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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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后, 程迦只穿了高跟鞋,斜躺在床上抽煙,一邊翻看相機里的黑白照片,白色窗簾,黑色人影?;蛴H密或交纏或疏離或詭異的姿勢里有禁忌般的美感。 她緩緩吐著煙霧,不久前焦躁而遲鈍的腦筋通暢了一些。 高嘉遠不抽煙,看著煙霧里她朦朧的側臉,說:“你每次都這樣?!?/br> “怎樣?”她漫不經心地看他。 “事后抽煙是什么感覺?” 程迦淡笑:“打通任督二脈?!?/br> 抽完一支,她要走了。 “程迦?!?/br> “嗯?” “今天別走了,在我這兒休息?!?/br> 程迦說:“得了吧?!?/br> 高嘉遠說:“我給你做點宵夜,吃了再走?!?/br> 高嘉遠做的米酒湯圓,味道很不錯。 程迦意外:“你還會弄這個?” “你以為我四體不勤?” “你這幅身材,靠它就夠養活你,不用勤勞?!?/br> 高嘉遠給她逗笑了,說:“我前段時間去拍戲了,我那個角色會做?!?/br> 程迦抬起眉梢,手伸到對面,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左一轉,右一轉,打量:“臉是不錯,比得上當紅小生?!?/br> 高嘉遠笑笑,說:“程迦,或許我以后會成為明星?!?/br> “挺好,恭喜?!?/br> “……” “程迦,你有沒有想過……” “嗯?” “我們以后……”高嘉遠遲疑。 程迦說:“放心,我不會陰你。和平結束吧?!?/br> “……”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現在我們可以重新考慮我們的關系,或許更進……” 程迦握著勺子的手一僵,腦袋里警報作響。好在桌子突然一震。 是高嘉遠的手機。 程迦把手機遞給他,卻意外看見了方妍的名字,短信內容:“你睡了嗎?明天有時間見面嗎?” 她看著他回信息,問:“女的?” “嗯?!备呒芜h開玩笑,“你不會吃醋了吧?” 程迦不答,問:“備胎?” 他聽她聲音微變,收起玩笑:“沒有,我不喜歡她?!?/br> 程迦問:“她喜歡你?” “是?!?/br> “她在追你?” “嗯?!?/br>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和我是高中同學……” “你有沒有和她睡過?” “當然沒有!” 程迦看著他不說話。 “她是正兒八經要找人結婚的,我不能這么占她便宜?!?/br> 程迦有幾秒沒做聲,過了一會兒,說:“我走了?!?/br> 突然間,程迦厭煩死了人與人之間那千絲萬縷的聯系。 程迦開車在深夜的都市里轉了幾個小時,漫無目的,像忘了回家的路。 深夜的風涌進車窗,荒蕪,冰涼。 她不知道該去哪兒。 高嘉遠沒說完的半截話;方妍的短信;那年的事;暗室里那些垃圾一樣再也沒有靈氣的照片…… 她突然之間意識到,她早已失去一切可以追逐的歡愉,精神的,rou體的,世俗的,虛榮的。外人眼中她金燦燦的富有創意的人生其實空洞而無意義。 她又有些急躁了。 她看見遠方的黑夜里有一抹淡淡的金色,像通往天空的一道門。 漸漸靠近才看清,是一塊宣傳牌,分成3縱條,碧藍天,金戈壁,胡楊林,綠草原,白雪山,湛藍湖,成群的動物在奔跑,一望無際。 一道遒勁有力的毛筆字貫穿3縱條:羌塘——可可西里——阿爾金。 ☆、chapter 2 chapter 2 五月的西部小鎮,風雪彌漫。 到了傍晚,天地間白蒙蒙一片,能見度不過8米,木木客棧的老板娘準備關門。 這里本就偏僻,來往的都是徒步愛好者或搞研究的;小長假剛過,生意就跌了。 老板娘捂住口鼻,找著門栓剛要插上,門猛地被撞開??耧L撲她一身雪,迷了眼睛。 來人比老板娘高一頭,黑色沖鋒衣,帽子把臉遮得嚴實,黑色護目鏡擋住眼睛,看不清半點面貌,拖著一個巨大的黑箱子,還背著一個。 是程迦。 “等等,我關一下門?!崩习迥镎泻糁?,話音未落,風雪里又沖進來一個客人。也是一身黑色,拖個大箱子。和程迦差不多高,身材也相似。 老板娘走出門左右瞧瞧,確定沒人了才退回來關上門。 客棧里靜悄悄的,兩位客人佇立柜臺邊。 老板娘抓起柜臺上的兩張身份證,用雞毛撣子掃去一層黃土白雪。 “我們這兒都是標間?!崩习迥锏怯浲?,連身份證一起推過來兩串鑰匙,“202,203?!?/br> 程迦發現老板娘把自己的身份證推到另一人面前了,而她面前的身份證上寫著:計云,男…… 程迦:“……” 程迦提箱子上樓時,看了一眼那個叫計云的男人,個子不高,戴著墨鏡,很黑,臉盤子乍一看倒像女人。 程迦的房間是202,進屋后,她摘下帽子口罩和護目鏡,點了根煙,一動不動站在原地抽了幾口,才把背上的小箱子拿下來,拉開拉鏈,里面擺著兩三臺相機和七八個鏡頭。 她掀開窗簾看看外邊的天氣,選了相機和鏡頭,出門去。 客棧很小,四方形的木質結構,中間是露天的園子。 走廊上風雪很大,程迦把煙蒂扔進垃圾桶,順著木梯上樓頂。 四周是滾動的白雪,漫天遍野,有種站在世界中心的逼仄感,程迦在狂風中勉強支好三腳架,拍暴雪中的小鎮,低矮錯落的木色小樓,飄揚的彩色風馬旗,高遠的雪山。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程迦收起架子,又倚在欄桿邊拍了幾張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 她一身的冰雪,下到二樓時,身后有人拍她的肩膀,力度很沉,握了握。 程迦不悅地抖落肩上的手,回頭。對方個子很高,戴著防風口罩,墨鏡后邊一雙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睛,目光似有穿透性。 對方說:“對不起,認錯人了?!?/br> 程迦皺著眉,回到自己房間。 她打開電腦把照片導出來,一張張篩選,幾百張照片,仍然沒有一張讓她滿意的。 她蹲在椅子上,一手夾著煙,一手刪照片,起初還很平靜,后來漸漸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 “啪”地一聲,她把筆記本摔闔上,騰地起身走到墻角抽煙。 一個攝影師不會拍片了,就如一個小說家文思枯竭,就如洪七公武功被廢,成了廢人。 她盯著這個安靜的房間,不由自主冷笑一聲,五根煙的功夫,她又平息了下來。 今天她倒沒有精力折騰。 她奔波一天,飛機,火車,汽車,出租車,人累了。才晚上九點,就洗澡上床。她習慣裸睡,又懷疑客棧的床單是否干凈,便裹了浴巾。 這一覺睡得很沉。 不知夜里幾點,一聲巨大的炸雷聲把程迦驚醒。 她猛地睜眼,就見閃爍的手電光下,一串黑影破門而入,沖進房間。 搶劫?強盜?綁架?jian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