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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安衍挑了挑眉,一副‘看你還能胡扯出什么玩意’的表情看著他。 許希言熟視無睹,繼續表演,故作松了一口氣:“嗐!你突然出現,給了我一個驚喜,我得配合不是么?!?/br> “怪我咯?” “不怪你,怪我演的太浮夸?!?/br> “……” 陳安衍嗤了聲,恢復成一個冰雕,沒表現出對他香煎小黃魚有半點興趣。 許希言受到了打擊,這世界……不,上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對他的食物露出這樣的表情。 他向前一步,像獻寶似的將盤子懟到陳安衍的面前,“精心準備的,不吃一個嗎?” 陳安衍垂下眼皮看了眼,不為所動。 許希言:“吃了不上當,吃了不后悔?!彼筒恍?,世界上還有人能抵制得了美食的誘惑。 他想了想,又補充:“且無毒?!?/br> 陳安衍十分紆尊降貴地叉起一只小黃魚,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 許希言認真觀察了他的微表情。 陳安衍冷漠的眉眼間,閃過一絲驚喜,雖然稍縱即逝,不過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許希言得意洋洋:“好吃嗎?” 陳安衍:“還行?!?/br> 他說完,特從容優雅地把剩下半只小黃魚塞進嘴里。 許希言氣不過,“還行那你還吃第二口?” 陳安衍看到他快炸毛了樣子,淡定開口:“不能浪費?!?/br> 許希言:“……”我可去你的吧。 陳安衍說完,叉子又往盤里伸。 許希言心絞痛,他怎么還要吃,總共才四只。 他沒想著放開來吃,只想解解饞,就只煎了四只,其中還計劃分一只給家里的布偶貓。 他下意識地往回撤了撤盤子,陳安衍熟視無睹,伸長了手臂又叉走了一只。 好了,這回只剩兩只了。 陳安衍的吃相很好看,慢條斯理的,即使吃煎炸的食物,嘴角也沒蹭到半滴油。 吃完第二只,陳安衍叉子又伸了過來,許希言又往回撤。 陳安衍挑眉:“怎么,不是做給我吃的嗎?” 許希言咬碎牙齒往里吞:“你吃?!?/br> 陳安衍沒客氣,又叉走了一只。 許希言看著盤里最后一只香香的小黃魚,咽了咽口水,可憐兮兮地問:“我也能吃的吧?!?/br> 陳安衍冷笑了聲,直接上手搶盤子,叉著最后一條魚,朝他晃了晃,“吃了,身子出了問題,然后去告狀?” 許希言頭搖成了撥浪鼓:“我對魚發誓,不會?!?/br> 陳安衍不為所動。 許希言必須使出渾身解數還捍衛自己的魚。 “這樣,這最后一只,就留給家里的小布偶吧,它也好久沒吃葷了?!?/br> 陳安衍置若罔聞,當著他的面,把他的魚全搞光了! 這個沒有愛心的狗逼吃完了他的魚還說他要害他! 許希言這時候的感覺就像是,累死累活一個月結題了一個項目,工資卻被垃圾老板扣光了,老板還說他這個項目垃圾。 許希言安靜地看著他,把他想象成一只王八,要從哪里開始切才好,紅燒還是燒湯。 正在許希言完全失去理智沖上去干他一頓的時候,陳安衍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上面全是英文。 許希言:“嗯?” 陳安衍:“床墊的生產商?!?/br> 許希言:“什么床墊?” 陳安衍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許希言立刻想到了剛穿越過來第一天發生的事情。 許希言的臉登時有點熱。 不是,尼瑪的你老是記著那天的事情干什么玩意? 許希言干笑兩聲:“啊對,床墊的牌子,我一直想知道的,謝啦?!?/br> 許希言雖然在心里已經把陳安衍撕成碎片,不過想到那個床墊是真的舒服,就學著他那樣,紆尊降貴問,“新床墊,甲醛合格的吧?!?/br> 陳安衍不耐皺了皺眉,伸手準備拿回名片。 許希言立刻收手,將名片利落收到口袋里。 魚沒了臉丟了,好歹有個舒服的床墊睡覺也行,好歹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全當老板虐了他一通再發點獎金補償吧。 陳安衍看了眼他眉眼含笑,美滋滋地樣子,抿了抿唇,轉過身往門外走。 家里的布偶貓跳到了桌上,張牙舞爪地和魚缸里的龍魚置氣,炸了毛又無可奈何的樣子,和某些人很像。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了腳步,伸手擼了把貓頭,炸了的貓毛立刻順了下來,委屈巴巴地喵了一聲,腦袋往他的掌心里鉆,然后像聞到了什么味,貓須劇烈抖動,往他身上蹭。 他輕笑了聲,拍了拍貓腦袋,“你,少吃點油膩?!?/br> 他說完,邁步走出去。 小布偶:“喵?!?/br> 葉云星已經在車里等陳安衍很久了,他看了三次表,陳安衍才姍姍來遲。 上午他跟陳安衍出了個短差,路過許家,陳安衍說忘了點東西,要上去拿,讓他等會兒。 陳安衍忘東西這個事兒,葉云星挺不可思議的,畢竟陳安衍的腦子里像裝了個運轉超級快的CPU,再配上超大容量的閃存,忘東西什么的,還是第一次。 而且拿什么重要的東西要拿十五分鐘這么久,這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更讓葉云星不可思議的是,陳安衍在笑,春風得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