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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希言走進廚房:“張叔,今晚吃什么?” 張叔笑笑:“二少爺您還是藥膳粥?!?/br> 許希言神采飛揚:“哦,那陳安衍呢?” 張叔:“?”告訴他喝粥,他怎么沒翻白眼?還問大少爺吃什么,難道他是打什么壞主意嗎? “大少爺說想吃魚,二少爺你快出去,這里油煙大?!?/br> “張叔你今天休息,我來給陳安衍做飯?!?/br> “不行不行?!?/br> 許希言看了他一眼:“我不會下毒的?!?/br> 張叔有一絲被戳破心事的尷尬:“……不是這個意思?!?/br> 許希言不怎么走心地點了點頭。 張叔繼續解釋:“我的意思是,大少爺嘴挑,只愛吃我做的飯,從小到大,大少爺吃的飯都是我做的,我是跟著大少爺來許家的?!?/br> 許希言沒想到,張叔居然和陳安衍有這么深的淵源。 怪不得他對張叔較常人要溫和一些。 許希言賣乖:“張叔你就讓我試試嘛,如果我做得不好吃,讓陳安衍打我?!?/br> 張叔想到上次陳安衍沒喝到許希言做的奶茶,光聞著味就說香,不妨試一試。 “那好吧,大少爺說今晚想吃魚,我就想著做松鼠桂魚給他吃?!?/br> 許希言想到今天中午被陳安衍干光光的小黃魚,“他又要吃魚?” 張叔:“今晚他本來想吃鴨子的,下午臨時改了主意,說要吃魚?!?/br> 許希言‘呵’了聲,看來某些人,吃魚吃上癮了。 “放心吧,張叔,松鼠桂魚而已?!彼]著眼睛都能做出來。 張叔不放心,執意要留下來幫廚。 可接下來的場景,張叔目瞪口呆。 只見許希言系上圍裙之后,一改平時懶散悠閑的樣子,整個人變得認真仔細。 他輕抿著唇,垂著眼眸有條不紊地清洗處理,刀工熟練順暢,滑不溜秋的魚在他的手里格外聽話,他手里的那把刀靈活得像長了腦子一般,片刻功夫,一條完整的桂魚骨rou分離,rou片上刀工均勻,切出的菱形方塊像用尺量出來一般,整齊化一。 接下來的腌制,煎炸,勾芡,擺盤,每個步驟都像教科書一般標準板正,循序漸進,一盤色香味俱全的松鼠桂魚新鮮出爐,桂魚頭昂尾翹,栩栩如生,勾芡的湯汁濃稠,晶瑩剔透。 整個過程張叔不舍得眨眼,生怕錯過每一步的細節。 許希言再隨意灼了盤菜心,打了個紫菜蛋花湯,一頓簡約但不簡單的晚飯就做好了,充滿誠意,足以超表達陳安衍替他出頭教訓蔣佑的謝意。 許希言挑了挑眉,看著目瞪口呆的張叔,笑笑:“怎么樣張叔?!?/br> 張叔驚呆了。 眼前的人真的是那個是指不沾陽春水的二少爺嗎?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二少爺這刀工,一起一落都是技術,明明就是五星級大廚的刀工啊… 張叔:“二少爺,你……” “嘗一口嗎張叔?” 張叔拿筷子點了點湯汁,嘗了一下,頓時高揚眉毛,臉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好吃!二少爺你怎么做到的?” 許希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我偷偷努力,悄悄拔尖,然后驚艷所有人?!?/br> 張叔已經變成了小迷弟,頭點成小雞啄米:“驚艷驚艷驚艷?!?/br> 許希言還想孔雀開屏,就聽見陳安衍的聲音,他在講電話。 張叔:“我去告訴大少爺,你給他做了晚飯?!?/br> 許希言賊兮兮地說:“別別別,別說是我做的,這就達不到驚艷的效果了對不對?!?/br> 張叔已經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像一個粉絲對偶像一般,無條件同意他的想法,轉身就背叛了那個他伺候了快二十年的人:“對對對,我不說是你做的,驚艷他?!?/br> 于是,許希言藏在廚房里,美滋滋地偷聽。 門外,一無所知的陳安衍洗好手,坐到餐桌前,看著桌上的菜,勾了勾嘴角:“張叔,今天的菜看起來不錯?!?/br> 張叔:“大少爺您快嘗嘗?!?/br> 陳安衍這一嘗,筷子就停不下來了。 魚rou外酥里脆,湯汁酸甜可口,兩者混在一起,輕輕一嚼,唇齒間全是美味,他忍不住伸第二筷,第三筷。 菜心爽脆,蛋湯鮮爽,不知不覺,他添了第三碗飯。 吃飽喝足的陳安衍擦了擦嘴,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對張叔說:“張叔你廚藝進步好大?!?/br> 他話音剛落,許希言穿著白圍裙,帶著廚師帽,甩著手臂,故作淡定地從廚房里走出來。 余光中,還在擦嘴的某人像被點了xue一般石化在原地。 許希言輕輕逛了下腦袋,要的就是這種驚世駭俗的效果。 非常難得地,陳安衍一改平時冰冷面癱的表情,而是驚愕中夾著一絲酒足飯飽的慵懶和滿足,非常接地氣。 許希言慢吞吞地拉開餐椅,坐到了他的對面,雙手支在餐桌上,托著下巴看著他。 他此時并不知道,他眼眸里的光像深壇里倒映的月亮,悠遠綿長。 他慢慢揚起嘴角,快速地朝陳安衍挑了挑眉。 第21章 許希言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也愿意記著別人的好,如果別人對他好,他就想方設法對他更好。 所以上一世雖然過得并不那么順風順水,但人緣還算不錯,也算過得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