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
這一年不太怎么太平地到了年底,年底太子練兵回了京,皇帝就在朝中提出了太子駐守江南,當江南總都督之事。 皇帝要剿匪,要把背后把持漕河近一半河流路線的各地土霸王清剿干凈,以豎皇權。 ☆、第144章 年底,圣上下旨,國公府長公子承爵,繼承祖宗世襲的國公爺之位。 而這年一過,太子就要準備去江南,同時他要帶走若桑跟兒子。 太子直到離去之前的前一天才來國公府接人,這也是近一年后,若桑第一次見到太子,也是太子第一次見到他的兒子。 太子把嘟嘟抱到手中,只一下,他就把頭埋在了兒子的脖子里,他不到半歲的兒子睜著黑溜溜的眼睛,抓著他的頭發咿咿呀呀地叫著,在國公府從未掉過一滴眼淚,就是產子時都沒摘過眼睛的若桑轉過背,拿著帕子擋了眼睛無聲地流著淚。 太子帶了若桑跟兒子跟齊老太君磕頭道別。 “您的好,我記著了?!碧咏o齊老太君磕了頭,抬頭紅著眼朝她勉強笑道,“來日我讓嘟嘟報答您?!?/br> 齊老太君聽了身子一身子就軟了,她撲倒在地,抱著外孫的頭就哭喊,“我不要嘟嘟報答,你若有心,你報答我就好?!?/br> 太子淆然淚下,道,“好,孫兒記著了?!?/br> 他會活長一些的。 齊老太君傷心不已,太子沒在她的院里多作停留就走了,走時聽到外祖母在屋里嗚嗚地哭著,他心口就像被撕扯一般地疼。 他不是不想有長輩疼愛他,只可惜,他這世就沒這個命。 齊君昀帶著未婚妻送了太子到門口,太子看著小嫂子扶了妻兒上馬車,他在上去之前,朝她揖了半禮。 謝慧齊趕緊欠腰還禮。 “嫂子,勞你這些時日費心照顧他們母子了?!?/br> 謝慧齊微笑搖頭,退到了齊君昀身后。 太子最后看向表哥時,看到表哥朝他輕搖了下頭,他自嘲一笑,便沒有給他施重禮。 是,這么多年了,他幫過他無數次了,雖說幫他也是幫國公府,可這么多年,也就他真的還算是真心實意地為他劃算了。 這么大的恩情,也就他日后能報了。 太子這一次要去江南,谷芝堇跟余小英,還有谷翼云都要同去。 余小英是太子這次的隨行大夫。 太子一年的四處征兵cao勞,身子不好反壞,齊君昀便跟谷家提起了余小英隨太子南征之事時,谷家那邊沒兩天就答應了下來,連同谷翼云都要一道去。 表姐昨日已跟她辭行,給她送來了一套帶喜字的被面枕巾,謝慧齊也就知道這一去,她十月成婚的時候表姐跟太子這兩邊都是沒法來了,她微有遺憾,但卻挺高興的。 他們都在博他們有前程,有朝一日再見,他們也許就能見到對方更好的樣子了。 謝慧齊是到八月,離出嫁就兩個來月的時候才被谷家硬討了回去,之前谷府討了兩次都沒把人給討回去。 她進谷府沒兩日就因為沒見到老中年那三個主母和齊君昀就心慌了,這熬啊熬的沒熬到第三天,左相大人就上門來了。 此后隔三岔五就來谷府跟戶部尚書商量點事。 他上門上得太頻繁了,戶部尚書只能拐彎抹角提醒左相,讓他有事朝堂說就說,再有事,公務堂說,要不他去上書省見上官也是可行的,左相跟沒聽見似的,還是隔兩天就來了,最后戶部尚書怒了,直言問他,“就半個月您都熬不住了?” 左相偏頭想了想,又過了兩天,他也就沒出現在谷府了。 此時谷府只有谷舅母在,她看著這對小兒女也是好笑,見這天人沒來,小姑娘就魂不守舍地往門外瞧,她好笑地撫著她的小臉問,“就這么離不開?” 謝慧齊臉紅紅的,有那么一絲不好意思。 說來,他自從去年回來之后,他們就沒分離過這么久了,這感情真是日夜培養起來的,她已經習慣每日早晚都要見到他,跟他說說話,嘮叨些有的沒有,跟他討討主意,這冷不丁的不見了,還真是不自在。 感情深了,確是會想念的。 一日不見都覺得失去了什么一樣,何況是幾日。 但離成婚的日子也沒幾日了,她這也還算是安心,見不到人時除了有那么一會特別焦慮,但緩過了那勁也就好了。 眼看很快就要到了十月初九這個成婚的日子了,大郎跟二郎也從國子監歸了谷府了,谷展鏵帶了一家人去給妹夫meimei上香燒紙。 大郎已是能跟隨在舅父身后,掌一家之主之職,給父母上香敬酒了。 這看得二郎有些眼羨,跟舅母與阿姐道,“我過兩年,也像阿兄一樣大了,到時候我帶你們來給爹娘上香,你們要讓我讓在最前面?!?/br> 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是謝家二郎現在最大的目標。 謝進元夫妻的墓離谷母的墓很近,只隔了一座山,與谷家山莊這邊遙遙相對,谷展鏵自給妹夫他們上完香后,就站在山崖邊看著母親那邊的方向,很久都沒有說話。 大郎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后攔著他。 二郎牽著他阿姐的手,把頭靠在她的肩上,有些黯然地問身邊的舅母,“就不能去看看嗎?” 舅父這么思念外祖母,多去看一眼也是好的。 “不能去,一去啊,這心里就更過不去了……”谷舅母愛憐地摸了下二郎那英氣勃勃的臉,“只要有一天大仇未報,你舅父是不會讓自己多見你外祖母一眼的?!?/br> 多見一眼都覺得對自己太寬容了。 她的夫郎啊,這一生,怕是沒有原諒自己的一天了。 謝慧齊要出嫁,谷府給她拉了個長長的出嫁單子,國公府也給謝慧齊送來了她那邊在國公府的東西的單子,其中有三個夫人給她的,有長公子拔到她庫房里,還有皇帝在今年過年的時候也給了她些打賞,其中那一千畝的山林也歸到了她的下面,這些都是要寫進她的嫁妝單子里的。 也就是說這些東西以后都歸她了,也只有她動得了。 謝慧齊發現她這一嫁,還真是不得了,猛然之間就成身份不凡的大富婆了,大郎二郎之前還費心要給她添點什么,二郎這幾日還急得團團轉,連長輩賞給他的幾塊好墨他都要想著法子給寫進她的嫁妝單子里頭,謝慧齊把幾個冊子的嫁妝給他們看了看,語重心長地跟他們說,“你們那點還是自個兒先留著吧,看能不能等你們跟你們姐夫差不多同年紀的時候,也能給你們媳婦來這么一筆?!?/br> 二郎聽了眼睛都直了,喃喃道,“這種媳婦,我可娶不起?!?/br> 把自個兒賣了都娶不起。 大郎也是翻了翻嫁妝薄子,現在情緒已經從不外露的他也是撇了撇嘴。 這姐夫罷,他是覺得勉強還算是配得起他阿姐的,就是醋性大了點,尤其今年更甚,他們歸家住兩夜,他們阿姐晚上在他們院子多停一會,他都要派人催,還沒成親就管得這般緊,以后不知道會成個什么樣子。 而在國公府他就是體統,都沒人敢跟他說什么,他們阿姐這一嫁,往后要跟他爭點什么還真是挺處在劣勢的。 還是得他立住了,當他阿姐的靠山才好。 十月初九那日,也就是谷府表小姐與當今左相,齊國公府國公爺大婚之日,這一日,朝廷的官員悉數到場,就是國公府的世仇俞家也是來了人做客。 謝慧齊這日成婚準備充足,因她占據了雙方主場優勢,在谷府是吃飽了再出來的,進了國公府進堂拜親,夫妻相拜一完,她就回了這時已經修整好了的鶴心院。 左相還在前面需要招待客人,這廂謝慧齊已經挨著二嬸跟現在的老國公夫人嘮磕了,“娘,您看,我們家現在有三個國公夫人了,老中少都有,還有一個老二夫人,唉,我都不習慣別人叫二嬸老二夫人,她多年輕啊……” 她說著回過頭還看了看齊項氏。 齊項氏一把就捏住了她粉紅的臉蛋,狠狠地掐了一把,“你這個小姑娘還知不知羞???” 謝慧齊的粉臉已經粉了一天,二嬸不捏都紅,她這天其實情緒也算平靜,但不知道為何也是感覺自己從頭到發絲尖都是熱的,這時候被齊二夫人一說,她咬著嘴就笑了起來,“我是童養媳,先頭幾年新媳婦的羞澀都被我用光了,二嬸您就行行好,別掐我了?!?/br> 齊項氏一聽,朝國公夫人就搖著頭失笑道,“我看她是臉皮子厚了,咱們可別指望什么了,她可沒個什么新媳婦的樣?!?/br> 謝慧齊捂嘴笑個不停。 現在的老國公夫人看著眼前連發絲尖都在冒光的媳婦,那常年不見動靜,只存寒冰的眼這時候難得的春水漣漣,清雅又溫暖。 齊二夫人看著這難得有溫柔神情的大嫂也是看呆了,隨后也是情不自禁地輕嘆了口氣,喃喃道,“是啊,都沒老呢,就得被叫老了?!?/br> 她們還年輕呢,還有好些年的日子要過呢。 當夜就是老太君也是被人扶著過來跟謝慧齊說了好一會話,謝慧齊這一去谷家也是兩個月多的日子,老太君也是著實想她,拉著謝慧齊的手抱怨了一堆大媳婦木納,二媳婦不聽話的話來。 直到齊二夫人聽不下去了,強行帶了丫鬟婆子把她攙扶走了,國公府這真正的活老祖宗才回了她自個兒的院去。 但就是人都走光了,連屬臣家的那些夫人都過來跟她道了別,謝慧齊也是熬到了半夜,還在睡榻上小睡了一場才被紅豆緊張地拍醒,告訴她說國公爺被人扶著回來了。 謝慧齊一聽,也是一個打挺就起了身,趕緊朝紅豆道,“帕子,帕子!” 喜帕趕緊給她拿過來,雖然這人也是天天見的,但這新婚夜,也得意思下這神秘感。 這廂她趕緊把喜帕蓋在了頭上,齊君昀也是進了門了,一進門就看她坐在床邊雙手相握放在膝前,看起來再規矩不過,喝多了有點頭疼的國公爺按了按腦袋,揮手讓下人們都退了下去,然后走到桌子前拿了秤干,再走兩步就到了床前,把喜帕挑了。 “哥哥……”謝慧齊總算松了口氣,但方一抬頭,就被他一把抱了起來,她慌張得腳連忙就往他的腰上掛去。 齊君昀很滿意她此舉,拍了下她渾圓的屁股就往浴房走去。 他一句話都沒說,但謝慧齊這時候全身的汗毛片刻就全都立正站好,全都倒豎起來了。 ☆、第145章 他們的臥室與浴室之間就隔了一個種花的小庭院,穿過去就是大浴室了。 十月的天還不算特別的冷,而謝慧齊身上還穿著重重的嫁裳,身上穿戴的金玉一樣也沒摘,她原本以為再怎么著也是浴室里的事去了,但僅到庭院,那大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衣裳內,沒兩下,就把她最底下的綢褲重力往下一拉。 那力道重得謝慧齊就是一個閉氣,等他咬住她的耳朵,她皺了眉,沒甚法子把腿往下伸了點,就這么被他把褲子給扯了。 浴室此時四處都點明了明亮的火燭,架在炭下的大木盆里的熱火此時正滾湯地汩汩流著,齊君昀把那條褲子放到鼻邊聞了聞,謝慧齊趕緊閉上了眼,臉臊得就像已被開水燙過一般。 齊君昀勾了勾嘴角,平時內斂漠然的眼這時也難得有了點年輕人才有的亮光。 他伸手把褲子扔到了榻邊,把她放在了榻上壓了下去,把她的鳳冠摘了,頭釵摘了,耳環摘了,再摸到了她略施薄脂的紅唇上,另一手一把把她的嫁衣扯了開來,壓下身在她嘴邊輕輕道,“嗯,想哥哥了?” 謝慧齊情不自禁地咬了咬嘴,閉著的眼睛不敢睜開。 齊君昀輕笑了起來,把手伸到了下面,壓著她在她的耳邊重重地喘息了一聲,輕笑道,“不想?” 謝慧齊被他作弄得無處可逃,可一開口出聲,聲音小得她自己都覺得跟沒叫一樣,“哥哥……” 齊君昀閉了上眼,輕吁了一口氣,然后一躍而起,上下看了嫁衣半敞開的她,坐到她身邊,把裙子拔開,在里面深深地吻了一下,直到她顫抖不停,他才起了身,去了浴湯那邊,把熱水全倒到了已裝了大半冷水的大浴池里。 國公爺本身是有武藝的,謝慧齊瞥頭就看到他把熱湯一把提起就倒熱水,連腳步都沒頓一下,本來咚咚跳個不停的心更慌了。 齊君昀把熱水一兌好,伸手試了試溫度,又閉了閉眼。 再回首,他把她的鞋子脫了,讓她赤腳踩到了他的腳上,半垂著眼看著她垂著眼的臉道,“幫哥哥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