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王子和他的盾、[綜漫]我看上主角他爸了、我跟高冷男二結婚了[穿書]、獵戶家的小娘子、婚后交鋒之辣妻難馴、夫君他是病弱反派[穿書]、謝齊人家、喪尸幸存者、熊貓精她靠賣萌爆紅娛樂圈、星際種植大師
蘇心漓吩咐完青藤后,這才上床休息,第二日,方姨娘領著人一早就到了柳姨娘的凝霜院,柳姨娘那邊有人照顧,流云依著蘇心漓的意思回了漓心院照顧,秋波見她進蘇心漓的房間,不滿的冷哼了一聲,現在,院子里一個三等丫鬟都比她受寵。 當日,蘇妙雪就搬回了雪園,她一回去,就領著蘇心漓的幾個meimei到她的院子請安,蘇心漓知道她是想要炫耀,懶得搭理她,直接讓人給打發了,蘇心漓現在在相府的威信僅次于蘇博然,風光的很,蘇沐靈不敢也不會得罪,蘇汐月那沒腦子倒是替蘇妙雪不平想鬧,但是被蘇淺月制住了,沒了沖鋒陷陣的人,蘇妙雪便也知難而退了,不過心里卻惱火的很,被蘇心漓壓制了這么多回,她本來是想趁著這機會,好好炫耀一番,然后奚落蘇心漓的,嫡女又怎么樣,父親最寵愛的女兒是她,她要識相的話,就該將她的姨娘扶上相府夫人的位置,讓她也成為嫡女,那樣的話,她興許還能讓她過幾天好日子,但是她怎么也沒想到,蘇心漓居然這么不給面子,meimei們都來了,她說見就不見,蘇妙雪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回到雪園,又砸了不少東西,蘇心漓才不管那些呢。 “小姐,妙雪小姐已經回去了,您是沒看到她那樣,都快氣死了!” 秋波興致昂揚的說道,蘇心漓眼皮都不抬一下,她以為,在相府,只要有父親的寵愛就可以心想事成為所欲為了嗎?她怎么也不知道吸取這幾次的經驗教訓,相比于她蘇心漓而言,父親對她和方姨娘的偏愛從來都沒變過,但是現在,相府的掌家權還不是從她姨娘的手上落回到了她這里了,她會讓她知道,真要發生了什么事情,父親的偏愛不會有任何的作用,而且,這份偏愛和袒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不屬于她了,想拿這件事情刺她,那也要看她是不是愿意給她這機會。 蘇心漓用眼角掃了秋波一眼,見她一臉急切的模樣,頓時覺得當初自己沒用她是對的,聰明倒是個聰明的,但是野心太大,也太過急功近利了。 入夜,蘇心漓用了晚膳沒多久,就讓流云伺候著換了身衣裳,“陪我去柴房一趟?!?/br> 蘇心漓看著替她整理衣裳的流云,眼中的光芒仿若冬日幽深的潭水一般,冰冷駭人,看著就有一種刺骨的感覺。 相府的暴室旁就是柴房,申時剛過,蘇心漓就命人通知水兒將李嬤嬤帶到了柴房。 流云怔住,道了聲是,蘇心漓轉身已經走出了漓心院,流云慌忙回房間取了披風和湯婆子,緊跟在蘇心漓身后。 月涼如水,夜色如墨鋪展開來,暴室這邊的位置比較偏僻,雖然有人打掃,但總給人一種荒涼的感覺,尤其是冬日的晚上,那風呼呼的吹著樹葉已經落光的樹木,看著地面上晃動著的斑駁影子,看著總讓人覺得森森的,像這樣的地方,母親在世時,從來都不會讓自己來,要不是一次意外,她和哥哥貪玩不小心到了這地方,她都不知道,繁華又熱鬧的相府,居然有這樣陰森的地方,那次,母親狠狠的教訓了哥哥一頓,因為她不該帶著自己亂走,而哥哥則因為膽小的她受了驚嚇,愧疚不已,就算被母親打了十下手板子,也毫無怨言,想到自己死去的母親和哥哥,蘇心漓心不由揪痛,算的厲害,若是他們現在還在的話,有他們保護著的自己,一定會很幸福吧。 蘇心漓剛到暴室這邊,就聽到從那棟小屋子里傳來森森的慘痛的尖叫聲,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聽的人膽戰心驚,跟在蘇心漓身后的流云縮了縮脖子,搓了搓自己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一雙眼睛小心的打量著四周,她來相府的時間不長,雖然知道這里有暴室,但還是第一次過來。 雖然都是相府,但是暴室這邊根本就沒人往來,路上的燈都沒有幾盞,一到了晚上,比相府的其他地方要冷很多,蘇心漓和流云到柴房的時候,已經等候了多時的水兒,臉頰和手都凍的通紅,鼻子也是,不過精神卻很好,一雙眼睛明亮璀璨,就像懸在夜空的星星,從昨晚到現在,水兒一直都沒休息,也不知道她哪來這么好的精力。 蘇心漓摸了摸水兒凍得和冰棍似的手,不由擰起了眉頭,水兒則笑瞇瞇的,沒用多大力氣就抽回了自己的手,蘇心漓將手中的湯婆子遞到她手上,然后解下了身上的披風,一并披在她身上,水兒看著身上的衣裳,抬頭看向蘇心漓,紅著眼眶弱弱的叫了聲,“小姐?!?/br> “你繼續在門口守著,你青藤jiejie馬上就給你帶吃的來了,若是有其他人來這邊,你告訴我一聲,這邊風大,你披上,別受涼了?!?/br> 蘇心漓摸了摸她的臉,只要這些丫鬟對她忠心不二,蘇心漓還是很愿意對她們好的。 “流云,你隨我進去?!?/br> 流云提著燈籠,走在前面,將柴房的門緩緩推開,蘇心漓走了進去,緩步走到李嬤嬤跟前,然后接過身后流云手上的燈籠,插在柱子上,借著并不是很明亮的燈光,她看到李嬤嬤正半死不活的躺在稻草堆上痛苦的低吟,若非房間里過于的安靜,她這樣微弱的聲音,幾乎都聽不清,她的頭發凌亂,就和地上的稻草似的,昨日還整齊的穿戴在身上的衣服,現在變的破破爛爛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鞭痕,臉上也是,紅紅的血液,還有好似潰爛掉的傷口黏在衣服上,胸口上有好幾塊被烙鐵烙過的痕跡,觸目驚心,不過才一天的時間沒到,她就成了個血人,蘇心漓終于明白為什么府里的下人在談到甚至于聽到暴室的時候都會面色大變,若非她特意交代過要給李嬤嬤留口氣,說不定她早就被折磨的沒命了。 “他們不知道李嬤嬤是方姨娘跟前的紅人嗎?怎么敢將您弄成這個樣子?” 蘇心漓慢慢的在李嬤嬤的跟前蹲下,湊到她的耳邊,似是心疼的開了口,然后擺了擺手,示意流云退后,流云會意,走到房門口的角落位置畢恭畢敬的站著,看向蘇心漓的目光卻充滿了感激和敬畏。 在耳畔傳來那樣的聲音之后,李嬤嬤渾身一顫,整個人哆嗦了一下,然后緩慢的睜開了眼睛,滿是驚懼的看向了蘇心漓,她想向后退,但是她旁邊就是柱子,根本就退無可退,她滿身是傷,每挪動一下,就會有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痛的李嬤嬤恨不得有人給她個痛快,死了才好,恐懼過后,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李嬤嬤又憤怒的看向了蘇心漓,要不是她,她怎么會受這樣的皮rou之苦? “小姐,怎么說老身也服侍了夫人一場,又照顧了您和少爺十年,你好歹毒的心腸!” 李嬤嬤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蘇心漓想到自己過世的母親和兄長,不由更加來氣,她伸手,手指順著李嬤嬤臉上的鞭痕,一路向下,落在了李嬤嬤身上的被烙印烙的流膿的傷口上,用心攤開,用力摁了下去,李嬤嬤張嘴嗷嗷的叫了一聲,被鞭子打的面目全非的臉在瞬間變形,蘇心漓一貫云淡風輕的臉在在搖曳的燈下明明滅滅,那透著股恨意狠意的臉,就好像地獄來索命的魔鬼似的。 “我歹毒?是誰吃里扒外勾結方姨娘害死我母親和哥哥的,是誰買通外面的劫匪劫持我將我丟到亂葬崗的,定國公府和母親到底是哪一點對不起你了,你居然勾結外人害死他們,你害他們的時候怎么沒想到那些情分了,現在還有臉和我提情分!” 蘇心漓漂亮的眸子就好像被冰雪覆蓋似的,一片的冰寒,她眼底深處,除了恨,還是恨,就像翻滾的巨浪,翻江倒海,吞噬著她所有的理智,每說一句話,蘇心漓的力度就重一分,說完最后一句話,她揚手就給了李嬤嬤一巴掌,李嬤嬤受的傷本就極其的重,痛的直掉眼淚,咳嗽了幾聲,鮮血從嘴巴里面涌了出來。 “你——你是誰?” 李嬤嬤瞪大著眼睛,眼前的這個人,還有她說的那些事情都表明她是小姐,但是她心里卻有一個很奇怪的聲音告訴自己,這不是她認識的小姐,這不是。 “嬤嬤不是照顧了我十年嗎?怎么,不認得我了嗎?我是蘇心漓?!睆牡鬲z歸來,向那些虛偽的魔鬼索命的蘇心漓。 蘇心漓眨了眨眼睛,臉上揚著無害的笑容,她這純真的樣子卻還是將李嬤嬤看的全身發毛。 “你——你不是,你不是小姐,小姐不是這個樣子的!” 李嬤嬤慌亂的搖頭,眼中滿是恐懼。 “那我該是怎么樣子的呢?哦——”蘇心漓拖長了聲調,冥思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家小姐便是看到受傷的鳥兒都會心疼不已的給它們包扎傷口細心的照顧,又怎么會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呢,是吧?” 蘇心漓冷漠的看著草對上拼命掙扎的李嬤嬤,突然厲聲道,“給我老實交代,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還有,桂嬤嬤的下落?!?/br> 伴隨著這樣的厲聲呵斥是蘇心漓越來越冰寒犀利的目光,那比毒蛇還要恐怖,李嬤嬤看向蘇心漓,猶豫糾結掙扎,她現在對蘇心漓的恐懼程度比方姨娘還要深,她想要老實交代,小姐便是不放了她,讓她盡快解脫也好,但是她又擔心,自己要如蘇心漓所說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的話,方姨娘會對她的家人不利,李嬤嬤心里如焚,焦灼的厲害,吐血吐的更多,蘇心漓眼見她越來越虛弱,從懷里倒了顆藥丸塞進了她的嘴巴,門外適時的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蘇心漓不緊不慢的道了聲,“進來!” 門被推開,一個二十歲出頭的瘦弱男人被人推了進來,因為推的人用力過猛,那男子以狗吃屎之勢倒在了地上,那男子雙手是被綁著的,被推倒在地上之后,抬頭,看向李嬤嬤,一雙眼睛滿是哀求,嗚嗚的說話,似乎是在求救,李嬤嬤一看到那人,吐血吐的更歡了,但是人感覺卻不想剛才那樣虛弱,想暈暈不倒,想死,更加不成。 李嬤嬤有些絕望的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若不是他好賭欠了一屁股的債,她也不至于為了替他還債聽方姨娘的話害小姐和少爺。 “小姐,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與林兒無關,你放過他吧?!?/br> 蘇心漓捉來的這男人叫徐林,是李嬤嬤最小的兒子,她之前生的兩個都是女兒,這第三胎得男,就和寶似的,她即將臨盤的時候,她的丈夫在外面偷吃被捉,李嬤嬤是個強勢的女人,在定國公府長大的她和其他府里的丫頭相比,男人三妻四妾的觀念并不是那么深,為這事她很生氣,導致動了胎氣,徐林是早產兒,身體虛弱,李嬤嬤更是把他當成心肝似的寶貝著,徐林也沒有辜負李嬤嬤過分的溺愛,完全長歪了,整日除了吃喝,就是嫖賭,蘇心漓的人就是在賭坊找到他的。 “當年你是如何勾結方姨娘害死我母親和兄長的,還有,桂嬤嬤的下落,你若是不說,我就先斷了他的根,然后再送他和你一起下地獄,黃泉路上,你有兒子陪著,也就不會孤單了,至于你的孫子孫女,你放心,我很快會送他們下去和你們團圓的,李嬤嬤,我這也算回報了你的一番照顧了吧?!?/br> 徐林聞言,不住的搖頭。 “給我打,打暈死過去再動手的話,他應該就不會那么疼了,不過我聽說徐林的身子虛弱的啊,能吃得消嗎?” 蘇心漓看向吐血的李嬤嬤,十分擔憂的說道,她就說了個打字,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呢,就已經有人毫不客氣的用拳頭和腿招呼徐林了。 “你讓他們住手,我說,我都說,小姐,求求你放了林兒吧?!?/br> “好了,住手吧?!碧K心漓勾了勾唇,除了最開始在提到程立雪和蘇歷仁的時候情緒波動起伏大,此刻,她絕美的臉上,已經是波瀾不驚。 “小姐應該還記得,三年前您生了場大病吧,其實,那是方姨娘給您下了藥,目的就是為了讓老奴引夫人和少爺到安城那個地方,奴婢騙少爺和夫人劉公劉老神醫在那個地方,夫人和少爺為了找到他給您治病都去了,之后,雙雙發生了意外?!?/br> 三年前的那場大病,蘇心漓當然記得,但是李嬤嬤不說,她怎么也不知道原來那次是方姨娘動的手腳,而母親和哥哥那次外出,居然是因為自己,但是這有什么可意外的呢?母親和哥哥那樣心疼自己,又怎么忍心看著自己整日發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聽到劉公在安城,就算明知道那里有危險,他們又怎么會過多的去顧及?原來,他們是因為自己才會出事的,而這一切,都是方姨娘那該死的女人做的。 蘇心漓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文景叛亂’中,方家向當今圣上也就是文帝獻上了景王的腦袋才得到重用的,而最后一次交戰,正是在安城,方有懷在為官之前跑的碼頭和水上的生意,不過他們并不是商人,而是從中收取巨額的保護費,所以就算方家現在已經被封侯,大家都不屑與他們為伍,覺得他們是下三濫的地痞流氓,而事實上,方家直到現在干的都是這樣的事情。 若非上輩子死前蘇妙雪提醒,她一直以為母親和哥哥是被景王的人給害死的,外公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景王被殺之后,定國公府的人一直奮力絞殺余孽,為皇上分憂是一方面,另外的話也是因為母親和哥哥的死讓他們心中氣憤想要報仇,現在看來,他們的發泄,根本就是找錯了對象,景王雖然有野心,但并不是個殘暴的人,而且,他又不是個傻瓜,整個朝廷,武將多以他們定國公府是從,可以說,皇室誰要是得到定國公府的全力支持,想要登上那個位置,根本就不是什么難事,他拉攏外公他們都來不及,是絕對不可能殺了母親和哥哥他們的。 方姨娘費了那么多的心思,將母親和哥哥引到那里,必定是做了完全的準備,肯定是不會讓他們生還的,殺害母親和哥哥的,十有八九就是方家的人,將責任推到已經沒了腦袋的景王頭上,高,果然是高啊,方姨娘怎么就篤定景王都出現在那個地方呢,蘇心漓的腦??焖俚拈W過一個大膽的念頭,“方家的人和景王是不是早有勾結?” 蘇心漓越想越覺得可能,如若不然的話,他一個什么都不是的市井無賴,怎么可能近景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