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
“你怎么說話這么難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馮略接受不了她的話,他無法想象那樣的場面。 “我說的是事實,是你太過簡單了,你的簡單在這樣的家族里根本就不適用,你還以為是在以前國外單純的環境中嗎?人總要隨著環境去改變的,否則就沒有進步!”簡蘊雪堅定地說,顯然她認為她自己說的是正確定的。 “蘊雪,我不管你怎么想,人要存著感恩之心!”馮略語重心長地說。 “我怎么不感恩了?以蔓和馮琮對我們都好,本來夾在中間向著哪邊都不好的。所以我才這樣,為馮琮做一些,又不傷害以蔓。我覺得很好??!”簡蘊雪深為自己所想出的辦法感到驕傲。 “我還是認為什么都不做會更好。萬一馮琮他難以抑制自己心里的激動,然后不受自己控制的情緒下做出什么,你不覺得如果沒有你的便利條件,他就做不出這些事嗎?”馮略質問道。 “我只能說你想象力太豐富了。要么你就是低估了馮謀,別忘了過年期間,馮謀可是時時在宋以蔓身邊呆著的,難道馮謀會眼睜睜地看到馮琮做什么?過年馮琮也沒有機會,是你想的太多了好嗎?”簡蘊雪的聲調不免又高了幾分。 馮略說不過她,他覺得她不對,可是他又不知道用什么詞兒來反駁,他真是不明白,在國外他覺得一切都十分的融洽,為什么回來之后,他就覺得自己那么木訥呢? 不管怎么說,事情就這么定了,沒有更改的余地。 第二天一早,有點沮喪的馮略還是先惦記著重要的事,把煩惱暫時拋到腦后。他拿著馮琮選出的字畫,又到茶室等她。 宋以蔓見了他就問:“大哥,昨天你摔了腿,和拿頭發的事有關嗎?對了,頭發拿到沒有?” 一聽這話,馮略的表情更加懊喪,他嘆聲氣說:“我真是沒用!” “怎么了?”宋以蔓問道。 “頭發沒有拿到,我的腿是馮琮給弄的!”馮略垂頭喪氣地說。 “到底是怎么回事??!”宋以蔓好奇死了。就算沒拿到頭發,也不至于被打一頓吧! 馮略說道:“馮琮的動作也太敏捷了,每次我走到他后面,他都能及時躲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命不好,回回都這么寸?” 宋以蔓想到馮琮以前的經歷,這樣的人是不允許有人站在他身后的。于是她說道:“大概是馮琮沒有安全感,所以神經比較敏感!” “后來他去洗手間,我想著他沒準能掉根頭發吧,于是我在他的椅子上找,我的鼻子都能碰到椅子了也沒找到半根,結果馮琮回來后,特別奇怪地看著我!”馮略泄氣地說:“大概是我的動作,讓他誤會了吧!” 宋以蔓驚訝地瞪大眼睛,她想到那一幕,忍不住笑了,然后問道:“大哥沒問你在找什么?關鍵椅子上一目了然,你能編出什么來?” “我也是說的,可當時那種情況,你說我該怎么說?”馮略喃喃地說。 宋以蔓問道:“那后來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還抱著肚子笑,真是忍不住了,她只要一想到那場面,就想笑。 “后來他就非得走,然后我就想留他,可是怎么留都留不住,他還說讓我看醫生,什么他認識好的心理醫生之類的,后來我一看真的留不住,只好拼了!” 宋以蔓看著他的表情,直覺這就是被摔的關鍵了。 馮略一臉就義的表情說道:“反正只要弄到頭發就行了,所以我就從后面跑過去,想要揪頭發,結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給摔到了地上,他非常生氣!” 宋以蔓明知道這時候笑不厚道,可是她真忍不住了,聽他的敘述,她抱著肚子笑得很歡。 馮略繼續說著:“他那目光像是要吃了我一樣,我只能說看到他有根白頭發,幫他拔掉!” 宋以蔓簡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這位大哥也太有意思了,這事兒原以為交給他辦十分的簡單,萬萬沒想到給弄成了這樣,還把自個兒給弄傷了,這過程真是讓人噴笑! 馮略一看她笑成這個樣子,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想自己這些事兒都覺得好笑,更何況別人呢? 馮琮一來,看到的就是這副場面,兩個人都很快樂,而桌上并沒有什么所謂的畫,這一幕讓他覺得刺眼極了,他站在原地,手捏得死緊,眼睛像是要噴火一般的可怕。 忍無可忍,本來也不想忍,他大步走了過去,他要打破這一切,毀掉這令他覺得礙眼的一幕。 馮琮的出現,的確讓兩個人的笑聲都停止了下來。 宋以蔓沒有什么太大反應,但是馮略就好像做什么虧心事被發現一般,堪堪地站起身叫道:“大哥!” 馮琮瞥他一眼,問道:“這么開心,說什么呢?” 馮略不知道該怎么說,巴巴地看向宋以蔓求助。 宋以蔓不緊不慢地說:“大哥,我們說什么,一定要告訴你?” 這下馮琮更生氣了,他瞪向馮略,“你說!” 宋以蔓看向馮略,“不許說!” 馮略想死! 原來昨天還不是最難受的,原來夾在馮琮與宋以蔓之間才是最難受的。 馮琮磨牙,“不能說,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兒!” “沒有!”馮略下意識否認。 宋以蔓說道:“有沒有也和你無關,大哥忘了上次我們不歡而散了?還好意思來和我說話?” 的確有不可告人的事,只不過不是那方面的。這事兒要是真的,定會在馮家掀起軒然大波,可這事兒如果是真的,別說大伯臉上顏面無存,婆婆臉上也無光。 馮琮聽了這話,臉更是黑得可以。馮略就覺得這房間里的氣壓低得他快喘不過來氣。他承受不住想離開,他看向宋以蔓卻發現,她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面對著黑臉視而不見。 馮琮突然轉過頭看向馮略,火氣更大,這小子竟然如此不加掩飾地看著自己所心儀的女人,這是挑釁?于是怒火攻心之下,馮琮忍無可忍地質問道:“馮略,是不是就因為昨天沒讓你揪那根白頭發,所以你才這么跟我作對的?” 馮略直覺中想要否認,可是那根頭發對他的誘惑簡直太大了,于是他隨口問了一句,“那大哥你讓我揪嗎?” 馮琮臉上的表情已經無法形容了,一個人要被氣炸是什么感覺的,他總算體會到了! “呵呵!”宋以蔓真的忍不住了,再次不厚道地笑出聲來。 馮琮回神,對馮略惡狠狠地說:“休想!” 他昨天回去照了一下,根本就沒發現什么白頭發,所以料定這馮略就是有毛病。 他看向宋以蔓狠狠地說:“你還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魅力,把馮家的每一個男人都給迷得團團轉?” 宋以蔓輕笑著問:“那又如何?” “如何?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知道嗎?”馮琮說道。 “你知道?”宋以蔓反問。 “當然!”馮琮篤定地說。 “哦?不喜歡我難道喜歡你?”宋以蔓反問。 “你才知道?”馮琮說完才驚覺不妥,他是不是中計了?他看看宋以蔓,她笑得歡快,他又看馮略,這廝已經臉紅的要滴血了,這是……羞澀? 好吧!馮略是受不了這兩個人重口味的談話,人家臉皮薄,所以紅透了! “噢!”宋以蔓意味深長,看看馮琮又看看馮略,笑得曖昧。 馮琮的臉又刷地黑了一層,她這是什么目光?要他和馮略在一起的意思嗎?他又怒不可遏地叫道:“你別亂想!” 宋以蔓抬眉說道:“大哥,剛才的話是你說的??!我順著你的話去想,哪里亂想了?” 馮琮全被搞亂了,他氣得扒扒頭發,找不到頭緒。 馮略看他抓頭發,死盯著空中到地上,看會不會飄下一根?又想湊近他的衣領,會不會掉在身上?他的步子一點點往前輾,想無形中靠近。 馮琮突然轉過頭看向馮略,馮略立刻嚇得停住步子,難道他的企圖又被發現了? 馮琮問他:“你來干什么的?” 原來不是被發現了,馮略松口氣,解釋道:“我來送字畫讓她挑的!” “那剛才你們說什么笑成那樣?”馮琮糾結這點爬不出來,非得要弄清楚不可,否則這心里抓撓的難受。 馮略又看向宋以蔓,該怎么說? “不告訴他!”宋以蔓說道。 “馮略,快告訴我!”馮琮一副你要是不說,我跟你沒完的表情。 馮略說道:“你還是告訴他吧!” 他是想著,他編不出理由,等她不在的時候馮琮肯定要秋后算賬,到時候他怎么編?他編不出來,不如讓宋以蔓現在編個理由,她腦子比自己好使多了。 “就是不告訴他!”宋以蔓說道。 馮略又看向馮琮說:“大哥,你看她不讓說!” 馮琮氣道:“她是你什么人?” “弟……弟妹啊,怎么了?”馮略不解地問。 “那你憑什么聽她的?她又不是你老婆!”馮琮氣急敗壞地說。這小子以前沒這么不順眼,現在他真是后悔給馮略弄回來,真想把人踢回國外去。 馮略喃喃地說:“可是大哥,她也是你弟妹啊,你還不是一樣聽她的……” 在馮琮殺人的目光中,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沒有了! 馮琮簡直快要被折磨的炸了,他不斷地揪著頭發,在暴走的邊緣! 宋以蔓心想,這位馮略大哥看起來木訥,可氣人的功夫真是絕了??!瞧瞧馮琮的模樣,簡直讓人大快人心! 馮琮盯著馮略,想要用目光殺死他。相信如果這里沒有別人的話,馮琮早就忍不住再暴打馮略一頓了。 宋以蔓覺得馮略這副受氣的模樣其實挺可憐,還是解救一下吧!于是她說道:“大哥,你忘了上回咱倆鬧翻,你還來找我,好意思嗎?” 馮琮看向她說:“我的房間交由你布置,我是來看看我房間布置的如何!” 馮略看了半天,沒看到頭發掉在地上,有點失望,于是說道:“大哥,我去給您弄!” “我才不要男人來弄!我沒那習慣!”馮琮看向宋以蔓,說道:“你來!” “走吧!”宋以蔓站起身,不緊不慢地往外走。 馮琮跟上,馮略在最后跟著,眼睛聚焦盯著馮琮,生怕突然掉下根頭發沒接住。 這頭發可是把馮略給折騰慘了! 馮琮沒好氣地看向馮略說:“你跟著干什么?不需要你!” 宋以蔓說道:“那可不行,我媽說讓他也幫忙的,他跑了就我一個人收拾,我多虧?” “也用不著你收拾,你不就是站著吩咐的?難道我還能讓你一個孕婦來鋪床?”馮琮沒好氣地問。 “那不行,叫他站著也得站那兒!”宋以蔓任性地說。 馮琮簡直搞不明白,宋以蔓是喜歡馮略還是討厭馮略?他快讓這兩個人給折騰神經了! 馮略現在就是裝啞巴,盡量少說話,到時候他編個什么理由搪塞大哥呢?真是傷腦筋。 到了馮琮的房間,宋以蔓走進去說道:“我都讓傭人準備好了!” “哦?我看看!”馮琮很是期待,看她給自己準備的什么床品?他看著她挺著的肚子,說道:“你去坐沙發上吧!” “一會兒沙發還要鋪,去給我搬把椅子我坐這里!”宋以蔓說道。 二黑讓傭人搬來椅子,宋以蔓坐下,吩咐道:“先來鋪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