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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今天,不對勁。 車遇到了紅綠燈,剛好停在超市大賣場旁。 大賣場在搞活動,門口立這個小喇叭,小喇叭在喊 打折了,打折了 全場大米七折 醬油六折 醋最便宜,五折,五折啦 許希言忐忑了一整天,沒等來陳安衍任何報復性的行為。 職場上這種欺上瞞下附帶辱罵老板的行為,可稱得上是職業生涯的污點了。 可陳安衍還特貼心地讓司機送他回了家。 估計,陳安衍在憋什么大招。 不過,他很快放平了心態,老板多少有點神秘,城府極深,什么都讓下屬猜到了,那還當什么老板。 老板沒有當場發落,就還有機會扭轉乾坤。 他只好拿出他的殺手锏才起死回生了。 今天烤乳豬陳安衍沒吃上,那么晚飯的主菜就由他來做吧。 畢竟吃人的嘴短,陳安衍吃得爽了,他就還能多茍幾天。 前幾次不都是這么過來的么。 還好他會做菜,要是他什么都不會,穿過來就是死路一條。 他起身去廚房溜達一圈,張叔已經買好了菜,準備做晚飯。 張叔自從看到他下廚做松鼠桂魚之后,看他的眼神都崇敬了幾分,恨不得拜他為師。 上次按照他的做法回家做了松鼠桂魚,老婆孩子都夸他老當益壯,一把年紀了廚藝居然還有進步的空間。 “二少爺,您怎么來了?” “張叔,今晚主菜吃什么呀?” “今晚做花膠鮑魚雞湯和東坡rou,食材我都備好了?!?/br> 許希言了然:“那我來做吧?!?/br> 張叔等的就是這句話。 張叔很喜歡看許希言做菜,動作看似隨意,其實是早已爛熟于心,所以才能行云流水,只有那股認真執拗的勁,才能做出精致佳品。 “那二少爺我來給你打下手?!?/br> 能讓張叔心甘情愿打下手的人只有兩個,第一個是他師父,第二個就是許希言。 許希言也不客氣,熟練地將九頭鮑魚改花刀,花膠煮五分鐘后隨意切成幾段,切好的雞塊過水,全倒進砂鍋里,倒水,開火開始燜煮。 cao作平平無奇。 但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張叔看得出來,烹飪時,許希言的火候和時間都掌握得很好,所有的食材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燉湯之余,他又開始切五花rou,切成齊整整的方塊后綁好擺進砂鍋里,再起鍋炒糖色…… 忙而有序,有條不紊。 張叔本來是來打下手的,結果并沒有幫上忙,倒是看得賞心悅目。 不一會兒,廚房里飄香四溢,食材和火候完全融合,讓人垂涎。 鮑魚花膠雞湯文火燉一個小時品質最好,張叔專門掐了表看時間。 許希言湊近一聞,立刻關火,張叔看了眼時間,正好一個小時。 張叔含笑點了點頭。 兩道菜全做好了,鮑魚花膠雞湯湯汁金黃,東坡rou色澤均勻,色香俱全,似國宴精品。 張叔問:“二少爺,你不嘗一嘗咸淡嗎?” 許希言解圍裙,不可一世地說:“張叔,三流廚師才要嘗,一流廚師聞一聞就知道了?!?/br> 許希言身上沾了油煙味,對張叔說:“張叔,接下來交給你了,我上去洗個澡?!?/br> 張叔愉快應下來,一臉慈愛地看著他:“你去吧二少爺,剩下我來?!?/br> 許希言心想,美食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剛穿過來的時候,張叔還罵他王八羔子呢。 許希言洗完澡,抹了點潤膚乳,保姆就喊他下去吃飯。 走到餐廳時,全家人已經齊整整坐好了,不過陳安衍還沒來。 許希言沒好意思問陳安衍死哪去了,而是旁敲側擊,“爸媽,你們怎么這么快?” 許昌遠很給面子:“飯菜太香了,忍不住?!?/br> 丘夢晚也很捧場:“是啊,張叔說有兩道菜是你做的,我們都很迫不及待呢?!?/br> 許希言瞟了眼陳安衍的常坐的位置,撓了撓頭,裝作不經意地問:“陳安衍呢?不回來吃了嗎?” 許昌遠眼神往他身后一看,樂呵呵道:“說曹cao曹cao到,安衍快過來,你弟弟剛還問你怎么還沒來吃飯呢?!?/br> 許希言回頭一看,陳安衍頂著一張面癱臉,目光淡淡看著他。 許希言:“……” 許昌遠這強行拉進兩人關系的小心思太明顯了,許希言尬得一哆嗦,尤其對‘弟弟’這個稱呼十分不爽。 陳安衍:“我只是去洗了個手?!?/br> 許希言看他一副‘你倒不至于這么掛念我’的表情,想懟回去。 但轉念一想,剛才確實是他主動發問,剛想說‘我只是隨口一問’,給自己個臺階下,可想到本次下廚的目的,他起身營業,掛上職業假笑,“那快去吃飯吧?!?/br> 許希言說完,扭頭就走,借扶額的動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狠狠嫌棄自己一翻。 兩人一前一后落了座。 許昌遠似乎覺得自己成功地拉進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又加大馬力,特熱清地說:“安衍,你愛喝的鮑魚花膠雞湯,希言專門給你熬的,你多喝點,工作辛苦,多補補?!?/br> 許希言正在攪著湯,準備給自己舀上一碗,聞言,手一抖,瓷勺子撞上了瓷碗,發出了‘?!匾宦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