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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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漓兒,他告訴我,我是他的兒子,他才是我的父親?!?/br> 蘇心漓不知道該如何勸解蘭翊舒和文帝之間的關系,也有些緊張,喉嚨干干的難受,蘭翊舒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剛好在喝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立馬就嗆到了,她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一張臉漲的通紅,蘭翊舒上前替她順氣拍背,蘇心漓擺了擺手,捂著胸口,在最短的時間內讓自己平靜了下來,她抬著頭,剛好與蘭翊舒沉痛糾結的目光相對,不過很快的,蘭翊舒就轉移開了視線。 蘭翊舒雖然沒有咳嗽,不過他的臉比起蘇心漓來說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臉也是紅的,眼神躲閃的很,不過蘇心漓還是從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了一抹自卑和難堪,還有惱火,她很快意識到,這對蘭翊舒來說,是個并不怎么樂意讓人接受的事實,他不想接受遠勝于自己不愿意承認他是皇室的人。 “你是說?”蘇心漓漲紅著臉,瞪大著眼睛,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她之前是猜測蘭翊舒是已經過世的前太子的兒子,和文帝有很大的仇恨和芥蒂,但是她做夢也沒想到,蘭翊舒居然是文帝的兒子,這怎么可能呢?如果這是事實的話,那這其中必然發生了皇室最大的丑聞,而且事關當今圣上,如此說來,蘭翊舒一直隱瞞自己的緣由,她總算是知道一些了,眨眼的功夫,蘇心漓的腦海已經閃過了千百種的猜測,但是任憑她想破了腦袋,她還是無法弄清楚,蘭翊舒怎么會成為文帝的兒子的。 蘭翊舒低垂著腦袋沒有說話,蘇心漓也漸漸從詫異中恢復過神思來,自己殺父殺母的仇人突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樣的角色轉變,蘭翊舒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如何緩過來的?蘇心漓越是想越就覺得心里酸酸的難受,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痛,她忽然覺得,自己之前想要勸蘭翊舒和文帝冰釋前嫌好天真好傻,愚不可及,而且沒有為蘭翊舒考慮著想,她的本意是好的,但是并沒有站在蘭翊舒的角度,設身處地的為他著想,明明,她也經歷過類似的痛,她對蘇博然的深惡痛絕不就是因為他對她至親的人的傷害嗎?她無法原諒,蘭翊舒何嘗不是一樣,她又怎么能勉強他去承受這樣的痛呢? 蘇心漓忽然想起,蘭翊舒提過他的父親,但是每每她問及他母親的時候,他卻閉口不提,他口中心里極為敬重的父親應該是前太子吧,對那個傷害背叛了他尊重的父親的女人,他的感情,應該極為復雜吧。 蘇心漓看著垂頭不語的蘭翊舒,將到嘴邊的種種疑惑全部吞進了肚子,難怪他一直都將這件事情埋在心里,如果今日不是自己主動問起,他應該還是不愿意告訴自己的吧,太子妃與文帝可是叔嫂的關系,像他這般驕傲的人,肯定是難以啟齒的。 蘇心漓慢慢的湊近蘭翊舒,低頭,伸手,溫柔的撫摸著他的臉,她想起自己方才的慌亂,在最初聽說了他的身份后,她有些擔心,他會卷入皇室成員爭奪皇位的不歸路,就他的身份,這條路,必然會布滿荊棘和艱險的,那現在呢?蘇心漓完全理不清自己的情緒。 “在我的記憶中,母妃是個極為溫柔的女子,父皇對她關愛倍至,極為的呵護,她與父皇可以說的上相敬如賓,琴瑟和鳴,對下人,她的態度也極為的溫和,從來不發脾氣,唯獨對我,她的態度很冷淡,甚至有些厭棄,我長這么大,她從來沒有對我笑過,一次也沒有,但是她卻經常對其他人笑,有些時候,她對別人微笑,一看到我,臉立馬就沉了下去,我一直都很奇怪,但是因為她對我一直都十分嚴厲,所以我從來都不敢問她,我問父皇,他也是沉默不語,但是父皇他對我卻是極好的,雖然他當時已經是太子了,皇爺爺將很多朝堂上的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不過他每天還是會抽出時間陪我,指導我的功課,或者與我一起用膳,就算再忙,我已經睡下了,他也會來看我,因為我是嫡長孫,皇爺爺對我很好,我六歲的時候,他就接我在身邊,那之后,我就很少見到她了,不過她的笑容,她對別人的笑容,經常會在我的腦海浮現,像是刻在心上的烙印,她的笑容,真的很美?!?/br> 蘇心漓平靜的聽著,心里卻是驚濤駭浪,滿滿的都是對蘭翊舒的疼惜,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酸楚,自己的親生母親,對自己的態度比下人還不如,那么小的他,心里必定極為難過吧,蘇心漓感覺得到,他的內心應該是極其渴盼母親的愛的,就像上輩子的她渴望得到身為父親的蘇博然的關愛一般,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明辨不了真情假意,是非好壞,不過是因為對那個人的關愛太過執著,所以才會讓自己一次次犯傻。 “我一直都不明白,為什么母妃那么討厭我,一直到最近,我才明白,因為她最愛的那個人辜負了她的感情,讓她心生了怨恨,而我,則是她憎恨的那個人的兒子,我的存在,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著那個人對她的背叛,所以她才會討厭我,討厭到連多看我一眼多覺得礙眼?!?/br> 蘭翊舒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滿是沉痛,還有些恍惚,像是陷進了對過去的悲痛回憶,無法自拔,臉色都極為的難看。 “肯定不是這樣的?!?/br> 蘇心漓低著身子,握住了蘭翊舒的手,第一次,他的手比她的還要冰還要涼。 “大概是因為你父皇對她太好,她心生愧疚,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才會那樣做的?!?/br> 這,只是蘇心漓的猜測,但是她猜想,蘭翊舒應該是更愿意聽到這樣的解釋的,畢竟,那個人,是他的親生母親,怨恨自己至親的人,尤其是父母,從來都是一件會讓人覺得疲憊不堪的事情,身體累,心上,更累。 “隨便吧,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人篡位的那一日,我就在皇宮,我六歲就被接到了皇宮,在皇宮呆了好幾年,那一日,皇宮的氣氛明顯不對,東宮忽然著火,很大很大的火,我當時就預感到似乎發生了什么事情,我直接沖回了東宮,當時宮廷里面亂成了一團,那時候,母妃已經懷孕了,即將臨盤,我擔心她的安危,就想去找她,途中遇上了你的母親,是她,偷偷將我送出了皇宮,之后,朝堂變天,皇爺爺駕崩,外界說是因為東宮走水,我父皇和母妃都燒死了,但那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事實并不是這樣?!?/br>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蘭翊舒輕笑了一聲,眉眼間皆是譏誚,蘇心漓在心中嘆了口氣,歷來帝王之位的爭奪向來如此,那個位置,從來都充滿了血腥和殺戮,根本就不可能干干凈凈的,成王敗寇,最后成功登位的人絕對不會告訴別人自己是篡位的,都會為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父皇在世的時候,給了我一塊玉佩,那日,你母親來東宮找我的時候,我在你母親的身上見過,父皇在提起這塊玉佩的時候,總是一臉的愧疚,他說,他這輩子欠了一個人的,將來有朝一日,若是我遇上持和我相同玉佩的人,她若同意,我便娶她為妻?!?/br> 蘇心漓看向情緒有些悵惘的蘭翊舒,心里酸澀的她忽然紅了眼眶,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母親她并不喜歡父親,她也是后來才從外婆的口中才得知,她一直藏在心里怎么都放不下的那個人就是前太子,她隱隱約約記得,先帝駕崩后,她在白馬寺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后的每一年她都會在那里呆很久,現在想來,讓她如此心傷的應該是前太子的去世吧,那之后,她好像就和蘇博然分開住了。 先太子妃,是個典型的小家碧玉,她的出身也很一般,完全不能和程立雪相提并論,但是蘇心漓聽云氏提起過,她是個極其溫柔討人憐愛的女子,但是性情卻孤傲的很,甚至有些不太愛搭理人,不論是她的出身還是她的脾性,都并不適合太子妃那個位置,想來前太子是愛慘了她,所以才會不顧一切的將尊貴的太子妃之位給她,甚至辜負她的母親,甚至于賠上自己的儲君之位,蘇心漓肯定,如果當初,先太子按著先帝他們的安排娶了她的母親的話,那么現在的結果必然會完全不一樣,至少,那些悲劇是絕對不會發生的,蘇心漓對自己外公一家的本事和能力還是極為自信的。 “父皇在世的時候,給了我兩塊玉佩,一塊玉佩是和你一模一樣的,還有另外一塊玉佩?!?/br> 蘭翊舒說著,從懷中取出了另外一塊玉佩,遞到了蘇心漓的手上,蘇心漓接過,放在掌心,仔細打量了一番,這是一塊玄鐵玉佩,放在掌心的時候,會散發出寒意,玉佩的正面是黑色的,正中間有一個紅色的令字,反面則是金黃色的,上面雕刻著龍騰的圖案,栩栩如生,正中間是個金色的皇字,一看就是皇家的令牌,蘇心漓看向蘭翊舒,將東西重新還到他的手上,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令牌,不過蘇心漓猜想,它的分量應該不輕。 “這塊玉佩可以調動皇室的隱衛,原本,他應該在當今皇上手中的?!?/br> 蘇心漓心頭又是一驚,皇家的隱衛,屬于皇室極為秘密的存在,一般只有歷朝歷代的皇帝才確切的知道他們的存在并且調動,這些人,向來認牌不認人,但是手持著令牌的必須是皇室的人,可以是皇上,也可以是皇子,但大臣卻不可以,她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因為顏司明,他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渠道得知這令牌并不在文帝的手中,千方百計的去找,但是她怎么也沒料到,這東西居然在蘭翊舒手中,先帝他對前太子真的是寄于了厚望的,不然的話,怎么可能提前將這么重要的東西交到他的手上,而前太子對蘭翊舒也是如此,蘇心漓總覺得,關于蘭翊舒的身世和血脈,已經過世的前太子應該是知道些什么的,但他還是一心一意的對蘭翊舒好,也難怪蘭翊舒至今都尊重他,對文帝如此反感,所謂的血緣關系,是無法和真切的感情和關愛相提并論的。 “從皇宮離開后,你母親偷偷將我安置在了白馬寺,之后,她回宮偷偷替我取了東西,她擔心文帝會對我不利,將東西交給我后,想要將我送出京陵城,琉璃變天,我很快就知道了父皇和母妃皇爺爺他們過世還有當今皇上登基的消息,我想利用令牌去找那些隱衛然后回宮報仇,但是你母親告訴我,我還有一個弟弟?!?/br> 蘭翊舒說到這里的時候,極為輕蔑的冷哼了一聲,“都說求而不得的東西才是最好的,想來這句話并不是沒有道理的,那個人,雖然是想要利用母妃,不過他心里應該也是有她的,他并沒有對身懷六甲的母妃動手,父親出事的第二天,母妃生下了孩子后就自殺了?!?/br> 蘇心漓聽著,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有些太過復雜,讓人疑惑重生,她想問,轉念一想,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蘭翊舒并沒有在場,上一輩的恩恩怨怨,他也未必能知道,就像母親與蘇博然還有前太子的感情糾葛,蘇心漓想,前太子的一番深情應該是沒有付諸東流的,雖然太子妃心中一開始裝著的是當今皇上,但是最后,應該是被他感動了吧,所以在生下孩子后就自殺了。 “那個人就是六皇子?”幾乎是下意識的,蘇心漓一下就想到了顏宸璽,蘭翊舒看向蘇心漓,點了點頭,“是他沒錯,賢妃最開始是太后身邊的宮女,有一次,她被人冤枉偷了東西,是父皇替她解了圍,她心中一直感激父皇,母妃和她差不多是同時懷孕的,兩個人臨盤的時間也差不多,她擔心皇上對父皇的孩子不利,為了報答父皇的恩情,她用自己的孩子和我母妃的孩子調換了?!?/br> “那賢妃的兒子呢?”因為自己曾經也為人母,所以能夠明白為人母的心情,十月懷胎,母子連心,就算是為了報恩,有幾個人會舍得自己的孩子,蘇心漓真的很難想象,那樣溫柔又嫻靜的女子居然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來。 “我母妃的孩子出生后,就沒了氣息?!?/br> 蘭翊舒嘆了口氣,神色凝重又沉痛,蘇心漓心中也不由的一緊,揪了起來,她忽然想到當初蘭翊舒去找顏宸璽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失蹤,賢妃當時就昏倒了,而且還說夢話,說對不起太子之類的,賢妃娘娘她應該也是知道蘭翊舒的身份的,不過她肯定認為他是前太子的兒子,并不知道他其實是當今圣上的兒子。 后宮佳麗三千,人人都想盡辦法用盡手段去奪寵固寵,但是賢妃卻一心照顧太后,那一次前太子出手相助,在那個少女最孤獨彷徨的時候,誰又能不動心?不然,如何舍得自己的兒子? “如果我和顏宸璽,我們兩個人,你只能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蘭翊舒那么的在意顏宸璽,因為在他心里,他就是他的弟弟,唯一和他血脈相連的人,也是他敬重的父親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血脈,但是現在,顏宸璽被人下了蠱毒,那個人就是吃準了他對顏宸璽的在意,想利用他身上的蠱蟲牽制威脅蘭翊舒,如果到最后,她讓他在她和顏宸璽之間二選一,他會選擇誰呢? 第兩百四十一章: 第兩百四十一章: “怎么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蘭翊舒看著蘇心漓認真又偏執的模樣,心頭一驚。 蘇心漓看著蘭翊舒幾不可見蹙起的眉頭,忽然有種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的沖動,她的嘴唇動了動,她想了又想,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她心里憐惜蘭翊舒,同情憐恤他所遭遇的一切,她想要好好的,給蘭翊舒自己全部的關愛,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給他添堵,就算她心里慌亂,想要知道答案,想要聽他和以前一樣對自己說,不管發生什么事,他都不會松開松開她的手,她希望蘭翊舒能鄭重其事的對她許下這些承諾,讓她安心讓她放心,但她到底沒有那樣去做,蘇心漓抿著唇,沉默了片刻,然后無所謂的笑笑,“沒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隨口問問?!?/br> 蘇心漓的樣子雖然看起來很是淡然,不過她這樣的說辭,蘭翊舒自然是不相信的,他盯著她看,目光專注的逼視,蘇心漓心里雖然有些不自在,不過面上還是一副不緊不慢沒什么事的樣子,就好像她之前真的只是心血來潮,然后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蘭翊舒見蘇心漓這樣子就知道她是不準備說了,她向來是個很固執的人,決定了的事情,她輕易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也因此蘭翊舒并沒有繼續追問,蘭翊舒再次緊握住了蘇心漓的手,目光灼灼,“我說過,不論未來發生什么事,都不會舍棄你的,現在將來也是一樣,我都不會松開你的手?!?/br> 蘇心漓看著蘭翊舒誠摯的目光,嘴角上翹,心里也輕松了不少,蘭翊舒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貼心。 “那南夏的靈女呢?她是怎么回事?你們怎么會認識?” 蘇心漓敢肯定,蘭翊舒之前和她認識,兩個人必定發生了什么事,而且那個人對蘭翊舒不是一般的執著,從她看蘭翊舒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來了,那是一種近乎偏執的瘋狂。 “我聽從了你母親的意思,不過我并不想將你母親還有定國公府的人也牽扯其中,引來新帝的不滿和猜忌,給你們帶來麻煩,你母親第二次從白馬寺離開的時候,我利用令牌找到了那支隱衛的頭領,離開了京陵城,皇爺爺年輕時一直都希望能統一南夏西越還有大金等國,也因此,那些隱衛有一部分的人與南夏還有西越其他等國的人都有認識,平時在沒有任務的時候,和尋常的百姓沒什么不一樣,只是多了一些本事,隱衛的頭領和南夏的大長老就是舊相識,兩人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十四歲那年,他帶著我一起去了南夏,我和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br> 蘭翊舒在提起那個女人的時候,一臉的嫌棄,顯然是很不喜歡她的,蘇心漓忽然就想起之前他對謝雨薇的態度,似乎,除了對自己,他對別的女子,美得也好,丑的也好,都是不假辭色的。 “和琉璃多數的地方相比,南夏要荒涼許多,就和琉璃的村落差不多,那里的山很多,而且陡峭,南夏多雨,光照極強,氣溫偏濕熱,也因此,山上的樹木極為的茂盛,還有很多珍貴的藥材,那里有瘴氣,很容易迷路,那里的百姓思想落后,極為信奉皇靈一族,他們每幾年就會挑選一批剛滿周歲的女童競選靈女,那些孩子的父母會因為自己的孩子有幸會選上而驕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靈女的路有多么的艱辛殘忍?!?/br> 南夏的生存環境惡劣,蘇心漓自然是知道的,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冒險和大金聯合,不過也正是因為那里的地形復雜,易守難攻,所以近百年來,琉璃始終不能拿下南夏。 “那些女嬰被選上后,就會被送進皇靈,他們都還沒記事,就會有人用她們的血養蠱,因為他們覺得嬰兒的血是最純凈的,用她們的血喂養的蠱蟲血統必然也最為純正,最是厲害,等她們六歲的時候,也就是她們養的第一批蠱蟲差不多五年,她們會被送到南夏的皇靈島,那個地方在南夏來說都是極為偏僻的,而且有瘴氣,尋常人根本就找不到入口,就算進去了也很容易被瘴氣毒死,剛開始的時候,每隔五天,就會有專門的人送糧食和水進去,一段時間后,就會隔十天,之后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br> 蘇心漓聽的入神,蘭翊舒卻突然停了沒有繼續往下說,蘇心漓看著他,蘭翊舒原本就不是那么好看的臉色忽然變的有些鐵青起來,他抿著唇,蹙著眉頭,那樣子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嫌棄,“那些人,活得越久,就越臟越惡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