著吧,那些人早晚沒好下場的?!?/br> 惜春在旁邊畫完一幅畫,贊同的點頭,“二jiejie說得對,那起子人就是欺軟怕硬,要我說,逮住兩個打上一頓板子賣了,看誰還敢多嘴!” 林黛玉搖頭笑道:“又渾說,真如此怕是不過半日就會傳出榮國府的姑娘暴戾涼薄?!?/br> “傳不傳又能怎么樣?左右不會比如今更差了?!毕Т盒÷曕洁炝艘痪?,林黛玉的臉色也黯然下來,憑添了一抹憂愁。 夏迎春抿了口茶,輕笑一聲,“擔憂什么呢?你們別怕,萬事有我呢,如今我是能做自己的主了,你們兩個meimei對我一向好,我不會看你們受苦的。如今時機未到,你們且安心等著,到了好時候,我自會帶你們離開這泥潭去過好日子去!” 黛玉和惜春都驚訝的看著她,想不通她怎么會說出這番話來,“二jiejie,你……你還會回孫家嗎?老祖宗有沒有說要為你做主?” “靠誰也不如靠自己,我不但要回孫家,還要把孫家鬧得天翻地覆!”夏迎春把身子往前傾了傾,對她們二人勾勾手指,“聽我的,能攢多少銀子就攢多少銀子,要不了多久,一定能過上自在日子的。別當女子無路可走,你們看鳳jiejie多囂張?薛姨媽多自在?有了銀錢,沒什么過不好的,別怕!” 林黛玉聽她提到薛姨媽,眼中閃了一下,震驚的看向夏迎春,夏迎春也沒想到她一點就通,回以一笑,沒承認也沒否認,看得林黛玉揪緊了帕子。這時惜春拍了拍桌子,認真的說道:“二jiejie,我聽你的,只管攢銀子,若到時沒有出路,我就出家做姑子去!決不讓他們把我胡亂配人!” “惜春!”林黛玉驚呼一聲,想到孫紹祖,想到迎春身上的傷,忽然沉默了,嫁給那種人,還不如去做姑子吧?那她這個孤女又會何去何從? 夏迎春一時也沒辦法說服她們,只好拿出兩個荷包遞過去,安撫道:“這些你們先拿著,平日打點下人不要省,不管將來如何,總要把如今的日子過好了?!?/br> “不,我們不能要這個,二jiejie你在孫府不容易,我們怎么能要你的銀子?” 兩人都往回推,夏迎春板起了臉,“把我當jiejie就收下!這是我從大太太那兒要的,不用白不用!” 黛玉和惜春面面相覷,猶豫了一會兒才伸手接下。惜春繞了繞發絲,小心的問,“二jiejie,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探春和寶jiejie,她們做了什么壞事嗎?” 夏迎春端起茶慢慢喝,“那倒沒有,不喜歡也不厭惡,就和陌生人一樣。我還有許多事做,沒空和她們虛與委蛇,從前在一處玩,互相也沒有多好,后來我遭了難,誰對我親近,誰冷眼旁觀,我都清楚,再相處自然就分出了不同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br> 林黛玉轉了轉手中的茶杯,有些羨慕迎春如今的敢愛敢恨,有一句話她覺得迎春說得很對,如今都過不好,將來又能好到哪去?指望別人永遠都只能做一根浮萍。 屋內一時有些沉悶,夏迎春正想說些什么逗逗她們,忽然見棋菊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主子!主子快去看看吧!姑爺來找大老爺了,他們,他們……”棋菊說著哭起來,“他們弄了個道婆來,說主子撞邪了!” 林黛玉和惜春都驚得站起來,滿臉緊張,夏迎春卻笑出了聲,“道婆?撞邪?有趣!太有趣了!我看他孫紹祖才撞了邪,走,跟我去看看!兩位meimei不必擔憂,這是賈家,他姓孫的想上門來打臉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夏迎春像逛園子般的走了出去,弄得棋菊都忘了抹淚,但看著夏迎春鎮定的樣子,她們卻奇異的感覺并不會出事,似乎一切都只是孫紹祖在做跳梁小丑。 事實上夏迎春確實把他當做跳梁小丑,她從未在孫紹祖面前遮掩自己,就是因為沒打算讓孫紹祖活著。因果那么多,唯有孫紹祖的最重,不死不休。但迎春受了那么多苦,她怎么著也得讓孫紹祖在死前嘗個遍不是? 賈赦的書房里,一對翁婿客氣的對坐飲茶,仿佛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買一賣的關系,而一個面容嚴厲的清瘦道婆端坐在一邊,閉著眼高高在上的樣子像是看不上他們這等俗人。 賈赦不太高興的看了道婆一眼,“賢婿,這人你是從何處尋的?迎春確實有些變了性子,但你帶人上門來驅邪……這,怕是不妥吧?” 孫紹祖不自在的換了個姿勢,勉強笑道:“岳父多慮了,小婿也是擔憂迎春的身子,這才急了,失禮之處還請岳父海涵?!?/br> 這句話給足了面子,賈赦滿意了,露出個笑來,“如此,今日便讓迎春隨你回去吧,你府里每個掌家的也不成樣子?!?/br> 孫紹祖哆嗦一下,失手打翻了茶盞,驚聲道:“不,不用了?!?/br> “嗯?”賈赦疑惑的皺起眉,眼中帶了怒氣,“賢婿,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我……”孫紹祖那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不敢亂說話,他之前在家里同下人說了那夜的遭遇,結果所有人都當他中了邪,畢竟他身上沒傷,而迎春的房里也沒任何損壞,跟他說的完全不同??伤置髂芨杏X到身上的痛楚,足足養了好些日子才能下床。 這時那道婆睜開眼淡淡的說了句,“有人來了?!?/br> 賈赦被她高人的模樣唬得一愣一愣的!才要說話,夏迎春就走進了門,眉眼彎彎的沖著孫紹祖笑,“呦,相公來了?先前我出來的時候相公還身子不舒坦,如今已是好了嗎?” 孫紹祖連滾帶爬的躲到道婆身后,聲音中透著驚懼,“大師救我!大師,她是妖怪!快收了她啊大師!” 賈赦驚愕的站起身看著他們,“妖怪?什么妖怪?” 孫紹祖顧不上他,急切的拽著道婆的衣袖,躲在后頭不敢冒頭,“大師大師!她法術很厲害的!快收她!快快!” 道婆有那么點點道行,但卻沒感覺到什么不對的氣息,見孫紹祖反應這么大,想著孫紹祖給的大筆銀子,便裝模作樣的甩了甩拂塵,開口念咒,“急急如律令!妖怪現行!” 夏迎春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梨花帶雨的哭道:“相公!我知你想休了我,想扶正討你歡心的宋姨娘,可你,可你也不能為了個姨娘如此欺侮于我??!這里是榮國府,我父親是堂堂一等將軍,你找了這個道婆是想要逼死我嗎?寵妾滅妻!天理不容??!父親,您可要為我做主??!” 賈赦看她哭的可憐,心里也軟了些,關乎自己的臉面,他半點不想給孫紹祖面子,指著他們的鼻子就罵,“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榮國府不是你們能撒野的地方,咱們府上可是有娘娘在宮里的,惹急了我讓你們都去嘗嘗牢飯的滋味!趕緊滾,不然叫人將你們扔出去!” 道婆聽娘娘被搬了出來,立時猶豫了,總不能為了銀子不要命,夏迎春可是那位娘娘的meimei??!而且她幫著孫紹祖寵妾滅妻的話,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左右為難之際,夏迎春及時的開口了,“道婆,我一看就知道您是有大神通的!您看看我家相公,前幾日他就抓著小廝說自己受了重傷,小廝急得請回安和堂的老大夫,大夫卻說他身子健壯得很。如今他又這般模樣,莫不是……莫不是……撞了邪?道婆!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相公啊,只要我家相公能好起來,多少銀子我都給!” 夏迎春滿臉的擔憂和害怕,道婆卻眼前一亮,對??!她只是求財,誰給的銀子還不是一樣?孫紹祖可沒什么靠山,她幫娘娘的meimei對付孫紹祖,好處同樣少不了,還不損名聲! 自覺兩全其美的道婆轉身就在孫紹祖額上貼了張黃符,同他拉開距離,開始似模似樣的做法。孫紹祖驚怒的瞪著道婆,想破口大罵、想厲聲制止、想逃離賈府,可他絕望的發現他動不了!身子動不了,嘴巴也動不了,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什么也說不了。 孫紹祖的視線落到夏迎春身上,從她眼中看到了滿滿的笑意,她在嘲笑他!嘲笑他不自量力,自作自受!他完了! 認清這個現實,孫紹祖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道婆繞著他走了兩圈,又取下他額上的黃符燒成灰加了水喂他服下,這才面無表情的對夏迎春道:“孫大人已經無礙,只是今年孫大人犯太歲,易招小人,夫人還是多留意些?!?/br> 夏迎春很滿意道婆的識相,也不為難她,將孫紹祖身上的荷包解下來看了看都給了道婆,“這些夠了吧?放心,若我家相公還有什么不適,我還會請您為他做法的?!?/br> 道婆瞥了眼荷包中的銀票,面容難得的和緩了些,沖夏迎春施禮后一甩拂塵后離開了。賈赦已經被他們一驚一乍的樣子嚇住了,只等道婆出了門才反應過來,腿軟的癱坐在椅子上,指著蘇紹祖結巴道:“他他他怎么了?莫非是他中了邪?那道婆對他做了什么?一動不動的,不會是……死了吧?” 孫紹祖臉色卻是發青,不過夏迎春覺得他應該是被自己嚇的,看了一眼賈赦,夏迎春擔心的跑上前試了試孫紹祖的鼻息,驚慌未定的拍拍胸口,“活著!他沒事!道婆說他已經沒事了,老爺您不要嚇我!” “我——哼,誰愛管你這些事兒!既然孫紹祖出了事,你就回去照顧他吧!” “不行啊老爺,我身子還沒養好,回去他若是再打我,我可就沒命了!您也聽到了,道婆說他今年犯小人,老爺您要我回去送命嗎?” “說什么你都有理,我不管了,你的事別來找我!”賈赦瞪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夏迎春蹲在地上拍了拍孫紹祖的臉,笑嘻嘻的道:“相公啊相公,既然你已經養好了身子,咱們就再來玩玩吧,可別死太快哦!” 夏迎春命孫紹祖的小廝直接把他抬到馬車上拉了回去,自己卻以祖母病了為由要留在娘家盡孝。王夫人和王熙鳳都勸她夫妻倆不該生分,要趁機回府別被宋姨娘討了好,她卻只哭說不放心老祖宗,要看著老祖宗好全了才成,死活不走。 賈母聽說此事恨的打碎了心愛的花瓶,她裝病就是不想看見迎春,迎春卻拿著這個借口賴住不走,還真打量她人老了好拿捏呢!這個家里什么時候有人敢不聽她的話了?看來她也該快些“痊愈”了,她倒要看看這下子迎春還有什么借口留下,這次送走之后說什么也不會再派人去接了,至于那孫紹祖,只要把他中邪的事傳出去就算是敲打他了,賈府的臉可不是那么好打的! ☆、第57章 狐貍精牌賈迎春(六) 沒兩天,賈母的身子就迅速好了起來,又開始慈愛的把孩子們聚到跟前兒逗趣。賈寶玉經夏迎春提點之后很是用心的留意著身邊的一切,見賈母痊愈得如此及時,不得不相信老太太對其他子孫確實是涼薄得很。但更令他痛苦的是,無論老太太還是太太,對他的好都是真心的,雖然有時讓他痛苦不堪,可他卻連怨的權力也沒有。 一屋子人說說笑笑的,王夫人知道賈母想打發夏迎春回去又不好開口,便想著由自己來說,討了賈母的好。于是笑著說道,“老太太您不知道,這幾日啊,迎丫頭擔心得很,連孫姑爺病了都顧不上,總算您沒白疼她一場,孝順著呢。迎丫頭,如今老太太好了,你也不要心里再有什么想不開的,到底是祖孫倆,老太太哪能不cao心你的事,病倒也是意外之事?!?/br> 一個庶女害老太君擔憂病倒,這哪是什么孝順名聲?夏迎春撲到賈母懷里,未語淚先流,“老祖宗!都怪孫女不好,若孫女知道老祖宗會擔憂的大病一場,說什么也不會回來的,在夫家就算再苦再難孫女也能忍得,實在忍不下去不要這條命也就罷了,怎能連累老祖宗跟著cao心?孫女實在是不孝!孫女心里難受??!” 賈母和王夫人同時一僵,賈母假意怒道:“這是什么話!你是我的親孫女兒,我不管誰管?” “老祖宗,您別說了,都是孫女的不是,孫女嫁了人就是孫家婦,哪里能勞累老祖宗呢?是孫女不懂事,孫女早就沒臉留下了,只是沒見著老祖宗的面,心里總是放心不下。如今老祖宗全好了,孫女也就能安心離去了,繡菊她們已經收拾好了行禮,老祖宗放心,孫女……孫女一定會好好活著!”夏迎春哭得悲悲切切,林黛玉和惜春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賈母卻被她噎得心口發疼。 賈寶玉急得攥緊了拳頭,張嘴想說什么,又想到他什么本事都沒有,頹喪的低下了頭。林黛玉轉頭看到他的模樣,蹙起眉心中浮上幾絲擔憂。 這時王熙鳳進了門來,打眼瞧見屋中的情況,心下了然,上前扶住夏迎春,拿了帕子邊給她拭淚邊勸道:“meimei快別哭了,咱們都知道你受的苦,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咱們女人啊生來就不是享福的。不過你是榮國府的小姐,有娘娘在,孫姑爺想必也不會太過分的。meimei還是盡早生個孩子,女人有了孩子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你說對不對?” 賈母有了臺階下,也不好太虧了臉面,慈愛的拍了拍迎春的背,笑道:“迎丫頭是被嚇怕了,你且放心,咱們榮國府不是好欺負的,有家里給你撐著,諒孫紹祖也不敢再說什么。這樣,鳳丫頭,你從賬上支五百兩銀子,再準備些首飾、布料、藥材等物拿了箱子抬著,待會兒迎丫頭回去的時候都跟著送過去,免得孫家的人狗眼看人低?!?/br> 王熙鳳一愣,看了王夫人一眼,笑著應了,“還是老祖宗想的周全,我這就去打點,定讓meimei風風光光的回孫家去?!?/br> “好,你行事素來是穩妥的,去吧?!辟Z母幾句話就定了迎春回夫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