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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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遲?”她微微皺眉,一下子起身翻下床,從地上拿起衣服穿上,又把七七八八的安全套撿進垃圾簍。 她問:“來得及么?” “來得及?!迸硪跋铝舜?,走到洗手間,摸一摸掛在架子上的內褲,干了。 他穿了內褲,走出來穿衣服。 程迦已迅速收拾好自己,正收拾箱子。 沒有多余的話。 潛意識里因丟失相機而壓抑著的躁郁,在昨晚的性愛里得到平復,她回歸常態。 洗臉刷牙后,彭野提著行李箱下樓。他看出程迦擔心時間不夠,拍拍她的肩,說:“沒事,來得及?!?/br> 程迦笑了笑,手伸過去,捏他的下巴。 彭野平靜看著她。 她搖搖他的下巴,說:“美人?!?/br> 彭野:“……” 早市上人來人往,開車出去是龜速前進,經過煮奶茶賣奶酪的攤子,彭野問:“吃點兒早餐?” 程迦說:“我不餓?!?/br> 她微微擰眉,望著車前慢慢蠕動讓開的人群,隔了幾秒,扭頭問,“你餓了么?” 彭野握著方向盤,一時無言。 程迦想起他們從昨天下午就沒吃東西,且他還消耗了一晚上,她說:“停下來吃點東西?!?/br> 彭野摸著方向盤,想了想,說:“你吃不習慣藏菜,還是面條吧?!避囬_出巷子,停到一家面館門口。 程迦推開滿是油污的玻璃門進去,館子店面很小,墻面灰里透黑,店里擺著簡易的塑料桌椅。透過收銀臺的窗口,可以看見里邊烏煙瘴氣的廚房。 店外人聲嘈雜,店內擠擠攘攘。 程迦坐下時,摸了下桌子和椅子,黏黏的一層污。 彭野沒坐,拎一把將坐下的程迦。 程迦仰頭:“怎么了?” “換一家店?!迸硪拔欀?。 他看向外邊,斜對門有家賓館,第一層開了個酒家,環境看上去不錯。 程迦看一眼,說:“算了,就這兒吃吧?!?/br> 身后有人走上來,程迦為了避讓,不經意往彭野身邊貼了貼,道:“我們不是沒錢么?!?/br> 她仰著頭,白皙的臉頰離他很近,表情看上去很認真,甚至有點兒嚴肅。 彭野好笑:“怕別人聽了笑話我,所以聲音這么小么?” 旁人走過去,程迦就后退了一步,說:“就這兒吧,那酒家看著空蕩蕩的,沒人去,或許不好吃?!?/br> 彭野說:“這邊人多是因為便宜?!?/br> 程迦不和他講了,扭頭看墻上黑筆寫的菜單,說:“我要一碗拉面?!?/br> 彭野上前去窗口點了兩碗面,一碗加牛rou。 給錢時,他回頭看一眼,程迦半邊屁股坐在凳子上,很拘謹。手平放在兩腿上,沒碰桌子,腰板挺得筆直。 彭野拿了找零的錢,走過去抽出餐巾紙,給她擦桌子。 坐下一會兒,老板喊面好了。 彭野去端面,程迦看窗口里遞出兩個大碗,起身跟過去:“我幫你?!?/br> 彭野回頭一看,張了張口,想說什么卻也沒說。 程迦往面里加了點辣椒,問:“怎么了?” 彭野無奈地笑了笑,說:“人多,你一起身,位置就被占了?!?/br> “是么?”程迦回頭,她剛才的位置此刻坐上了一男一女。 程迦皺了眉,端著碗走過去要把位置搶回來,還沒走到跟前,腳步就停了。那男的只有一只胳膊,女的是個孕婦。 程迦轉頭看彭野,表情有點兒無言的迷茫:“我們上哪兒吃???” 店里人來人往,都沒地方站。 彭野揚揚下巴:“外面?!?/br> 玻璃門外,幾個粗獷的漢子蹲在臺階上,端著碗吃面。 彭野臉色不太好,頭皮都是麻的,程迦卻二話沒說,捧著碗走出去。走到門口,撞了撞門,回頭看他:“你幫我推一下啊?!?/br> 彭野立刻上前,給她推開玻璃門。她抱著大碗走出去,蹲在店門口,胡亂咬開一次性筷子上的塑料袋,埋頭就開始吃。 彭野看了她一會兒,忽然就笑了笑。他蹲在她身邊,和她一起吃面。 正是上午熱鬧時,街上什么都有。壯漢,小孩,蔬菜擔子;農婦,老頭兒,馬牛羊,熙熙攘攘從程迦面前走過。 程迦吃了幾口,發現不對。 她問:“老板是不是忘記給你碗里放rou了?” 彭野咬著面,沒有回答。 又有位大漢走出來蹲下吃面,程迦扭頭見他碗里也沒有,這才意識到,面里有rou并不是標配。 她沉默幾秒,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cao,我們是真窮啊?!?/br> 說完,人就笑了。 彭野奇了怪了:“你笑什么?” 程迦說:“我不知道?!?/br> 她真不知道,也沒多想。 她把碗里的rou夾給彭野,說:“我減肥?!?/br> 彭野也沒還回去,嗤笑一聲,問:“能再矯情點兒么?” 程迦譏諷道:“那我得養著你,不然你晚上沒力氣?!?/br> 彭野又覺自己真沒事兒找事兒,說:“你還是矯情吧?!?/br> 程迦吃了幾口,不知想到什么,筷子往碗上一搭,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彭野察覺:“怎么了?” 程迦抿抿唇:“那天,我不該沖那兩個嬉皮士潑汽油?!?/br> “怎么突然想起這個?” “路上或許得買汽油,不知道錢夠不夠?!?/br> 彭野淡淡笑了笑,繼續吃面。 程迦看他一會兒工夫吃了大半碗,又看看自己碗里,說:“這面太多,我吃不了,你分一半過去?!?/br> 彭野正專心吃面,嫌她吃個面事兒太多,回答不太耐煩了:“你先吃,吃不完再說?!?/br> 程迦皺眉:“我都吃剩的,你還怎么吃?” 彭野嚼著面條,含糊道:“不要緊?!?/br> “怎么不要緊?” “又不是豬啃過?!?/br> 程迦:“……” 她拗不過他,也懶得在大街上跟他推來搡去,于是把面卷在筷子上了一口吃下去。 那面味道不怎么好,湯水又多,碗又重,程迦吃了沒幾口就手酸了。她把碗放在地上,點了根煙抽。這一點煙,街上瞅她的行人更多了。 程迦抽了幾口,更沒心思吃面??上肓讼?,還是強迫自己吃了半碗。 彭野吃完,看她剩了大半碗。 程迦說吃不下了,彭野臉色不太好,沉默一會兒,問:“不好吃?” 程迦不愿他想多,說:“這兒的人太實誠,一碗面頂我們那兒三碗。你想撐死我啊?!?/br> “扎營時你吃得挺多?!?/br> “那是例外?!?/br> 彭野把她剩余的面吃完,想給她再找點兒吃的。程迦沒胃口,說不想吃。她一心只想拿相機。 兩人于是出發, 彭野開動汽車,叮囑:“還有好幾個小時,你休息一會兒,昨晚沒睡好?!?/br> 程迦停了,扭頭看他,微斜著眼睛。 “怎么?” “我昨晚睡得很好,你沒睡好么?” 彭野卡了一秒的殼兒,說:“我睡得很好。我擔心你身體沒恢復?!?/br> 程迦翹起二郎腿,斜側著身子看他:“你擔心我哪兒沒恢復呢?” 彭野:“……” 離開鎮子時,彭野去加了趟油,一下子三百多塊錢就沒有了。 程迦望著計價器上飆升的數字,抿緊了嘴唇。 從流風鎮往北走十多公里,就又進入可可西里。 程迦上車時挺有精神,可車晃蕩沒多久,人還是睡著了。精神再好,身體也是累得吃不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