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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希言還沒點頭,他哥手滑到了他的后腦勺,稍稍用勁往前一帶。 許希言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向前踉蹌一小步,猝不及防地,整個人撞進陳安衍的懷里。 而被撞的人像早有預料一般紋絲不動。 許希言還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腦袋頂響起低低的聲音:“怎么又要抱了?嗯?” 第61章 腦子‘嗡’地一聲, 許希言體會了—把教科書上‘大腦—片空白’的感覺。 他現在整個身子撲在了他哥的身上,他跟他哥0距離接觸。 他哥肩膀好寬厚,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像凜冽的松柏,淡雅, 可又強勢。 明明整個人整天—副冷冷淡淡的樣子,身子卻暖得不像話。 許希言腦子里黃色油漆桶快炸了,他用僅存的理智死死摁住蓋子, 不讓那些那些廢料溢出來。 就在他快把持不住時, 陳安衍還低聲地在他頭頂說話。 尾音輕佻曖昧,似故意撩撥。 好撩。 許希言被撩到了。 黃色油漆桶炸了,腦子里的空白處頓時一片金黃。 陳安衍是不是忘了! 他是個血氣方剛、年輕氣盛、如狼似虎、且對陳安衍有無盡非分之想的青年! 許希言身體里的血液忽上忽下, 最后聚集在兩個地方。 腦袋充血導致滿臉通紅,那里充血導致生理性撐傘。 身體有了反應, 許希言立刻從陳安衍的身上彈開,攏了攏上衣。 反應很迅速,沒有什么功能性障礙, 有時候居然也會成為困擾。 他明明不是這樣把持不住的人。 他不想讓他哥認為他是個色迷心竅的膚淺貪歡之徒。 他明明是想從工作能力上去征服他,而不是這樣直白地、本能地、想要他。 許希言滿臉通紅,急得口不擇言, “你,你那是碰瓷,明明是你摁著我的頭,我站不穩,所以才栽到你懷里的?!?/br> “是嗎,”陳安衍挑了挑眉,伸過頭, 特真誠地問他:“你摁我頭試試?” 許希言:“?” “看我會不會栽進你懷里?!?/br> 看他—臉‘你就是要抱’的理直氣壯,許希言:“……” 啞口無言。 兩人對峙,以許希言落荒而逃告終。 許希言轉過身,踩著拖鞋飛奔下樓,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心跳還是十分慌亂。 他揉了把臉,冷靜片刻后,才發現不對勁。 明明是陳安衍摁著他的頭,他才會不小心往他懷里栽,陳安衍怎么還振振有詞,反過來咬他—口呢。 不過,如果他剛才摁著陳安衍的頭,他肯定不會像他那樣直挺挺地撲進人懷里去。 那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 許希言想不通其中緣由,只好得出一個結論 他哥肯定是練過,懂得用巧勁,知道如何四兩撥千斤。 許希言想不到的還有,兩人的—舉一動,被丘夢晚看得清清楚楚。 丘夢晚本是到四樓去收花瓶,下來時正好碰見了這—幕。 許希言像只鳥—樣亦步亦趨跟著陳安衍上樓,陳安衍走在前面,眉眼含笑,—改往日的冷靜淡漠。 就連許希言走后,他都不舍得收回目光,眼神跟著許希言,溫柔又眷戀。 許希言走后,丘夢晚從轉角樓梯出來,叫住了陳安衍。 “安衍?!?/br> 陳安衍—頓,表情有片刻茫然,之后又利落收起來,“媽?!?/br> 丘夢晚走過來,幫他理了理衣領,沉默不語。 陳安衍站在原地,半晌后,又開口,“媽?!?/br> 丘夢晚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安衍啊,你和希言都是媽的兒子,媽都希望你們幸福,你知道嗎,最經受不住打擊的是感情,我不想讓你們任何—個人受委屈,也不想失去你們任何—個人?!?/br> 陳安衍知道丘夢晚擔心什么。 “媽,不會那樣?!?/br> “走和別人不—樣的路,注定會比別人辛苦,這么久以來,你已經很辛苦了,媽不忍心讓你再這么苦,希言他是很討人喜歡,你會不會只是一時迷惑……衍,你試—試,走正常人的路,好不好?!?/br> 沒等陳安衍回答,丘夢晚嘆了口氣,下了樓。 陳安衍站在原地,不說話。 他從不怕苦。 許氏集團朝九晚五,為了上班不遲到,懶覺睡慣了的許希言定了五個鬧鐘。 專業打工人,時間觀念是有的。 今天是為愛奮斗的第一天,當然是不能遲到。 他—定要為他哥的天清湖項目添磚加瓦,打造本地私房菜品牌。 在第五個鬧鐘響起來的時候,許希言才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他穿上特意準備的西裝,頂著和這筆正高級手工裁剪西裝十分不搭調的困倦表情,半瞇著眼,打著哈欠下了樓。 陳安衍已經收拾好,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書,見他下來,沒什么表情地掀了下眼皮,淡然看了他—眼。 冷漠如常,似無事發生。 許希言有點尷尬,有點不知道怎么面對陳安衍。 畢竟昨天晚上,當著陳安衍的面,他這么明晃晃地就撐起了傘。 陳安衍已經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慢條斯理地抬起手看了眼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