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這一圈走下來,童昔冉就光陪著笑,小叔介紹一個,她笑著喚一聲再喝一口酒就成了。 親戚大致都打了個照面,但轉個身,童昔冉就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為什么? 因為這里可沒有駱家的核心人物在,就連那對兒夫妻也都離了席,看過儀式后,他們可是連吃飯的心情都提不起來了。 剩下的人童昔冉不感興趣,那些真正的頂級人物,都在洛家別墅等著儀式結束后,回去喝新媳婦遞的茶水呢。 穿著12厘米高跟鞋的童昔冉腿疼腳疼那是必然,但是她能忍,硬生生忍耐到了所有的客人都走了。 “腳很疼吧?!逼牌艤罔ず軠睾?,駱家的長輩也就三房的來了。 溫瑜剛在三弟媳的陪同下喝了一圈的酒,這會兒臉頰微有點紅,她說話聲音不大,眼睛中一直帶著笑意。 “沒事的,媽,我很好,一點都不疼?!蓖羧侥樕系男θ莺軤N爛,好像對溫瑜一點隔閡都沒有,而且特意在溫瑜身邊走了幾步,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噔”的響。 童昔冉以前并沒有和溫瑜相處過,偶爾跑去駱家玩,見到的人都是二房的親戚。駱家二房和大房不和,明里暗里的爭斗可是不少,如果不是有駱子銘在,就光溫瑜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女人,絕對被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溫瑜的好脾氣可是出名的,受到欺負壓榨也是最多的。 童昔冉在嫁給駱子銘之前就做過了調查,這樣的婆婆正好,她好拿捏,最起碼不會受到刁難。 溫瑜自己是過來人,看到臉上還掛著甜蜜笑容的童昔冉,心里嘆息一聲。 這孩子,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示弱。 “沒事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和子銘還是坐著主婚車回家?!睖罔睾偷膰诟酪痪?,視線下意識的在童昔冉腳上掃過,便轉身走了。 童昔冉拍拍僵硬的臉頰,看著已經走到近前的駱子銘,淡淡的問:“回去嗎?” “你和媽在說什么?”駱子銘眸光微閃,漆黑的眸子里好似盛滿了笑意,問的非常隨意。 童昔冉撇撇嘴,這駱子銘緊張他媽可不是空xue來風,瞧自己就和溫瑜說了兩句話,這都調查開了。 “媽問我是不是腳疼,我怕她擔心,就說不疼?!蓖羧酱鸬酶与S意,臉頰上的酒窩隱隱現了出來。 駱子銘聽聞后,眸子落在童昔冉的腳上:“那就是很疼了?” 說著,他高大的身軀微微湊近童昔冉,在童昔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把她抱在了懷里。 童昔冉窩在駱子銘的懷里,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這是知道她腳疼,才抱著她不讓她走路來著? “媽脾氣很好,你的暴脾氣正好和她相呼應?!瘪樧鱼懙钠沉搜蹜牙锩黠@沒有想通的童昔冉,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他是孝子,既然媽已經說出來童昔冉會腳疼這件事,那就是心疼兒媳,他作為丈夫,也不能落了后。 不過,話中的含義想必以童昔冉的智商是可以看透的。 童昔冉腦子微一轉圈,就明白了駱子銘的意思。 駱家是個吃人的地方,往后駱子銘給她看住了童家的產業,她要給婆婆擋住那些近身的牛神蛇鬼,不然駱子銘一分心,指不定有些事兒就做的不夠妥善了。 這個jian詐的小人! 童昔冉很想將這個傲嬌男的腦子給撬開看看里面的構造,這話難道都不能直接說? 好在她嫁進來就沒有打算和婆婆搞僵了關系,也大致了解了婆婆的處境,反正只要能給二房添堵的事情,她就愿意做。 以前二嬸可是對她不冷不熱的,換做是二嬸剛才只會說自己嬌氣,而自己的婆婆是真的關心她。 就憑著這些,童昔冉都不能讓有些人把婆婆給欺負了去。 童昔冉后點點頭,這事兒就和駱子銘達成了一種默契。 婚車重新駛上了大道,向著洛家別墅前去,浩浩蕩蕩的一眾車輛吸引了很多圍觀的百姓,能趁著機會看到雜志封面上才會出現的名貴車輛,也是一種運氣。 童昔冉在車中,立刻原形畢露,將腳從高跟鞋中解放了出來,她臉上保持著淡然恬靜的模樣,腳趾頭卻在下面來回的轉動著。 馬上要到駱家了,那些人都在等著她,還有駱家老爺子,若說童昔冉心里沒有一絲怯弱,那是不可能的。 駱子銘看到表里不一的童昔冉,嗤笑一聲將頭轉到了窗外。 童昔冉狠狠地用眼睛剮了駱子銘一眼:“有什么好笑的?!?/br> “我在笑那個蠢貨,也不知道眼睛長到哪里去了,竟然就看上了你?!瘪樧鱼憶]有扭頭,但臉上的不屑可一點都沒有少,說出的話諷刺意味十足。 童昔冉當然知道駱子銘口中的“蠢貨”是誰,心里好似被針扎了一下,她很快出聲反擊:“那我很想問問駱大少,你這個娶了‘蠢貨看上的人’的人,我該怎么稱呼???” 駱子銘轉過頭,摸摸下巴,笑的見眉不見眼:“叫老公唄?!?/br> 童昔冉被噎了一噎,決定不和這個人說話。 可駱子銘明顯被挑起了話頭:“不叫老公叫什么?親愛的?也行,不過你不要用那種好似鬼叫的聲音喊出這三個字,不然我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br> “駱子銘你別……” “就是這個調調,親愛的,不要太大火氣,你知道,我不會幫你瀉火的?!瘪樧鱼懗雎暣驍嗤羧降暮拷?,懶懶的靠在后座上。 童昔冉氣的胸腹劇烈的起伏,心底剛剛升起的怯弱也被駱子銘的毒舌給氣的飛到了九霄云外。 ------題外話------ 這兩個欠修理的人,一個比一個作,看栗子怎么好好得教養他們一番哈~ ☆、【003】敬茶不跪 婚車以及系列名車、跑車圍繞著駱家別墅整齊的停穩。 看著立在大門外的駱家的那些人,童昔冉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動了幾下。 “別緊張,我會護著你?!瘪樧鱼懫岷诘捻又豢粗巴?,嘴巴里難道吐出兩句人話。 可童昔冉并不領情,用鼻子清晰的回應一個“哼”字后,硬著脖子頂嘴:“誰緊張了!”說著,她迅速將頭轉向與駱子銘相反的方向,手握在了門把手上面。 “別開門,我先下去?!瘪樧鱼懙姆磻浅Q附?,他一個斜撲壓在了童昔冉的身上,大手按在了她的小手上,阻止了她開門的動作。 童昔冉將身子使勁往后靠,拉開和駱子銘之間的距離。 兩個人離的很近,童昔冉垂頭清晰的看到駱子銘的睫毛,每根都濃黑細密,微微有點上翹,兩只深邃漆黑的眸子被遮擋著。 駱子銘長的很帥,可以說比童昔冉喜歡了十幾年的那張臉要帥了很多。他們長相是有三分相似的,但不同的是,駱燁軒很溫和,有股陽光的味道。 而駱子銘很冷很冰,陰柔毒辣,好似一條正在吐絲的毒蛇,渾身上下除去冰冷就是毒液。 駱子銘喜歡笑,那種笑帶著三分慵懶三分邪氣,余下的四分是疏離和冰寒并存,這樣的男人,并不是他表面上的那么的好相與,渾身上下滑溜一片,根本無法掌控。 童昔冉有點恍惚,視線越過駱子銘看向立在人群中的溫瑜,如果她能將婆婆完全的掌控…… 突然她渾身一冷,低頭就捕捉到了駱子銘的眼睛,犀利冰冷的笑意正從那對眸子里流淌而出。 童昔冉的心一哆嗦,伸手迅速的推開駱子銘的腦袋,心里怦怦亂跳。 難道她被駱子銘看穿了心事? “乖,收起你腦子里的小九九,我可不是那些蠢貨?!瘪樧鱼懪男」匪频呐牧伺耐羧降念~頭,順勢拉過童昔冉的手,牽著她往門邊移動。 童昔冉撇撇嘴,倒是沒有反抗,順著駱子銘的力道往他那邊移動。 駱子銘含笑推開了車門,和童昔冉一前一后下了車。 “砰!”禮花響。 粉色紅色玫紅色的花瓣從噴桶中噴灑而出,落在了駱子銘和童昔冉的頭上。 歡呼聲連城一片。 駱子銘牽著童昔冉的手,兩個人在復雜的視線中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前,眼前是小矮的火爐,盛滿熱騰騰的油鍋放在上面。 童昔冉眨眨眼睛,不解的瞅著駱子銘。 這是怎么個意思? 駱子銘捏捏童昔冉的手心,示意她不要心慌:“這是我們家的規矩,夫妻齊心邁過油鍋,寓意相攜并進患難與共?!?/br> 童昔冉點點頭,慶幸自己將婚紗換成了短禮服,不然還不得現場做個“油炸拖尾婚紗”這道菜。 選的這東西倒挺讓童昔冉心中犯堵的,都說上刀山下油鍋吧,弄個邁油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很多地方的習俗不都是邁火盆么?駱家還真的是與眾不同。 駱子銘卻突然湊到了童昔冉身邊,笑盈盈的將薄唇蹭到了童昔冉的臉頰上:“不用生氣,去年那倆人結婚的時候,穿著婚紗過‘刀山’,絕美的裙子,生生劃破了好幾道口子?!?/br> 童昔冉一聽,陰霾消散,笑得非常愉悅。 再看看隱在人群中的那對夫妻,兩張比炭鍋還要黑的臉令童昔冉的心里余下的不快通通驅散。 童昔冉和駱子銘十指相扣,往前面走了幾步,熱氣撲面而來。童昔冉看看自己露在禮服下兩條腿,默默想著,跨過去的時候會不會被熱氣灼傷了肌膚? 身子一輕,周圍驚呼聲一片。 駱子銘將童昔冉攔腰抱起,大步一邁,跨過了“油鍋”。 吸氣聲打過了驚呼聲,有人直接厲聲呵斥:“子銘!哪有抱著邁過去的?都是新人同時從上面走過!” 駱子銘將童昔冉放在地上后才緩緩開口,不過,卻不是解答剛才呵斥他的人,而是在問溫瑜:“媽,進屋吧,兒子媳婦給你倒杯茶?!?/br> 溫瑜點點頭,臉上的笑容沒多一分沒有少一分,一直以來,她都是喜歡笑,只能笑的人。 “大嫂,你也太縱容子銘了,你看這才剛剛結婚,新媳婦就耍嬌妻,以后還不得天天躺在床上讓你們娘倆給伺候著啊?!?/br> 童昔冉不滿的挑眉看著駱燁軒的mama,她以前怎么會覺得這個女人很精干,是她的偶像呢? 難怪駱子銘會說她眼神有問題。 溫瑜呶呶嘴巴,沒有說出反駁的話,駱子銘卻在一旁開了腔。 “二嬸,媳婦娶回來,不就是為了寵么?你家茹茹結婚一年多了,沒有孩子你不也照樣寵著她?” 童昔冉費了很大力氣才沒有忍住笑,難怪駱子銘嘴巴毒,合著都是為了護mama鍛煉出來的。 二房媳婦臉色一下子變得很不好看,包括童昔冉的堂姐童欣茹,臉刷的變成了一張白紙,一點雜色都沒有了。 有這么一個小插曲的笑鬧間,溫瑜已經紅著臉走到了客廳里,她看了看進來的人,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將駱老爺子的主位給空了出來。 二房和三房的人依次坐下,已經結過婚和未結婚的小輩們也都挨著自己的長輩坐在旁邊。 駱子銘和童昔冉跪倒在了溫瑜的跟前。 “好孩子?!睖罔さ难劬τ悬c濕潤,她安慰自己,這是高興。 童昔冉從旁邊接過一杯茶水,雙手握著遞給溫瑜:“媽,請喝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