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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能將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陳老板短促地揚了揚嘴角。 雖然短促,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 不過,陳安衍還是很快恢復到了平時生人勿近的模樣,給他遞了個飯盒。 許希言受寵若驚:“什么?” 陳安衍沒什么好臉色反問他:“你覺得是什么?” 許希言:“……” 看著飯盒,許希言真有點餓了,他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一天顆粒未進,真有點前胸貼后背了。 他報之以感激一笑,接過飯盒興沖沖打開,結果傻眼了。 就白粥?一片咸菜都沒有的那種。 太難以下咽了。 更讓他難以下咽的,是陳安衍冷颼颼的話:“放心,沒毒?!?/br> 許希言在心里罵這狗逼還真她媽記仇,可嘴里卻慫巴巴地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沒點其他東西了?比如你做的雞蛋羹……” 許希言話還沒說完,唾液腺就瘋狂分泌,嘴里已經兜不住了,他不得不停下來,吞一把口水。 可這吞咽聲音不知怎么回事,出奇地大聲,像他有多饞他的雞蛋羹似的。 好吧,確實很饞。 果然,陳安衍一臉一言難盡的樣子。 許希言僵硬地埋下頭,吃著這索然無味的白粥。 一邊吃一邊在心里吐槽,帶點咸菜會死嗎,哪怕放一點鹽也行啊。 陳安衍看他難以下咽的樣子,紆尊降貴地解釋了句:“醫生說,不能吃雞蛋羹?!?/br> 許希言一頓,強大的腦補屬性不知怎么的就順著他這句話腦補了他的言下之意。 他的言下之意難道是,他其實是想給他做的,不過詢問了醫生,醫生說不讓吃,所以他才不做的? 他這么想的,也就這么問了,“所以你才不讓我吃的?” 陳安衍幾乎立刻馬上否認,語氣還帶著點揶揄:“你可真能想?!?/br> 他頓了頓,像想起了什么橋段一般,似笑非笑道:“你確實挺能想?!?/br> 許希言看著他這賤兮兮的表情,莫名想起穿越過來的第一天,他腦補自己是陳安衍的白月光時說出來的傻逼話,不禁老臉一熱。 媽的,果然生病會使智商指數下降。 他埋頭喝粥,和陳安衍這種狗逼聊天,還不如喝粥。 陳安衍,專治挑食的老狗逼。 陳安衍看著腦袋都快埋進飯盒里的腦袋,一節脖子露在外面紅得通透,他用力抿了抿唇,才控制自己沒有笑出聲。 “說吧,怎么又番茄過敏了?” 他的這個“又”字,用得太靈性,許希言忍不住想起原主陷害他的那次。 顯而易見地,陳安衍想的也是這個事。 許希言默了默,在心里默默地給這個記仇的人豎了個中指,“昨天去KTV不小心誤食了,以為是櫻桃?!?/br> 其實,他知道是番茄,壓根兒不知道原主番茄過敏。 陳安衍一臉鄙視,“這都能搞錯?!?/br> 嗯?不然呢?以為我又故意陷害你嗎? 被這么□□地侮辱智商,在許希言的人生中還是第一回 ,他有點氣,“當然能搞錯了,KTV里的光線,公的都能看成母的,難不成你以為我又是故意要陷害你?你想想,我怎么可能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對吧?!?/br> 陳安衍看著他氣呼呼但又努力憋著的樣子,特淡定地說:“那不至于?!?/br> 許希言:“對嘛,肯定不至于嘛?!?/br> 陳安衍:“我說的是ktv里面的光線?!?/br> 許希言:“……” 第16章 許希言一言難盡地看著陳安衍,這是什么款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給他尷尬的機會,陳安衍又問:“哪個KTV?” 許希言立刻回答:“城西那家,夜色?!?/br> 陳安衍看了眼他的嘴角,“你在那里被人打了?!?/br>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居然是肯定句! 許希言不樂意了,“我怎么可能被人打,有傻逼挑事,被我揍了,后來打群架,不知道哪個二愣子誤觸我的嘴角,要我知道是誰,我……” 陳安衍沒等他說完,立刻起身,一副沒什么耐心聽他說話的樣子,轉身往外走。 許希言:“唉?”就這么走了? 陳安衍停下腳步,回過頭看他。 許希言頓時后悔喊那聲唉。 唉什么唉,難道他還舍不得陳安衍走不成? 陳安衍擰起眉,沒什么耐心的樣子。 許希言故作淡定掩飾尷尬:“飯盒,怎么還給你?” 剛說完,許希言立刻在心里給自己一記耳光。 這是什么小學雞水平的搭訕?陳安衍是那種缺這個飯盒的人嗎? 更尷尬的是,心里的這記耳光居然把他的老臉給扇熱了。 陳安衍轉過身,勾了勾唇,也不知道是真笑還是假笑,換了個放松一些的站姿對他說:“你如果喜歡,就留著紀念吧?!?/br> 許希言:“……”我呸。 說完,陳安衍立刻轉身往外走。 聽著身后某人錘床的聲音,他再也忍不住,低低笑出了聲。 等到許希言反應過來,他昨晚的行蹤無形當中被陳安衍套話套得干干凈凈的時候,已經是晚上。 司機接他回家的路上,他一邊嫌棄自己宛如智障,一邊又在腹誹陳安衍手段太高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