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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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太太當即就有些不高興,“就算親戚,看不上眼拒親了也不能無賴鬧事兒的!” 段老爺忙附和,“這個事兒不用擔心,他汪正要是敢找麻煩,我讓他們一家在八里鎮待不下去!” 有了這話做保證,姚滿屯就放心了,正好趕上王鐵花兒子做滿月,王玉花把新作的衣裳拿出來給姚若霞打扮上了,又擦了淡淡的胭脂,帶了一把玲瓏玉骨小扇子,一根赤金鑲珠釵,長長的流蘇耳墜,秀麗中透著兩分干練爽利。 姚若霞卻是有些緊張,她知道這樣打扮,又是去八里鎮上,肯定是要相看的。 “就當見了青娘那樣的生意人就是,大姐不用緊張?!币θ粝瘴账氖职矒崴?。 姚若霞點點頭,坐上驢車。 到了八里鎮,王鐵花家已經到了不少人,眾人互相招呼著,幾個親近的聚集在屋里跟王鐵花談論孩子長得好云云。 王鐵花坐月子中,原本豐腴起來的身段頓時又消下去了,幾個生過孩子沒有瘦下去的年輕媳婦都跟王鐵花討教秘訣。 王鐵花面上一片燦笑,心里卻暗暗惱恨。啥秘訣?這一個月來陳寡婦勾搭了張志權多少回,她縱然把孩子扔給婆婆和張志權照看,可總有錯眼的時候,不是孩子被照顧的不好,就是陳寡婦把張志權勾走了。雖然張志權一再保證沒干啥出格的事兒,沒有亂來,她卻總不放心。 而且她心里也知道,姚若溪和姚若霞必然是知道陳寡婦跟張志權的事兒,才找上陳寡婦的。要是把這個事兒捅給她大姐知道,兩家指定鬧將起來。到時候她就得罪大姐一家了。 就這么日防夜防的,心力交瘁,自然就瘦下去了。 所以見到王玉花一家來,她很是熱情的挽著王玉花的胳膊,問她情況怎樣,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等,又讓王玉花進屋抱兒子,“聽老人兒說懷著身子的時候抱抱小子,就能招來個小子呢!三姐進屋來抱抱!”深切的表達了好意和關心。 姚若溪淡淡的笑看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王玉花當然愿意,跟著王鐵花進屋,抱了孩子。 馬英蓮隨后也抱了會,就跟王玉花到旁邊低聲說話,“三姨!我就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咱們都是親戚,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聽說你家做出個壓面條機,租了出去,現在村里誰家吃面條都去買來煮就能吃,方便的很。我自小干的最多就是家務了,針線也不咋好,力氣倒是有一把子。三姨看能不能也租給我一架壓面條機,讓我也做個小營生,在村里有個進項?” 她沒有客氣,卻也小心翼翼的,生怕王玉花還膈應著,心里不舒服,拒絕了她。不過她是聽人說段家去求娶姚若霞了,這么好的親事,她如今孩子也快生了,再大的氣性,應該也消了些的。 “不是我不同意,實在是家里就只有那一架?!蓖跤窕殡y道,看馬英蓮比王銀花還明事理,她雖然有心幫忙,可想到汪正還要搗壞她大閨女的親事,就提不起興趣了。 “是不是還可以再做?”馬英蓮殷切的問。 “是可以再做,不過要些時間的?!币θ粝故菍︸R英蓮印象不錯,如果這點小事兒能給她撐撐腰,讓她硬氣起來,當了家也很是不錯的。 馬英蓮目光一亮,“表妹你是答應了?” 姚若溪看了眼王玉花,點了點頭。 馬英蓮扭頭見王玉花也笑了,忙拉著王玉花的手道謝。嫁過來之前她想著找個差不多的人家過日子也就行了,汪正人就算在陰鶩,還能磋磨兒媳婦?可是她想錯了,汪正處處看她不順眼,婆婆都不吭聲,卻還磋磨難為她。也幸好她很快懷了身孕,婆婆倒是護著她幾分。 王銀花看她親近王玉花,和王玉花眼神對視,不自在的移開。卻也沒有攔著馬英蓮。 一直到了吃飯的時候,段家疑似相看的人都沒有出現,王玉花帶著閨女入座,看她拘謹,就安撫她說可能相看過去了。 姚若霞松懈幾分,就照顧著小四吃飯。 酒席上的飯菜也很是不錯,看得出張家下了本兒的,一直吃到下晌,眾人很是滿意。等吃過飯,都喝了紅糖茶,然后到了分發喜蛋的時候。 段太太低調的出現,混在人堆里打量姚若霞??词莻€高挑白凈的姑娘,氣質和姿色都是上乘,待人接物也很是不錯,行動間不見莊稼人的粗俗,倒像是養在大戶人家的小姐一般,而且現在吃過了飯,卻依舊沒有露出失態失禮的地方,暗自點點頭。 一直到回家,姚若霞都沒察覺到已經被相看過了,也就相信王玉花說的,之前就看過了。不知道結果如何,心里忐忑的睡不好。 次一天段家又差媒婆上門催促,雖然已經知道了等王玉花生下孩子才定,不過走這一趟是為了告訴姚若霞,相看過關,很滿意她。 姚若霞松了口氣,王玉花看著家里做了豆瓣醬,就忙活著給姚若霞買衣裳料子,張羅嫁妝,繡嫁衣的事兒。 “也太著急了吧?”姚若霞聽的滿面通紅。 “著急啥!娘當初也是十六成親。雖說現在不定,等明年你也十六了,浩奇也十七了,也不晚了呢!”王玉花嗔了她一眼。對段浩奇已經改了口。 姚若霞紅著臉回了自己屋,拿了繡花棚子低著頭仍舊練她的雙面繡。 姚若溪把自己的料子挑了幾匹顏色喜慶的出來,“給大姐使吧!這個顏色太喜氣,我也穿不出去?!?/br> “就你事兒多!好好的料子愣是不穿!”王玉花瞪了她一眼,卻還是接了料子,覺得浪費實在太可惜了。 “不穿給我!”姚若萍上來要拉。她才只得了一塊料子,做了兩身衣裳,這賤丫頭可是整整一箱籠呢! “給你挑一塊做襖子吧!”姚若溪不是獨占東西的人,也到了做棉衣的時候,就打開箱籠讓她挑。 姚若萍卻挑哪塊都覺得好,硬是挑了一匹桃紅色帶暗紋的,一匹石榴紅帶暗金絲的。 “死丫頭!一下挑那么多,扯一塊夠做衣裳不就行了!”王玉花上來一看,就把石榴紅帶暗金絲的拿了過來,“這個顏色好,還帶金絲閃著光,過年給三丫頭做個長襖子吧!” “我用那個就行,還是給二姐做吧!”姚若溪實在不喜歡,指了指另一匹湖藍色的。 王玉花點了點她的頭,也就由著她了。不過只給姚若萍做一身,“正是長個子的時候,今年做了明年就不能穿了!” 姚若萍想說不能穿給姚若溪穿,就想到姚若溪已經好幾年沒穿過她的舊衣裳,暗自撇了撇嘴,抱著衣裳料子拿回了屋。 王金花卻是裁衣裳的時候,把石榴紅帶暗金絲的給小四也裁了一身。 盧秀春過來,看娘幾個正在做衣裳,看那料子比她壓箱底的料子還要好,不禁納罕。就算姚若溪的師父是京都的名醫,難道家里那么富有?給徒弟送這么多衣裳料子。又想連名琴都送了,怕是這點衣裳料子人家根本沒看在眼里。倒是姚若溪的造化。 幾個人商量繡什么花樣,做成什么樣的,盧秀春又讓高婆子回家拿了自己的花樣子過來,坐在太陽下挑選了,又商量了一通。 正說著,段浩奇又過來了。他現在是隔三差五的就往家里跑,管都管不住,恨不得長在姚若霞身邊。 盧秀春看著他眼里流露出淡淡的遺憾,她還想著挑個可靠的讀書人說給這個優秀的侄女,沒想到被段家這個少爺搶了先兒。 不過段浩奇被段太太叮囑了好幾回,不能太過孟浪,若是造次,得罪了人,這門親事就算黃了。所以段浩奇基本過來送點東西,有時候吃頓飯,有時候只是當做路過,喝口水,然后就走了。 九月里的時候,嚴如卿拖于家商行送來一下子小珍珠,說是很喜歡姚若溪送的壽禮,又說想見見姚若溪,讓她上京去,就算不留,也算是去玩一段日子,也讓畢溫良再給她瞧瞧腿好的怎樣了。 姚若溪看那一匣子小珍珠有三百顆之多,雖然小,卻都圓潤整齊,大小一致,說讓她拿著玩,或送人賞人用。 提筆給嚴如卿回了信,她現在沒有上京都的打算。她的腿沒有好徹底,雖然現在能連著一兩天都沒事兒,可冷不抽子的突然力弱,她還是離不了拐杖?,F在上京都,勢必要依靠師父,或者依靠于家。她還不想,也沒準備好。 之后買了幾把素面的執扇,在盧秀春那描了花樣子,自己又畫了幾個。一副荷塘月色,一副野趣十足的花園景象,一副雞狗云豹嬉戲圖,一副秋景桂花。然后繡了雙面繡。 雖然練了些日子,可是指望兩三個月就能把雙面繡練起來根本不容易,所以姚若溪打著繡壞的打算,多買了幾把,圖樣也是都簡單的,繡的也很是緩慢。 姚若霞比她更用心,對繡活兒也更精通些,這些日子更是天天的練,也幫著繡了兩把。 到了姚春燕出嫁的日子,王玉花拿了提前準備好的一匹綢布料子一匹大紅緞子,一根銀簪子送過去。 許氏看了看娘幾個身上穿的,又摸了摸王玉花送的料子笑起來,“二嫂也真是不用心,這兩匹料子跟二嫂娘幾個身上的料子根本沒法比??!” “綢布緞子三弟妹還嫌不好,你打算送啥樣的,拿出來讓我們瞧瞧?”王玉花現在對許氏是沒有一點客氣了,冷眼看著她,嘲諷的勾著嘴角。 “我們家跟二嫂家可比不起,誰叫我們家窮呢!只得一對銀簪子,一匹綢料罷了!”許氏嗤笑一聲。 “是??!要是沒有我家的豆瓣醬,養兔子,你家也掙不到錢!”王玉花輕聲說了句,就不再理會她,轉身到一旁坐著。 許氏氣的臉色黑紫,惱恨的咬牙。 眾人沒聽見王玉花說了啥,只見許氏臉色難看的樣子,竊竊私語。猜測許氏找茬兒碰了釘子。 姚若霞姐妹也都送了禮,自己繡的荷包,帕子。 姚春燕可有可無的看著,跟姐妹也不怎么敘話。 她不說話,作陪的姚若霞也就不吭聲,只面帶笑容的坐著。心里實在覺得姚春燕蠢。雖然因為于晉然的事兒鬧了不愉快,雖然大房和二房關系不好,可禍不及小輩。她現在都要出嫁了,還不跟姐妹好好話別拉拉關系。以后來個交心的姐妹怕是都沒有。 姚春燕的妝扮是盧秀春幫忙描畫的,大紅嫁衣是她前年就開始繡的,頭上戴著赤金步搖,銀簪子,珠釵,和火紅的絹花,妝容也很是精致,襯托她的溫柔可人。 一直坐到花轎迎親前,姚春燕這才看著姚若溪苦澀的慘笑,“這下你可放心了!我也可以死心了!他喜歡你!對你溫柔關懷,對我卻是狠心傷害!” “堂姐恨他嗎?恨我嗎?”姚若溪挑眉。 “恨?很他不喜歡我,卻對你青眼有加嗎?”姚春燕嘴上說的很輕,眼里的恨意卻藏不住。 姚若溪抿嘴搖搖頭,“別人跟你無關無系,只因你喜歡對方,別人不喜歡你,你就要怨恨。那堂姐今兒個嫁的人是你的相公,你不喜歡他反而惦念著別人,按堂姐這種思想,他怕是更有資格,也更恨你才是!” 姚春燕一怔,抬眼盯著姚若溪,“你說這話啥意思?詛咒我不得婆家喜歡???” 姚若溪不再多說,深深看她一眼,走出門去。 姚春燕握緊手里的帕子,在嘴唇上咬出幾個牙印。 喜娘看了,還只當她是緊張了,說了幾句吉利話,那邊花轎就到了。 姚若溪在院子一旁打量一身大紅喜服的新郎官,十七八歲的樣子,個子不算高也不矮了,也是相貌堂堂的,臉上帶著矜持的笑,恭敬的給姚正中和苗氏行了禮,又跪拜了姚滿倉和毛氏。 姚忠舉背了姚春燕上轎,和姚成材,姚及第幾個一塊跟著花轎去了新郎官家。 嫁閨女沒有喜宴,只分喜堂和點心果子,豬rou的,這邊熱鬧過,眾人也就散了。 姚翠芬幾個在勸哭泣不止的毛氏,“誰家養大的閨女到了這一天都不會舍得!” “哎呀!二嫂將來可是要哭好幾場呢!”許氏笑著又朝王玉花刺話。 找個好人家,自然不必哭的!王玉花話到嘴邊,想到這親事是姚文昌牽線促成的,就又咽了下去。 許氏卻沒打算放過,又哎呀一聲發現了什么似的,“剛才是忠舉背春燕上的花轎吧?不知道以后若霞幾個姐妹由誰來背???”說著幸災樂禍的看著王玉花。就算你現在挺著肚子,也還是要生閨女的!就詛咒你個賤人一直生閨女!一輩子沒兒子! “這就不勞煩你cao心了!得先把閨女嫁的出去才行!”王玉花說著笑看了一眼姚春桃和姚春杏兩人。姚春桃和姚若溪同歲,今年也十歲了,翻過年就是十一,卻針線不通,茶飯不會。只識得幾個大字有啥用? 許氏這才發現,王玉花從懷孕越來越強勢,說話也能噎死人了。 姚麗芬看著倆人斗嘴,默默的轉移了地方。她總覺得幾道比寒霜還冷的視線落在身上,讓她脊背生寒。 看坐的差不多,王玉花就借口身子重回家了。 王金花也是隨了禮的,跟著王玉花一塊出來,到家里坐了會說話。打聽王玉花臨盆的日子。 “我算著是正月底,最遲推到二月初?!蓖跤窕ú环纻渌?,就把臨產期告訴了她。 “那你這些日子可要多加小心些!天寒地凍的,沒事兒盡量不要出來走動。老宅那邊,沒啥大事兒也就不用跑了,再出個啥事兒!”王金花一副貼心關懷又擔憂的模樣。 “沒有事兒我才不愿意去呢!”王玉花想了想,還是把被下紅花的事兒隱瞞了下來。 不過王金花已經用一荷包銀豆子從姚若萍那里打聽到了。苗氏讓姚麗芬借機給王玉花下了紅花,可惜的是,王玉花竟然被喝,被姚文昌媳婦那個蠢貨喝了,還喝出了葵水。 她眼里閃過一抹陰狠,面上卻笑的更加深切,摸著王玉花的肚子,“這肚子尖尖的,這會肯定錯不了的!” “但愿菩薩保佑吧!”臨產期越近,王玉花心里也越忐忑。 王金花又安慰她幾句,起身離開。路上盤算著,王玉花正月底生,現在快十一月底了,那再過些天就是八個月了吧?七活八不活。八個月的孩子,就算平安出生,也活不過一天的。 她原本一直在暗中看著苗氏整治王玉花,結果竟然失敗了。想著把王玉花推過程氏的消息透漏給苗氏,等看到段浩奇她就改變了想法。決定自己動手。 王玉花不管生下閨女還是兒子,八個月的孩子都活不成。她倒是希望生的是個兒子,然后這個兒子活不成。王玉花身子受損再不能生養,遭受巨大打擊。然后暴出曾經對親娘下過死手,這時候,苗氏會怎么做呢? 而外面的人會不會說王玉花遭了報應?段家那邊,定親之后,會震怒,然后當眾退親吧??? 想到這,王玉花勾起嘴角,冷笑起來。 ------題外話------ 看到那么多要暖床滴~矮油~飛來艷福啦~今兒個晚上碼字都覺得腳丫子隱隱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