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瞧著她那興奮的小模樣,馮謀也莫名覺得心中一敞,沒來由的心情大好。 宋東海得知馮謀答應來,自然高興非凡,一家人樂得跟過年似的。張家要是知道馮謀去,打死都不愿意去吃這頓飯。 張劍剛剛出院,手還沒好利索。 馮謀是貴人,所以到得自然晚,一屋子人都坐齊,也不見上菜。 張父不滿地說:“怎么還不上菜?” 服務員看眼宋東海,宋東海笑著說:“還有人沒來呢!” “還有誰?”張父的話剛落,門就開了。 馮謀跟宋以蔓雙雙出現在門口,照例沿襲了貴氣風格的馮謀,攬著在他身邊顯得嬌小的宋以蔓。 初嘗人事的她,面頰粉嫩,眼波流轉,冷艷中帶著嬌滴滴的媚意。 張劍的目光忍不住往她臉上瞄去,頓時就移不開眼,馮謀盯著他呢,這廝膽兒不小哈!當著他的面兒就敢瞧他老婆?手里把玩著的銀球頓時就丟了出去,直中張劍的腦門,張劍“嗷”地嚎了一聲,被大力翻倒在地,翻著白眼。 “龜孫子,敢用你那色眼看我老婆,活得不耐煩了?”馮謀冷哼出聲,不怒自威。 張家人就怕這個,看到馮謀剛心驚,還沒想到怎么辦,馮謀就出手了。 張母嚎叫著站起身撲過去,看兒子躺地上翻白眼,嚇得趕緊大叫起來,“醫生、快送醫院!” 宋東海跟楊雙美也趕緊站起來,屋子里唯一坐著的就是宋明珠了,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馮謀,甚至比張劍看得還要專注,現在張劍快死了,她都沒有移開自己的目光,真是執著。 如果屋中與她談婚論嫁的是潘政,或許她還不會如此失態,可偏偏是y市上流千金們都看不上的張劍,一個下流貨,與之相比,更顯得馮謀金貴俊逸,讓她難以忘懷。 馮謀一手拉開椅子,輕推宋以蔓的肩,示意她坐下,然后腳踢開些許她旁邊的椅子坐下,腿十分張狂地抖著,痞氣流氣地叫:“找什么醫生?去什么醫院?又沒死人?不是說吃飯的?趕緊坐下吃飯哈!” 張父拉下老臉求饒道:“大少,犬子不懂事得罪了您,還請大少不要和他計較!” “哈!本少已經看在宋家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了,不然他早就是死人了!”馮謀伸手,隨意地搭在宋以蔓坐的椅子上。 宋東海心想,這話應該高興么?不過張劍什么時候惹了大少? 馮謀的語氣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不過哈!你兒子狗改不了吃屎,剛才看爺老婆那目光,讓爺恨不得把他眼睛挖出來!” 正心疼兒子的張母,一聽這話嚇得趕緊求饒道:“大少,他不是故意的,他再也不敢冒犯您太太了,大少您就饒了他吧!”說著,她還看向楊雙美,叫道:“親家啊,好歹咱們快成一家人了,你就幫我們說兩句好話吧!” 楊雙美現在已經傻眼了,她女兒要嫁的男人,看上宋以蔓了,她沒聽錯吧! 宋東海也不解地問:“這……怎么回事?” 宋以蔓輕輕地笑,勸道:“爸,以前家里不是想讓我嫁到張家嗎?大概是謀他誤會了!” 宋東海還沒松氣,就聽馮謀開口了。 “要是再敢亂看爺的老婆,爺就真把眼睛挖出來哈!要是還有膽子想碰爺的老婆,那只手爺也給你開了洞!人死沒?沒死起來上桌吃飯!好歹咱馬上也成親戚了不是?”馮謀說著,儼然成了這里的老大,叫道:“趕緊上菜來!” 張母嚇得趕緊扶起張劍,所幸張劍只是被打得暈了一會兒,現在雖然頭疼眼發黑的,但還不至于要死,他坐了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桌子,連抬都不敢抬一眼?,F在他雙眼發昏,讓他看,他都看不清楚了。 宋以蔓就覺得,這屋子里的人,除了她爸以外,所有的人不管看哪兒,都不敢看她。心里郁悶,以后注定要成為被人忽視的那種了! 宋東海跟楊雙美都在想馮謀說的話,心里一個驚,一個不是滋味兒。 都知道張劍是不個好東西,但兩人到底沒有硬下骨氣拍桌子說一句,“這婚不結了!” 都是現實的人,都看中了張家的那點家底兒。 礙于馮謀在,宋東海不敢問,楊雙美也不敢問,宋明珠沒有心思問,一雙眼睛還是盯著馮謀。 宋以蔓自然察覺到自家meimei那目光,她伸手臂捅了捅馮謀,然后向宋明珠那邊瞥了一眼。馮謀對上宋明珠愛慕的目光,惡心的隔夜飯差點要吐出來,他沒好氣地歪嘴叫:“想瞎眼說句話哈!” 楊雙美跟宋東海這才發現女兒的異樣,楊雙美想起張劍剛才的遭遇一陣后怕,趕緊推了女兒一把,罵道:“發什么呆呢?” 宋明珠回過神,一臉委屈,想想以前姐夫對她多好?怎么突然就這樣了?但是上回挨巴掌之事,讓她不敢再開口說什么。 宋以蔓輕趴在馮謀肩頭,吹著氣兒地說了兩個字,無聲卻讓他聽到,“禍水!” 這氣兒,像是吹進了他心里,癢得難受。再加上她撩撥挑釁的話,他的手臂向下一滑,落到她的腰間,狠狠一箍,恨不得讓她跟自己坐一張椅子。 這旁若無人的恩愛,也就馮謀能旁若無人地做出來,宋以蔓真恨自己嘴賤撩他干什么?最后受罪丟臉的還是她。 免得馮謀做出更加過分的舉動,她趕緊說:“菜還沒上來?餓了都!” 這話又讓日子過得旖旎的大少想歪了,老婆說得沒錯哈,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家做運動!于是乎,他喊道:“再不上菜,都回去當死人去!” 于是,一隊人排著,手都端個盤子往桌上放,經理急中生智,不管是不是這包廂點的,凡是廚房做好的菜,一律先端上來了,哪怕說這菜沒點,他就說是飯店送的,這樣總行了吧! 多么得意,送幾盤菜,免了當死人,想想是很劃算的一件事。 宋以蔓跟馮謀當真是來帶著嘴吃飯的,兩人埋頭吃得很認真,馮謀還時不時給她挾菜。旁邊眾人誰都不敢打擾,更不敢跟大少搶菜吃,就這么都看著。 宋以蔓吃飽了,放了筷子。馮謀也吃得差不多,跟著放了筷子,砸砸嘴說:“味道真不怎么的!”然后拽了她的手,“老婆,我們走吧!” 人也打了,樂子也看了,飯也吃了,還留著干什么?回家做運動去也! 大少只想著他的運動! 宋以蔓也沒什么興趣再呆下去,于是順從地跟他站了起來。 宋東海本來想好說三天后舉辦婚禮,可現在斟酌著不敢說出口,到時候只好跟女兒說一聲了。他還有點擔心,大少萬一在婚禮上鬧了怎么辦?真是糾結,要是女兒嫁的是潘政,大少跟潘政是好友,什么事兒都沒了不是? 眾人好容易把大少送走,張家人長長地松口氣。 楊雙美不悅地質問:“張劍,你手上那傷到底是怎么來的?” 宋明珠更是不善地問:“原來你看上的,是我姐??!那你娶我干什么?” 楊雙美拽她一把,婚還是要結的,她不過想多要些彩禮! 張劍更牛,“你要是比你姐強,大少也不會娶你姐不娶你了,我看上你姐不是證明我有眼光?” 張母趕緊拽他,話可不能亂說,萬一傳到大少耳朵里,兒子這條小命就真保不住了。 楊雙美臉上掛不住了,你說都這樣了,這婚結什么???但是沒辦法,請柬都發了,不結也不行,不光光是面子的問題,而是女兒再嫁別人,那是更嫁不出去了。 宋東海的臉也是陰沉得難看,家里出了這種事兒,真是氣都氣死了,這婚結得也堵心。 楊雙美自己給自己臺階下,說道:“要是早知道你們家得罪了馮謀,我們就不答應這門婚事了?!?/br> 張母的臉也沉了下來,還嘴道:“我看剛才明珠看她姐夫那眼神,也不對??!” 楊雙美說道:“我們明珠一向和他姐夫親近!” “呵,是嗎?剛才大少的態度,我真沒看出有多親近!”張母譏諷地說。 “正因為親近才是那種態度,你看大少對我們以蔓多好?自然對明珠也會好的!”楊雙美把宋以蔓拉了出來。 張母不說話了。 楊雙美以為對方相信,便說道:“婚馬上就要結了,以前的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不過張劍得罪了馮謀,這事兒我們還是沒想到,你們彩禮給的這么少,馮謀要是知道了,又要不高興的?!?/br> 張母笑了,說道:“想要錢,也不用牽出這么個理由吧,是不是太牽強了?不管什么理由,反正錢就這么多,想嫁就嫁,不想嫁我們張家也能找到別人!” 楊雙美的臉色,一會青一會兒紫。宋東海的臉色更不好看,他猛地站起身,張家以為這是要毀婚,心里不由緊張起來。 “走吧,回去趕緊準備婚禮!”宋東海沒好氣地說。 他何時受過這樣的氣?都是這個女兒不爭氣,好生生的潘政不要,最后非得把自己弄到這個地步上,嫁個張家還讓張家看不起。他又沒那個能耐說不讓女兒嫁。 楊雙美心里也氣,心想著沒結婚就是這樣,結了婚女兒在張家,能好嗎?可是擔憂歸擔憂,終究也放不下這門好親事,只能也忍了。 宋家人一走,張劍就說:“我早說過宋明珠以前名聲不好的,你們不信,現在信了吧,要不干嘛受著氣也要嫁進張家來?” “行了,要不是你惹了大少,我們至于同意這門婚事嗎?”張母沒好氣地說。 “娶了大少就能好嗎?你看我被打的!”張劍指指自己的腦門。 張父也忍到頭了,怒道:“夠了!你就知道惹事,以后離大少的太太遠些!” 張劍自知理虧,什么都不敢說,還是閉了嘴! 暴怒的宋東海,回了家把宋明珠臭罵一頓,對楊雙美更是沒有好臉。 楊雙美雖然心情不好,但是這個時候,她也不敢說什么,等宋東?;亓朔?,她才小聲對宋明珠說:“明珠,等你嫁過去,一定得把張劍拿得死死的,慢慢的再拿過張家的大權,知道嗎?” 宋明珠撅著個嘴,她一看張劍就惡心,簡直不想跟他在一起。 楊雙美推她一把說:“這樣你的未來才有希望,不然你愿意自己看著宋以蔓風光?” 宋明珠的表情,這才有了松動。 楊雙美看看四周,聲音更加輕地說:“就按媽教你的那些去做,知道嗎?” 教的什么?當然是當年她勾引宋東海時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了。 宋明珠雖然不那么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 馮謀跟宋以蔓的小日子過得十分滋潤,簡直用“蜜里調油”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張劍跟宋明珠的婚禮,兩人商量一番,還是決定去瞧瞧熱鬧。生活需要調味劑,大少只想老婆開心,早一天看到她不一樣的一幕。 怎樣才能把她那女王氣場給引出來呢?真愁人! 雖然張家給的彩禮錢不多,但婚禮場面還是很大,請得人非常的多。畢竟是豪門,婚禮場面小了,丟臉是不是? 馮謀與宋以蔓的到來,讓張家是又喜又憂,面子有了,可得小心伺候,萬一大少惱火發脾氣,那就是弄巧成拙了。 而潘政的到來,則讓兩家都十分地驚喜,宋明珠看著潘政的目光,兩眼淚汪汪,真希望潘政被她所迷,不顧一切劫了她去。 可惜潘政只向張父道了聲恭喜,像是不認識她一般,進了大廳! 讓潘政不爽的是,他的位子居然跟秦爾嵐的安排在一起,好像真坐實了他和秦爾嵐的關系。 讓宋以蔓郁悶的是,她的位子居然跟秦爾嵐安排在了一起,這真是要多別扭有多別扭。她的一邊是馮謀,秦爾嵐的一邊是潘政。 潘政的一雙眼在她身上糾纏著,她穿了鮮橙色連衣裙,看起來極有女人味兒,眉梢眼角都帶著風情,幾日未見,竟覺得她變了很多,干練的舉手投足中,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繾綣柔媚。 馮謀正在低頭跟她說話,并未注意到潘政的目光,宋以蔓被馮謀的話逗著樂,也沒注意到潘政。 秦爾嵐自然是唯一發現潘政異樣的人,她笑著說:“潘政,離婚宴開始還早,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 潘政淡淡地說:“我和你還沒有熟到那個地步!”說著,他站起身,走到了馮謀另一側坐下。 這是當眾不給秦爾嵐面子了?秦爾嵐當時臉色就變了。 馮謀看到潘政,咦了一聲,問他:“你好端端的坐爺身邊干什么?爺跟老婆恩愛得很,對男人可沒興趣!” 潘政瞥他一眼,“正好,我對你也沒興趣!” 秦爾嵐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但她要命也沒追著潘政坐過去,萬一潘政再離開,她的面子還要不要了?她恨,尤其是在宋以蔓的面前失了這種面子,她更恨! 偏偏這個時候,有人過來說道:“秦小姐、潘少,秦老爺子請您二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