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徐饒應該是自己找路回去了,放心,他進山的次數不比我少,對路況記得比我深,怕是迷不了路的?!眲⒗π祓埖臓顩r倒是很放心,徐饒這小子腦瓜子大小聰明得很,要不當年也不會逃課比上課次數多還能考了個全校第一,又以陸軍軍官院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見劉昆一點兒也不著急,馮饕倒也不吭聲了,只默默的跟在他后頭。 如今眼下就只剩下他跟自己,她對這深山老林一概不知,不緊跟著他只怕三天也轉不出去。 似乎真應了劉昆的話,記路方面他不是行家,指南針跟包囊又在徐饒的背包上里,兩個人只能姑且憑著記憶原路返回,可偏偏這兩人還走岔了,繞著繞著眼看天色已經全黑。 晚上不好繼續行路,劉昆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半山坡,正好拱出半個弧度,窩在里頭既能夠瞧見不遠處的狀況,也能稍微遮點風。 好在劉昆隨身攜帶打火機,兩個人找了點枯樹枝,就地生火,野生動物一般怕火,倒不怕被襲擊。 劉昆把馮饕之前打的那只野兔扒去皮毛又除掉內臟后直接架在樹干上烤起來,沒有任何的調料,烤熟了直接就吃,味道不算好,但總好過餓著肚子,馮饕吃了半個兔腿就飽了。 附近剛好有條小溪,因此用水也沒大問題,劉昆晚上在溪邊洗了洗被汗浸透的衣服,只光著膀子就回來了,一身的腱子rou,在火光中泛著一層誘人的油光。 馮饕瞇著眼看了他一會兒,一直到他笑著說:“很好看么?” 她才如實的點點頭,確實是好看,完美的腰線,緊窄的腰身,賁張的臂膀肌rou,不愧是長年練武之人,雖然不算大塊的肌rou,但身材卻說不出的味道。 就跟男人欣賞女人的身體一樣,女人欣賞男人的身體也可以津津有味的。這般的身材,與這樣汗流浹背的男人做ai,得多要命的刺激。 劉昆在她對面坐下,又抽了一根煙,馮饕發現他跟徐饒都是典型的老煙桿,有事沒事總喜歡抽煙。 好不容易等他抽完一根煙,劉昆卻忽然從口袋里摸出一張紙,張著眼從眼里面摳出什么東西,仔細一看才知道是隱形眼鏡。 這個男人槍法如此精湛,居然還得戴隱形眼鏡么? 近乎小心的包好隱形眼鏡,劉昆看向她,跟平時的視線不太相同,似乎眼珠子有些黯淡,只是倒映出的火光蓋住了其中的鋒芒,眼神些許的柔和。 馮饕問他:“視力很差么?” 劉昆倒沒有隱瞞她的意思,頷首點頭,語氣極平淡的說:“摘了眼鏡幾乎看不見吧,都是一團團的影子?!?/br> “真的假的?”馮饕有些不大相信似的,上前幾步,坐在他旁邊,歪著腦袋臉對臉的盯著他眼睛,卻不知道此時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感覺彼此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大概是覺得自己有些唐突,馮饕笑了笑,才挪開腦袋。 劉昆瞇了瞇眼,前面一團暗藍色的影子在眼前晃動了一下,他才說道:“幾年前眼里面讓人給撒了石灰粉,手術后視力就不太行了?!?/br> “被人撒的?”馮饕抓住了這個字眼,但這次劉昆并不打算回答她,只從軍靴一側抽出匕首,打算削幾根箭矢給她,她今天總共就五根箭矢,前頭已經用了兩根,剩下的三根若是遇見危險只怕不夠用,便打算多準備一些。 馮饕雖然滿肚子疑問,但也沒追問下去,反而一股心思的放在自己發癢的身體。 山上蚊蟲多,她之前準備的花露水跟防蚊液全落在了徐饒的背包上,如今坐下來休息,她這才發現小腿跟腳踝上多了好幾個紅包,況且渾身開始發癢。 見她忍不住一會兒撓脖子一會兒撓腿,一會兒又撓肚子,劉昆雖然視力不好,但大概也能猜出來,只淡淡的說“去那邊把衣服給洗了,還有紅包的地方拿這個擦擦?!表槑咏o她一根說不出名的草。 對于一個野外生存堅持了一周的人來說,在部隊學到的東西遠不如此。 馮饕是個從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也不會為了面子而委屈自己,當即就趕緊跑到小溪邊把衣服給洗了,想來想去又把胸罩給脫了,直接穿著條內褲站在溪邊簡單清理了□子。最后抱著一團濕漉漉的衣服回來。 丫頭想得很簡單,劉昆此時不是看不見么?反正在他跟前一切都是一團模糊的影子,她也就覺得沒啥害羞的。 跑到光亮的地方照了才知道,也冷不防叫馮饕暗自吃了一驚,除了腳踝跟小腿,肚子跟背部都有好些小紅疙瘩,也不知道是給山上的蚊子還是其他蟲子咬的,加上她方才狠狠撓了幾下,白皙的皮膚立馬出現了好幾道紅痕。 見她時不時小聲驚呼,劉昆問道:“怎么了?”此刻的他視力不佳,猶如黑暗中的黑瞎子,憑著過人的耳力通曉對方。 馮饕好不委屈,憋著嘴哭訴:“蟲子咬了好多疙瘩,真丑?!?/br> 劉昆只能看見那一坨白晃晃的影子在他面前動,卻聽到她嬌軟的聲音,卻皺著眉。 “不是讓你拿那草擦么?” 馮饕斜睨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安亮?,不怎么管用?!鼻魄?,還略微委屈跟控訴,這又不是他造成的,她反而還埋怨上了。 劉昆決心不再理會她,任由她鬧去,徐饒對她有耐心,但他不是徐饒。 馮饕見他不再開口,倒也不鬧騰了,只瞅著他,那烏沉的黑瞳中似乎什么也沒有,當他不是真的瞎子,他依舊能看見,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許久,他才問:“你的箭術是誰教你的?”那箭術能做到行云流水般的漂亮,不是一般人。那么教她的那個人更不會是普通人。 馮饕搖頭,臉上一絲茫然?!拔乙膊磺宄?,我的腦袋有毛病,經常的頭疼,很多東西沒等我回過神就已經做了?!?/br> ‘包括做雞?”他嘴角微翹,眼睛躍然一簇火光,漂亮異常。 馮饕瞪著眼看他,眼神有某種惡毒的厭惡。 “你才是做鴨的!”馮饕總算是明白為何徐饒跟他時不時總用一種輕蔑的笑意看她,原來她已然在他們眼中成了“一只漂亮的雞”。 漂亮的雞,她當然是,她依舊不忘記在這時夸獎自己。 劉昆并未因為她的氣惱而有所動容,嘴角卻一直噙著似有似無的笑意,讓馮饕難得頭一次動了怒,蹙起眉頭。 靠近了他,手上一個動作,用力的抓著他褲襠中央,報復性很強的揉了揉。 劉昆只是直起身子,冷冷看了她一眼,盡管那還是白花花的一團rou影子。聲音跟臉上的表情一樣,很冷?!澳阍谧鍪裁??” “你把我當成雞沒問題,你不也是做鴨的么,做鴨的不就是給人碰的?”馮饕是氣瘋的,失去了冷靜,腦子又犯糊涂了,讓老爺子瞧見了該多心疼。 “你想玩?”劉昆挑著眉,不怒反笑。 馮饕挺直了腰桿,這會兒犟驢起來。 “玩的就是你,玩死你活該?!?/br> “當真要玩?徐饒要是知道了怎么辦?!彼眯Φ目粗?。 馮饕不理解,柳眉歪扭著,不客氣的問道:“關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