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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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此,知道這才徹底逃離生天。 這時候,被何笑抱在懷里的段青,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看這周圍的情景,皺著眉頭道:“這又是哪里?” 何笑見她醒來,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忙道:“段青,你現在逃出來了!” 段青一看是何笑,倒是一驚,不過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又被救了。待看到一旁的秦崢,恍惚了下,笑道:“這次又是勞師動眾?!?/br> 一行人此時已經到了小鎮,在托雷的安排下,早有人去收拾茅舍,準備食物和水。 何笑見段青精神尚好,心里也是高興,忙對段青介紹道:“這是大淵的皇帝,如今是你的女婿了?!?/br> 路放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他現在忽然明白……為什么秦崢提起自己那個母親,言辭間并沒有孺慕之情。 任憑誰,面對一個和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女人,怕是也難以生出那種這是我母親的感想。 而對于路放來說,對著一個分明和自己同齡的女人叫岳母,這也確實很難沒有荒謬之感。 不過此時的路放,深吸了口氣,終于抱拳,道:“小婿路放,見過岳母大人?!?/br> 段青見路放一臉是土,一本正經地抱拳拜自己的情景,頓時有些凌亂,良久她只好點了點頭,道:“好……極好……” 托雷的屬下此時已經收拾妥當,當下托雷招呼大家各自進茅舍休息,而托雷的屬下則是支起了帳篷。 秦崢見何笑一直摟著段青,便道:“你們也進去收拾下吧?!?/br> 段青忙點頭,何笑見此,也跟著點頭。 待到秦崢進屋抖落身上的灰塵的時候,路放進來,握了握她的手,道:“我看你有些不快?!?/br> 秦崢聽了,忙搖頭:“我沒有?!?/br> 路放凝視秦崢半響,他何嘗不知道她心里的結,只是此事一時怕是難以解開。 他沉吟片刻,終于開口道:“關于何笑,我有件事,想告訴你?!?/br> ☆、162 他沉吟片刻,終于開口道:“關于何笑,我有件事,想告訴你?!?/br> 誰知道秦崢聽了,卻是認真地望著他,搖頭道:“我一點不想聽了?!?/br> 路放見此,只好抿唇,暫時不再提及此事,想著假以時日,他慢慢開解,必讓她接受段青和何笑在一起的事。到時候尋個合適時機,再讓她知道自己其實是何笑和段青之女。 一時路放瞇眸,想起那段青,這個女人倒是好生奇怪,按理她應該知道秦崢乃是何笑之女,卻為何帶著秦崢嫁給秦一人,又一直將此事隱瞞了何笑。 此時恰有托雷屬下送來水,雖不多,但卻夠兩個人洗漱。路放知道在這里水是極為珍稀的,當下便讓秦崢先洗,秦崢有些心不在焉,一邊洗著,一邊問起路放殺申屠江的事兒。 路放并不細講,只淡道:“已經死了?!?/br> 秦崢聽著這話,卻覺得他話語中有些異樣,待抬起頭來細看他時,卻忽然發現不對,忙上前去,抱住他的胸膛,問道:“你怎么了?” 她抱得有些力道,于是便敏感地察覺到路放身子仿佛一僵。 秦崢蹙眉,當即伸手要解開他的袍子,路放見此,只好握住她的手,道:“受了一些輕傷,不過倒也沒有妨礙?!?/br> 秦崢想著他受了傷還在風沙之中護著自己,心中發疼,便強要解開他的袍子,路放無奈,只好讓她解開來看。 待解開外袍,這才見里面是受傷了的,仿佛用什么尖銳的物事扎進去過,不過傷口并不大,是以里層衣服被染紅,外層衣服并無什么異樣。 饒是如此,秦崢卻是分外心痛,當下幫他重新穿過外袍,靜靜地摟著他,小心地不碰到他的傷口。 路放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聲道:“原本就是個小傷罷了?!?/br> 秦崢讓他坐在那里,自己取水來,拿了布巾幫他擦了臉,擦去那層厚重的灰塵,露出那剛毅的臉龐來,她忍不住摸了摸他高挺的鼻子,命道:“以后不許這么莽撞,更不許受了傷都不說一聲?!?/br> 路放見她如此,又想起之前她在風沙中執意等著自己,心中不覺柔軟萬分,當下笑著點頭:“我自然是都聽你的?!?/br> 秦崢拉著路放坐在那里,自己坐在他大腿上,攬著他脖子道:“如果你死了,我就絕對不會嫁給別人?!?/br> 路放聞聽,心中十分的受用,可是又憐她,嘴上雖說并不在乎,可是心里卻是視其父親秦一人為最重,如今段青竟然和何笑如此火熱的樣子,她必然看不過去。 他抬手憐惜地摸了摸秦崢的臉頰,溫聲道:“何笑其實對你一直很好,他和你爹關系也不錯的樣子?!?/br> 秦崢點頭:“是,我知道?!?/br> 路放沉吟一下,又道:“如果你爹還活著,看到此番情景,他又會怎么想?” 秦崢聞聽,唇邊泛起冷笑:“我爹那個人,愛她至深,她便是要嫁給別人,我爹又怎么會不讓?便是自己傷透了心,自然也是裝作不在乎!” 路放見此,將秦崢攬在懷里。 心里卻感悟,陪伴著那個一生都在思念母親的父親長大的秦崢,其實心中一直有極度的不安全感。她長大了,可是心里一直住著一個小孩子,一個渴望著母親而不得,看著父親遭受思妻之痛而無能為力的小孩子。 一時他想起昔日為了娶到秦崢而遭受的種種困苦,秦崢如此待他,何嘗不是心中其實對情感之事毫無信心,她外表冷傲淡漠,其實內心卻是充斥著些許的自卑和無奈。 他的秦崢,也許不夠完美,可是卻越發讓他心疼。 只恨不得回到十幾年前,去安撫那個舉起拳頭和男孩子打斗的小姑娘。 路放想著這個,便將秦崢摟得更緊了。 秦崢靠在他懷里,咬著唇,半響不說話,最后忽然啞聲開口:“路放,我覺得我心里有什么在跳,我有時候甚至無法控制自己,有時候會感到害怕?!?/br> 路放抱緊了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小時候,我祖母說,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塊陰影,那是陽光不能照到的地方。不過秦崢,你現在長大了,并不是一個小孩子,你要學會去控制,也要學會走出來?!?/br> 秦崢仰起臉,與路放對視,卻見他黑眸中幽深得猶如海一般,一時她竟有些沉溺,怔怔地望著他:“你心里也有一塊陰影嗎……” 路放的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點頭道:“是?!?/br> 秦崢卻有一分怔忪,路放的陰影…… 她記憶中的路放,年少成名,其后雖然經歷了家破人亡,經歷了嚴刑酷打以及逃難流亡,可是卻依然能夠淡然處之,最后轉首帶領路家軍,征戰天下,奪得帝王之位,登上大寶。 在秦崢的心里,這樣的路放是完美的。 此時的秦崢,忽然想起往昔,她和路放那段未曾成親前的往事。 一時她竟有些迷茫,或許情愛二字,其實早已深刻心中,在她心里,這個人已經是最重極重。 可是正因為他是那么的重要,又是那么的完美,以至于讓她幾乎不敢輕易觸碰吧。 當其他姑娘家提起路家九少爺便臉紅心跳的時候,她便已經默默地將那個天之驕子劃為遙遠的一個存在,從來不敢覬覦去得到。 秦崢想起過去種種,一時竟然趴在路放肩頭,眸中有濕潤涌出。 路放見她哭了,倒是也不說破,只是默默地拍著她的后背安撫。 良久,秦崢哽咽著道:“我不是故意那樣對你的,我只是……” 路放低嘆一聲,道:“崢兒,我可以說,我是這世上對你最為用心,也是最為了解你的人嗎?” 秦崢咬唇,在他濡濕的肩頭輕輕點頭。 路放撫摸著她的長發,溫聲道:“你的心事,我都明白?!?/br> 秦崢聽了這話,卻是非但不曾止住哽咽,反而嗚咽大哭起來。 路放將她打橫抱著,如同抱著一個孩子一般,抬手幫她拭淚。 秦崢干脆蜷縮在路放的懷里,痛快地大哭一場。 其實這個男人什么都知道,只不過一直都在默默地縱容著自己,縱容著自己的不成熟,縱容著自己的胡鬧,甚至縱容著自己將傷痕刻在他的心上,卻一聲不吭。 ———————————————— 當晚,這兩個人難得地沒有在床上進行夫妻之事,而是相互擁著,低聲訴說著種種,又唇齒交融地親吻著,柔情蜜意地互相低喃著。一直到了很晚,兩個人心里都仿佛裝滿了柔軟的愛,相互抱著,甜甜地睡去。 到了第二日,秦崢醒來的時候,路放卻已經起身,待穿好外袍出去看時,原來路放和托雷已經在商議著將來西野之事,聽著那言辭,卻是如今云若公主在西野迷惑西野王,聯通衛衡一起,內外勾結,把持著朝政。 云若公主的兒子如今卻極得西野王寵愛,大有將這西野王的位置將來留給那孩子的意思。 托雷對那孩子的來歷早有懷疑,如今和路放一番深談,自然知道這孩子怕是孟南庭或者其他男人的種,左右不是西野王室正統了。 可是如今托雷手下兵馬不足,而西野王年邁病重,人也漸漸糊涂起來,對那云若公主極為縱容,而衛衡如今又堪堪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托雷此時若要揭穿云若公主,怕是不但不能將云若公主拉下馬,反而引得西野王猜忌。 兩個人謀劃一番,最后商定,鑒于西野王年邁病重,此事必須快些處理,要不然一等西野王故去,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登上王位,怕是一切都晚了。 當下路放便派了侍衛回去大淵,傳他口諭,請路一龍調兵遣將前來,助托雷成事,誅殺叛臣衛衡,并請回前朝遺孤云若公主。一時兩個人又有諸般細節待要商議。 秦崢聽他們細談,卻是并不感興趣,當下想著母親,雖則有了隔閡,可是到底要去看看,于是便邁開步子向何笑和段青所住之處而去。 誰知道到了那里,卻聽著兩個人在說話,仿佛在爭辯什么。 風聲太大,而秦崢隔得又遠,一時聽不真切,只隱約聽到諸如“他都已經死了”“你心里又不是沒我……”等話。 秦崢聽得那個“他都已經死了”,忽然氣血上涌,心知這兩個人必然在說自己的父親了! 想著他們必然是商討父親既然已經不死了,兩個人就應該郎情妾意在一起! 一時秦崢幾乎不能自控,不由得握緊了拳頭,拳頭格格作響。 她垂下眸來,眸中有陰暗閃過。 在那里咬牙站了許久,終于驟然轉身離開。 ———————————————————— 到了這日傍晚時分,段青來見秦崢,神色間仿佛有話要說。 秦崢神態漠然,淡道:“有事兒?” 段青點頭,嘆了口氣,終于道:“我要跟著何笑去鳳凰城了?!?/br> 秦崢在心中嘲諷一笑,不過面上并不露出,只是面無表情地道:“如此也好。只是卻要記得,這次萬萬不能再被人抓走?!?/br> 段青打量了一番秦崢,忽道:“阿諾,你喜歡鳳凰城嗎?” 秦崢聽了這話,與段青對視,四目相對間,段青眸中有無奈掙扎,亦有隱隱傷感。 秦崢撇過臉去,疏冷地道:“我不喜歡那里?!?/br> 段青見此,越發無奈地嘆了口氣,沉默了片刻,忽然道:“阿諾,我從來沒有養過你,這是我的不對?!?/br> 秦崢勉強扯開一個笑來,搖頭道:“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我知道這并不怪你?!?/br> 段青望定了秦崢冷漠的側臉,又道:“有些事,我也曾后悔過,是不是我做錯了??墒悄銋s要知道,在我做出這些決策的時候,其實是和你一樣的年紀,我也許會犯錯,但我實在并不是故意的?!?/br> 她停頓了下,才繼續道:“我有時候會想,如果當初我是另一個選擇,你是不是不像如今這般?!?/br> 秦崢聽了這個,看都不曾看段青,卻只是面無表情地道:“我現在很好?!?/br> 段青聽到這話,眼神卻越發的柔軟,她望定眼前這個比自己還要高挑的女子,年齡相仿,面目清冷,神情疏淡,可是透過這成年女子冷漠美麗的樣貌,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歲月,看到了昔日那個躺在褥子上哇哇大哭的小嬰兒。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回去,再將那個嬰兒抱在懷里喂一次奶,再將她肥嘟嘟的小腳丫捉住摩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