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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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模樣,韓起心底溫軟成一片,有種又看到幼兒版楚昭的感覺,無論如何都狠不下心了。 小東西還沒到自己的膝蓋,也不像一般的小娃那樣愛哭鬧,小胳膊腿卻都很有勁。剛才就是自己從床上溜下來,蹬蹬蹬爬上靠背,乖乖坐在那里看。每次自己練輕功縱躍之時,小東西就瞪大眼睛,腦袋隨著自己轉來轉去,小臉卻一直板著,沒什么表情。 真是只小怪物,而且還傻乎乎的。 韓起總覺得這孩子似乎比昨晚剛見到時結實了一點,一想到昨晚睡到半夜鬧肚子餓,韓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懷疑楚昭對這孩子不怎么上心,更懷疑這孩子因為眸色的緣故在宮廷中受了欺負。 韓起的腳步不受控制地朝著小娃娃走過去,半跪下來,注視著面前這個長得和楚昭幼時十分相似的紅眼睛小怪物,然后用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溫柔嗓音問道:“為什么叫我娘?!?/br> 小娃娃不明所以地抬頭注視著面前這個即使跪著也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答非所謂地伸出胳膊朝著男人撲過來:“阿熙也要飛飛?!?/br> 略帶慌亂地接過小孩,韓起有點跟不上小孩子的思路,過了半晌,才疑惑地問道:“你……想跟我學武?” 小娃娃覺得自家娘親有點笨笨的,但還是很給面子的大力點頭。 推門而入的柳素心,看到的就是高大的男人俯下身,給不到自己膝蓋的小娃娃糾正著姿勢。一大一小,單從外型上看去,誰都不會懷疑這兩父子之間的血緣關系。更何況二人的動作與神態還時常神同步,于是她心里的把握又多了幾分。 韓起給小娃娃擺好姿勢后,就讓他一個人在那里練習扎馬步,然后示意柳素心跟他一起走到旁邊:“讓你下去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边@孩子長得和自己如此相似,又有一雙紅眼睛,韓起再理智也難免會……心存妄想。 柳素心斂容答道:“回稟令主,這孩子是元嘉元年出生的,現在不過五周歲,但據說出生后一直養在崔相家中……” 韓起聞言,臉色一沉?!八锬?,這孩子明顯具有我族血統。我就不信了,崔家的女人能夠生出來這般長相的孩子?!?/br> 柳素心接著說道:“令主英明。這些都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據可靠線報,孩子其實一直秘密養在宮里,似乎陛下……也……也同樣忘記了這個兒子的存在,直到前段時間才認了回去?;蕦m之中,唯有此子是陛下親生,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br> 韓起沉默片刻,方問道:“我走后,阿昭是不是又寵愛過什么西域的女奴?!比羰俏饔蚺M宮,明顯會經過明月樓花影夫人之手驗明正身,查清是不是jian細。 柳素心聽出矩子語氣里的陰森,趕忙搖頭道:“屬下雖然按照吩咐驗過幾個女子,但是都沒有西域那邊的,也無人眼睛是紅色。而且陛下忙于國事,不近女色,便是屬下這邊獻上去的,也不曾寵幸?!?/br> 韓起的臉色好了很多,既然阿昭的確不近女色……那么…… 雖然心里的猜測很荒唐,但是排除所有可能性,唯一留下來的也就是真相了。盡管已經高興得發狂,韓起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只道:“聽說阿昭初登基的那段時間,曾經大病過一場,有好幾個月沒上朝?!?/br> “是?!?/br> “當時我在邊關,為何不知此事?” 柳素心知道面前這個令主喜怒無常的脾氣,趕忙道:“那時候宮里只說是出了痘疹不宜見人,當時每日折子都是照常批復,陛下也時常隔著簾子召見幾位近臣,病情并不嚴重。因令主在犬戎,境況危險,消息傳遞困難,陛下說是不想讓令主平白跟著擔心,便嚴令屬下不許說出去?!?/br> 韓起不置可否地聽著,末了只說:“既如此,派人去周醫正那里,不擇手段也要拿到他手上的病歷本,這個任務的級別優先于原計劃??梢哉{動我方埋在宮里的所有人手?!?/br> “那原來的計劃……”柳素心有些擔憂,楚昭深宏雅致,且極擅用人之道,堪稱雄才大略,在這樣的君主面前耍心思,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氨菹滤坪跻呀浧鹆艘尚??!?/br> 韓起沉默半晌,方道:“那便叫原先刺殺崔景深的人收手罷,王若谷那邊,也別叫人真傷了他。派人將阿昭的目光引到張英身上。不過阿昭的確聰慧過人,實在不行,已經動過的那些棋子便都棄了吧?!?/br> 對于令主的決定,柳素心不敢也不會有半點質疑,她低頭應是,恭敬地倒退出門離去。 第138章 興慶宮中。 楚昭手里拿著兒子最喜歡的木頭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前段時間他換了四百石軍糧以及若干棉衣,將系統能源耗費一空,如今系統連開機都困難。即便他懷疑自己這方出了內jian,因為讀心術等作弊般的技能都使用不了,雖然系統的基礎功能還能查看,但是各項數據也已經停止了更新。楚昭用系統數值查看了一陣,并沒找出什么異常來,只能自己根據蛛絲馬跡進行推測。好在他也是血雨腥風里走過來的人,現在即便沒有了系統,很多事情楚昭憑借自己的能力也足夠應對了。 “陛下,晚膳擺好了,多少吃一點吧?!碧K溪輕手輕腳走進來,柔聲勸道?!澳呀泝商鞗]吃東西了,便是鐵打的人也抗不住的,多少國家大事還等著陛下去處理啊。再說,您要是倒了,小殿下還能指望誰呢?” 楚昭嘆了口氣:“這一個國家都指望著寡人,便是寡人想要傷心,也不能不愛惜身體。罷了,擺飯吧?!?/br> 楚昭這邊一個人孤燈冷灶的好不凄涼,被他百般牽掛的小混蛋卻過得滋潤得不得了。 明月樓這個小院落,比起皇宮內院,其實是有些寒磣的。不過是個地地道道的大四合院,東面一堵兩人高的圍墻,正面兩扇黑氣大門,高高的白石臺階,大門總是關著的時候多,和外部世界仿佛隔絕。進大門是一間過道,有個門關,南屋三大間是客廳,屋內陳設多為紅木雕花家具,這樣的陳設,也就是普通大戶人家的模樣,不太像是王孫公子的氣派。 楚熙小朋友雖然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一點不嫌棄自己娘親生活的窘迫,反而比在宮里活潑了很多,成日價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既不怕生,也不想家。這沒心沒肺的小模樣,倒十足肖他生父了。 事實上,楚熙壓根就對韓起以外的人沒什么感覺,院子里那些陌生人,對他而言就是一盞燈一個柱子一般。這一點,典型遺傳自韓起了。 倒是獾郎這個可憐的小東西,已經哭過了好幾場。楚熙身為大哥哥(自封的),就安慰弟弟說自己要暫時和娘親住一段時間。獾郎這些年時常和娘親一起住在外面,還以為這就是正常人家的相處方式,所以很快便接受了楚熙的解釋,漸漸不怎么哭鬧了。 韓起每天很忙,要到上燈時分,才能回到這個小院落陪著楚熙晚餐。 今日也不例外。 很快,專門做給小孩子吃的銀魚蛋羹端了上來,柳素心作為屋里唯一一個女人,正要上前去喂,誰知道驚掉下屬下巴的事情再次發生了。大汗自然而然地接了過去,用一副與他剛硬面容不相稱到極點,溫柔到令旁觀者全身發毛的慈愛表情,誘哄著懷中幼兒張口吞下蛋羹。 然而就算把睜開眼又閉上,或者狠狠打旁邊的同僚一耳光,眾人所見之畫面也沒有任何改變的跡象——白嫩幼小的男童,依舊像團棉花似的窩在高大的男人懷中。 這幅場景若是被貴霜帝國那些愛慕大汗的貴族女子看到了,一定會瘋狂的。原來俊美邪氣的帝王私底下,是這樣溫柔的一個人。 不過可惜這些女子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阿勒坦汗的溫柔,只屬于特定的兩個人而已。 吃了一陣,估計楚熙吃飽了,不肯再吃,反而小鴨子般搖搖擺擺往外走,有點笨拙,但是可愛得要命。 韓起把他提溜回來再喂,楚熙就不高興了,扭著小身子表示要去看獾郎,邊說還拍拍小肚皮證明自己吃飽了。 韓起端起他的飯盆看了看,又和自己的飯盆對比了一下,覺得差距太大,就板著臉說道:“都吃完才能去玩?!?/br> 楚熙以前吃飯都要和楚昭比著來,可見是個能吃的,但是他的食量哪里能和韓起比啊。不過小家伙也聰明,眼珠子一轉,就舉著自己不愛吃的膏環送到韓起嘴邊,討好地說道:“娘也吃?!?/br> 韓起嚴厲地皺起眉頭,意識到自己必須糾正兒子的稱呼了:“再叫娘就不許出去玩?!?/br> 小娃娃有點迷茫,似乎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半晌才說:“嗯——可父皇就是爹爹。阿熙沒有娘,獾郎說,說每個人都有娘,阿熙沒有?!?/br> 楚昭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孩子解釋這件事,因為他壓根連孩子他娘是誰都不知道,面對小孩子追問自己的來源時,就和所有的中國父母一般,選擇了含糊其辭。 韓起卻沒有什么心理負擔,很認真的忽悠著什么也不懂的小寶寶:“阿熙,你是不同的,是大楚皇族和犬戎皇族的血脈結晶,怎么能和那些凡人一樣呢?記住了,你有兩個父皇,以后就會繼承父皇們的遺產,統治兩個龐大的帝國。不過為了和你阿昭父皇區分開,你可以叫我爹爹?!?/br> 楚熙似乎被這關系搞糊涂了,也不太明白什么叫血脈結晶,就呆呆地把韓起望著。過了好半晌,小孩子小心翼翼舉起手里的玫瑰酥:“嗯嗯,吃?!?/br> “臭小子?!表n起雖然有點失望,但是也知道得慢慢來。兒子的面子一定要給,所以他一低頭,把自己從來不肯多沾的甜食一口吞了下去。 楚熙看到他吃了,開心地笑了起來,爬起來坐在韓起腿上,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叫了一句“爹”,然后就自顧自抓著韓起的衣襟玩。 韓起也不以為意,伸出大手摸一摸小家伙的肚皮,感覺鼓鼓地像個小西瓜,估摸著的確吃飽了,也就不再逼他吃東西。 *** 完全不知道兒子剛和綁架犯甜蜜地你喂我我喂你吃過一頓飯,楚昭食不知味地硬塞下一碗飯,然后就說要去御花園走走,結果剛到花園中,就看到不打眼的重花門藤蘿花架下,有兩個黑影頭碰頭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么。 楚昭示意蘇溪不要出聲,走進了一看,原來是高文和一個陌生的侍衛在那兒說話,從他們這個角度,清清楚楚看到高文手里一個蠟丸滑了過去。 “你遞了什么出去?”高文回頭一看,皇帝和蘇公公像兩個幽靈般站在他背后,陰森森地問道。 “奴婢……奴婢……”高文強笑道:“奴婢在宮外認了一房義子,那孩子最近要成親了,奴婢攢了些體積送出去,也好叫他當了買房子置地?!备呶内s忙跪了下來,額頭上全都是汗。 “哦?!背巡恢每煞竦狞c點頭,轉身讓隱在暗中的侍衛將那包東西和高文一起拖去了永巷,竟是問都不肯多問一句了。 散步都能遇見這種事,楚昭只好提前回到空蕩蕩地寢宮之中,在黑暗里坐了一會兒,楚昭就吩咐道:“蘇溪,伺候筆墨?!?/br> 蘇溪趕忙攜了筆墨朱砂過來,又拿了原本放在興慶宮里空白的制式詔書,楚昭一挽袖子,提筆儒墨疾書:李衛國領執金吾兼越騎校尉一職,無朕親筆手諭概不奉詔。 想想,又加上一句: 責汝李衛國建督察院,將京官一并節制,都司三品以下弁佐任缺,暫聽該員陟黜,詔今后奉。欽此! 寫完,從懷中取出一方玉璽,卻不是傳國玉璽,而是楚昭個人用作密詔的隨身之寶,蘇溪忙伸出雙手欲接。 “慢!”楚昭的話忽然變得十分沉重。蘇溪跟隨他多年,從不曾聽到他有這種口氣,“這道詔旨到了李衛國手里,寡人的身家性命便盡托付于他……你且派人看著點?!?/br> 蘇溪先是一怔,恍然之間已經領悟,遂低聲道:“陛下所慮極是,只是……即便奴婢派人看著他,但是禁中之人沒有兵權,若是動亂一起……” “這樣,”楚昭沉吟片刻,壓低嗓子說道,“朕再給羅致一道親詔,叫他視李衛國的動靜暗中行事,以防變中之變。羅致是最早跟隨寡人,他素秉忠孝,決不會有二心,況且,”楚昭忽然頓住,不再往下說了。 不再往下說,蘇溪也已完全明白:羅致的家人無權無勢,已經被楚昭接來了都城居住,完全在楚昭掌握之中,對其言聽計從。這確是萬無一失的了。 小殿下失蹤一事,讓原本情理通達、爽朗可親的少年天子竟然連謝家,崔景深,李衛國一并猜疑起來,這是要他們互相制衡的意思。 陛下,陛下這是已經被逼到了絕處啊,連身邊最親近之人也不敢再相信,成了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想到這里,蘇溪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卻不知道自己究竟畏懼的是哪個。半晌,蘇溪方勉強笑道:“羅致只是個驃騎將軍,品秩怕壓不住……” “壓不???”楚昭冷冷地道,“朕自有主張?!?/br> 面對威嚴日重的少年天子,蘇溪苦笑了一下,平靜的出門傳旨去了。 *** 有了韓起的那句話,到這一日傍晚,柳素心已經把該查的都查清楚了。 那段時間,起居注里的確記載著宮廷中有一個女人懷孕,但是深挖下去,卻發現這個女人根本就和崔景深的表妹一樣,純屬子虛烏有!直到柳素心動用了宮里最寶貴的一顆棋子,總算拿到陛下的病案。 即便是韓起,突聞這樣的消息,即便在波斯等國聯軍壓境時都不曾有絲毫動容的面孔此時也再難保持鎮定,他的手微微顫抖地翻看著病案的拓本,然后猛地轉頭去看坐在一旁把玩自己給他雕出的木頭龍木頭兔子木頭老虎的小娃娃。 小家伙自己一個人也能玩上大半天,這時候卻抱著木頭龍睡著了,手腳都小的驚人,粉嫩的嘴唇不時輕輕動一下。 這是我的兒子,是阿昭給我生的兒子。 便是這么一想,韓起都覺得胸中涌起一股溫熱,簡直要熱淚盈眶了。即便征服世界,也不可能帶給韓起這樣大的滿足感。 握著兒子的小手,輕輕塞入棉被中,韓起走回外室。 哪里能想到,塞也這樣的鐵血帝王,一旦做了父親,居然和變了一個人似的,就連普通人家的父親,為了塑造父親的威嚴,也不會對孩子這樣溫柔寵溺。照顧孩子的事情,通常都是后宅女子來做,依舊威震西域的阿勒坦汗卻事事親力親為。 柳素心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確認不是在做夢,這才壯著膽子問道:“令主,咱們的計劃還進行下去嗎。陛下那兒……” “進行?!表n起堅定地命令道,聲音里幾乎給人一種冷酷的感覺。只有將那人逼到絕處,他才會像一只驚慌的小動物般,來到我的懷里,而這一次,我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護住他。 眼光移到被子里突出的一小團上,看到小家伙撅著屁股睡得小臉紅撲撲的。 我和阿昭有兒子了,阿昭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一時間真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 韓起只覺往年吃再多苦都是值得的,也再沒有什么要把你最愛的都毀掉之類的變態想法了。反而十分心疼阿昭。雖然至今沒有弄明白兒子是怎么從阿昭肚子里蹦出來的,即便是病例上,周大夫也記載的語焉不詳,但韓起卻認定阿昭一定受了很多苦。是啊,一個帝王,并且還是一個男人,卻愿意替臣子生下孩子,這里面的情誼,如果再去質疑,倒是對他們兩個的侮辱了。 到這個地步,韓起也不在意阿昭把自己忘記了。忘記了有什么關系,兒子都有了,一定要把老婆追回來! 想到這里,韓起難得大發慈悲地補充了一句:“只是注意一些,不要把人欺負的太狠?!?/br> 柳素心暗暗思忖道:又要欺負人家,又不許欺負得太狠,這活計不太好干啊。 不過韓起身邊的人都是千錘百煉的精英,得到了新的命令后,雖然不明緣由,但是也沒人去多問,全都無條件的接受了韓起的命令,開始仔細完善計劃細節。 然而討論了沒多久,所有的下屬都聽到內室傳來細小的怪聲,好像是……好像是小孩子哼哼唧唧撒嬌的聲音,直到這細小的呼喚終于發展成洪亮的嚎哭之后,眾位下屬才真切的意識到,千真萬確,大汗的臥室里,的確藏著一個小孩子! 接下來,更讓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就見一個幾乎就是大汗縮小版的四五歲男童從內室跑了出來,穿著印著古怪黃鴨子圖案款式奇特的棉質衣褲,光著小腳丫蹬蹬蹬跑過來。在眾人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不知死活的小娃娃直直沖過來,一把抱住大汗的小腿,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娘——” 這……這是什么情況? 可憐見的,自從這些下屬跟著越來越變態的韓起往北邊去尋找未來之后,已很多年沒接觸過這種渾身散發著奶香,軟乎乎的生物了,更別說現在這只瘋狂的團子正在努力扯著可汗的褲腿,一邊嘎嘎喚著娘,一邊試圖往上爬! 接下來,更讓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一貫最討厭小孩子,曾放狠話要弄死“那只小崽子”的大汗,卻一臉寵愛的任憑“那只小崽子”把自己當成一顆樹一樣亂爬。嘴里說著“再亂喊就揍你”一類的威脅,身體卻以迥異于粗豪話語的輕柔動作將一腳蹬空的小娃娃抱了起來。 相對于小孩而言,猶如山一般高大的男人從身旁拿出一塊皮毛,溫柔地將身著卡通衣褲的小娃娃裹了起來。男童衣服上暖黃色的小鴨子從男人黑色的衣服間漏了出來,形成鮮明又和諧的對比。 穿好衣服,男人就順手把小娃娃往頭頂一放,然后面無表情地轉頭看著集體石化的部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