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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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滿屯看姚若溪手指頭都紅了,扔下錘子湊過來,“這個好編不?教給爹,爹來編吧!” “不費事兒,爹一學可能就會了?!币θ粝幌?,就又重新拿了梃子教給姚滿屯。 上面的低座還不費事兒,姚滿屯一學也就會了,可是編到下面就是花樣了,卻總是編錯。 “你別編了,梃子都浪費了?!蓖跤窕粗蝗右稽c浪費掉的梃子心疼。家里梃子不多,這樣浪費掉,就編不了幾個帽子了。 “爹還是忙別的吧!要不去看書,等明后天去縣里,一耽誤就是一天呢!”姚若溪看他真不會,又迫切的想學會,卻弄的更糟,就不讓他學了。 姚滿屯沒辦法,只得放了手,去蒸辮子。 姚若溪編好了一頂,又換了一個花樣,帽子簡單的編織法,到了帽檐就變成一瓣一瓣的花邊。只是梃子有長有短,接口的地方容易散,又拿給姚若霞,用彩線縫了。 忙活了幾天,姚若溪編了四頂花樣草帽子,王玉花和姚若霞也做了六十多頂,用布袋裝了,姚若溪和姚若霞跟著去新安縣。 “又不讓我,憑啥每次都不讓我去???”姚若萍氣的直跺腳,氣惱的直咬牙。 “你在家給娘幫忙,去了還得搭四文錢車費!”縣里有她們掙錢的秘密,姚若霞不想讓姚若萍這個漏嘴的知道。 王玉花是已經形成習慣了,家里有事兒王三全和姚滿屯出面,不讓她去她也沒覺得啥,還叫了姚若萍回家看小四。 父女三人到了三王嶺,找到王三全,把毛氏和許氏也做草帽子的事兒跟他說了。惹來程氏點著姚滿屯一頓罵,“就知道你是個養不熟的,才幾天就把啥好東西都給你娘你兄弟了,我們白養你們十幾年了!她們都教會了,把鐵花也教會!” “你閉嘴!”王三全喝了她一聲,讓姚滿屯別往心里去,“…你們是想賣到別處去,那收辮子又咋收?” “正想跟爹說這個事兒,爹年紀也不小了,就別往外跑著去干苦力掙錢了。爹有牛車,這附近幾個村子,爹就轉悠著收辮子吧!兩文錢一掛,或者五文錢兩掛。我到時候我來拉,給爹三文錢一掛。爹拿個中間。爹你看咋樣?”姚滿屯心里雖然不舒服,不過對王三全的敬重還在,沒多理程氏的話。 王三全想了想,道,“你們一個帽子才賣六文錢,還又是蒸又是縫,彩線和碎布也都要本錢,讓利太多,也就沒啥賺頭了???” “沒事兒的,爹!那些小東西都是自家做的,就費點時間。我們拿到新安縣去看看,說不準還能多賣一文錢!”事實上,她們這一批草帽子帽檐變小,也更加精致精巧,就算不下地干活也能戴,想來也會更加好賣的。 “這草帽子也就只能戴一年,明年就報廢,她們還得再買新的。姥爺秋冬天的時候也可以慢慢收,明年夏初做了帽子可以批發給那些貨郎賣?!币θ粝赐跞€猶豫,勸他話。這也算姚滿屯的一片孝心,而且姚滿屯要念書,王玉花不好那樣拋頭露面,在相熟的幾個村子收收還行,跑的再遠了,就該被人說嘴了。 王三全贊同的點點頭,同意下來,“好!這收辮子的活兒我就接了。不過她們兩家也做起來,你們就別在村里那邊收了?,F在不少村子的人都學會掐辮子,我跑遠一點也就是了??偛荒苜u了好出去,還不落個好?!?/br> 姚滿屯忙答應,這才帶著姚若溪和姚若霞出了門,到到大路上搭了輛騾車趕到新安縣。 這時候天已經不早了,帶樹蔭的攤位都被占掉了,三人只得擺到日頭里,幸好賣的是草帽子,一人一頂戴頭上,出了攤。 雖然天熱人少,但也有人看見草帽子漂亮輕巧過來詢問。 姚滿屯記住了上次的經驗,也給人推薦起來,就是有小姑娘小媳婦上前,他再退到后面,由姚若溪和姚若霞出面。 “這縣里的人果然有錢。比咱在八里鎮加了一文錢,卻更好賣了!”姚若霞若有所思道。 姚滿屯也點頭,那編織的花樣草帽子已經賣掉了兩頂,要放在八里鎮,保不齊沒人愿意掏那么多錢買一頂草帽子的。 姚若溪笑笑,奇貨可居,拮據一點的一對比價錢,就會買那便宜的。手頭寬裕點的,眼光就放在了貴的草帽子上面,覺得那便宜帶著有失身份。所以現代經營理念才有對比買賣這一說。 “兩樣對比著,差不多的東西,便宜的更好賣。而差不多的價錢,質量好的更好賣?!?/br> 姚若霞點著頭,又賣了幾頂,雖然還不能深切體會,卻也理解了。 姚滿屯看著左右擺攤的吆喝聲,日頭也西斜了,看看還沒吃東西的倆閨女,拿了幾文錢,去買了三個燒餅回來,“趕快吃了,等會賣完咱就回家?!比谖蹇诘某粤藷?,咬咬牙,拿著草帽子站在前面也吆喝起來,“賣草帽子了!輕巧好看的草帽子,便宜賣了!” 姚若溪一愣,看姚若霞也是有些不相信的愣著,再看姚滿屯漲紅著臉,還在吆喝,她抿嘴笑起來。 “手工花樣草帽子,遮陽防曬又好看嘞~”姚若霞也紅著臉吆喝起來。三妹腿不好,她作為大姐,不能啥事兒都仰仗三妹來。 這一吆喝,果然有附近的人被吸引過來??锤概硕家荒槍嵲?,顯然是沒做過生意的,還有個微微笑著的可愛小姑娘腿腳不好,心里的同情心又一泛濫,不差錢又著實喜歡的,就掏錢買了。 對面攤位賣脂粉的小哥兒眼看姚若溪的草帽子快賣完了,忙抓了一把錢過來,“小姑娘!給我也來一頂草帽子!” “這大哥是買了送給嫂子的吧!挑這個吧!這個是絹紗堆的大花,帽檐又是編的花瓣,嫂子戴上肯定又好看又貴氣。覺得大哥對她實心實意,小兩口感情也會更好的!”姚若溪看還有最后一頂編花草帽子,立馬就推薦給對方。 “我…我還沒成親呢!”對方一聽姚若溪的話,頓時臉上紅了一圈。 “沒成親更得送個好的了!省的嫂子被別人搶走了!”姚若溪歪著頭笑。 “那,那我買了!”那貨郎早先就看中了拿編花草帽子,只是覺得有些太貴了,可是想到未婚妻戴上帽子的樣子,咬咬牙買了。就當今兒個沒掙到錢了。 收了錢,把草帽子賣出去,看還有五六頂沒賣完,天色不早了,帶著倆閨女,姚滿屯也不等了,收了架子,父女三個又買了幾個包子,出城搭車回了家。 王玉花把錢數了兩遍,臉上笑開了花兒,“六百三十文錢,這一下就一吊錢了!”又道,“天一冷草帽子就賣不掉了,快多做點,趁著機會趕緊賣掉!” “沒有辮子了,還上哪做?先編幾個出來,等姥爺收了辮子來吧!”姚若溪也想歇幾天了,做這個手工,真的疼手指頭。她不是幾歲的小孩可以忍著,可若霞沒停過會兒,也該讓手指頭歇歇了。 “村里肯定有好多辮子了!”王玉花頓時拉了臉,一臉不悅。也不知道大房和三房賣了多少錢了?要不是這些錢都是她們家的,硬生生被占走了! 姚若溪斜了她一眼,吃了晚飯,把她摘的梃子都泡上。次一天起來,所有的梃子就都軟乎乎了,吃完早飯就開始和姚若霞一塊編起花樣草帽子。 姚滿屯和姚若溪出門,許氏早得了信兒,她們家也做出了不少草帽子拿到八里鎮集上賣了,因為姚富貴嘴好,且比大房還多賣了幾頂。她想著王玉花之前收了兩大捆辮子,忍不住過來串門探聽消息,“昨兒個見二哥和若霞姐妹一塊出門,拿了一布袋的草帽子,是都賣完了嗎?” “哪能一口氣賣個幾十頂,還剩下六個呢!”王玉花沒好氣的撇了下嘴。 許氏心下一算,就算還剩下六個,那也賣了五十多呢,不禁笑起來,“二哥是去哪買的?賣了好幾十,怎么也的三四百文錢呢!” “也不過就一吊錢多一點……”王玉花嘴快的吧唧說出來,話出口才看到姚若溪的眼神飄過來,頓時心里后悔。 許氏頓時驚詫了,“一吊錢還要多???你們是不是漲價了?” “是賣的數量多,我娘記錯了數?!币θ粝济忉尩?。要是編花的再教給她們,自家就真的不剩下啥了。 “你們家賣的咋樣了?”王玉花也知道說漏嘴了,忙轉移了話題。 “也不過一百個銅子,不比二嫂子家賣的多?!痹S氏心里暗罵,之前王玉花把村里的辮子都收走了,反倒她沒有收到多少,跑了一趟娘家才拿來一些。要是那些辮子她也都收了,肯定也多賣錢。 “我們家比你家窮,沒有存銀,當然得多扒拉著點!”王玉花不敢再多說。 許氏得了信兒,出門就去了老宅。 姚滿倉一個大嗓門,卻沒啥心機,好話不會說,沒有姚富貴嘴溜,不過姚春燕針線好,看過姚若溪做的草帽子上面的小花和花邊,做的比王玉花的手工還要細致些,倒是也賣了些錢。 聽許氏后所姚滿屯一天就賣了幾百文錢,驚詫的同時,兩家暗中較勁。都想多收些辮子,多做些草帽子賣錢。 姚若溪姐妹卻在家又編了花樣的草帽子出來,等王三全送來一堆辮子,又忙活了兩天,把所有的辮子做成草帽子,父女三個又跑了一趟新安縣。 街上已經有人上次買了草帽子戴著出來,看到她們又來,明顯比上次生意要好了。剛到下晌,這次帶來的一百多頂草帽子連賣帶批發給貨郎,就一售而空了。 王玉花數著錢,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還讓姚滿屯趕集割rou,“給我爹也送去一塊,要不是我爹冒著日頭走街串巷的收辮子,也做不了那么多草帽子,賣不了那么多錢?!?/br> “給爺奶家也送一塊?”姚若溪提醒王玉花。 “老大老三家……”王玉花看著姚若溪幽深淡冷的眼神,抿抿嘴,“那就多割兩斤吧!”回頭就嘀咕還沒掙到錢,就花沒了。苗氏搶了她們家生意,竟然掙了錢還得買rou給她吃。 姚滿屯趕集割了rou,在集上碰見了王寶柱爹,直接把rou給了王虎,讓他捎給王三全。 回來把rou分成兩份,一份送去老宅,自家留了有二斤,王玉花把摘的野韭菜和rou一塊剁了,晌午包了豬rou韭菜餡餃子。 姚富貴頭一天賣了錢,就買了rou炒了吃。 姚滿倉是賣了錢都給苗氏攢著了。 村里人見姚滿屯又往老宅送rou,打趣道,“剛賺了點錢就孝敬爹娘了?。??” 姚滿屯只笑不說話。 rou送到老宅,苗氏也很高興,“晌午包餃子吃,去把玉花和幾個孩子都叫來吧!” “家里留的有,我們也包餃子吃呢!”姚滿屯推辭了,沒有留。 “我就說,二弟那么疼媳婦兒的人,割了rou不會不給家里留,就先送爹娘這來的!”毛氏笑著系上圍裙。 姚滿屯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味兒,看毛氏又轉移了話,問起草帽子的事兒,也就答了話。 其實那rou應該叫王玉花送去,苗氏和毛氏吃的才不舒服。只是王玉花一張嘴,不情不愿的做了好事兒,嘴上不說好話,做完也不落個好兒。 許氏聽說,給姚春桃使個眼色。 姚春桃蹦蹦跳跳的往老宅去了。 姚春杏一看,卻摸到了姚若溪家里。 王玉花剛把餃子下鍋里,看到姚春杏過來,臉色就是一沉。 “春杏兒吃飯了沒?你家做啥飯???”姚若霞看了,跟她招呼說話。 “沒吃。我娘做面疙瘩,沒有餃子?!币Υ盒雨种割^,看了眼姚若霞,眼神又落在鍋里。 “呦!你們家看來分了不少白面,天天都有面疙瘩吃。我們家是眼瞅著好幾天還不吃一頓白面呢!”王玉花看她那樣子就知道攆不走了,不禁心下氣憤的。 姚若萍過來拉扯姚春杏,“你娘叫你回家吃飯,你還不走!” 姚春杏靠在廚屋門框上,抓著門框不撒手。 “你賴我家干啥?快回你自己家吃飯去!”姚若萍不客氣的上去掰她的手。 姚春杏嘴一咧,哭了起來。 姚若萍上手就想打她,“你個賤丫頭就是來吃我們餃子的,快出去!” “若萍!”姚滿屯喝止了她,看著哭個不停的姚春杏,他有些頭疼,幾個閨女他都沒咋哄過,也都聽話懂事兒,不讓他cao多少心,姚春杏哭起來,聲音尖利,頓時讓他不知道咋辦,只道,“春杏兒快別哭了,在二伯家吃餃子!” 姚春杏一聽留她吃餃子,還抽泣抽泣的。 直到一碗撈過涼水的餃子送到手里,這才立馬止住哭,大口大口吃起來。 小四奇怪的看著家里多出來個吃飯的人,一邊吃著餃子,一邊看著姚春杏,見她吃完了一碗,端著碗又去廚屋,邁著小短腿跑過去,護食兒道,“我的!” 姚春杏看鍋臺上沒有了,站在凳子上一看鍋里也只剩下湯,扁著嘴出來看姚滿屯。 “你都吃了一大碗了,你還沒吃飽???”姚若萍氣的瞪眼,上手就要擰她。 一大碗餃子,大人吃了也差不多了,姚春杏是吃撐了,可是想著拿回家去些。見姚若萍上來要擰她,這才抿了抿嘴,把碗扔下,跑回了家。 本來留的rou就正正好夠一家人吃的,這多去了一碗,自家人都吃飽的。王玉花恨不得咬牙切齒。 姚若萍放下碗也叫喚著自己沒吃飽。 姚若溪沒說啥,和姚若霞又回屋編草帽子。 老宅那邊姚春桃也留下吃了一碗餃子,回到家和姚春杏倆人一比,說是姚若溪家餃子好吃,攙的rou多,“下回去她們家吃吧!還省的大伯娘總說分家了還吃她的!吃的又不是她的,是爺奶的。爺奶不也讓咱去吃???” “若萍那死丫頭還掐我,就吃她們家的!誰讓她們家總做好吃的!”姚春杏撇著嘴哼哼。 不說姚若萍和王玉花惱火,毛氏照樣憋火。都分家了,許氏還經常不斷的到老宅掐個菜,蹭個飯。做點葷腥好吃的,就把孩子趕到老宅來吃飯,讓毛氏不屑鄙夷又惱火憤怒。偏偏當著苗氏和姚正中的面,她還不能說啥。再看見姚春桃和姚春杏湊過去,就攛掇倆人到姚若溪家去吃。 只是姚若溪家哪能天天吃rou,也就小四還小,家里的雞沒下蛋,會買些雞蛋給小四貼補,買幾根大骨熬湯喝。 可姚春杏卻是學會了,時不時的,隔三差五就往姚若溪家跑。 以前在三王嶺因為程氏又摳又兇,嘴不饒人,所以很少有小孩子敢吃程氏家飯。王玉花潛移默化,對姚春杏和姚春桃厭惡心煩。 “聽說她們家上回炒rou,咱們可連個油性子都沒看見。也沒吃過她們家一口!”姚若萍也是護食又自私自利的,對姚若溪她是心里怕的,所以不太敢搶家里姐妹的,對姚春杏和姚春桃就沒那么客氣了。 “也就一頓兩頓飯,一家人吃頓飯,吃也就吃了。以后咱家沒人在,你不也能吃她們家的?!币M屯看大閨女和三閨女都不吭聲說啥,二閨女時時不忘說嘴,就覺得二閨女有些刻薄,不禁勸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