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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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龍卻是想起來了什么,大叫道:“我明白了,少爺跟人家飯莊當過伙計的!少爺真是會做菜的!” 這話一出,眾人面上都幾乎要流下汗來…… 他們的大將軍給人家當過伙計,這種事要不要這么大聲地說出來???萬一傳到別人耳朵里,比如傳到高璋耳朵里,多難聽啊,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不過——假如少爺真得會做路菜,那么就是——什么,少爺竟然給人家當過伙計會做菜,這太太太好了! 大家有口福了! ———————————————— 落甲山眾人在勤奮練武之余,開始了漫山遍野在山上撿野菜的生活,他們滿滿地期盼著有一日能夠再吃上那么美味的壇子菜(他們不習慣叫路菜,于是美其名曰壇子菜) 可是就在大家懷著美好的憧憬期望著即將到口的壇子菜的時候,路一龍卻覺得每天晚上都輾轉難眠。 原因無它,只是他的房間距離少爺的實在太近了,每到晚上要睡覺的時間,他就聞到少爺房間里散發出一股沁人心扉的香味,勾動他肚子里的每一個饞蟲,讓他不能自已,他只恨不得跑到少爺的房里吃一口??! 于是某天晚間時分,路一龍悄悄地找到了路放,忠肝義膽地叫了聲:“少爺!” 路放輕輕撥動了下油燈,繼續低頭看書。 路一龍不死心,又喚道:“少爺??!” 路放眉毛都不曾動一下,淡聲問:“怎么了?” 路一龍忙湊上前去道:“少爺,一龍餓了?!?/br> 路放頭也不抬:“肚子餓了找廚下?!?/br> 路一龍苦著臉道:“少爺是不是還留下一壇路菜?” 路放顧左右而言他:“過些日子,新的壇子菜做出來,自會給你吃?!?/br> 路一龍心里越發的苦,直接道明來意:“少爺,我想吃你房間里的那個壇子菜!” 路放驀然合上手中書卷,斷然拒絕道:“不行?!?/br> 路一龍好生委屈:“少爺,你不是曾說過,要和我們同甘共苦的嗎?” 路放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道:“我吃菜,你聞味,難道不算同甘共苦嗎?” 路一龍頓時想哭了,沮喪地道:“少爺,你如果不讓我吃,一龍也不怪你,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每天晚上吃一點,每天晚上吃一點,吃到什么時候啊,我這可是每天都要受折磨。你早點吃完,我也早點超生?!?/br> 路放想了下,道:“那我以后吃的時候關上窗戶好吧?” 路一龍嘆了口氣,道:“好,這也是個辦法?!?/br> 這天晚上,路一龍回去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他抱著路一虎大喊,少爺吃獨食不叫我……可是我只告訴你……不會告訴別人的…… 就在他大喊大叫的時候,諸葛銘若有所思地望著路放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從下一章,路放的支線結束,我們將回到秦女王的主線上來。而對于秦女王來說,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了…… 有親愛的覺得楠竹愛上女主很突然。 這件事我是這么理解的:楠竹在女主女扮男裝時,對女主是有特殊的感情的。這是他毫無求生意志后,那個一巴掌將他的心神拉回來的人。他甚至對他的這個崢弟是充滿了敬仰的,因為秦崢身上有一種他自己沒有的力量。是以他也甘心留在崢弟身邊,聽候他的驅使,甚至為他賣命。 和崢弟的那種患難與共,讓他深知這是他渴望的,而夏明月的出現,側面地反襯了自己身邊的女人,沒有這種特質。所以他在后來說出了天下女子不過爾爾的話。其實他貶低的那些女性,是因為他不能從他們身上發現秦崢的這種特質(秦崢沒有反駁,因為秦崢也知道他貶低的人,不包括自己) 后來當他知道秦崢是女人后,他自己獨坐了一夜,他知道自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種女人,所以就在心里認定了,自己所希望的相伴一生的女人,是秦崢。 當然了,這些秦崢并不知道,也絲毫沒想到。 這個時候的路放,如果是愛上什么的,我覺得還有點早吧。畢竟對于路放這樣一個坎坷經歷的人來說,愛這個事還是很遙遠的,愛不是必需品,而只是風花雪月里的一點調劑,他還來不及去顧及這種情感。此時的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那是他希望相伴一生的女人,甚至是他情感的寄托,是最美好的回憶,是再獲新生后第一個睜眼見到的人,也是陪著他走過那段最暗淡無光歲月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重要到若是男人,便是禍福與共的兄弟,若是女人,則是必須相伴一生的女人。 也許我對路放的心理描寫得太少,并沒有表達出這個意思,我會考慮下在后面加強這個問題的。 ☆、第46章 這天晚上,路放寫了一封信函給何笑,打算第二天派人送到鳳凰城去。 如今雖然有了金子,可是周圍的百姓也都不富裕,且趕上去年災荒,以至于如今就算有銀子也很難收集來大批的糧食,路放知道,若是想長久維持,還是要找何笑。如今他有銀子,用銀子來換何笑的糧食,這個忙何笑應該是能幫的。 寫完了信,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他也該睡了。不過他現在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睡前要拿出那壇子路菜,用小勺挖出一些來,加入燒開的水泡著喝下。經過水一泡,久經積壓的路菜便在開水里舒展開來,那碎葉兒在水中慢慢有了翠綠的色彩,混著些許的rou末和蔥絲兒,路菜中的油珠兒也亮晶晶地在水面上飄浮著,看著分外誘人。 他慢慢品度著,輕輕咽下那菜湯,品嘗著菜湯里那nongnong的她的味道。 閉上雙眸,想著遙遠的地方那個女子彎腰認真曬制路菜的情景,唇邊漸漸泛起一抹笑來。 如果生在太平盛世,他多么希望永遠陪伴在她身邊,當一個踏實耐勞的小伙計,就那么過一輩子。 這是他在腥風血雨之中,唯一的期盼,也是他每日睡前最奢侈的享受了。 可是今晚,路放正閉目品味著這滋味,忽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路放挑眉,難道這路一龍又來了? 可是沒等他說什么,便聽到諸葛銘輕聲叫道:“少爺?” 竟然是諸葛銘,路放淡聲道:“進來吧?!?/br> 諸葛銘進來后,一眼便看到了桌上的菜湯。 他面目含笑,悠悠然坐在路放對面,笑著說:“少爺,這每日cao勞練兵,辛苦了?!比缃裆缴祥_始漸漸地招兵買馬了,由于之前鬼斧山一戰,路放名揚天下,大炎士氣振作,多少平民百姓人家送兒子來投奔落甲山,于是這一下子落甲山人馬多了許多。人這么多,自然要蓋房建屋吃飯,再者新兵多了,這都要慢慢訓練的,要不然可不是壞路家軍的名頭嘛。 路放面無表情地道:“諸葛先生今日cao持山中瑣事,辛苦了?!?/br> 諸葛銘搖頭笑道:“不辛苦?!?/br> 接著,油燈下,兩個人對影無言,最終,諸葛銘將視線還是落在了路放的菜湯上。 他再次笑了下,試探著說:“我想著,做出這壇路菜的,定然是一個姑娘家了?!?/br> 路放依然面不改色:“諸葛先生何出此言?” 諸葛銘笑意漸漸收斂,頗有深意地望著路放,緩緩地道:“因為少爺喝著這菜湯的時候,臉上是從未有過的神情?!?/br> 一種非常溫柔的神情,柔化了他蕭殺冷硬的面孔。 路放垂下眸來,并不言語,良久后,他才道:“是,她是一個姑娘家?!?/br> 諸葛銘見此,又進一步道:“少爺和她很熟了?” 路放想起秦崢來,唇邊再次泛起一抹笑,這笑容猶如冰雪初融,猶如春風拂面。不過這笑容也很快隱去,慢慢消失在唇角。 他眸中帶著回憶的味道,輕緩地道:“是很熟,曾經生死相依,相濡以沫?!?/br> 其實路放也算是諸葛銘看著長大的,可是這么多年了,諸葛銘從未見過路放在提起哪個女子時會有這般的神情,從來沒有過。那個蘇盼表小姐不能,少爺曾經的未婚妻夏家小姐不能,甚至,連云若公主都不能。 諸葛銘輕輕嘆了口氣:“少爺心有所屬,我原本該替少爺高興,可是這件事那個姑娘知道嗎,是否對少爺抱有同樣心思?我看蘇家表小姐對少爺頗有情義,想來蘇將軍也是有意成全,少爺打算如何處置?” 諸葛銘所說,都是問題,其他也就罷了,只是那個“那位姑娘知道嗎?”真是直戳路放的心窩子。 路放蹙起了眉頭,搖頭道:“她不知道?!?/br> 諸葛銘聽到這話,忽然為少爺的情途擔憂起來:“少爺,咱這仗不知道打到什么時候,若是這一打好幾年,怕到時候你回去找人家,人家娃都抱了好幾個了呢!” 路放聽得越發皺眉。 諸葛銘見路放神情,頓時看出來了。他這少爺啊,沙場老將了,可是情場上卻是幾乎一空二白,怕是連個招呼都不曾打,這人家姑娘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啊,難不成要一個大姑娘家待字閨中多年等著他? 諸葛銘無奈搖頭,馬上獻計獻策當起了狗頭軍師:“這位姑娘是哪一個呢,什么情況,說來聽聽?” 路放想了想,竟然想不出什么措辭來表達秦崢是個什么樣的人,最后只好道:“她穿著男裝,開個飯莊?!绷季糜盅a充了一句:“她平日里有點冷?!?/br> 穿個男裝?開個飯莊?平日里有點冷? 諸葛銘腦中靈光乍現,恍然大悟,隨后不由笑了起來:“啊,她就是那個路一龍口中所說的,對你挾恩圖報各種欺凌壓榨的卑鄙小人?” ———————————————— 送到何笑那里的信很快有了回復,何笑已經緊急調動一批糧草,并棉衣若干,會擇日送往邊境,到時候只需要以暗號為準,前去安家鎮的福來客棧接應即可。 諸葛銘見到這個信息,倒是高興,只是又擔心:“這么一大批糧草,可算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可是自古以來糧草乃兵家必爭,多少戰事都是互相打這糧草的主意。如果萬一被搶了去,別說眼前這幾萬張嘴,便是何笑那里我們自然不好交代?!?/br> 路放深覺諸葛銘所言有理,當下便道:“屆時我會親自帶人前去接應糧草?!?/br> 諸葛銘聞言點頭:“如果少爺能夠親自前去,那自然是萬無一失,只是要辛苦少爺了?!碧锰靡粋€大將軍,竟然要做這運糧官的活兒。 路放卻道:“若是派一龍等前去,自然也是沒問題。只是他們對鳳凰城邊境到底不熟悉,不如我去來的好。以后熟了,便讓一龍前去吧?!?/br> 諸葛銘連連稱是。 于是當日,路放便收拾行囊,準備出發。其實也沒什么收拾的,無非就是一定要記得帶著他那個壇子。 一路上還算順利,連夜趕路,不多時便到了安家鎮外,此時正飄著雪花。 將要進鎮子時,有一輛馬車正好要出鎮子,和路放所帶領的人馬擦肩而過。當馬車經過路放身邊時,他聞到一股香味,那是一種熟悉的香味。 路放心中一動,不由得多看了眼那馬車。馬車是黑色的,極其普通,趕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頭上也沒戴斗笠,鼻子通紅,臉頰略顯蒼白,身形略顯單薄,手底下卻是有些功夫的。 鳳凰城里多的是奇人異人,這里又距離鳳凰城近。路放倒是沒多作他想,只是聞著那味道,想著那馬車里定然也放著秦崢所做的路菜。 路放想到這個,不免一笑。 路一龍的鼻子很靈敏,自然也是聞到味道兒,當下不由得摘下斗笠,揮著斗笠上的積雪,笑道:“看來這個安家鎮上也有賣壇子菜的,等下我們買上幾壇子吧?!?/br> 路放點頭。 這一段時間,可把路一龍給饞壞了。眼睛不知道多少次瞄著他屋里藏著的那罐子壇子菜。 于是他們揮鞭讓馬兒跑得更快,很快到了鎮子里。這安家鎮路放是停留過幾日的,發生在這里的事路放是永遠不會忘記的,可是也再也不會對人提起。 他憑著對這座小鎮的記憶,帶領眾人來到福來客棧,卻見客棧前已經停了許多車馬,為首的卻分外眼熟,再細看時,卻是當日在鳳凰城城門處迎接他的蕭柯。 路放不覺挑眉道:“不過數日功夫,沒想到蕭侍衛已經獨當一面了?!蹦芏潭處兹展Ψ驅⒁粋€守門衛士提升為執行運糧如此重大事宜的頭領,這鳳凰城用人也忒地獨樹一幟了。 蕭柯自然也記得路放的,事實上他對路放離開鳳凰城后的鬼斧山逼退高璋之事可是耳熟能詳,當下抱拳恭敬地笑道:“公子,糧草已經備下,請路公子清點?!?/br> 路放當下命人清點,這么多的糧草,清點費了半響的功夫,一邊清點一邊拂去上面雪花放在馬車上。等一切清點過后,并無問題,于是命人收下,又謝過蕭柯。蕭柯道聲要趕著回去復命,便自行離開了。 路放剛要率人帶著糧草離開,卻見這客棧里竟然也在叫賣一人飯莊的路菜。 他不禁停下腳步,往那攤販的方向看過去。 卻聽那攤販叫嚷道:“一人飯莊關店,秦家掌柜閉門,路菜從此絕跡,最后的路菜啊,大家快來買??!再不買,你永遠也吃不到最正宗的路菜了!最后的路菜,只要十兩銀子一壇,別說貴也別說賤,以后再有銀子你也買不到!”他的面前放著數個壇子,壇子上寫了“一人飯莊制”五個字,壇子頂部都覆蓋了一層積雪。 這話聽的路一龍心癢癢,低聲道:“少爺,說是以后路菜就沒了?那咱買幾壇子帶回去?” 雖說少爺自稱也會制作路菜,可誰知道做出來是什么味呢?再說少爺所謂的路菜還在山上曬著的。最近總是陰天,沒個好太陽,曬了那么多時日,還不是濕漉漉的! 路放卻道:“過去打聽下,什么叫最后的路菜?一人飯莊關店,秦家掌柜閉門,這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