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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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剛才要我為了平衡娶妻生子的話再說一遍?!背寻涯樣矓D進韓起的胸膛,悶悶地說道。 什么狗屁尊嚴,統統見鬼去吧,若是因為面子之類的無謂堅持造成可笑的誤會,楚昭才要后悔呢。 人類的語言會撒謊,但是系統面板上的數據卻不會騙人,韓起的親密值、好感值以及忠誠值都幾乎全滿,楚昭覺得韓起一定愛自己愛得要死。 身為一個霸道深沉帝王……受,腫么能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呢? 果然,被楚昭暖呼呼的這么一抱,韓起根本沒有辦法再次說出那樣違背本心的話??赡苁潜怀训膭幼髋龅搅藗?,韓起開始還為了面子強忍著,后來終于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楚昭覺察出不對,趕忙撥亮油燈,扒拉開韓起的衣服一看。 楚昭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肩膀上一道發黑的傷口,把韓起黑色的夜行衣都沁透了。 “除了這里,還有別的地方嗎?”楚大夫一臉嚴肅。 韓起虛弱地搖了搖頭:“沒有了。只有這一處傷口,尋人看過,也并非中毒,只不知何故總不愈合。此外便是一些內傷,過幾日就好了?!边@個年代醫療條件落后,其實有時候還是巫醫不分,醫道不分。然而憑借經驗,人們也知道傷口感染和破傷風的可怕,若是傷口長久不愈合,再高明的大夫也只能搖頭。 韓起是習武之人,如何不知道其中風險?只是不愿說與楚昭,白替他擔心罷了。他本來長得就好,此時躺在床上,連水色雙唇都透出一抹蒼白,在月光下顯出前所未有的脆弱來,楚昭不由憐香惜玉之心大起,也顧不上生氣了。 傷口總是不愈合,可能是因為傷口有炎癥或是傷口感染沒有及時處理。前世楚昭做過闌尾炎開刀手術,回想著那時候醫生說過的話,楚昭小心翼翼的幫韓起把衣服剪掉,偷偷從系統里拿出一瓶雙氧水,往傷口上倒去,韓起一聲不吭,連下意識的躲閃動作都沒有,似乎完全信任楚昭,安心交付性命。 楚昭緊緊抿了唇,轉身假裝在柜子里翻找,趁機又從系統里拿了一卷紗布,一盒云南白藥。幾乎將一盒云南白藥全都灑在韓起仍在淌血的傷口上,用紗布裹好,然后喂韓起吃了幾粒消炎藥。又像照顧小寶寶一般給他蓋好被子,最后自己也縮進被窩中,以保護者的姿態摟住韓起勁瘦的腰身,心滿意足地蹭了蹭。 “阿起,如果你有什么事情現在不愿意告訴我,我也會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不好?說了不會娶妻就是不會娶?!闭f這話的時候,楚昭覺得自己特別特別男人。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小殿下已經成長到可以保護自己的地步了,自己一直想要保護他,可是到頭來,反而是殿下在照顧自己啊。 一股陌生地感覺襲遍全身,韓起的眼眶中涌起一陣熱流。似乎腦子里某個從出生起就壞掉的區域首次工作起來,帶給韓起陌生的體驗。 凝視著如濃墨般的黑暗,韓起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終于緩緩開口。 原來上次查干巴拉失敗之后,因為認出了韓起,將此事通過吳罕一層層匯報了上去。大薩滿知道后勃然大怒,親自前來中原。而韓起和劉順和一戰后,受了內傷還沒好,外傷又莫名的惡化,的確沒把握能夠在大宗師面前護住楚昭的安危,便已經做好了和薩滿回到犬戎族受罰的準備。 再者,隨著和犬戎短兵相接,韓起更害怕自己竭力掩蓋的身世被人當眾揭破,最終連累到楚昭。以阿昭的性情和胸懷,的確不會對他這個犬戎人怎樣,但是滿朝文武絕對不會允許帝王身邊最受寵信的大將軍是異族。 抗擊犬戎的護國英雄身邊的大將軍就是犬戎人,到時候天下人會怎么看待楚昭呢? 韓起不怕楚昭不理他,不怕楚昭殺了他,甚至也不怕楚昭讓他陷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境,他只怕楚昭為他受傷,為他受委屈,為他被群起而攻,失去皇位。 韓起知道,楚昭為了大楚,已然嘔心瀝血,而歷來失去皇位的皇帝,絕對沒有能夠活下來的,即便自己可以救他,帶他遠走高飛,楚昭也必定枯萎。 不知道為什么,韓起就是有這樣的想法——楚昭如果當不上皇帝,真的會死。 楚昭的心之所向,就是韓起的劍之所指。哪怕那把劍是揮向他自己的,韓起也甘之如飴。他是寧愿自盡,也不肯拖累楚昭的。 一切似乎都打成了一個死結。 所以,自從暗門得到情報后,韓起便打算順勢在與劉順和兩敗俱傷之際死遁。 他對楚昭說,讓都城各大勢力誤以為韓起已經身亡從而轉移視線,的確是大實話——因為形式太過險惡,韓起本打算弄假成真,連楚昭也暫時瞞過去的。 韓起心里很清楚,是他處心積慮費盡心思地一點點織成一張大網,誘拐了楚昭,倘若這種關系給楚昭帶來了威脅,就算痛徹心扉,韓起也打算放楚昭自由。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就此消失,那么楚昭一定會成為一個更加完美的帝王。 今晚過來送玉璽,原是打著能見一面是一面的主意。將玉璽放下,然后便悄悄離去。 可是殿下睡覺不老實,非要露出一個白肚皮,韓起終究還是沒能抵抗住誘惑,過來給他蓋被子,才惹出今晚這番折騰。 哄著韓起一點點把心里的擔憂說了出來,楚昭忍不住撇嘴道:“就算犬戎族那個大宗師來了又能怎么樣呢?只要敢欺負我的阿起,我都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背岩膊皇枪鈺藕菰挼娜?,邊說心里就開始考慮如何制作炸藥。 韓起忍不住笑了起來,摸了摸楚昭的小腦袋,心里軟成一團。 少年清澈的聲音繼續在黑暗中響起:“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過段時間就讓你帶著那群犬戎奴隸去北邊開疆擴土。那薩滿來的正好,把他解決了,正好給阿起你掃除了一個障礙?!北ё∮H一口:“我永遠不會嫌棄阿起是犬戎人的!” 低頭虔誠地吻了吻少年的頭頂,韓起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輝:這可是你自己選的,今夜之后,哪怕天翻地覆滄海橫流,哪怕白骨叢生流血漂櫓,哪怕……哪怕你后悔了,我也不可能再放手。 作者有話要說:韓起的感情經歷了 巧取豪奪——最后的疼愛是手放開——繼續巧取豪奪 三個階段,最終還是返璞歸真了。唉,就韓起這個性子,這個身世,要不是遇見的是小胖龍,妥妥就是個虐戀情深的料啊。 第108章 第二天一早起床,楚昭發現身邊的位置空了,就懷疑自己昨夜只是做了一場夢??墒菃柫水斨档奶鞕?,才知道韓起昨晚的確是回來了一趟,但是平明時分又離開了,還囑咐他好好當值,不許對別人提起此事。 想到自己昨晚辛辛苦苦給治傷陪談心,結果一大早就不辭而別,楚昭再好氣度也有點不開心,一個念頭總徘徊不去:莫非阿起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楚昭倒不至于去懷疑韓起對他的真心,只是不太信任大楚的社會風氣。 “殿下,已經做好朝食了,都是你喜歡的,快來趁熱吃?!遍L平姑姑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 “不吃了,我要去捉……嗯,視察生意?!背哑届o地說道。 哎喲喂,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吃飯大過天的小殿下居然顧不上吃飯也要急著去處理。長平嚇得臉都白了。 剛剛海誓山盟完的戀人褲子一套,心安理得出去找外室,你說這事大不大? 陪著自家夫人來給小殿下送食物的郭師傅趕忙攔著楚昭,苦口婆心地勸道:“殿下,都城如今看似平靜,內里卻暗流湍急,你這時候視察生意,遇見危險怎么辦?”如今楚昭功勞大權位高,在他這個院子里,也就長平夫婦算得上有面子的老仆,敢這般勸諫了。其余下人,再沒有敢拿大的。 楚昭其實并不是一個任性胡來的人,他雖然想去把韓起捆回來,可是也知這當口自己是不好亂跑的,只好跟著郭師傅兩口子氣鼓鼓地吃飯去。 哼哼,我就不信你不回來,到時候咱們再算總賬! 然而這一日,韓起還沒回來,崔景深卻先到了。 崔景深到的時候,楚昭正在一邊吃飯,一邊問長留等暗衛關于謝家的事情。實在不是楚昭不知禮數,而是要他處理的事情太多,吃飯也不得暇。 見到這幅場景,崔景深覺得涉及謝家家事,便轉身想要回避。誰知楚昭卻吐出口里的饅頭,跟著追了出去。 因為長公主的背叛導致一些計劃必須隨之變動,和都城的局勢息息相關,所以楚昭便想要崔景深也聽一聽。 崔景深被楚昭拉住,不由一愣。家事也讓下屬旁聽,雖然是親近和莫大的榮寵,但也同樣是危險的信號。 道理都明白,崔景深這樣的聰明人,憑腳趾頭也知道應和君主的私務保持距離,可有時候感情是不受理性控制的。他心里到底因為楚昭不自覺的親近而開心,甚至有心跳加速之感,連一貫不動聲色的臉上都泛起了紅暈。 可惜楚昭并沒有注意到這百年難遇的一幕,反而無比認真地聽著長留和長歌的回報。 旁聽了一陣,崔景深明顯冷靜下來,也抓住了長留話里的關鍵:“這么說,楚旦已經聲稱和隴西徐家脫離關系?” 長留冷哼一聲,答道:“話是這么說的,不然再厚臉皮,也不能嫁給這樣的人?!闭Z氣里就帶上了嘲諷,顯然對謝苒苒十分不滿。 崔景深露出一個苦笑地表情:“女生外向,看來主公還真應該考慮聯姻之事呢?!辈挥谶@個話題上多言,崔景深又問:“這幾日怎的不見韓將軍?如今都中形式險峻,殿下的安危便成為重中之重?!?/br> 楚昭賭氣道:“反正玉璽已經到手,他不出現才好?!?/br> 崔景深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若是韓將軍一直不出現,稍微有些門路之人都會認為那玉璽是在長公主手中了。而若是韓將軍這幾日出現在殿下身邊,只怕殿下就和長公主有了同等的嫌疑。再一個,韓將軍隱在暗處,還能叫敵人在派刺客暗殺之時錯估我方的武力值?!?/br> 楚昭沒精打采地敷衍:“對,我也這么想?!?/br> 崔景深卻興質正好,繼續高談闊論,恨不得把胸中所學全部獻給楚昭:“如今形式,藍田王跳梁小丑不足為慮,楚旦名聲極壞,就算機關算盡,也難登大統。如今只怕楚旦和犬戎人勾結,不然如何時間安排的這樣巧?我們正待一鼓作氣殲滅也速該,都城中就起了亂子。不過這等人也不過爾爾,深所慮者,反而是天師道?!?/br> 楚昭心念一動,關于天師道,楚昭一直懷疑崔彧,卻不知道他這些屬下怎樣想,便道,“天師道起于民間,擅長施用小恩小惠邀買人心,況且前些年被哀帝打擊過一番后,似乎一闋不振,在都城大疫的時候又被我們的藥物擠兌。為何先生反說他們是心腹之患?!?/br> 崔景深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方道:“如今正逢亂世,民生凋敝,天師道便得以在大楚大肆擴展,不僅平民百姓信,連士族豪門也都跟風信仰,實有其過人之處。其中我的家族,赫赫有名的清河崔,便時代信奉天師道。所以我當年才能接替父親的職位,混入天師道之中。天師道的信徒要交納租米錢稅,內部有著嚴密的組織,下層被稱作‘鬼卒’,資深的則被稱為‘祭酒’,最高的教主則被稱為‘師君’。除此之外,他們還在各地設置‘義舍’,從經濟上控制信徒?!?/br> 楚昭倒吸一口涼氣:“想不到天師道的內部組織居然如此嚴密。這樣一來,一旦有戰爭到來,‘鬼卒’們便很容易轉化成戰士。為圣教犧牲,備不住還能成仙,一個二個根本不怕死。雖然現在都城有黑騎軍在,也未必能震懾得住這些狂熱信徒啊?!?/br> 崔景深接著楚昭的話繼續說道:“更何況,天師道主要的勢力,還在江浙一帶?!?/br> 此時的江浙雖然尚不及前世明清時期發達,但也是大楚最為富庶的郡縣之一,犬戎打進來之后,朝中就有人提議往江浙一帶遷都。聽了崔景深這一番話,楚昭不由想起前世歷史上,張魯靠著一個小小的漢中,在三國的亂局中屹立了十年,把中央政權都拖死了,他自己還在蹦跶,充分說明了宗教起義的戰斗力。 崔景深垂目看著清澈的茶湯,淡淡說道:“如此一來,我們更要迅速行動,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朝政安穩下來?!?/br> 楚昭一開始只是模模糊糊有些看法,下一步究竟該怎么走,其實他也沒想好,如今聽崔景深一分析,腦海中的局勢才漸漸清晰,便笑道:“是了,我們手中有兵權,有玉璽,有密詔,的確宜快不宜慢?!?/br> 兩人對視一樣,便明白對方心中所想。 轉眼到了五日后的游園會。 這次雖然是為了慶祝大軍凱旋順便相親的宮宴,李太后為了審錢,卻讓盧家在皇家的避暑山莊里承辦。 這一日不巧有些下雨,剛走到山莊的大門口,就有一隊美貌侍女打著精美的油紙傘前來迎接謝家三位公子下馬,其他的轎子和馬車則都沒有這般待遇。不少馬車便偷偷掀開一道縫隙往這邊偷看。 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楚昭漸漸聽到隱隱的水聲和輕柔的樂聲,心知快到了。果然穿過一道月門,轉過一架藤花,楚昭就看到一泓湖水,此時已經快到秋天,滿湖的荷花卻開的別樣好,綠葉襯紅花,即使在風雨中,也依然生機一片。 都城的九月,難得這樣陰雨綿綿的天氣。楚昭自己撐著一把十四骨的傘,木屐扣在青石板上噠噠作響。木屐沾水之后有點滑,崔景深跟在他背后,忍不住走三步又往楚昭的腳下看去,總怕他摔倒。 “幸好寄奴你肯給面子,不然我給家中弟妹夸下???,還真是不好收場?!北R恒一身大氅,衣袂飄飄地乘一葉扁舟出現在荷花叢中。 楚昭答道:“罷了,你以醇酒美人相約,如此美事,哪里忍心抗拒?” 盧恒走近,也不由愣了一下,然后他上下打量身著軍服的楚昭,不由輕聲嘀咕了一句:“看到你這個樣子,今年都城里不知多少男兒想要棄文從武了?!庇袀€詞叫做制服誘惑,楚昭穿上一身軍裝,越發顯得腰細腿長,吸引到的仰慕者中,男子數量并不比女子少。 楚昭沒聽清這句話,又問了一句:“你說什么?” 盧恒笑道:“沒什么,我說什么時候能夠給哥哥也搞一套軍服來穿穿?”說著就要用手去攀楚昭的肩膀。 楚昭拍開盧恒的咸豬手,道:“眼下已經到了秋天,荷花早該凋謝了,你家如何將荷花催開的?莫非是因為這里地氣寒冷,春天來得較晚,所以夏天的花葉開放得較遲?可是這樣一來,花期也該是一定的,為何這一池荷花卻又不會過早凋謝呢?” “哈哈哈——”伴隨著鬣狗一般的笑聲,藍田王帶著一個高貴端莊的女子走了過來?!鞍⒄?,你在外頭和那些兵家子混的久了,怎么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皇苑中的池沼匯集了武列河的三源水,又引溫泉注入,蘊涵暖氣,所以池中的蓮花能耐寒冷?!?/br> 說著,藍田王順手攀折了一朵蓮花,不甚在意地嗅了嗅,然后扔在地上:“這又算什么呢,不過是比鄉下的土財主略高一等的把戲罷了?!八{田王今日穿了一件黑色繡暗紋的袍服,倒也現出幾分天潢貴胄的氣質來,加上他樣貌長得不錯,看著居然有些堂皇正氣??梢娤嘤尚纳?,卻也未必準確。 楚昭今日心情不好,就不樂意和他拐彎抹角地說話,只道:“我的士兵在外頭流血流汗,土財主們倒會享受。這樣一朵尋常的荷花,總抵得尋常人家半年的嚼用了吧?王叔既然如此有錢,不如拿去贖了陛下回來?!?/br> 藍田王本來只是想要和侄兒討個近乎,誰知卻被當面搶白一番,這下子臉色陡變,楚昭卻不再繼續搭理他。 倒是藍田王身邊的女子打了個圓場,一語雙關地說道:“不過是這池荷花生得巧了些,得了地暖的便利罷了?!苯又?,女孩子又輕快地說:“我家里也愛將蓮花與菊花對插在同一個花瓶中,即便隆冬時節也有牡丹可以玩賞,這些不過是生活中極小的事情,卻可以讓人一天都開心起來?!边@一番話的確頗具大家女的瀟灑風姿,又不失小女兒的天真愛嬌,被她這樣說起來,叫人禁不住微笑起來。 盧恒附耳對楚昭介紹:“這是我后母生的嫡女,叫盧佩蘭??墒莻€厲害角色,不說皇后,太后都做得。你看看,若喜歡就送你了?!?/br> 雖然是頑笑話,可把女兒家的閨名隨便說,楚昭便聽出盧恒對這個meimei實在沒什么好感,甚至還有一絲輕蔑的其中。不過盧恒一向灑脫,他這么做必然是有理由的,楚昭不由提高了警惕。男人總是看不起女人,卻不知有時候女人能做的事情并不少。 就在這時,又從旁邊的紅楓林中走出一個撐傘的女子,是已經做婦人打扮的謝苒苒。她似乎又長高了一些,然而秀麗的臉龐上,眉目間卻仿佛略帶憂愁,遠遠看去,便有幾分楚楚動人的風姿,倒把盧佩蘭給比了下去。 幾月不見,這位謝家表妹已經做婦人打扮,卻依舊是那副毫無心機的模樣,很關切地對楚昭說:“寄奴也到了該娶親的年歲,可不好像往年那樣胡鬧,今日園中貴女眾多,都是賢良淑德的佳麗,寄奴可別挑花了眼呢?!?/br> 楚昭看嫁給自己弟弟的謝苒苒一副長姐如母的架勢,不由大感尷尬,側頭看向身后的崔景深,趕忙扯著他做擋箭牌:“苒苒,這位是崔景深,士林新一代的領袖人物,又是我的軍師,有良平之才,至今未婚,苒苒你也幫他物色一個佳麗吧?!?/br> 崔景深聞言,身子頓了頓,臉上卻掛上了溫柔的面具。 謝苒苒對著崔景深行了一個禮:“崔大人之名,小女雖處深閨,卻聞之久已,今日得見,幸甚?!?/br> 可能是因為嫁了人的緣故,謝苒苒如今長高了一些,到底比往日沉穩許多,她本就和楚昭有三分相似,如今卻增添到五分。 崔景深看著謝苒苒在風中微微低頭的樣子,心頭不由一動,淡淡回了一禮,“郡王妃過獎了?!?/br> 見眾人目光都留在謝苒苒這個昔日的都城第一美人身上,盧佩蘭走過來,狀似不經意地將眾人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苒jiejie,你怎么也來這里了?上回聽說你有喜了,我還想去看看你呢?!敝x苒苒懷孕的事情,因為時間上有點尷尬,所以并沒有對外宣揚,誰知在這里當中被盧佩蘭狀似無意說出了口。 謝苒苒面色微微一變,可見到這盧佩蘭一臉溫柔天真,心頭有苦難言,只能勉強一笑,“我是陪著葳蕤,宓娘他們來的?!闭f完也不再多話,引著這幾人坐上了一葉采蓮舟。 船娘撐船的桿子一點,小舟便穿過一湖煙雨朝著對岸駛去。 遠遠的,楚昭就看到對岸有一片竹林,綠竹掩映著一幢臨波照影的二層精美小樓。 這還是楚昭第一次參加大楚青年貴族相親會,他一邊走一邊想,大楚民風再奔放,也不可能和現代一樣,讓這些貴族男女坐在一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