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擦,宋以蔓,爺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你看爺回去好好收拾你去,昨晚走光沒走夠是吧!”馮謀火大地說,他的忍耐心本就是有限的,現在她不斷地挑釁他,還真以為他脾氣變好了呢? 一提那事兒,宋以蔓這臉就不爭氣地紅了起來,他一看,立刻“哈”一聲,得瑟地說:“女人,爺可捏了你的短兒了,別惹爺哈!” 宋以蔓真想把桌上的盤子翻他臉上,她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她拿起來一看,是潘政,想都沒想就接了,“喂!” “以蔓,剛才那個人是我的同學,家里有意撮合我倆,我沒有那個意思!”雖然知道解釋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意義,可他就是不想讓她誤會,不解釋這么一句,他簡直吃不下睡不著的,什么都做不下去。 可是宋以蔓能說什么?她是說她知道了還是說你沒必要解釋?她什么都說不了,只能沉默。 馮謀一看她這德性就知道這電話有異,他二話不說,冷不丁地探過身,把她手里的電話就給拿了出來,看都不看,上來就說:“潘政,你這膽兒可越來越大了,當著爺的面兒就敢勾引爺老婆!” 想也知道,這時候打電話的,只有潘政。 潘政也沒有掩飾,冷聲說道:“馮謀,你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放棄,你最好看好她,否則就別怪我不顧我們兒時情誼!” “兒時情誼?你還知道咱有情誼?你撬我老婆,就是這么顧情誼的?”馮謀怪聲說問,眉目間染著讓人膽戰的乖戾。 宋以蔓心里警鈴大振,這樣的馮謀,她可以想象,一會兒得有多氣。潘政這時候打電話跟她解釋,的確有挑釁馮謀的意思。 也不知道電話里潘政說的什么,馮謀冷笑一聲,“你還是先把那秦大小姐對付好吧,據說秦家很重視這次聯姻!”說罷,他掛電話。 這一要掛電話可好,他看到什么了?她這手機屏上,顯示的居然是“招商銀行”,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以前查她的話單,上面的確是有招商銀行的內部電話,他也查到,她是真買了招商銀行的理財產品,現在他才明白,這居然是潘政跟她的專線聯系。 想到他蒙在谷里當了那么長時間的綠毛龜,他這心里就不爽的厲害,他馮謀,什么時候讓一對狗男女玩弄在手里? 宋以蔓見馮謀整個人都冷冽下來,就知道這廝生氣了,不得不說,潘政總是在無意地害她,想來任何一個男人看到這個,都不可能無動于衷。她怎么就忘了把潘政的名字改過來? 馮謀把玩著他手里的手機,沒有暴怒,反而勾起唇,玩味地說:“宋以蔓,一直以來,你是覺得爺脾氣很好,舍不得真的傷你?” 他勾唇,那也不是笑,他那狹長的眼角,都挑著冰碴兒似的,她突然想到今早馮謀對待宋明珠,似乎就是這個樣子,可現在這個樣子,好像又更可怕。馮謀真的生氣了! 她沒功夫去想潘政如何,眼下怎樣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她清楚最近一段時間,看似兩人關系有改善,可馮謀到底是馮謀,哪能說愛就愛上一個人的?他要真狠下心,再說什么也沒用。 她沉默下來,抿了唇說:“馮謀,有個辦法,能讓你一勞永逸!” “哦?”馮謀嗤笑,“說說!” “我不是你老婆了,你愿意對我像收拾宋明珠那樣,或是像對待任何一個女人一樣,不是一切都簡單了?否則你現在不知道怎么收拾我,多為難不是?”宋以蔓其實心里也忐忑,但她偏偏把這番話說的很淡定,很理智,仿佛這就是她內心所想。 “呵!到這個時候,你還想著跟我離婚?嗯?”馮謀笑著,把她手機丟在桌上,向前探起身,雙臂撐在桌上,眼角笑紋鷙起,“那你說說,為離婚,你愿意付出什么代價?到爺旗下的夜總會陪男人,陪到爺滿意,如何?” 宋以蔓清楚,如果真到了這一步,馮謀是真打算收拾她了,恐怕那時候就不是喝喝酒陪男人那么簡單,她雖然想離婚,但還不到把自己賠上的地步,那樣及時離了婚,代價也太慘痛了。她的試探,果真不是打一頓就算完事的。 宋以蔓也輕輕勾起唇,說道:“行了,你也別用這個嚇我,大概除了你,你夜總會里那些男人,還沾不到我的便宜!” “哦?難道你不知道這世上,有種藥……”他沒說完,只是眉目妖惑,眸瞳冷魅地望著她,等著她的反應。 宋以蔓斂了斂眸,腦中飛快地想著辦法,她相信如果自己此刻的回答不讓他那么滿意,他大概馬上就會把自己扔到那個地方,此時的馮謀,的確可怕,讓她不得不小心提防。 她抬起眸,眸光還是那樣認真,她也將手臂放在桌上,目光無畏地迎上他那邪佞的眸瞳,“我問你,你為什么不碰那些女人們?” “爺嫌她們蠢!”他笑,眸內卻無笑意。 “我是不是和她們不同?”她又問。 “你能活到現在,就是答案!”馮謀這回倒是真笑了,可那倜儻的笑,看在別人眼里,怎么瞧怎么心驚。 “馮謀,我是一個能夠與你匹配的女人,我自信地說,我的魅力,你應該清楚,否則潘政、司拓他們不會不顧我已婚的身份,還追求于我,你說是不是?”這話她說的真是虧心,她一點都不自戀,可現在卻不得不這么說。 司拓要是聽到這話,也淚了,他什么時候追過她?她是仇人好不好! 馮謀想了一想,挑下眉問:“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樣兒?你可要想好,今兒不讓爺高興了,別想輕易過關!” “我想說,別人追我,喜歡我,很正常!”宋以蔓給出結論! “哈!爺說的是你手機的事兒,你扯別的有用?”馮謀的目光,又寒了下來,他微微歪了頭,黑眸爍爍,打量著她,仿佛在想該怎么收拾她才好。 “你說,你以前對我那樣,我能不想著離婚?”宋以蔓反問他。 “現在爺對你不好?貌似是你折騰得不肯消停吧!你還想離?”馮謀懶洋洋地問,眸內掩著的精光告訴她,這事兒可沒那么容易糊弄過去。 “馮謀,我真有過跟你培養感情的念頭,就在昨晚,是你非要打破這一切的,你以前的那些能翻片兒嗎?你以后能對我忠誠嗎?但凡是個不圖你錢的女人,有點腦子也不會把她的終身幸福放你身上,你說是不是?”宋以蔓沒辦法,還是把昨晚的事兒說出來,這事兒她來沒來及想,現在又不得不去面對。 “爺跟你說了,爺頭一回!”馮謀臉一黑,這話他倒是相信,昨晚多美?眼看他都要嘗到那香味兒了,她倒好,真煞風景。 “得了,誰信?”宋以蔓想都沒想,輕嗤出聲。 他眸光一冷,又寒了,得,剛才白說了。 她突然站起身,馮謀沒動,他篤定她不敢出這里,否則她會死得很難看,他馮謀還真沒讓人治??! 她是沒出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坐到了他的身邊,他眸內閃過譏誚,怎么著?抗不住了?來美人計了是不是? 她不是淺薄的女人,她深知,現在這種該認真的時候,用美人計,那只能讓他把自己跟別的女人擺在一個平面上,那她的命運,自然也和那些女人們一樣了。 她的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肩上,很純情,大概沒有女人這么做過,女人對他這樣視覺系的男人來講,上來肯定是重口味兒的。 她感覺到,他的身子微微一震,不明顯,馬上恢復了正常。他的肩沒塌下,撐著她的頭。 “馮謀,我今天心情不好,很亂,很復雜!”她語氣清幽,有點無奈,有些糾結,更多的,是一種帶著依賴感的傾訴。大概能讓她這樣說話的,應該是她最親密的人吧! 他那帶著野性的目光,沒有什么變化,看起來還是剛才那般隨意但難馴! “昨天……我曾想過,我可以放肆一下。后來,我又怕我動心,我怕我受到傷害。你能給我愛情、給我一個有安全感的婚姻嗎?恐怕你都不敢保證,我又怎敢放心把我的幸福,放在這段婚姻里,你說是不是?” 宋以蔓清楚,馮謀對她,不是不喜歡的,否則他也不會一直容忍她,雖然他也生氣,但到底沒把她怎么樣。甚至他今天早晨還幫她教訓宋明珠,只是這次讓他感覺到欺騙,他覺得不同了。 只要他對她有一點感覺,她就有把握將場面給挽回來?,F在他沒有動,還有耐心聽她說話,這就說明她的判斷沒錯??赏?,馮謀要是對她有一點點感覺,她更沒有離婚的機會了不是? 真復雜,但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事情,還是先安撫了這位爺再說。 馮謀也愣了,給她愛情?給她忠誠的婚姻?這些他以前沒想過啊,以后也不一定保證就能做到,不是,他大少跟誰保證過哈? 垂眸,看這小女人,說的那么認真,馮謀又不想說那些毀心情的話,他想了想,說道:“那個哈!爺還真是沒想過,不過爺對別的女人也沒什么興趣!以前的,不過是氣氣你罷了!” 真把她給扔男人堆里去?他還不那么情愿,好容易碰上一個他不厭煩,他覺得有興趣的女人,他能輕易給了別人?再說,他一想到,那么些個男人去嘗他都嘗不到的香香,他得有多不甘心,多抓狂? 一聽馮謀的語氣又變成以前那痞痞的大少,宋以蔓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沒再讓他保證什么,她也不想要他的保證,她能不想離婚嗎?不可能!在她心里,他終究不是一個可以托付的男人。 “你還氣么?”她仰起頭看他,語氣軟中又帶了些委屈。 馮謀側頭看她,一雙瀲滟的水眸,帶著那么股子濕意,看起來,好似他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到了是個小女人不是?非裝那么兇悍干什么? 如此想著,他心底那火兒,也沒了,手臂勾到她肩上,把她猛地往懷里一帶,哼哈著說:“行了,爺要真氣,早不知道在哪兒埋著了,還能在爺眼前得瑟?” 這心,才算真正地放下來。 “走吧,回家吧!”宋以蔓真是累了,應付馮謀也累,比打上一架還累。 “吃飽了?”馮謀看著滿桌菜,覺得她好像沒吃多少。 “不想吃了,回家你給我做飯吃!”宋以蔓隨口說道,這是試探他到底還有沒有氣。 “哈!爺哪會做飯?你臉真大!”馮謀也隨意地說,他是真隨意。 宋以蔓立刻轉頭瞪他,嘴又抿了起來,問他:“你怎么說話呢?”這死男人就是這樣兒,你覺得他剛剛對你有點兒感情了,他那臭嘴,馬上就讓你以為剛才想的是幻覺。 馮謀一看她那小臉兒,又板了起來,不由一樂,哄道:“行了,脾氣真臭,隨便一說,你就生氣。爺回去讓人好好給你做好吃的,行了吧!” 她心里暗恨,馮謀你丫的千萬別愛上我,否則我非得讓你給我做出一桌滿漢全席不可! 這里不是完全封閉的房間,所以隔音性不是那么好,起碼站在外面的大黑二黑全聽見了,二人都感慨少奶奶簡直是魅力無邊,大少氣成這樣都是罕見的,都能讓少奶奶給拉回來,真是牛了! 折騰這么半天,到家還真是不早了,但宋以蔓又累又餓,到底拉著馮謀又吃了一頓。 馮謀心里還惦記著昨晚沒親著的香香呢,他想著怎么再弄點氣氛,讓這小女人配合著點兒?昨晚那美景兒哈,還真讓他心里有感覺。 他速度地洗完了澡,辦法還沒想出來,就看到那女人居然躺在床上,睡著了?更要命的是,她竟然連睡衣都沒換,這得多臟??! 馮謀氣的,快步走過去,低頭就嚷她,“呀,你這個女人,怎么衣服都不換就睡覺的?” 他的聲音并不大,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這才發現,她睡的很熟,呼吸都是十分平穩的,再一細看,眼底還有著淡淡的青色。他想了一下,方才想起,昨晚沒睡好。 他心中不由埋怨,讓她回家睡覺她不睡,非得去上什么破勞什子班,折騰什么?他上了床,氣哼哼地說:“還得爺給你換衣服,真丫的……麻煩!” 他忘了,家里有女傭人來著,還有,他刻意壓低著的聲音,那是怕吵著誰? 伺候人這事兒他沒干過,脫的有點笨拙,好歹也是春天的衣服,再慢,也能弄下來了。但是這下可好,那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他鼻血都快沖出來了。 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沒見過視面,至于這么丟人?他一邊暗罵自己,那目光就是移不開,真是沒出息。她這比那些比基尼們露的少多了,自個兒這又在抽哪門子瘋? 也不知道宋以蔓對危險有本能的反應,她一個翻身,揚手就拍到了他的臉上,好一個響亮的耳光。他怔了一下,跟著咬牙切齒地說:“你個女人,又打老子!” 這回是第二次被打了,但這回有進步,他要命也沒叫門外那兩個死人,不然他的老婆是真被看光了。這一巴掌,把什么興致都打沒了,他只能把被子給她一蓋,懶得再給她套睡衣,自己躺到另一邊睡了。 他也累!今晚好好睡! 第二天一早,宋以蔓剛剛有點意識,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那軟軟的薄被,可完全不是睡衣磨著肌膚的感覺,她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立刻就發現自己穿的不是睡衣,而是……內衣! 她被嚇出一身冷汗,昨晚發生了什么?她趕緊往回想想想,她居然上了樓就倒床上睡了,那這衣服誰給換的?她能慶幸,還給她留了內衣嗎? 要是傭人換的衣服,為什么不給她穿睡衣?要是馮謀,她真想象不出馮謀給人換衣服的樣兒。 男人,不擅長給人穿衣服,還不擅長給人脫衣服么? “老婆,早安!”馮謀也醒了,懶洋洋地扔出這么一句。 “馮……馮謀,我衣服,誰給脫的?”她干巴巴的,說話都不那么利索了。 馮謀瞬間清醒了大半兒,轉過頭來看她,一看到她那小臉微紅,有些緊張有些無措的樣子,他就樂。還以為她混不吝呢,原來她也有羞澀緊張的時候,逗她的心思,就又來了。 “當然是爺了,沒想到你的身材,還很有料嘛!”馮謀面帶優越感,被下的腳,得瑟地晃了起來。 宋以蔓的表情,瞬間石化,真是馮謀。剛剛她還慶幸,是傭人來著。 瞧瞧她那被雷擊了似的小表情,他心中暗爽,繼續說道:“本來爺覺得呢,沒有束縛睡得更舒服,可是那個……太有礙觀瞻了,爺又給你藏回去了!”他說著,還捂住眼睛,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 她面色一黑,想起來自己跟個白條雞似的被參觀,這心里就犯堵,她揪著被子,坐在那兒,半天也沒吭哧出一聲兒來,她真是郁悶死了,明明自己一直在上風的,怎么越混越不行了? 馮謀心情大好,他掀被下床,樂道:“行了老婆,女人那點兒東西,爺又不是沒見過,做什么像是丟了八百塊錢似的,不稀的哈!” 真是氣死她了! 馮謀得得瑟瑟地去吃飯,看他走的那個晃勁兒,就知道他心情有多好。 她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沖進浴室,這可不行,婚沒離成,再天天受氣,回到之前的狀態,她得多憋屈?絕對不能行,她必須得想個好辦法,重新占了山頭兒才行! 想到這里,她狠狠地刷著牙,盯著鏡子,跟自己說,“宋以蔓,你可不能就這么認慫了!” 馮謀正在樓下享用著精美的早餐,他的目光時不時地掃過墻上的藝術掛表,心里想著,這女人磨嘰什么呢?換個衣服那么久? 正想著,就看那女人從樓上下來了,火紅的修身套裙兒,遠遠看去,就極有精神氣兒。再瞧那下樓的步伐,從容的很,帶著一股子朝氣,她向自己走來,精致的小臉兒上掛著明媚的笑。 怎么著?重整旗鼓了?馮謀勾了勾唇,心想這不錯,他正愁她怕了,他哪兒找樂子去?他就喜歡他老婆這打不死的小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