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到八十三章請跟我們走一趟
蘇小暖今晚依舊沒有睡好,這幾天晚上,每當她低頭看一眼床下熟睡的林義,就會忍不住想起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有幸福,有快樂,有難過,有感動,很多很多。 坦白說,自從林義來了之后,她已經漸漸習慣了兩個人的生活,習慣了作息規律,只要有林義在她身邊,就連睡覺都覺得踏實。 可是現在,她的心里越來越覺得失落,就像是一件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的痛苦,尤其是在林義去參加相親之后,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第二天早上,林義照舊早起做飯,蘇小暖頂著個熊貓眼,哈欠連天的起床洗漱。 對于小暖姐的情況,林義現在也算見怪不怪了,他也沒多問,因為每一次自己一問,十有八九換來一個白眼,外加一句‘都怪你!’ 兩人草草的吃了早飯,隨即前往公司上班,開始新一天的忙碌。 臨近八點的時候,所有人基本都到齊了,陳蕓早上打電話請了半天假,說是肚子不太舒服。 中介的業務員心情都不錯,因為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大家伙累死累活的干了一個月,不就是為了這一天么? 就在這時,有七八個井察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三個西裝男子,這三個人蘇小暖倒是認識兩個,是當地房產交易中心的辦事員,干房產中介這一行的,都得跟對方打交道。 一見井察上門,蘇小暖不由一愣,隨口問道:“請問你們找誰?” “誰是這里的老板?”一個帶頭的中年井察問道。 “我就是,有事嗎?”蘇小暖客氣地說道。 中年井察看這蘇小暖說道:“我們是南武街道派出鎖的,我是副所掌高建武,有人向我們舉報,說你們公司涉嫌商業詐騙,逃稅漏稅,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協助調查?!?/br> “商業詐騙……怎么可能?”蘇小暖聞言先是一愣,忍不住站了起來,詫異地說道。 她自從開中介以來,一向是遵紀守法,該交的稅一分都沒少過,根本沒干過這種事。 此時中介里有幾個客戶正在咨詢,看到這個場面,幾人連忙躲到一邊,不敢出聲,生怕被牽連。 “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的,現在跟我們到所里走一趟!”高建武冷冷地說道。 “跟你們走可以,請你們拿出證據,如果沒有證據,對不起,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蘇小暖在社會上摸爬打滾五年,那也不是白過的,也不能井察說讓她走,她就得跟著走,傻子都知道,井察想要抓人,起碼明面上得有足夠的證據。 想讓她配合,不是不可以,你得拿出證據來,要是沒證據,那就對不起了,老娘沒那功夫。 再者說了,現在中介這么多人在場,井察也不敢平白無故的抓人。 高建武沒有說話,而是看向旁邊的一個中年男子,這人一身西裝,剛才并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中年男子臉色嚴肅,沖著蘇小暖說道:“我是南縣房產交易中心的副主任陳博,昨天我們收到投訴,說你們中介協助客戶和戶主,簽署陰陽合同,逃稅漏稅,今天是來協助高所掌調查取證的。蘇老板,請把你們中介的賬本拿出來,讓我們的工作人員核對一下?!?/br> 一聽到對方的身份和來意,蘇小暖臉上不禁微微一變,隨即恢復常態,鎮定自若地說道:“沒有問題,不過請你們出示工作證件,以確定身份?!?/br> “沒問題?!标惒c了點頭,從身上掏出工作證,交給身邊的高所掌,高所掌拿著工作證走到蘇小暖面前,說道:“你自己看看,另外,這是我的證件?!?/br> 高所掌倒也會辦事,估計也是因為中介人多的原因,必須做到文明執法,以免落了口實。 蘇小暖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證件,點了點頭,說道:“賬目在辦公室里面,我進去拿?!?/br> “蘇老板,你一個人去拿,恐怕不太方便,還是我們一起進去拿吧,而且外面人多,也不方便查閱,借你的辦公室一用,可以嗎?”高建武不等蘇小暖離開,搶著說道。 他的說法,倒也合情合理,而且口氣十分客氣,讓人根本無法反駁,蘇小暖只能點頭答應。 看著蘇小暖帶著派出鎖和房產交易中心的工作人員,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林義的心里有點緊張,對方來勢洶洶,也不知道小暖姐有沒有干過這種事。 林義已經不是初來乍到的愣頭青了,在中介干了這么久,很多事情也都熟悉了。其實吧,中介串通客戶簽署陰陽合同,逃稅漏稅的事情,這年頭在什么地方都有,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林義剛來不久,也不知道小暖姐有沒有干過這種事,只是看今天這伙人來勢洶洶,似乎有充足的證據,林義心里不禁有些擔心起來。在中介干了這么久,對于這行的法律法規,他還是比較清楚的,一旦發現有逃稅漏稅的行為,中介必須按照金額雙倍補繳,如果數額過大的話,甚至還要承擔法律責任,中介也會被強制關閉。 這次來的這伙人,七八個是井察,三個是房產交易中心的,這伙人似乎是有備而來,進了辦公室之后,從檔案柜中將合同和賬本全都拿了出來,陳博還從公文包里拿出有關完美中介在房產交易中心的過往交易記錄,逐一核對。 什么叫陰陽合同?相信從事過中介這一行的朋友應該都知道,說白了就是買賣雙方的成交價與上報給房產交易中心的成交價是兩個不一樣的數。通常情況下,房產中介報給房產交易中心的價格,要比買賣雙方實際成交的價格低了不少,這樣才能起到逃稅的效果。 舉個例子,甲和乙是買賣雙方,甲有一套一百平的房子,以500萬的價格賣給了乙,按照這個成交價來算,房屋過戶的稅費假設是50萬,買賣雙方各自承擔一半,也就是25萬,但是房產中介卻將成交價虛報了100萬,也就是400萬,這樣的話,買賣雙方只需要承擔20萬的稅,一下子省了5萬。 雖然能在廣都買得起房子的,大多都不缺錢,但不缺錢不代表不想省錢,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能省一百是一百啊。 完美中介已經開業一年多了,賬本著實不少,要是真的一筆一筆的查,得花不少功夫,可這幫人好像早就知道那筆賬是假的,查賬的速度很快,沒花多少時間,就把這里面的貓膩全都找了出來。 經過核對,一共有十五筆房屋交易合同存在問題,和房產交易中心備案的金額不符。 “陳主,經過核對,一共有十五筆賬目發現問題,請您過目?!币幻慨a交易中心的辦事員將查出來的賬目交到陳博的手中。 陳博仔細翻閱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跟著看向蘇小暖,淡淡地說道:“蘇老板,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 蘇小暖現在已經徹底傻了眼,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林義在外面看的清楚,小暖姐既然沒有說話,顯然是證據確鑿了,這幫人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把假賬都給找出來,顯然是早有準備了。 一想到這,林義也顧不得什么了,連忙在外面喊道:“小暖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記得咱們中介賣房,從來沒跟客戶簽這種合同的,怎么一下子冒出這么多,這些都是誰經手的???” 林義的話,一下子提醒了蘇小暖,她連忙說道:“都是王玉經手的,他當初賣房子的時候,都對客戶承諾可以簽陰陽合同避稅?!?/br> 眼下蘇小暖也反應過來了,人家能這么快查出來,顯然是有所準備,這其中肯定有人通風報信,提前告訴了房產交易中心的人。這個人是誰,不用想也能猜出來,肯定是王玉。一想到這,劉韻詩連忙看向高建武,大聲說道:“王玉以前在我這兒工作,這些陰陽合同都是王玉跟客戶簽署的,你們要追究責任的話,應該去抓他!” 高建武搖了搖頭,說道:“蘇老板,你恐怕不知道吧?揭發你協助客戶簽署陰陽合同的人,就是王玉,他已經向我們交代清楚了,他說這些合同都是在你的準許下簽署的,他不過是一個業務員,怎么敢擅自做主,要知道每筆房產交易,都是有合同回執的,你作為這里的老板,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如果說,王玉是私底下背著你干的,你說我們會信嗎?” 高建武這話說的沒錯,幫客戶簽署陰陽合同這件事,如果蘇小暖不點頭的話,王玉絕對不敢擅自做主的。畢竟,這種事能瞞過所有人,卻瞞不過老板。 蘇小暖低著頭,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高建武淡淡一笑,說道:“證據確鑿,蘇老板,請跟我們走一趟吧?!?/br> 蘇小暖點了點頭,證據確鑿,耍賴也是沒用的,眼下只能認了。 蘇小暖跟著井察往外面走去,那些先前還在選房子的客戶,在蘇小暖帶人進了辦公室之后,就全都走了,生怕牽扯到自己。 高建武看了一眼中介的業務員,說道:“你們幾個,也跟我們走一趟?!?/br> “憑什么?他們只是新來的員工,這件事跟他們沒有關系?!碧K小暖一聽還要帶走所有人,急忙站出來說道。 “他們都是中介的員工,屬于重點調查對象,必須配合公法處的工作。放心,只要我們調查清楚,確定跟他們沒有關系,馬上就會放人?!备呓ㄎ溥@話說的很圓滑,卻也合情合理,中介老板經營違法,員工自然是重點調查對象了,協助調查合情合理。 “這……”蘇小暖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林義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向蘇小暖遞過去一個安慰的目光,其它的業務員臉上明顯有些擔心,但也只能跟著離開。 門口停著兩輛警車,是面包車,一行人被帶進車里,警車揚長而去。 就在這時,楊利財和王玉從至尊中介里走了出來,兩人的臉上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老弟,你這法子不錯,這次蘇小暖這臭娘們是死定了?!睏罾斦f道。 “還是楊總人脈廣,要不然的話,光憑那點證據,恐怕也不能把她怎么樣?!蓖跤裥χf道。 “有證據就夠了,我在所里有的是朋友,也不怕她不認賬。進了里面,她不認也得認!哈哈哈哈……”楊利財一臉的得意。 中介一行人被帶往南武街道派出鎖,進去之后,所有人的手機全被沒收,跟著被分別帶往不同的地方,林義被兩名派出鎖員押著,七拐八彎的進了男廁。 一進到這里,林義不由得一愣,皺著眉頭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我又沒打算上廁所,帶我來這干什么?” “你哪來那么多問題,給我老實點?!币粋€井察說著,從腰間掏出手銬,把林義的雙手給拷在廁所管道上。 “你們要干什么?我只是來協助調查的,你們有什么權力這么做?”見被銬住,林義心里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在港劇里面看過不少井察嚴刑逼供的情景,其中有一種就是把人拷到廁所的管道上,廁所是什么地方,那是污穢不堪之地,把人銬在這兒,不僅臭味難聞,而且還很侮辱人,但這是對待犯人的,憑什么這么對待自己。 “在這里,老子就是王法!敢得罪楊老板,也不撒泡尿照照,真是活膩歪了,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厲害,什么叫馬王爺有三只眼!”這個井察罵罵咧咧的說著,臉上全是不屑和鄙夷的表情。 林義總算看明白了,對方擺明了是故意針對他,自己說破天也沒有用,只能想辦法脫身了。 “你先在這慢慢享受,等晚上再說?!蹦敲煺f完,便和同伴離去,把林義一個人留下。 “蘇小暖,你指使中介員工,協助買賣雙方簽署陰陽合同,逃稅漏稅,從中謀取利益,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在派出鎖的審訊室里,三個井察坐在蘇小暖的對面,而蘇小暖則是被關在一個鐵籠子里,連坐的椅子都是鐵的,上面還有手銬。 好家伙,這可是審問重犯的時候才會用的,像她這種小案子,充其量也就是逃稅漏稅,撐死了雙倍補繳欠款也就是了,根本用不著這么對待。由此可見,這是對方在敲山震虎,讓人一下子膽子就先怯了。 “我是默認了王玉簽署陰陽合同,但這充其量也就是逃個稅而已,用不著這樣對我吧?”蘇小暖雖然心里有些害怕,但她也不是初來乍到的小丫頭,想要靠這種手段對付她,那是休想。 “這只是其一,你還涉嫌一房兩賣,這可是商業犯罪,你現在坦白交代,還來得及?!弊谥虚g的中年井察大聲說道。 “什么一房兩賣!我根本就沒做過這種事,你們這是誣陷!”蘇小暖一聽火了,陰陽合同這事她是默許的,她也認了,但說她一房兩賣,打死她都不認,因為她根本就沒做過這事。 要知道,一房兩賣不比陰陽合同,陰陽合同頂多是逃稅漏稅,雙倍賠償就是了,但是一房兩賣就不一樣了,這已經是商業犯罪了,是要吃官司的,嚴重的話甚至要坐牢。 “客戶已經來報案了,經手人叫李東升,說是受你指使,他以前是你們完美中介的員工吧!”中年井察大聲說道。 蘇小暖自然知道李東升,以前也是她中介的業務員,不過那天王玉跳槽的時候,李東升也跟著走了。 “他以前確實是我們中介的員工,可我從來沒有讓他做過這種事,你們有什么證據!”蘇小暖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是他的親筆口供,你自己看看?!敝心昃鞂⒁环莨┰~遞給旁邊的井察。 那名井察拿著供詞走到蘇小暖的面前,讓她親眼過目。 果不其然,口供的內容是,當初店里有一珠?;▓@的房子,先后賣過兩次。這套房子的價格是四百三十萬,賣兩次就是賣了八百六十萬。李東升在供詞上說,他曾經多次提醒過蘇小暖,可蘇小暖不聽勸,一意孤行,還給了他十萬塊錢的封口費,讓他保密。 蘇小暖看了之后,當即說道:“就憑他一個人的話,就能證明我一房兩賣了?再者說了,買房的人在哪,房主在哪?購房合同又在哪?我們中介買賣的房子,都要去房產交易中心辦理過戶的,難道買房的人是傻子嗎?” “原先的房主現在已經不見了,珠?;▓@的那套房子,當時房產證還沒批下來,你們向客戶提供的是委托公證,并跟客戶簽署了公證合同?,F在花園小區可以辦理房產證,結果兩個客戶去辦理的時候,這才發現是同一套房子。他們當初跟你簽訂的合同都在這里,上面還有你的名字!”中年井察嚴肅地說道。 “有我的名字?這不可能!”蘇小暖愣了一下,大聲說道。 “沒有問題,看你還怎么狡辯!”中年井察讓身邊的井察拿著兩份購房合同,拿到蘇小暖面前。 一看到合同,蘇小暖頓時傻了眼。 她已經想起來了,自己去年確實是賣了一套珠?;▓@的房子,因為當時小區剛落成,房產證還沒批下來,所以采取的是委托公證的方式。但是她可以肯定,自己并沒有一房兩賣,只賣給了一個人,上面有自己的親筆簽名,還有經手人李東升的名字,這都是沒問題的。 可是眼下,另外一份購房合同也是同一套房子,自己的名字也在上面,看筆跡確實也是自己的。 “蘇小暖,人證物證俱在,你現在還有什么好說的?”中年井察厲聲說道。 “我不知道這上面為什么有我的名字,但是這房子我確實只賣了一次,絕對沒有一房二賣過!”蘇小暖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想抵賴,你知不知道,憑著現在我們所掌握的證據,送交砝院之后,就足夠定你一個商業詐騙,讓你坐牢了!我勸你坦白從寬,如實認罪,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向砝院求情,適當減輕你的處罰!”中年井察大聲說道。 “我沒做過,為什么要承認!”蘇小暖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 “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中年井察指著蘇小暖,怒叫道。 “我沒有抵賴,我就是沒做過!”蘇小暖堅持不認。 “行!”中年井察點了點頭,說道:“你不招是吧,把她送到拘留鎖!” 兩個井察解開蘇小暖的手銬,將她帶了出來,隨后便押著她離開派出鎖,上了警車。 過了能有一個小時,警車來到拘留鎖,蘇小暖被井察帶進一個漆黑的號房,號房里什么都沒有,連扇窗戶都沒有,除了幾張草墊子,還有一個昏暗的小燈泡。 “進去!” 井察在后面推了蘇小暖一把,蘇小暖腳下還穿著高跟鞋,被井察這么一推,直接摔倒在地。 兩個井察沒有憐香惜玉之心,直接把她拉到墻邊,墻上有一個鐵環,兩個井察拿出手銬,半邊手銬銬在鐵環上,另外半邊則銬在蘇小暖的兩個手腕上。 “在這里好好反省反省?!本煺f完,轉身就走。 “哐當”一聲,號房的鐵門關上。 蘇小暖被銬在鐵環上,鐵環離地有兩米左右,人被銬在上面,雙腳自然離地,就跟被吊起來一樣,別提有多難受了,只過了一分鐘,蘇小暖就覺得手腕疼痛無比。 房間里的味道,更是難以形容,不僅臭得要命不說,還夾雜著一股酸腐、發霉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 被吊了十來分鐘,蘇小暖的眼淚都流出來了,她雖然是鄉下的孩子,可是長這么大,這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苦,這樣的委屈。 這一刻,一道人影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林義! “小義......我該怎么辦......你說會保護我的......我現在被關在這兒......好難受......你什么時候來救我......” 一想到林義,蘇小暖的眼淚忍不住落下。 下一刻,只聽“咔”地一聲,號房的門又打開了。 “都進去!給我老實點!”一個粗曠的聲音跟著響起。 蘇小暖聞言抬起頭來,扭頭朝門口看去,只見三個女人慢悠悠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這幾個女的全都染著頭發,打扮妖艷夸張,手臂上還有紋身,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 三人進來之后,井察直接把門一關,揚長而去。 “咦!這里還有一個!”一個打扮風搔妖艷的女人指著蘇小暖說道。 “還真是啊.....”旁邊的同伴朝蘇小暖笑了笑。 另外一個女的看著蘇小暖說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蘇小暖眼看著三個打扮妖艷不像正經人的女人進了房間,心里不禁有點害怕。 三個女人慢悠悠地走到她的面前,蘇小暖心里有些害怕,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來歷,但還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是被冤枉的?!?/br> 見蘇小暖這么說,三個女人彼此看了看,站在中間的大姐頭撇了撇嘴,不以為然的說道:“進了這的,哪一個不說自己是冤枉的,你總得有證據證明自己才行啊?!?/br> “我是開房產中介的,他們說我一房二賣,但我根本就沒做過……”蘇小暖如實說道。 “嘖嘖,敢情就這么點屁事啊,我還以為什么大事呢?!贝蠼泐^白了一眼,臉上關心地說道:“你在外面有沒有什么親戚朋友???” “我家是農村的,有一個弟弟……”蘇小暖也不知道對方是什么意思,現在的她已經被折磨得快不行了,根本沒功夫多想。 “你弟弟是做什么的?”大姐頭又問道。 “他在我的中介上班……”蘇小暖說道。 “也是農村來的?”大姐頭再問。 “是的?!碧K小暖說道。 見蘇小暖這般回答,大姐頭點了點頭,撇了撇嘴說道:“你這事怎么說呢,其實就是個小事,如果你在外面有什么關系的話,那就不叫個事,可是你沒有什么關系,那就不好辦了。你是不知道,通常被關在這里的人,沒有一個被吊著的,你被吊在這里,顯然是知道了你的底細,擺明了欺負你了,你能咋滴?” “我就不信天底下沒有王法了,還想給人強扣罪名??!”蘇小暖搖了搖頭,委屈地說道。 “傻meimei,這年頭哪還有王法啊,都是有錢有勢的人說了算,我跟你說,這拘留鎖里面,一年下來可死了不少人的,都是莫名其妙就死了,也沒人會去管。你想想,就這么吊著你,不出三天你就得餓死,你弟弟就是個中介業務員,指望他來救你,黃花菜都涼了?!贝蠼泐^一臉關心地說道。 “那……那怎么辦???”蘇小暖咬著嘴唇,無助地說道。 “我看這樣,你先把罪給認了,好歹先出去再說。你又不是殺人放火,頂多賠兩個錢就是了,何必在這里遭罪呢?”大姐頭語重心長地勸說道。 “我又沒犯罪,我為什么要認?要是真認了,我的中介就不用開了,搞不好還得蹲監獄……”蘇小暖也不傻,她也知道,要是自己認罪,那可就真完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先認了,這樣才能不受苦,才能活著出去。等你上了砝院,到時候再翻供,來個死不承認,這不就行了么,要不然,總這么被關著,你受得了???”大姐頭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這……”蘇小暖不禁遲疑,她現在被吊在墻上,全身都快麻了,手腕更是疼得要命。如果真按照對方說的那樣,確實不用再受苦,可是話說回來,等到了砝院不認賬,這樣行么? 蘇小暖不敢確定,但她隱隱覺得不對勁,她可不是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在廣都市打拼了這么多年,對于房屋交易的法律她還是很清楚的,一房兩賣涉及到商業詐騙,屬于商業犯罪,一旦罪名坐實了,那是肯定要坐牢的。雖然量刑不算長,最多也就三年,可要是進去了,那自己的名聲就毀了。反過來說,自己現在死活不認,井察也只能干瞪眼,可要是認了,到時上了砝庭,憑著那偽造的假證據,加上自己的認罪口供,也足夠給她定罪了,想耍賴是不行的。 想到這里,蘇小暖就要開口拒絕,大姐頭旁邊的跟班突然說道:“你就趕緊認了吧,還能少吃點苦頭,何必呢?!?/br> 聽了幾人的勸說,蘇小暖心下一凜,隱隱意識到不對勁了,自己剛被關進來不久,這幾個女的可以說是前后腳到的,一進來就勸自己認罪,她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應該是井察派來的,目的就是讓她認罪伏法,如果自己認了,肯定完了。 想到這里,蘇小暖咬了咬牙,大聲說道:“我沒做過,為什么要認,我就不信了,天底下還沒有王法了,諒你們也不敢把我一直關著,我弟弟一定會來救我的?!?/br> “我艸!嘴皮子還挺硬的!”一個跟班見蘇小暖這么說,立刻變了副面孔,沒好氣地說道:“大姐頭,咱們給她點顏色瞧瞧?!?/br> “沒錯,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另一個女跟班也跟著說道。 “沒錯”大姐頭指著蘇小暖,笑著說道:“這么吊著怪難受的,咱們好心幫她一把,讓她站著喘口氣?!?/br> “好嘞!” 兩個跟班應了一聲,上前幾步,一人抓住蘇小暖的一只腳,跟著用力往下拉。 蘇小暖現在被吊在墻上,雙腳離地,現在被兩人這么一拉,身子被迫向下一沉,被銬住的手腕自然要跟著向下拉動,一股鉆心的疼痛從手腕處傳出,讓蘇小暖忍不住大叫起來。 “?。。?!” 兩個女的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在蘇小暖的慘叫聲中,繼續將她的腿狠狠的往下拖拽。 大姐頭滿意地點了點頭,跟著掏出煙來,點了一根,一邊抽煙,一邊靜靜地看著蘇小暖。 沒一會功夫,蘇小暖就疼得差點暈死過去,她只覺得自己的雙手都麻木了,身子不停地發抖,尤其是被銬住的兩只手,有一種要裂開的感覺。 她早上起來只是隨意的吃了幾口,中午都沒吃過飯,餓得眼前都有點發黑。若不是手臂上強烈的疼痛感,她恐怕早已昏過去了。 此時此刻,蘇小暖的心里再一次想到了林義,她好想讓林義知道她的痛苦,盼著他早點趕來救她。 “小義……小義……”蘇小暖大聲喊著林義的名字,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