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童昔冉點點頭,還真的是因為鏘鏘吃奶耽擱了時間啊,可是,鏘鏘是他兒子呀,有必要這么斤斤計較嗎? “看完了?走吧?!瘪樧鱼懙闪送羧揭谎?,說不出的別扭。 童昔冉傻眼了,這是啥情況,轉頭無辜的看著駱錚,小心翼翼的問:“爺爺,子銘他,嗯,他是不是掉崖的時候,嗯,摔到了這里?!?/br> 手指點了點自己的頭,意思不言而喻。 駱錚忍不住“哈哈”笑出聲,和駱修使了個眼色,二人一前一后離開了病房,把空間留給小兩口。 駱子銘在床上咬牙切齒的咬著童昔冉的名字:“你亂說什么!” 童昔冉的臉上特別的無辜,試探著扶著輪椅的扶手起身,然后單腳跳到駱子銘的床邊,扶著床沿湊過去看駱子銘的頭,更是伸手去扒拉扒拉那蜂窩式的頭發,觀察頭皮上是不是有紅腫的一塊。 駱子銘氣的扭了一下頭去躲童昔冉的手。 他一條胳膊脫臼了,打著石膏纏著繃帶,另一只手腕被槍打了個洞,子彈雖然取出來了,但胳膊疼的使不上力氣,可以說,他現在兩只手都沒有辦法用,擺設而已,加上一條腿也崴到了,實在沒有辦法躲開,未來一段日子,他就得在床上度過,就連上廁所都是個問題,想到這里,他的臉更黑了。 “呼,幸好沒有傷到頭?!蓖羧胶舫鲆豢跉?,看著駱子銘黑了的臉,抿唇思索。 剛剛爺爺和三叔在的時候,駱子銘的口氣就不是很好,現在兩個人走了,他的臉更黑了,難道是…… 童昔冉恍然大悟,湊到駱子銘耳邊小聲說:“子銘,你是不是想上廁所,但是,剛剛不太好意思說?” 駱子銘恨的牙根癢癢,他是想上廁所,但,不是不好意思說! “沒事的,我雖然腳傷了不能下地,不過也就是一只腳啦,我幫你好了,呃,不過,你真的不能下床嗎?你要在床上躺多久?啊,小號的話可以,大號的話,唔,我能專門請個保姆或者護工來幫助你嗎?” 前面的話聽的駱子銘心里挺受用的,可后面半句話,成功讓他還沒有恢復正常顏色的臉黑成了鍋炭底。 哦,不對,是沒有詞匯可以形容這種黑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讓別的女人伺候我上廁所?” 駱子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咬牙切齒將這些話說出來的,如果不是手真的無法動彈,他會毫不猶豫上前擰斷她的脖子的! 童昔冉眨巴著眼睛:“你不是另一只腿能走嗎?我找個男的來伺候你就行了,你這塊頭,我也扶不動啊,你看我的腳?等我好了,你也能下地干活了?!?/br> 駱子銘一愣,沒有料到童昔冉說的是這話,臉上的表情特豐富,一時,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對著童昔冉了。 “喂,子銘,你知道是誰做的嗎?”童昔冉湊到駱子銘臉前,呼吸掃著他的臉頰,壓低聲音。 她想知道為什么溫瑜對她的態度發生那么大的變化,哦不,在之前也是這樣,但,滿月席之后明明改善了許多,記得在溫瑜出院之前的那通電話,她明顯感覺到溫瑜心中的結解開了。 現在可好,怎么覺得又重新系上了? 難道因為她的緣故駱子銘受傷了?可,她都為駱家生下了駱衍,按理說溫瑜對她的態度不應該差呀,肯定得將她當做自家人的,之前在病房中,溫瑜還沒有什么變化,就是短短半個多鐘頭吧,等到鏘鏘吃完奶睡著她再來,就覺得,哪里不對勁兒了,這種不對勁兒,讓她心里頭覺得隱隱的不安。 “不是很清楚,你問這個做什么?”駱子銘轉動下眼睛,聲音很平靜。 童昔冉察覺到駱子銘有隱瞞什么事情,臉故意板著,伸手捧著駱子銘的腦袋讓他和自己對視:“駱子銘你看著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我說清楚啊,我這心里跟有八只貓在撓似的,難受的不行?!?/br> 駱子銘被童昔冉捧著沒有辦法動彈,漆黑的眼睛被迫與她對視。 望進那雙晶瑩剔透的眸子,看著里面自己清晰的倒影,駱子銘嘆了口氣,扭動身子往童昔冉的方向動了動。 那姿勢,有一種將童昔冉摟在懷里,安撫她的動作。 “乖,別多想了,這件事有點復雜,好了,乖,等我們出院了再提?!?/br> 不愿意讓她知道太多,駱子銘默默嘆息,如果,讓童昔冉知道了真相,想必,她會沉浸在悲傷中無法緩過來神的吧。 童昔冉也感覺到了駱子銘不想說是為她好,為了把氣氛弄得輕松些,童昔冉在駱子銘胸膛畫圈圈,很無辜的問:“子銘,你真的不想上廁所嗎?” 提起上廁所,駱子銘的臉就又黑了。 他能不想嗎?特么的快憋死他了! 可是,液體還沒有輸完,他怎么去?尤其是童昔冉還是個半瘸子,讓她扶著自己去? 這不是扯淡嗎? 童昔冉看出來駱子銘是真的想去,笑了起來,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了,扶著床沿移到了床尾,將床搖了起來。 等到駱子銘坐到了床上的時候,她單腳跳到輪椅旁將輪椅推到了床邊,把液體上面的活桿去掉,連著液體一起按在了輪子上面,單手扶著駱子銘讓他慢慢的移動。 等到駱子銘坐到輪子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搞出了一身的汗水,好在,是坐上面去了。 童昔冉咬著牙,在后面推著輪椅,單腳蹦著走了兩步覺得特別難受,忍著疼,腳尖點地在地上慢慢的拖著走,往外面看,能看到幾個人在聊天,但是沒有人進來,她很想大聲叫溫瑜或者駱修,來個人將駱子銘推到衛生間她單腳跳過去也是好的。 可一想到駱子銘龜毛的性子,這連個尿管都沒有插是什么原因就不用說別的了。 好不容易將駱子銘推到了衛生間,讓她發現了一件比較好的事情,那就是衛生間里面是馬桶,而且,旁邊有那種可以掛液體的桿子,這樣,駱子銘這種病號坐上頭要比蹲上面省事許多。 如法炮制的將駱子銘扶到了馬桶旁邊,還得注意著液體的管子,生怕跑針了。 掛好了液體,童昔冉低頭,看著駱子銘的一雙手犯難了,不過,該看的都看了,兒子都生了,有什么好羞澀的? 手一扒拉,將那病號服脫了下來,摁著駱子銘的腰就將他往馬桶上摁。 駱子銘在那手指撫上他腰身的時候,“嗯”了一聲,聲音的尾部打著圈挑了上去,要多妖嬈就有多妖嬈。 童昔冉的臉,刷的紅了。 沒好氣的瞥了眼駱子銘,確定他不會摔了能夠好好的坐在馬桶上的時候,她才松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輪椅上,好好的休息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不過,她忘記了問比較重要的問題。 “子銘,你,是大號還是小號?” “大?!瘪樧鱼憫袘械拇?,瞇著眼睛警惕的看著童昔冉:“你不出去在這做什么?” 呃?童昔冉將眼睛睜的大大的,她能做什么?特么的,她不就是太累了坐輪椅上歇歇嗎? 該死的男人,竟然用看色女的眼神看她,她對他才沒有什么想法呢! 咬牙切齒的從衛生間出去,童昔冉并沒有將衛生間的門關上,她等在外面,怕駱子銘有不舒服的地方叫她,豎著耳朵傾聽里面的動靜,雖然知道自家男人在大號她偷聽總覺得口味有點重,但,聽說做完手術的人上廁所可能會有些問題,她還是確定駱子銘沒有問題才比較放心。 直到里面傳來沖水的聲音和駱子銘舒爽的叫聲時,童昔冉才朝天翻著白眼重新推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聽墻角的感覺怎么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駱子銘重新放到輪椅上,正打算推著他走呢,聽到他的話,驚的童昔冉渾身一抖,差點摔到地上去。 強自鎮定的推著駱子銘出了衛生間,童昔冉臉頰上的溫度熱的就跟她才從蒸汽房出來似的,可以煎熟一顆雞蛋。 決定不理他。 童昔冉將駱子銘推到床邊的時候,已經累的要脫力了,扶著他將他移到床上,等到位置靠好后,這才坐在輪椅上喘氣,休息了幾分鐘扒拉著輪子移到了床尾把床又給放了下去,這么一系列的高難度動作完成,童昔冉覺得骨頭都變軟了。 她很想回去好好的躺一會兒,看著悠哉悠哉躺在床上舒服的扭動著身體的駱子銘,童昔冉很想去捏捏她纏著繃帶的身子,讓他嚎幾聲也比現在強。 她都差點忘記了,她也是個病人呢。 讓自己伺候他,他倒能心安理得的接受,這臉皮得多厚啊。 “不能吃水果,不然,你給我削個蘋果再走?!?/br> 童昔冉本來還想在病房里多待了一會兒呢,聽到這話,轉動著輪椅輪子扭頭就走。 鏘鏘還在睡,這樣經歷了生死,心境發生了改觀,最為不舍的,還是兒子。 童昔冉想著去將鏘鏘抱來給駱子銘看看,也不提前和他打招呼,先回去看看再說。 “你干嘛去?”駱子銘非常不解。 “我去找人伺候我去!老娘也病著呢!”說完,童昔冉狠狠地瞪了駱子銘一眼,人已經走到了門邊。 “噢,我想上廁所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先回去消息吧?!?/br> 開開門正打算出去呢,背后駱子銘又冒出來這么一句,童昔冉手上一頓,恨得咬牙切齒。 堅決不抱兒子來,讓駱子銘想著!童昔冉怨憤的想著,本來想回嘴,可人已經出來了。 外面,溫瑜和應淑正在和駱修說話,看到她的臉色關切的詢問起來。 駱錚在紀翔的陪同下已經回去了,留下一幫子黑衣漢子在外面值守,看到童昔冉出來,溫瑜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回去好好休息,別總是下床,離的近,你出去后左拐,隔一個墻就是你的病房,別再繞那么遠了?!?/br> 童昔冉點點頭,心想一定是她過來看駱子銘又陪著他上了廁所溫瑜才會對自己改觀了吧。 其實,剛剛他們都看到了自己對駱子銘做的一切,也看到了自己多么的艱難,不打算過來幫忙,一定程度上,也是想懲罰懲罰她的吧? 唉,算了,不想了,還是回去看兒子吧,總覺得,鏘鏘對她是真的親。 在他身邊,才能找到一絲價值,雖然,她的職務是個奶牛。 鏘鏘睡的很好,姜穎正在給鏘鏘洗尿布。 “他尿了?”童昔冉自己轉著輪子進來,移到鏘鏘的床邊,看他還在睡,小聲的問。 姜穎點頭:“是啊,孩子不知道怎么遭罪了,尿了哼唧幾聲,我給他換尿布都不帶醒的,睡的特別的熟?!?/br> 童昔冉聽完很是心疼,是了,自己婆婆之前也說了,鏘鏘挨餓到沒有力氣,若不是這樣,還不會給抱到醫院里來。 目光落在鏘鏘的臉上變得更加的柔和,童昔冉伸手摸摸了他的臉蛋,移到床邊坐到了床上。 “子銘怎么樣?”姜穎靜了手,將尿布搭好后扶著童昔冉讓她上床。 “還不錯,精神很好?!毕氲絼倓傋屗@個拖著病腿的人去伺候大老爺們,恨得牙根癢癢。 姜穎沒有看出來童昔冉的憤恨,光從她說的話上面覺得駱子銘應該沒什么大礙,也算是放了心。 醫院一住就是一個星期,童昔冉的腳腕只是崴了一下,紅腫消下去之后差不多就能回家休養了,但,駱子銘只能繼續住下去,他的繃帶都沒有去下來,在身上纏的嚴嚴實實的,每次童昔冉去看他,都會嘲笑他一次。 后果也比較嚴重,駱子銘會折騰童昔冉,不是讓她帶著去廁所,就是讓她給擦拭身體,輕松的活是讓喂吃水果。 差不多一天就是在床上渡過的,吃飯喝水什么的都得人喂。 駱子銘不折騰別人,只折騰童昔冉,用他的話說:“娶老婆就是‘用’的,你不讓我‘用’,讓誰用?” 童昔冉氣的很想將手中的水果刀刺穿某人的嘴。 怎么那么難聽呢?有沒有點身為人夫的自覺? 童昔冉的出院手續辦理的很快,回去后讓姜穎和她一起住,幫忙看孩子。 她是回家了,也得一天耗在醫院里,駱子銘那么離不開人。 孩子不能不喂,老公不能不管,童昔冉咬咬牙,拿著駱子銘的卡在醫院附近準備刷套公寓,中途被紀茜給攔住了。 “這是什么?”拿著紀茜給她的鑰匙,童昔冉很是疑惑。 “駱少說了,這是公寓的鑰匙,地址在卡片上寫著,裝修好了,可以直接入住?!?/br> 童昔冉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 拿鑰匙進去看了看,確實可以直接住,連孩子的臥室都給裝修好了,她一直無法形容這種感覺,想到駱子銘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整個人就特別的不舒服。 和姜穎通了電話,讓紀茜開車去接,家里也請了個阿姨幫忙打下手,童昔冉就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