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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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約會的戰場就從馬路轉移到了廚房。 期間江瑜簡直是浮想聯翩,阿婠對他說補一補,這是個什么意思,男人的補可不是一般的補??!聯想到廚房的流理臺play、女仆裝制服play,江瑜恨不得現在就差上翅膀飛過去才好。 而事實證明正處于發情期的小江同志又一次自作多情了,人家純潔的阿婠姑娘真的只是想帶你去吃點東西而已呀。 在明白了自己主體思想上的不正確性后,小江同志痛定思痛,一把拉住了已經挽起衣袖準備將他晾在外面自己沖進老宅廚房的阿婠,悲傷的說:“咱兩今天去外面吃?!?/br> 最近j市有一家餐廳在網上炒的火熱,該餐廳以出售各種奇怪的菜肴而出名,而且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這家餐廳居然叫做奇味居。 阿婠聽到江瑜的形容頓時也對這家餐廳好奇不已,她對自己不了解的美食一向是興趣極高的,便躍躍欲試的扯著江瑜說趕緊走。 待兩人去到奇味居門口時已經是飯點了,果然門前是人山人海,不少客人都需要拿號排隊才可以進去。好在江瑜提前訂好了餐位,便帶著阿婠直接入了去。 阿婠坐在裝飾精美的沙發坐上,頗為好奇的打量了下周圍——她一開始還以為所謂奇怪的菜肴應該是滇地的蟲宴那樣,一看就讓不少人膽寒,但似乎旁邊的人吃的東西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無非也就是炒rou或者燉湯之類的。 但當她翻開那本菜單時,阿婠才發現自己真是圖樣圖森破。 例如這周奇味居主打的菜肴牛歡喜,就大大的跌破了她的眼鏡。 這牛歡喜其實是個雅名兒,阿婠最初看到的時候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好奇不已的問江瑜:“這牛歡喜究竟是何物?” 小江同志這種見多識廣且內心極其猥瑣的人自然是知道的,但此時阿婠這么直晃晃的問出來頓時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總不可能直接對心愛的女孩說,啊,牛歡喜就是母牛的一種能讓公牛很歡喜的東西,所以才有了這么個諢名兒。 還好江瑜因為擔心被認出而選擇了雅間,不然就阿婠這根本沒有壓低的獨特嗓音,恐怕下一秒他們就要被行注目禮了。 于是罕見的,江瑜有些結結巴巴的回答道:“這個,這個……” 旁邊的服務生可“善解人意”了,他以為這位先生是不知道牛歡喜究竟為何物、又怕讓對面的女士覺得自己很無知因此才會是這種姿態,于是主動接過話茬:“看來女士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里,牛歡喜就是牛閪,也就是母牛的生殖器,有的地方叫它牛二姐,這道菜口感爽脆獨特,比豬大腸還要彈牙可口,爽滑鮮嫩,自從推出以來很多客人都是贊不絕口呢,有些男性客人每次來都必點這道菜。這周我們的主打套餐就是以牛歡喜做主菜的,您看要不要來一份?” 阿婠一聽服務生如此直白的解釋,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腦海里一片空白,只能無意識的嗯了一聲。江瑜看到阿婠的反應,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形容,只期望阿婠以后不要把他當變態就好,趕緊揮了揮手讓這個不識趣的服務生離開。 服務生倒是對客人的這種反應熟悉得很,心中暗道:“你們現在倒是開始裝正經了,等一會菜上來了,保管好吃得你們停不下來!”而后便面色如常的離開了。 江瑜臉皮是挺厚,可是要他現在跟阿婠討論什么也顯然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在一片沉默中,被服務生稱贊不已的牛歡喜很快就被呈了上來。 牛歡喜這道菜是在香港的電影《低俗喜劇》中被鄭中基捧紅的,他在戲中用夸張的演繹方式強烈的向他人推薦了牛歡喜這道菜,讓大銀幕前許多觀眾目瞪口呆,這種奇異的食物很多人簡直聞所未聞。盡管生活中很多人開口閉口都是牛x,但真要讓他們嘗一嘗,這可是需要不小的勇氣。 奇味居的牛歡喜采用較傳統的做法,用泡好的咸酸菜配上彩椒爆炒而成。然而不同于一般餐廳在炒制過程中會將牛歡喜切成小片便于入味——同時也讓許多抵觸的食客看不出它的本來面貌,奇味居的牛歡喜居然在大廚的刻意之下保持了其原本的形態,顏色的調配上也鮮亮非常,嬌艷欲滴,把阿婠看得是面紅耳赤。 江瑜這個時候放才尷尬的開口道:“呃,阿婠,要不我們嘗嘗?” 這句話無疑換來了阿婠含怒帶嗔的一記眼刀,但江瑜看到阿婠并沒有不理自己,頓時信心大增,開始有些無賴的說道:“阿婠啊,你要記住你是一個廚師,怎么能因為食材本身的原因就嫌棄一道美味呢?佛曰眾生平等,你這樣歧視一道天然的食材是不是有些不妥?” 阿婠頓時被江瑜的巧舌如簧給噎住了,她本就不是口齒伶俐之人,居然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總覺得江瑜說的有些不對,可是又找不出究竟不妥在哪里。這情急之下,臉更紅了。 江瑜看到自己的游說似乎起到了點作用,于是膽子更大了,直接動手夾了一筷子放進了阿婠的碗里,居然還熱情的開始賣起安利來:“來,快嘗嘗,冷了就不好吃了,就當咱是來學習的。何況這東西價錢也不便宜呢,你不是最不喜浪費了嗎?” ☆、第70章 三道茶 阿婠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笑容滿面的江瑜,腦海中只能浮現出兩個字:“好賤?!?/br> 她甩了甩頭,將這個奇怪的詞匯從自己的腦海中甩了出去,怎么可以這樣形容自己的男朋友呢? 阿婠盯著碗里江瑜夾來的牛歡喜,實在是沒有勇氣去品嘗一下——這真是太羞人了,雖說上輩子逃難的時候樹皮草根啥的都吃過,但還真是沒有福氣享用這玩意。阿婠覺得這些年自己越發嬌氣了,換成以前那幾年,別管是什么,只要能果腹,哪樣不往嘴里塞? 最終阿婠還是沒有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對碗里的牛歡喜那是一筷子也沒動,只是吃了點其他正常的小菜,倒是江瑜挺混不吝的全吃了進去,吃完還不忘抹抹嘴感嘆味道真好。 牛歡喜這個東西其實挺熱氣的,幸災樂禍的江瑜吃完后第二天就笑不出來了——他的臉上冒出了一大片的紅色痘痘。阿婠頗為好笑的看著他,深刻的領悟了什么叫做樂極生悲,然后頗為壞心眼的對準其中最大的一個包就是一戳。 這下可不得了,江瑜跟小媳婦兒似的捂著臉開始齜牙咧嘴的叫喚,長過火痘的人都知道,在這些小東西沒有完全成熟之前,只要去擠壓一下,那滋味簡直了,直教人欲仙/欲死。 江瑜都快哭了,還好他已經結束了《金色年華》的拍攝,不然這一臉的大包,怎么化妝都遮不住,肯定要壞事兒,但是這下子后續的宣傳活動他肯定就沒法出席了,只好郁悶的給王安及王修文打了個電話。 毫無疑問這種扯淡的理由讓江瑜收到了了恩師王安好一頓狂風暴雨。王修文跟江瑜的關系沒好到那種程度,雖然也很想呸他一臉,但到底忍住了,只是送了他呵呵二字。 這種意味不明的呵呵明顯傷害了江瑜的小心靈,再加上由于胡媽已經出院且大多數時間都留在家里,他也喪失了光明正大的登門入室的待遇,這下干脆開始耍賴到底要阿婠留在他家照顧他。 阿婠都要氣笑了,臉上長包又不是斷手斷腳,這位爺還非要人端茶送水到嘴邊,喝個涼茶還要扭扭捏捏的。甜甜的涼茶啊,又不是苦兮兮的中藥,還要作出一副捏著鼻子才能喝下去的樣子,喝完了還要求親親——其實最后一項才是重點,被戳穿后還厚顏無恥、大言不慚的說這痘不光是因為吃了熱氣的東西,還因為心火難消。這隱晦的黃腔直把阿婠羞得手足無措。 被纏得無法的阿婠某一天終于怒了,干脆給他煮了三道茶中的第一道苦茶來塞住他的嘴。 白族的三道茶,分別是苦茶、甜茶、回味茶,寓意著人生一苦二甜三回味,其中第一道清苦之茶是將當地上好的茶葉放入砂罐中,放于小火上文烤,直至茶葉轉黃并發出“噼啪”聲,一股焦香味撲鼻而來之時便將滾水沖入,這樣泡出來的茶滋味苦澀非常,但提神醒腦。 江瑜這段時間為了消火喝了不少涼茶,看到這杯琥珀色的液體也不疑有他,接過來就直接灌了下去。 苦!這是江瑜的第一反應,而后他的臉就皺成了一個花卷,配上那一臉還未消退的火痘看起來滑稽極了。江瑜這人喜甜嗜辣,對苦味的接受程度極低,基本上平時吃個苦瓜都是要死要活的,此刻讓他飲這苦茶簡直就是在謀殺他的味蕾。況且白族三道茶原本在品嘗完苦茶之后,在清香尚未散去時就應該飲下第二杯甜茶,這樣方能帶來最好的口感。但在阿婠的蓄意報復之下,后面的兩道茶直接給砍掉了,于是小江同志就品味到了最真摯的人生之苦。 經過一頓收拾的江瑜果然老實了不少,這天阿婠就順利的擺脫了他的糾纏,回家陪胡媽吃晚飯去了。 江瑜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空空如也的房間,突然有些無聊。 “叮咚?!鼻宕嗟拈T鈴響聲讓江瑜幾乎以為是錯覺。這套房子是他賺錢之后置下的地產,安保措施在j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許多名流都居住在此,也基本上不用擔心偷拍的問題,除了阿婠以外,知道這個地方的人也只有張偉等幾個因工作原因必須能隨時聯絡他的人了,而這幾個人此時都在外地代替他為《金色年華》的宣傳工作東奔西跑,也不太可能此時突然出現在這里。 難道是鄰居?江瑜想想也覺得不太可能,城市中的現代人人際關系日趨冷漠,就算住在同一個樓道里恐怕也是見面不相識,更何況是這種聯排別墅,在彼此生活沒有交集的情況下串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江瑜跳下床帶好口罩,可不能讓外人看到自己的這幅尊容。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江瑜便好奇的走過去透過貓眼看了一下,然后臉就黑了。 正準備掉頭回房間,就聽到江瑾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混小子,別想裝不在家,你那點花花腸子少在你老子面前秀?!?/br> “……”雖然江瑜很想叫保安把來人拖走,但到底是自己老爸,做這么絕實在有些不妥,只能黑著臉拉開了門。 江瑾倒是立馬毫不客氣的登堂入室了,但他身后的那個人讓江瑜的臉色更黑上了一層。 “小瑜,好久不見了,你這孩子,忙完了工作也不知道回家一趟,讓我和你爸爸多掛念?!标懧⑽澚藦澕t唇,溫柔的說道。這和善的語氣要是讓不明真相的人來聽,恐怕還會以為陸曼是江瑜的親生母親。 江瑜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這位繼母相當的會演戲,不然當年也不能把老頭子哄得團團轉不是?但這幅嘴臉真的是讓他覺得惡心,因此他也只是聳聳肩,并不搭話。 他倒不擔心江瑾會因為這個訓斥他。從本質上來說,他家老頭子應該算是個比較傳統的直男癌,加上只有他這么一個兒子,雖然平時罵的跳腳,但心里還是疼愛的,陸曼在江瑾心中的地位自然是比不上他的,是以只要他不是太過分,江瑾一般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陸曼倒是習以為常,在江家呆久了,她早已學會了自說自話的技能。她的面色不變,仍然是那幅可親的笑容,甚至笑得更誠懇了一些,就好像江瑜是個正在鬧脾氣的小孩一樣:“小瑜最近真是越來越帥氣了,看了你演的那部電影的宣傳照,真是把我都迷倒了?!?/br>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江瑜也不好意思口出惡言,只是沖她微微點了點頭。 江瑾似乎看不過去陸曼在那里繼續廢話了,在沙發上坐定之后就頗為不耐的指了指江瑜:“大白天的你在自己家里帶口罩干嘛?” 江瑜一僵,江瑾又催促道:“有帶口罩跟長輩說話的么?你是見不得人還是怎樣,摘下來?!?/br> 江瑜一聽這話,本來不想理,但卻忽然改變了主意。他意味莫名的笑了一下,然后面對兩人摘下了口罩,似笑非笑的沖陸曼說道:“陸阿姨也覺得為最近越來越帥了不是?” 對著那么一張滿是紅疙瘩的臉,陸曼是怎么也接不下這個話茬了——江瑾又不是瞎子,她在說下去只是顯得虛偽罷了,于是尷尬的笑了笑就不再發話了。 江瑾倒是毫不客氣的指著江瑜的臉,哈哈大笑起來。 江瑜也不以為忤,反而一臉笑容的走向廚房燒水泡茶去了,然后拿起了廚房中的苦丁茶。雖然苦丁茶和三道茶中的苦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但在苦這個字上,卻還是殊途同歸的。 作為父子兩,江瑾和江瑜在很多方面都很相似,比如長相,比如不吃香菜,比如怕苦。 不一會兒,步履穩健、一本正經的江瑜的從廚房端來了兩杯苦丁茶放在了他們面前。 陸曼笑瞇瞇的沖江瑾說道:“看來在外面磨練了一段時間,咱們小瑜也成熟了不少,以前咱們來哪有這么好的待遇,現在都知道泡茶了?!闭f完就很給面子的拿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 陸曼平時也經常飲茶,倒不覺得有什么,還贊了一句好茶方才放下杯子。說起來,陸曼雖然和江瑾一起生活多年,但飲食起居皆由傭人負責,她懂得在男人的懷里和床上溫柔小意,對江瑾的口味上卻只是了解一二,是以上次自稱親手烹飪的菜肴才會被江瑾嗤之以鼻。更何況像江瑾這樣好面子的男人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美人兒知道自己怕苦這么一個丟人的特質,所以陸曼根本不知道。因此此刻即使品出了苦丁茶,也根本沒有要出口提醒的念頭。 江瑾也覺得自己的兒子這次態度好了不少,能得到他親手泡的一杯茶也是真不容易。雖然對飲茶沒什么興趣,但江瑾還是滿意的點點頭,決定好好品嘗下兒子的這番心意。 ☆、第71章 苦丁茶 事實證明,兒子的這番孝心并不如何好消受,翠綠的茶水甫一入口,那股苦澀的味道就在舌尖上蔓延開來,江瑾面色一僵。 江瑜不愧是他的親生兒子,對父親的反應敏銳非常,本著獨苦不如眾苦的心態他笑嘻嘻的沖江瑾說道:“這苦丁茶還是朋友送的,你看這茶湯翠綠清幽,可是上好的品相,今天特意拿出來款待二位的?!?/br> 陸曼倒不覺得哪里不對,但江瑾一眼就看出來這小子絕對是故意的。如果旁邊沒有女人,他怕是要立馬跳起來摔杯子的,但有個陸曼在旁邊就不太好來,江瑾一向是以純爺們真漢子的形象來博得女人的歡心,這要是讓異性知道自己像小孩子一樣怕苦,他寧愿死要面子活受罪。 于是江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嗯,味道還不錯,你有心了?!焙髱讉€字咬得格外的重。 不得不說江瑾是一把演戲的好手,陸曼倒是沒看出什么不妥,反而順著江瑾的話說道:“親愛的,那你多喝點,這可是兒子的一片心意呢?!?/br> 江瑾:“……” 這下他也不管陸曼下不下得了臺了,徑自將杯子往桌上一擱,對江瑜說道:“你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說忙工作也就罷了,這閑得在這邊死皮賴臉也不回家?” 陸曼也一臉誠懇的接口道:“小瑜你這樣一直不回家,我和你爸都擔心死了,你說你這孩子,現在社會這么亂,你要是在外面有個好歹可怎么辦?” 江瑜聽著這話怎么覺著就像在咒他死呢,淡淡的掃了一眼陸曼,江瑜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怎么會知道我在這兒?!?/br> “別忘了你老子是做房地產的!”江瑾眼睛一瞪,說道:“這片地產雖然不是萬江的產業,但我和這兒的老板也是多年的鐵哥們了,想找你還不容易?” 江瑜才不信他的鬼話,先不說從這么多購房合同里找這么一個人有多困難,就是他到j市來的事情他也壓根沒跟江瑾那邊的人透露一絲半點。 更何況若不是胡媽突然蘇醒過來,他恐怕現在應該是在e國陪著阿婠學手藝才對,江瑜將目光掃向一直微笑著的陸曼,心中有了成算。 說實話陸曼這次算是出了一個昏招,但是她也慌神了——據她安排在江瑜身邊的人傳來消息,江瑜是為了那個姓胡的女孩才回來的,據說那個胡阿婠的母親已經醒來了。 當陸曼聽到這個消息時,恐慌頓時在心中蔓延開來,思緒頓時回到了那可怕的一天。 那天她聽到江瑾的話后,覺得天都要塌了下來。 她以為自己遇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良人,沒想到最終卻還是鏡花水月一場空。沒錯,她是知道認識自己之前江瑾也有許多情人,但至少兩人開始同居后她就再也沒有發現過那些庸脂俗粉的蹤影了。 現在這種窘境,卻不知是不是上天對她破壞別人家庭的懲罰? 不,這個念頭剛一閃過,陸曼就輕蔑的撇了撇嘴角,圍繞在江瑾身邊的鶯鶯燕燕還少嗎?如果她不主動爭取,豈不是便宜了別的狐貍精?沒錯啊,她就是個狐貍精,可是成王敗寇、弱rou強食,這個世界只會淘汰掉無用之人。 陸曼一腳將油門踩到底,用力之大讓她那雙定制的鑲鉆細高跟似乎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聲。這輛紅色的瑪x拉蒂跑車是江瑾最近才新送給她的,性能極好,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完成了加速,如同一根離弦的箭沖了出去。 即使一些住戶都已經搬離了這里去了新開發的小區,老住宅區仍然不適合飆車,路況不好、視野狹窄,這些都極易造成事故。 然而怒極攻心的陸曼很明顯沒有在意這些問題,聽著引擎的呼嘯聲,她心中那頭名為*的猛虎似乎也掙脫了鎖鏈,急需吞噬些什么才能緩解內在的空虛。 陸曼輕佻的勾起了唇,似乎江瑾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給自己帶了好些頂綠帽子,不還點顏色給他,似乎也說不過去。 陸曼拿起手機,撥通了柏喻的電話。 當柏喻一如當年的嗓音出現在電話那頭時,陸曼莫名的覺得鼻子有些酸,但腦子卻前所未有的清醒——她一向知道如何最大程度的勾起男人的保護欲。 李清照有一句詞寫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标懧蛯⑦@句美妙的詩詞在現實生活中演繹到了極致,柏喻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小聲啜泣,覺得心都要糾到了一團。 即使當初分手的情狀很難看,但她到底是他放在手掌心上疼惜了多年的小meimei啊。 柏喻知道當年的自己也有錯,而如今他的事業也僅僅是好上了那么一些,只能說是不再入不敷出,卻不能給她足夠豐盈的物質條件。 老實說在接到陸曼的電話的那一瞬間,柏喻是有些誠惶誠恐的。他的小女孩已經找到了更好的歸宿,盡管只是偶然的一面之緣,卻依然能看出那個中年男人的意氣風發。和他一比,自己簡直低到了塵埃里。 然而聽到這樣委屈的嗚咽聲,柏喻就知道,他曾經如珠如寶捧在掌心的姑娘過得并不快樂。 陸曼的臉上是痛苦不堪的表情,可是內心卻是麻木的,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抽離了*,用一種奇異的角度看著在車里的自己的怨恨悲癡,肢體上的動作完全不是由腦子下達的。 因為打電話分散了心神,沖過十字路口,當她看到那個中年婦女和孩子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已經盡可能快速的踩下剎車了,但似乎身體并不如何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