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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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你就是不承認了!”梁銳一怒,抓著就想打。 “我兒子老老實實,哪個地方啥時候欺負了你meimei了!你們別血口噴人!”王玉花聽啥褻瀆了梁家梁小姐的,簡直氣恨的渾身發抖,又擔心害怕。 后面跟來的兩人頓時上來,面色不善的瞪著王玉花。 “玉花,你過來!”姚滿屯上來拉住了她。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紛紛出言幫忙,“若陽不是那樣的人,不可能欺負你們家的小姐的!” “就是??!我們看著他長大的,平時話都少得很,只顧念書呢!” “你們肯定是認錯人了??!” “就是就是!滿屯家的幾個孩子都好的很,欺負人家姑娘那是不可能的?!?/br> “你們說啥就是啥了???他個卑鄙的偽君子,面上看著好,內里下流的很!”梁銳呸了一聲,反正他今兒個就是來討回公道來了。 “你們可有證據?我是在幾日幾時如何褻瀆的梁小姐?”姚若陽也還是頭一次碰到這樣的事兒,莫名其妙被人冤枉褻瀆姑娘家,他連村子里的閨女家都極少說話,除了大姐和meimei,哪認識啥梁小姐的??? “你說我沒有證據,那三天前的下晌你又在哪?”梁銳他可是有備而來的。 “新安縣外十里坡的桃花園!”姚若陽前兩天和王軻王寶柱去幫姚若溪買了兩麻袋的桃花回來釀桃花稠酒。 “就是在那個地方,你褻瀆我meimei,還敢出言狡辯!”梁銳見他坦坦蕩蕩的樣子,不由更是氣怒惱憤。 “你的確是認錯人了!我是去了那里,不過跟一個表舅表哥一塊去采買了兩麻袋桃花也就回來了,自始至終沒有跟哪位姑娘家說過一句話?!币θ絷栆矏琅?,誣陷姑娘家的清白也是他最厭惡的,他又怎會去欺辱人家姑娘!可對方來勢洶洶,又對她們家像是很了解,她們家卻對這梁家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實在太不爽了。 梁銳正要罵他,姚若溪拄著拐杖不緊不慢的過來,“留了什么證物在哪?梁小姐描述的對方又長什么樣?”她相信姚若陽絕對不是那么下品的人,不知道又是誰在搞鬼。 梁銳扭頭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一身月白色繡折枝梅花對襟襦裙,外面穿了藍綠色撒花半臂,清秀淡雅,眸光轉了轉,冷笑,“留了荷包跟字條還不算?” “能否亮出一看?”姚滿屯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字條可以偽造,荷包…… 梁銳伸手掏出來給姚滿屯看,“這雙面繡可是你們家出來的吧???還有這字條,也是你兒子寫的,上面可都有署名呢!” 姚若陽吃了一驚,那荷包是他的,什么時候不見了??? 姚滿屯臉色一變,王玉花臉色也白了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荷包和字條都抓在手里了,又咋可能是弄錯了呢?雙面繡可的確只有姚滿屯家的閨女會。 許氏輕笑一聲,陽聲怪氣道,“保不齊是半大小子見人家小姐標致漂亮,起了心思,才一時糊涂做下這事兒了吧!” “你別在這胡說八道!”王玉花厲聲喝斥她一聲。 許氏輕蔑的撇著嘴,幸災樂禍的看著。 姚滿屯忙上前兩步,拿過那字條一看,上面赫然寫著: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寫對不起,不是有意冒犯,愿以正妻相迎。署名正是姚若陽。只是他卻松了口氣,“這位公子你的確認錯人了!不知道你從哪來的荷包,這字條確不是我兒子的字跡。你若不信可以到家里一看?!?/br> 梁銳狐疑的看著姚滿屯,不相信他說的,再看姚若陽,心里更是懷疑,危險的瞇起眼,犀利的看著姚若陽,“就算字跡有所不同,那也是可以模仿的?!?/br> “如果要模仿別人的字跡,沒必要在下面署上自己的名字。敢問梁公子可知道那送字條的人長何模樣?”姚若陽篤定有人算計暗害他,且肯定是認識的人,否則也拿不到他的荷包。 “別的倒是沒看清,一雙丹鳳眼錯不了!”梁銳說著仔細打量姚若陽的眼睛。 姚若溪輕輕嗤笑一聲,“我哥雙眼皮很是明顯,且兩眼深邃略顯長,怎么也跟丹鳳眼不搭邊的!梁公子莫不是看我爹長了一雙丹鳳眼,就肆意冤枉人吧?” 梁銳和一塊來的人都盯著姚若陽的眼打量,從哪看都是雙眼皮,是鳳眼卻絕不是丹鳳眼。梁銳目光冷凝,“或許一時慌亂之下看錯也是有的,這荷包和字條可都在這,鐵證如山?!?/br> “你剛才還說丹鳳眼錯不了,這會又說看錯了,根本就是胡亂冤枉人!我兒子啥樣我還不知道,管你是天仙還是美人,他才不會沒眼色的做那下流的事兒來!”王玉花氣勢頓時回來了,家里大閨女和四閨女隨她是杏眼,瑾哥兒隨當家的是丹鳳眼,就是大兒子和三丫頭都長了雙鳳眼,是雙眼皮的。 梁銳眼里閃過惱意,卻也明白過來怕做這事兒不是姚若陽,而是另有其人。心中大怒,臉上也帶了幾分兇狠,“你兒子做下的事兒還敢不承認,今兒個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別怪我們不客氣!”這姚滿屯家他可是打聽清楚了才過來的,家里這兩年迅速發了家,不管是靠于家還是靠段家,總之以后肯定也是一方財主。這姚若陽是家中長子,將來繼承家業的,又長得一表人才,學問也不錯,結這樣一門親,他們家也不虧。 “那就到縣衙公堂之上評評理吧!”姚若溪似笑非笑的看著梁銳,不管真假,這梁銳是打定主意要賴上她們家了。 梁銳惱火異常,目光兇狠的瞪著姚若溪,“一個黃毛丫頭就那么陰狠,你不知道毀一個姑娘家的名聲等于要了她的命嗎?” “你們鬧過來的時候,你meimei名聲已毀。只是你沒有想到,那個下流之徒并非我哥,而另有其人?!币θ粝湫?,目光帶了兩分鄙嫌。 被說中心思,梁銳惱怒的咬牙,恨不得上去教訓姚若溪一頓。他沒有一下子就鬧過來,而是等了這兩天,就是在查姚滿屯家,確定了無論怎樣,他捏著把柄,一定要結這門親事,所以才有恃無恐的鬧了來。卻不想現在根本不對頭了。 “你在哪丟了荷包?知道被啥人撿去了嗎?”姚滿屯看了眼梁銳,問姚若陽。 這兩天在忙著煮酒,姚若陽也有個毛病,專心忙活一件事兒,別的就會相對忽略,皺眉想了下,“應該是去采買桃花的時候丟的?!币娏轰J不相信,又道,“梁公子!當日我們去采買桃花,跟那桃花園的老板兒子也是一塊的,你若不信可以招他來問?!彼麄冋拇蠖喽际切刍?,雌花是要留著結桃子的。那老板不咋放心,嫌他們粗手粗腳的弄傷了桃樹,讓他兒子跟著的。 證據越來越多,圍著的鄉里紛紛響應,“認錯人了,這事兒可不能隨便冤枉人的!” 梁銳帶來的人都臉色不好,詢問的看著梁銳。事情鬧成這樣,還咋辦? 小四已經拿來三張字跑過來遞給梁銳,“你對一下,看那字條上的字跡可跟這三張有一樣的?” 那是姚忠舉和姚及第,姚成材三人的字跡。許氏看的眼皮子直跳,直覺的要出啥事兒。 梁銳也心發沉,伸手接過來一對,就對上了姚忠舉的字跡。雖然他極力想模仿姚若陽的字跡,只是他見的少,又不擅于模仿,且姚若陽的字寫的比他好上一截,所以很容易就看得出來這字跡了。 “這字跡的人就是丹鳳眼,梁公子,找錯人了!”姚若溪眉頭微挑,目光已經變得冷冽起來。 梁銳眉心跳了跳,“光憑借這字跡又怎能斷定就是這個人。姚若陽字寫的明顯要好,模仿起來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若還如此誣陷,那我們就公堂對峙吧!”姚若溪慢慢的露出一抹笑。 梁銳看她,卻覺得一瞬間仿佛渾身發寒,徐徐吹來的春風竟也變得冷冽起來。 “若是梁公子沒有別的想法,只想找到那人是誰,我們倒是可以幫著梁公子尋找。尚若有別的心思,我們也就只能一杠到底了?!币θ粝掌鹦?,微微瞇著眼。 “對!一杠到底!我們家可不是誰都能誣賴的!”王玉花立馬出言表示支持閨女,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也來算計欺負她們家!簡直豈有此理! 姚滿屯和姚若陽沒說話,卻也表達了跟姚若溪一個意思。 梁銳看著警惕的盯著自己一行人的羅mama方mama芍藥和江明江遠幾個下人,抿緊了嘴,沒有立即說話。 圍觀的眾人已經嗡嗡的議論開了,“有啥別的想法?難不成還要把meimei嫁過來嗎?” 許氏卻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悄悄擠出人群,往老宅跑去。 “梁公子,請吧!”姚若溪抬抬眉毛,示意梁銳也跟上。 梁銳心提著,不知道該如何,可現在騎虎難下了。他總不能非說是姚若陽褻瀆了他meimei,就必須得娶。而真正的下流小人卻不予追究。早知如此,他就該悄悄的上門,跟姚滿屯商量了結親。說來說去還是怕這姚滿屯家不同意娶。他那個meimei啥品行,可也是不少人知道的。如今都留了十七,眼看十八了,依舊沒人上門提親。 跟著來的幾人看著梁銳,有不懂內情的也催著梁銳去抓那真正欺負梁小姐的人。 眾人也都催著梁銳,還紛紛猜測真正欺辱褻瀆了梁小姐的人到底是誰。 許氏已經跑到了老宅,“不好了!出事兒了!有人找上二房,說姚若陽欺負人家小姐,還拿出荷包和字條要交待。姚若溪那賤丫頭卻不知道從哪拿了三張字跡,一對就對上了?!彼X得被對上字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她兒子和大房的倆其中的一個。 毛氏心里一跳,“對上了誰?” 苗氏也臉色難看,甚至有一分凌厲。姚若陽她已經看中,是要說給敏兒的。 “不知道!她們已經往這邊來了!”許氏眼皮子直跳。 毛氏站起來找看了下,才想到兒子去學堂了。這事兒難道是兒子做下的? 正待要去找人,外面姚若溪一眾已經到了。 毛氏要翻蓋新房子給兒子先說親,所以老宅旁邊院子堆了不少磚瓦,正找人開工。 梁銳只看一眼就看出根本沒法和姚滿屯家比較,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若是他不說什么丹鳳眼,怕也不會扯出這橫生出來的枝節,頓時握緊拳頭懊惱起來。 “梁公子可先把事情再講一遍,也給我奶奶和大伯娘幾人聽聽,稍等一會,你要找的人也就會回來了?!币θ粝呀涀屘於祚R趕去了八里鎮學堂。 “你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梁銳惱怒。 “善良實誠的不計較梁公子誣陷之罪,幫著梁公子找真犯!”姚若溪微微一笑,站在堂屋門口就不再進去,卻也能保證屋里的人出不來。 梁銳頭上青筋直突,暗自咬緊牙關。他小瞧這姚滿屯家了!以為是個隨意欺壓的兔子,卻不想連一個小丫頭片子都牙尖嘴利的。以為是塊rou,卻不想是塊石頭! “你們到底這是干啥?”苗氏陰沉著臉喝問。 “奶奶想知道如何,等著就是?!币θ粝獟吡搜勖?,笑看著苗氏,不再說話。 姚正中和姚滿倉也很快回來,家里的人都沉默壓抑的等著,外面的眾人議論不止。 沒有太久的時間,天冬騎馬趕來,一個人卻是拎著姚忠舉和姚成材。段浩奇也跟著一塊,拎了姚及第一塊過來。 “你們這是干啥?還有沒有王法,快放開我兒子!”許氏一看頓時嚷嚷的沖過來。 段浩奇隨手就把姚及第扔給他,給他解開了xue道。 許氏看姚及第沒事兒,還是怒恨的,摟著姚及第問話,“及第??!你前幾天沒做啥事兒吧???”給他使眼色。這個事兒她已經猜到,十有八九是姚及第跟姚忠舉幾個做下的。提醒他有啥事兒都往外推,不能承認。 “梁公子!小的不僅帶了罪魁禍首,還帶了證人一塊過來。有什么話,梁公子就問吧!”天冬也放開姚忠舉和姚成材。 姚忠舉嚇的臉色發白,他是很想騎馬,可被拎著在馬背上顛簸了到家,又不能動不能開口說話,簡直就是折磨。而且看著姚若陽一家都在,還有梁銳一眾人,他立馬想到前兩天干的好事兒來,臉色更是蒼白驚怕。 梁銳眼里閃過失望,如果真的是這個姚忠舉,不論相貌氣質都根本沒法和姚若陽相提并論,這幅樣子竟然還敢朝他meimei下手,實在該死! 幾乎一瞬間,梁銳已經決定把這件事兒簡單化,前面的事兒不提,只說那個荷包和字條。 “這就是令郎吧!即使愛慕我家meimei,也不應該就送荷包字條來,這叫私相授受。要不是被我攔截,我meimei的名聲可要讓他給毀了!”梁銳目光犀利的看向姚忠舉,手里拿著姚忠舉平日里寫的字,字條已經被他收了起來。 偏生姚忠舉根本沒聽明白他的意思,還要攀咬姚若陽,“你們不能冤枉我!那事兒不是我干的!是姚若陽!是他??!” “你又沒看過字條,又從哪知道的那人是姚若陽?”段浩奇上來踢了他一腳。 “段浩奇你別欺人太甚,竟敢在我們家里打人!”姚滿倉大怒,上來要抓段浩奇。 “我只是想讓他胡亂攀咬之前動一動腦子。沒腦子還想算計人,嘖嘖?!倍魏破鎳虖埖奶е掳?,蔑視的看著姚滿倉。以為拿大哥的身份就肆無忌憚的壓著爹娘,拿長房壓著二房,他段浩奇可不怕! 眾人臉色都變了,姚忠舉臉色更是發白,身子哆嗦著。 “荷包從哪來的?”姚若陽看了眼姚忠舉沒有理會他,轉而問姚及第。 姚富貴看了眼姚滿屯一家又看看梁銳,給兒子使眼色,讓他快說。 姚及第抿了抿嘴不怎么情愿道,“你們摘桃花的時候掉了,撿的。這事兒可不賴我,我可啥也沒干?!彪m然出主意有他的份兒,卻不是他去做的。 “事情已經擺明了。麻煩還請梁公子把在下的荷包物歸原主?!币θ絷栔懒轰J不準備深究,轉身朝他要荷包。 “這是證物…”梁銳卻不想歸還。 “梁公子!證物有那字條足以,捏著別人的荷包是何意思?”天冬是家生子,打小就在于家,跟著伺候于晉然,在大宅門里,什么腌臜事兒可見得多了。 天冬經常隨著于家商行來回跑,于晉然參加縣試的時候又在新安縣住過,梁銳還是認得天冬,見他伸手,暗自咬著牙槽,把荷包遞了出去。 天冬伸手接過來,道了謝,把荷包還給了姚若陽。 姚若溪也起身往外走,剩下的雖然還有好戲看,但一個不好,很有可能惹上麻煩,她又要去京都,留個麻煩在家也不放心。 王玉花臉色不好的輕哼一聲,也跟著一塊離開。 姚滿屯也不好留下聽,他已經猜到這里面怕是還有別的事兒,不然梁銳一開始來的時候也不會那么篤定她們家不敢拒絕,一定會娶他meimei進門了。 小四眼神轉了轉,撇了眼姚忠舉,也快步跟上離開。 等二房的人都走了,看熱鬧的人再想看,也不好擠進去,卻沒有走的太遠,三五成群的說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