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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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招財這個名字,路錦即使是養在深閨,卻也是聽說過的…… 路錦這時候總算對自己的處境有了感覺,她頹然地重新倒在床上,整理著目前的情況。 這個叫圖招財的男人憑著自己的銀子,把自己救出來了,又趁著自己昏迷不醒之際,趁人之危讓自己在巨額債務上摁了手印。 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要干嘛? 圖招財從路錦手中小心地抽走那張欠條,滿意地笑著說:“路大小姐,你是不是應該還債了?” 路大小姐繼續躺在床上裝死人。她路家除了自己已經全都死光光了,家里估計也被狗皇帝抄得一塊布都不剩了,她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會沒事生病喝藥的大小姐,拿什么還債? 圖招財冷笑一聲,低頭用丹鳳眼審視著路大小姐的臉色,猜度道:“路大小姐,你難不成想賴賬?” 路大小姐臉皮比較薄,面對債主上門不好不說什么,只好睜開眼睛挑挑眉提議道:“要不然……你重新把我送到監獄里去?” 圖招財臉色不好看地看著路錦,冷哼了聲,嘴里蹦出幾個字:“沒門?!?/br> 他花了那么多銀子才把她救出來,如今送回去的話,銀子打了水漂不說,還把自己珠代桃李私自營救死刑犯的事兒給抖摟出來了,他圖招財有那么傻嗎? 路大小姐知道此招不行,閉上眼睛厚著臉皮說:“要銀子沒有,要命有一條!”她真得好想死啊,死了就可以和爹爹弟弟團圓重新在一起了。 圖招財冷哼一聲:“我明白了,原來百年路家倒臺了,這大小姐就這么一副死德行?你可以去死,不過我會昭告天下,說路大將軍臨死前騙了我一筆銀子,一直賴著不還!我要使勁敗壞你爹的名聲,讓他死了也不得安生!我還要告訴天下人說你弟弟那個什么白袍小將軍jianyin了無數良家婦女,之所以被以貪污軍餉的罪行處死就是因為他貪污了軍餉拿去票女人……” 圖招財這一番話沒說完,路錦已經蹭地一聲坐起來了。 路錦火亮的眸子瞪著何笑,一字一字地說:“姓招財的,你救了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說??!”鬼才相信這個圖招財是為了讓自己還銀子呢! 圖招財甩甩袖子,一屁股重新坐在床邊,好整以暇地看著路錦:“欠債rou償,你只要乖乖地當我的女人,欠債的事兒,我可以考慮減免?!?/br> 路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何笑,仿佛聽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圖招財,你知道我老人家今年芳齡幾何?” 圖招財眉毛都不動一下:“難道你不是二十有四了嗎?” 路錦點頭:“那你知道為什么我這么大了還賴在路家沒出嫁?” 圖招財動動眉毛:“你嫁不出,沒人敢娶你?” 這話要是擱在一般的姑娘,估計早就怒了,可是路錦卻很平靜地點了點頭:“我生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從小千年人參百年靈芝還有各樣稀奇古怪的藥草不知道要喝多少,我這樣的女人,一般人家養不起也不敢養,再說就算能養得起我也不敢要,我這身子沒法養娃!”路錦雖然是大小姐,不過平日接觸的都是爹爹弟弟這樣的將軍居多,于是說話全然沒有閨閣氣息。 路錦一口氣說完這些,嘲笑地看著一旁的圖招財:“你該不會是天生太監,所以才要找個我這樣的女人當夫人吧?” 圖招財瞪了路錦一眼,卻引得路錦又是一番咯咯直笑。 圖招財無奈搖頭,不去理會路錦的笑,正色道:“路錦,我至今無子,算命先生說了,我這個人乃七殺坐命六路煞星俱全,必須娶一個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時出生的女子才能破解我的煞格,不然將一生無子?!?/br> 路錦眼珠轉了轉,點頭說:“我倒是甲子年、丙申月、辛丑日、壬寅時出生的?!?/br> 圖招財點頭:“不錯,我好不容易找到你這樣的一個女子,為了我的子孫后代,我才冒著砍頭的危險從死牢里花了大銀子把你救出來,你必須補償我,不然我絕對會把這筆銀子算到你老子和你弟弟頭上,讓他們死后都不得安生,遭受萬人唾罵!” 路錦聽著他惡狠狠的話,臉色有點不好,抬頭看著他說:“可是我身子不好,我本來就活不了幾年的,更不可能給你生下兒子?!彼峰\生孩子?笑話,若是她的身子有那個能力,她也不至于作為堂堂大將府的大小姐二十多歲還賴著不出嫁! 圖招財低頭凝視著她,卻見她清秀的眉目間有一絲淡淡的憂傷,他沉默了一會兒后,終于冷笑了下說:“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乖乖地做我的夫人,我自然好吃好喝好藥地供養著你,讓你繼續過以前大小姐的生活,你不用cao心其他,只需安生修養身子即可,我自然會找人替你用心調養;若是你能為我生下個一男半女,一百四十三兩銀子,我一筆勾銷!” 路錦低頭想著他剛才的話,半響忽然仰頭問他:“那如果我真得能替你生下一男半女,你會放我自由嗎?” 背著光,路錦看不太清圖招財的臉色,不過她覺得這個人的臉色很陰郁——像大便! 圖招財陰郁地看著路錦,悶悶地說:“只要你給我生個一男半女,我自然放你離開!” 不過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你離開后,我可就不管你死活了?!?/br> 路錦笑了,伸出手來,豪氣萬丈:“擊掌為誓,一言為定!”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笑話: 一個色狼、一個財迷和一個同性戀同時死了,他們都想上天堂。 上帝對他們說,必須在通過天堂的路上經受住考驗,改掉生前的陋習才能進入天堂,否則就只能下地獄。 三個人出發向天堂走,忽見路邊有一群美女,走在前面的色狼忍不住沖過去要動手動腳,結果一下子掉進了地獄。 另外兩個人繼續向前走,忽見地上有個錢包,依稀可見厚厚的一沓鈔票, 財迷彎腰去撿,在剛要觸及錢包的一瞬,想起剛才色狼掉入地獄后的慘狀,便忍住貪念,直起身來獨自一人走完剩下的路程升入了天堂…… ☆、大鍋菜,滿口香2 太陽很快移到了正當中,晌午時分到了,這四鄰八舍的人也陸陸續續來到了秦崢家里,在和秦崢見過面打過招呼后,便在院子里閑聊,也有的在廚房門口靠著說話。 秦崢見此時大鍋菜火候也差不多了,便讓路放自己在這里燒火,自己則去跑到院子里放雜物的棚子那里,招呼了幾位相鄰,一起掀開上面層層的稻草,翻出來幾張桌子。 秦三嬸見了,忙跑過去道:“這是干嘛呢!你怎么亂動??!” 秦崢仿佛沒聽到一樣,照樣請幾位鄉鄰將桌子支開,又翻出了杌子,擦了灰,于是招呼大家都先坐下。 秦三嬸見自己的家當都被翻出來了,原本這些她是要留著,等到幾個孩子分家的時候各自分一些的,當下心疼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秦崢大侄子啊,你這孩子怎么做事呢這是!這些桌椅,我都放了這么許久,你怎么沒說一聲就要動??!” 秦三嬸這么一哭,大家屁股都開始有些坐不穩了。 秦崢不動聲色,來到一個桌子前,翻開,指著桌子的背面,將那里一行斑駁的小字指給大家看:“諸位請看,這里刻著字呢?!?/br> 眾人忙湊過去瞧,只見上面寫著:一人飯莊。 一人飯莊,是當年秦崢的父親秦一人開飯莊時的店名。這個名字并不多見,相信在鳳凰城也沒幾個重樣的。 眾人開始笑了,王老伯拿拐杖戳了戳地:“秦三嬸,這桌子凳子,都是當年一人開飯莊時的舊物吧,什么時候成了你的???” 秦大嬸也晃悠著腦袋道:“別說這桌子凳子,連著房子門面都是秦崢他爹當年留下的,何曾和你秦三有半點關系呢!我看啊,你還是趁早歇了,把你吞下的東西都吐出來吧,免得惹得四鄰八鄉笑話!” 秦三嬸怒又慌,撒潑似的嚷道:“可是我們在這里住了十七年了,一直都是住在這里的??!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們這是要把我們逼到絕路上??!” 她這一說完,眾人都笑了,卻到底是鄰居,不好說什么。秦大嬸看了秦崢一眼,便上前冒尖,故意大聲嚷道:“難不成你們一直住著,就是你家的了?孤兒寡母就要強占人家的宅子了,你家又不是沒有宅子!” 一語道破,秦三嬸滿面通紅,說不出話來,便退縮一旁,希望今日的事能夠躲過去,從此后便厚著臉皮過日子,大不了把東廂房或者西廂房給秦崢那兩人住,也算是堵住他們的嘴巴! 而一旁角落里的秦二嬸想把腦袋縮到脖子里去,省的被注意到。 這時候大鍋菜燒好了,路放端了一個大木盆,里面是滿滿的碗筷,都是拿今日新打的井水洗得干干凈凈。秦崢又端了一個大木盆,里面卻是新出鍋的熱騰騰的蒸饅頭,白胖又勁道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咬上一口。 當下路放低頭默默地為桌上各位盛菜,一時有那眼力界好的,也忙著一起盛菜。而秦崢則是給分饅頭,大人小孩,人手一個。饅頭有的是,吃不夠再去拿就是了。 只片刻功夫,大鍋菜的香味頓時溢滿了整個小院。 王大伯嘆息:“這果然是得了一人的親傳,能把大鍋菜做出這么香的味道,如今也只有咱這大侄子了!” 另一個是包姑的爹娘,也紛紛點頭贊同:“當年鎮子西邊家娶媳婦,秦大哥親自去主廚,做出的那個菜香喔,不知道被念叨了多少年呢!就是這個味??!” 這下子大家的饞蟲頓時被勾起來了,小孩子們都流著口水盯著桌上菜。 秦崢站起來,向大家一抱拳,恭敬地道:“各位鄉親,當年家父承蒙各位照顧開了一個飯莊,多年以來家父流落在我,分外想念故鄉以及各位親鄰,只可惜大炎戰亂,父親臨死都沒能落葉歸根。秦崢不才,為父親遺愿,回到家鄉,愿重開飯莊。今日請各位來,一個是秦崢要和各位絮叨絮叨,認認家里的這些老鄉鄰,另一個是也希望各位給做個見證,感謝這些年來我家秦二嬸和秦三嬸一直幫我照顧宅院和田地?!?/br> 秦崢此話一出,大家都知道后面還有伏筆,都抬頭望著他。 他停頓一下,來到秦三嬸面前,從袖中掏出兩樣東西放在桌上,大家一看,一個是地契,另一個,卻是十兩銀子。當下不由得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秦崢笑道:“秦三嬸,這是父親交給我的田契,請三嬸看看,可有什么不對?” 秦三嬸連看都不想看,紅著臉扭著頭不屑地道:“能有什么不對!” 秦崢又笑,只是那笑偷著涼意:“感謝秦三嬸十七年來一直幫我照看宅院,只可惜秦崢手頭窘迫,只能拿出這十兩銀子答謝三嬸了?!闭f著,將白花花的十兩銀子放在秦三嬸面前。 秦三嬸頓時羞惱成怒,憋著氣道:“秦崢,你是想拿這十兩銀子就把我一家老小趕出去是吧!” 秦崢淡笑:“不曾請,何來趕?” 這話一出,眾人轟然大笑,不過倒是沒人敢上前說話,這時候秦大嬸便站出來,叉著腰嚷道:“我說老三媳婦啊,你都白白住了這宅子十幾年了,如今還又得十兩雪花銀,這便宜占大了,還是趕緊走吧!大家伙,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一出,倒是開了先河,一時有嘴上沒毛的年輕,眼睛里饞那點吃的,氣惱這秦三嬸惹事,耽誤了大家吃菜,于是勸道:“秦三嬸,你家還有舊屋破瓦,又不是不能穿,修修補補,一家人也能住得下嘛!” 又有平日早對秦三嬸不滿的,此時卻是打趣道:“秦三嬸,你把十兩銀子給俺,俺家后院的一排瓦房借給你住幾個月應急,如何?” 一時之間,大家七嘴八舌,好不鬧騰。這秦大嬸越發得意洋洋,又對鎮子上的老人家說:“老人家,你們說是不是也,怎地這房子就白白被他占了這么許多年!” 這幾個老人,一則是聽了秦大嬸事先的攛掇,二則確實也覺得秦三嬸這事做得不對,當下連連點頭:“確實應該把宅子騰給人家秦崢啦?!?/br> 秦三嬸見此情景,竟然沒幾個替自己說話的,她想到自己以后要被趕出這么大的一個宅院了,頓時悲從中來,干脆一個倒地,蹲在地上撒潑大哭大鬧:“老三啊,你怎么這么早就走了,我真是好生命苦,留下孤兒寡母讓人家欺負??!你讓我有苦給誰說去??!我還不如干脆隨著你去了,也省的讓人家這樣騎著我脖子拉屎!” 就在她倒地哭了的時候,卻見正間那屋里,魚貫出來三個壯年小伙,個個人高馬大,并排而出,黑著臉,走到秦崢面前。 這三人,正是秦家三兒子。 他們見自己的母親在地上哭鬧,并不曾勸,更不曾拉起,而是虎視眈眈地對著秦崢道:“你這是要逼死我娘嗎?逼死我娘你賠命?” 說著這話時,老大還挽起了袖子,露出肌rou糾結的胳膊。 老二“呸”的一聲,在地上吐了一口痰。 老三“哼”了一聲,白眼斜看著秦崢。 秦崢依然在笑,可是笑意卻不曾到了眼底,笑得眉梢盡是冷漠。 一旁眾人都不說話了,有的甚至有拔腿向外溜的架勢。幾位鎮上的老人摸了摸胡子,咳了幾聲。 秦大嬸面上也有了怯意,她當年為什么不敢去鬧騰秦三嬸家了,不因為其他,只因為秦三嬸家有三個兒子,一個比一個不厲害。 秦二嬸探頭探腦,想看看這事怎么了結。 其他眾人都盯著秦崢,畢竟秦崢年紀小,身形看起來也單薄,身邊也沒有個幫手——那個年輕俊俏小伙計,應該不算吧? 一時之間,原本熱鬧的院子里,仿佛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看到。 秦崢沒說話,她眉梢的冷意卻是更濃。 她緩緩地,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把切菜的菜刀,放在了桌子上。 她抬眸,用淡漠地遙遠的眼神望著眼前三個壯漢,輕輕開口道:“我爹的宅院,我秦崢要定了?!?/br> 她冰冷的眸子一點點掃過秦大小子,秦二小子,秦三小子,以及地上撒潑沒起的秦三嬸,緩慢而狠厲地道:“我秦崢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見過的血,比你們吃得油多。今日我把話撂在這里,誰敢從這個宅院里拿走屬于我爹娘的一針一線,我這把菜刀——”她停頓了片刻,冷笑了下,才繼續一字字地道:“要見紅?!?/br> 秦大小子,秦二小子,秦三小子,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這個略顯單薄的少年。 他有什么能耐,敢放下這樣的話? 他們試圖從秦崢平淡的臉,冷漠的眉梢找出一絲絲害怕的痕跡,卻不曾找到。 他們開始猶豫,到底該狠,還是忍,還是滾? 小院里的氣氛極其壓抑,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仿佛唯恐自己的一個聲響,便引起了這場蓄勢待發的爭端。就連往日愛哭鬧盯著香噴噴rou菜的小孩子,都意識到不對勁,安靜下來。 到底是打呢,還是不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