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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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弟妹是不知道,敏兒身上這衣裳就是我給她的!”毛氏笑的哎呀一聲。 “舊的?!币θ粝灰幌?,就再次小聲提醒王玉花。新衣裳毛氏絕對舍不得,就算是,估計也是姚春燕穿舊的衣裳。 “大嫂說的怪大方,那春燕穿過的舊衣裳也能算???要是算,我們家若霞也有不要的舊衣裳呢!讓我們若溪不穿了,給敏兒表姐穿!也是一片心意!”王玉花嗤笑,看毛氏臉色難看,頓時覺得心里痛快。 姚若溪悄悄站到一邊去,不再出聲,冷眼瞧著眾人。 朱敏兒扁著嘴,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就往下掉。 苗氏陰沉著臉,忙心疼的拉了朱敏兒到懷里,“都給我閉嘴!要你們這當妗子的出一份心,不愿意的都出去,在這嚷嚷啥???” 毛氏臉色一僵,復有看著王玉花笑起來。朱孝生和朱敏兒來的早,身上還穿著時下的舊衣裳,苗氏說了一句嘴,毛氏聽到,這會就撿了軟柿子開始捏了。只是毛氏沒想到會被王玉花嗆了一肚子火氣。不過,婆婆發話,王玉花這賤人也跑不了! “那我給敏兒做雙繡花鞋吧!我們春桃和春杏還都沒新鞋穿呢!”許氏見姚富貴使眼色過來,急忙挑了一個不值錢的。 “那我也做雙鞋吧!”王玉花連忙跟道。 “三弟妹都做鞋了,二嫂子還做鞋干啥?”姚翠芬輕笑一聲,笑里帶著幾分嘲笑。 “二姐說的是??!”許氏心里不舒服,反口刺了王玉花一句。 王玉花臉色陰沉難看,憋著火氣。 姚若溪微微嘆口氣,正待要說話,苗氏發話了,“做衣裳吧!沒娘的孩子可憐,還沒穿過你這個二妗子的東西呢!” 慢了一步,變成了苗氏的吩咐。姚若溪抿著嘴不再吭聲。野兔子是打的不算錢,兔子皮被剝家里了,光rou也得兩百多文錢,苗氏那棉布褂子還有裙子的布料也花了兩百多文錢。再給朱敏兒做衣裳,她們賣草帽子賺的錢生生就被扣走一半了。還讓你心里再氣,嘴上沒話說。三個妗子都出了,你王玉花不出,你就是不疼孩子,就是小氣刻薄。 “我娘給敏兒表姐做衣裳,大伯娘就被孝生表哥做一身吧!要不然敏兒表姐有新衣裳,孝生表哥沒有,會哭鼻子的!”姚若溪覺得她再不說話,王玉花干生氣想不起來咋堵,回頭朱孝生的衣裳也能落在她們家頭上。 毛氏沒想到被一個小丫頭反將一軍,不由的氣淤惱火,面上卻還得笑著。 “不能拿我的新衣裳,那是我的!”姚忠舉一看,頓時憤怒了。他才鬧著他娘給他做了新衣裳,給了朱孝生,他還穿個啥??? 毛氏冷冷的盯了一眼姚若溪,強笑著拉了姚忠舉,“不要你的,不要你的!娘再給你表弟做個別的新褂子?!?/br> 只有褂子,沒有褲子,更沒有鞋。 苗氏已經算滿意了,暗自點點頭,“天都晌午了,快做飯吃飯吧!” 毛氏看著那三只剝的干干凈凈的野兔子,更是氣恨的。 姚若溪見姚若霞自動自發的到廚屋去幫忙打下手,把小四交給了她照顧。這個傻大姐也真是夠了,人家有干活都躲,她還往上湊。 姚若霞也不非得往上湊,小聲解釋道,“那三只野兔子,保證不做完,會被留下一只的?!北緛硭齻兗乙粢恢蛔约撼?,姚滿屯說都到老宅一塊吃,結果三只都拎過來了。 姚若溪給她使個眼色,那邊許氏已經進去了,有她這個生怕吃少了的人看著,毛氏想留也留不了。只是今兒個毛氏和苗氏擠著她們家又出了一套衣裳,讓她不悅。就因為酸豆角的法子沒教出來,就狼狽為jian的算計上了,還算計的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她都還是撿舊衣裳穿,小四穿的也都是舊衣裳改小的,還帶著補丁呢! 吃完了飯,姚翠芬和姚麗芬兩家走了,朱孝生和朱敏兒又住了下來。那意思,就是等新衣裳做好了,才會走了。 王玉花氣沖沖的回了家,連小四都沒有抱。還是姚滿屯抱著回來的。 “自家人還都沒有做新衣裳,送出去了一套又一套,剩下一點錢也都摳完了!”王玉花手里又沒錢了,因為買豆角和調料,花了不少本錢。 “算了,孩子沒娘也可憐的。咱少穿一身衣裳也就過來了。今年不用給我做衣裳,你和孩子做身新衣裳穿就行了!”姚滿屯想到兩個沒娘的孩子,又是他大meimei的孩子,也只有勸王玉花了。 “做啥做!都不做了!院墻還沒壘起來呢!”王玉花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姚若溪沒吭聲,次一天又趕集買壇子,捎回來兩塊花布,一個白底綠花的,一個青底黃花的。 “一個斜襟褂子,一個挑線裙子。趕緊做完送過去?!被ú歼f給了王玉花,姚若溪是不大會剪,她還要練字,編草帽子。 王玉花一肚子火氣的拿了布,“叫她過來量尺寸!” 姚若萍滿心嫉妒,她都還沒做新衣裳,扭頭出去玩,不愿意叫人。 姚若霞看著,就起身去老宅叫了朱敏兒過來。 “娘既然要做,就擺出笑臉。別做了好事兒,還不落好兒!”姚若溪看她臉色沉的想打人,忍不住提醒她。王玉花這種小心眼,沒心機,都是做了好事兒,嘴上不饒人,讓人感激變嫌棄! 朱敏兒和朱孝生孿生兄妹,長的很像,還偏偏女生男相,幸而她爹朱安平也長相清秀不粗獷。來到家嘴好的叫了二舅二妗子,摸摸那兩塊花布,高興的抿嘴笑。 王玉花看三閨女警醒的眼神,深吸口氣,擠出個笑臉,“敏兒過來,二妗子給你量量尺寸,做新衣裳?!?/br> 姚若霞上去幫忙,扯著拿著木尺量完。就在一旁看王玉花畫了衣裳片子。 量好了朱敏兒也不走,做到姚若霞旁邊,“若霞表姐會編草帽子,也教教我吧。我也想掙點錢存著,我的壓歲錢都被我后娘搶走了?!?/br> “這個草帽子奶奶也會,你要是想學,直接就能跟奶奶學了。不過掐辮子手疼,你還是跟春燕姐學針線的好,這個手藝以后學出來也掙錢,別人也搶不走?!币θ粝嘉竦木芙^了,她雖然同情朱敏兒沒了娘,可還沒傻的把自家賺錢法子教出去。 朱敏兒看她不教,飛快的撇了下嘴,“針線活學起來太慢了,我也沒有錢買絲線和布。就算買了,也會被我后娘搶走的?!?/br> “那你就掐辮子吧!這個不用本錢,只要種了麥子就有麥秸稈。你手快一點一天也能掐一掛辮子,兩天就掙五文錢了?!币θ粝疾粸樗鶆?,反正不管咋說,她都不會教的。草帽子現在不咋掙錢,她們全指望這個花樣草帽子多賣倆錢的。 朱敏兒抿著嘴笑,不再追問。 晌午姚滿屯留她在家吃飯,朱敏兒看了眼王玉花摘的豆角,笑著拒絕了。 “她不喜歡吃豆角,昨天老宅剩的還有不少rou呢!”姚若萍哼了一聲。 王玉花也快吃膩了,這幾天幾乎天天都吃上一頓豆角,沒換過樣兒。炒豆角,涼拌豆角,虎皮豆角,豆角燜面,雖然做法不少,卻都是個豆角味兒,可賣又沒法賣,因為不夠。 不過到了七月里,豆角也會漸漸的下去了。 許氏和毛氏都眼巴巴的等著姚若溪家的那一壇子一壇子的豆角,王金花也來看了兩回。 過了中元節,姚若溪讓姚滿屯和王玉花搬出來一壇子,啟開了口,頓時一股子酸溜溜的味兒飄過來。 “沒有壞!”姚若溪松了口氣,要知道做這類的菜最怕的就是壞,一不小心一壇子菜就全報廢了。所以她沒敢買那特大的壇子,只買了到腰高的半大號。 “泡成了這樣,還能吃嗎?都酸了,上面還出了一層泡?!蓖跤窕ㄒ幌?,頓時心疼那花出去的本錢來。 “這個正常,這個水別倒掉,以后做酸豆角還用這個水,做出來的酸豆角會越來越酸,越來越地道!”姚若溪讓姚若霞拿了開水煮過的新筷子來拿酸豆角。 “把早上買的rou切成rou丁,和酸豆角一塊炒。要是想吃餃子的,剁了酸豆角餡兒的餃子,包子,都行?!币θ粝粗畮讐铀岫菇?,微微勾起嘴角。 王玉花皺著眉毛,一直在懷疑不能吃。不過那么多本錢花了,還是選擇相信姚若溪,晌午飯做了酸豆角炒rou丁,那酸辣酸辣的滋味兒飄出來,刺激的人直打噴嚏。合著肥瘦相間的rou丁一塊,多加一點點油,碎紅辣椒再一摻,炒出來色彩多樣,聞著味兒就一股特別的酸香辣味兒。 小四連打了兩個噴嚏,姚若溪給她擦了鼻涕,卻沒讓小四。這個重口味的菜是不適合脾胃弱的小孩子吃。 姚若萍最先下筷子,卻夾不起來,又拿了勺子舀,“又酸又辣又香又好吃!” “這個菜就饃饃,還是就面條都好。開胃還解膩!”姚滿屯點頭,豆角這樣一酸,頓時滋味兒就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另外一種滋味兒了,而且酸脆爽口。 “一下做了那么多,這賣哪去???”王玉花又發愁了,忍不住瞪姚若溪,“賣不掉看我不打死你個死丫頭!” “肯定能賣掉?!币θ粝行o語,后面那句不說,不是好好的擔心形象嗎??? 姚滿屯也覺得能,上次她們賣牛rou的那家酒樓的掌柜挺好說話的,也沒瞧不起人。而且這酸豆角就只她們家做了,雖然算不上奇貨可居,但本錢肯定是能賣回來的。 等次一天王三全再來送豆角和辮子,姚滿屯就開了五壇子,把鹵水留著,和王三全裝了牛車,姚若溪跟著去,留了姚若霞在家和王玉花做剩下的豆角。 酷暑的天,酒樓生意也不好,范掌柜不在,上去問話的姚滿屯被伙計攆了出來。 “這是一道夏天開胃菜,如果你們不要,我們就賣到別的酒樓了!”姚滿屯不禁有些著惱,上次那范掌柜還客客氣氣,這伙計就瞧不起人了。再者那酸豆角開了壇子,怕是一放就壞了,錢也就糟蹋了。 這會酒樓正沒幾個人吃飯,二掌柜也有些昏昏欲睡的,一聽姚滿屯喊話別的酒樓,一個激靈,瞇著眼打量姚滿屯,卻記不起是誰了。 “掌柜的!我們上次賣過牛rou的?!蓖跞谂蕴嵝?。 那二掌柜一聽就想了起來,那整頭的牛rou,可不是連菜方子一塊,讓他們長青酒樓大賺了一筆???忙起來拍拍衣裳,擺著架子出來,“你們那是什么東西,先給我瞧瞧!” “麻煩請你們范掌柜,他要買我們就賣給你們酒樓?!币θ粝獢r住了姚滿屯,這個二道掌柜明顯一副瞧不上人的樣子,就算買了她們的酸豆角也會壓價錢的。 “我也是掌柜,你們有事兒就跟我說吧!”二掌柜見姚若溪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分明也是瞧不起他,不由心里著惱。 后面那伙計看二掌柜皺著眉毛不悅,過來趕人,“去去去!快別耽誤我們做生意了!” “掌柜的!我們真的是誠心誠意來賣菜的,你看過肯定會喜歡的!”姚滿屯被他推了兩把,忙又擠上前解釋。 這時外面路過的人也有停住腳看的,指指點點。 一輛馬車過來,于廣旭掀開簾子下車,見是姚若溪父女,上前來,“這是怎么了?” “于二爺!您來了!快里面請!您要的雅間都已經準備好了?!蹦腔镉嬃ⅠR換了一副樣子,點頭哈腰的,笑著招呼于廣旭。 “掌柜的,這小姑娘來賣東西?”于廣旭沒有進去,問了那二掌柜一句,到牛車旁來,正要跟姚若溪說話,見她一副看陌生人的樣子,不禁有些詫異。 “哦!她們是來賣啥酸豆角的?!倍乒褚娪趶V旭問話,忙回了話。不禁心下疑惑,難不成這祖孫三個還跟于二爺認識不成? “是酸豆角?那就做上一個來嘗嘗吧!”于廣旭見姚若溪沒招呼,心下一動,也就沒有說話。姚若溪都不打招呼,他要是過去跟人一小姑娘說話,讓人看了也太奇怪了。 “那就先做兩道菜嘗嘗,可以炒雞胗,rou丁,rou沫?!币θ粝f著給姚滿屯使眼色。 “掌柜的和余老板嘗過味道再講價?!币M屯忙道,見二掌柜點頭,和王三全把牛車趕到酒樓后門進去。 讓人找了干凈的筷子,用滾水沖過,夾了酸豆角拿給廚子做菜。 很快兩盤酸豆角炒雞胗,酸豆角炒rou沫端上桌。 于廣旭已經決定,就算難以下咽也買下那些酸豆角,沒想到他嘗過就覺得不禁贊賞的點頭。叫來二掌柜,“這樣的酸豆角做菜,的確開胃又好吃??茨切」媚锿饶_不方便,甚是可憐。算是幫幫人,也給你們酒樓加一道好菜招攬生意?!比缓筇统鲆诲V十兩的銀子讓他一塊給姚若溪。 那二掌柜拿著銀錠子一路猜測著下了樓。 雅間里于晉然抬頭,“爹!那個腿瘸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那個……” 于廣旭一抬手,示意他停了話,遺憾道,“這次去京城見到那國醫圣手,可惜沒有說上話?!蹦侵稽S金甲魚給他們于家帶來的不只是名聲,還有財富。如果可以,他倒是愿意出錢給姚若溪治腿。 于晉然點頭表示明白了,“這個酸豆角不錯,我們也買點送回家吧!祖母她們肯定喜歡吃?!?/br> 于廣旭挑了挑眉毛。于晉然起身到對面沒人的雅間,開了窗戶。 那窗戶是對著酒樓后院的,姚滿屯和王三全正在往下搬壇子,因為壇子不小,一壇酸豆角都有一百二十來斤,所以很是有些吃力。姚若溪拄著拐杖在一旁看著,感覺一道打量的目光,抬眼看去就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公子,長的眉目如畫,面色如玉,俊逸出塵,一雙清黑的眸子,如朗星耀目又如墨玉溫潤,光華瑩潤,牙白色暗紋直綴,溫潤飄逸,令人見之忘俗。 是跟在于廣旭身后下車的人??? 于晉然也在打量姚若溪,雖然最近半年吃的好了,可姚若溪長期造成的營養不良,身量漲了不少,卻還是一團孩子氣。穿著深綠色的裙子,枚紅色的斜襟褂子,是姚若霞沒穿幾次,改小了給姚若溪出門穿的。弱弱小小的,只能看出小臉清秀,眉眼倒是出色。讓于晉然一下子就記住了這樣的一雙眼。 清亮清透,晶瑩剔透,如溪水一般,卻散發著如水般的寒意,看似溫如水,卻是冰水。眼底的一切則被這如水的眸光全部格擋。 “好一雙眼睛?!庇跁x然看她眸光越發透著冷意,不禁低語。見姚滿屯搬完了所有的壇子過稱,忙揚聲叫住人,“那酸豆角可還有貨?我家也要一壇?!?/br> 生意自己送上門,姚滿屯自然高興,“有!不過在家里,只能明兒個再送來了,小公子……” “我們家就在濟生堂,大叔直接送到濟生堂就行?!庇跁x然說著,不由的去看姚若溪,見她依舊淡淡然的模樣,不禁心下有些相信爹爹說的話。這小姑娘早慧,怕是智慧不凡。只是天妒英才,卻給了她這樣的一雙腿。 姚滿屯一聽濟生堂,看了要三閨女的腿,急忙應了。正好也賺了些錢,看再問問給三閨女治腿的事兒。 于晉然點頭,又看了眼姚若溪,這才轉身回到雅間。 下面的二掌柜打著算盤給姚滿屯結賬,“一壇是一百二十斤,可除掉壇子也就九十多斤,總共四百八十斤,一斤十文錢,該四兩八百文錢。這個五兩銀子是于二爺吃了頭盤菜,覺得好,賞給你們的!” 姚滿屯和王三全對視一眼,窮苦人家又不跟富人家來往打交道,哪見過賞這么多銀子的??? “賞給你們,就接著吧!”二掌柜笑著把銀子遞給姚滿屯。 姚滿屯急忙道謝,決定明兒個送酸豆角不要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