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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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他去而復返,把磨好的藥汁端來,蹲在籠子邊上給小豹子上藥。小公公顯然沒干過這種活,戰戰兢兢,躡手躡腳地,小豹子一動,他立即就把手收了回去。陶嫤在一旁看得著急,上去指導他:“不是這樣的,你要先安撫它?!?/br> 說著便要去幫忙,正好那小公公不小心碰到小豹子的傷口,它尖銳地叫了一聲,揚起爪子便撲了過來。 陶嫤的手正好伸到跟前,眼看著就要被它抓傷,周溥驚駭地睜大眼,擋在她的跟前。 * 靜了一會,屋里只有小公公的聲音。 “小人該死,小人罪該萬死,王妃沒事吧……” 陶嫤看了看自己的手,一點事也沒有。 但是周溥就不好了,他的手臂被劃了一道三寸多長的傷口,布料被劃破,露出里面受傷的皮rou。 陶嫤忙站起來,讓人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小公公從地上爬起來,大抵是覺得自己有錯,想要戴罪立功,“小人這就去請太醫來!” 守在外面的全公公聽到動靜,先是關懷陶嫤的狀況,見她沒有受傷才長長松一口氣,否則真是沒法跟魏王交代。剛才他們進屋他就不太同意,但是陶嫤堅持,他勸不過,又想有籠子關著應當無事,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陶嫤愧疚地看向周溥的手臂,“對不起……” 周溥笑著搖了搖頭,兩人走出屋外,一時找不到筆墨紙硯,他唯有蹲下.身,在地上寫下幾個字:“不妨事,不疼?!?/br> 任誰都知道是假的,不疼才怪呢,那么深的傷口。 好在太醫很快就來了,動作嫻熟地替他包扎一番,叮囑道:“這幾天不要碰水,回去我再給你拿些藥,不排除會染上什么疾病?!?/br> 聽太醫這么一說,陶嫤就更愧疚了,如果因此害他染上什么病,那她怎么過意得去?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停在八角亭下,叫住他道:“這次謝謝周大夫?!?/br> 陽光下的少女鬢發鬅鬆,眉宇間都是愧歉,蔫頭耷腦的,顯然很懊悔自己剛才的疏忽大意。她額頭被陽光蒸出幾顆汗珠,晶瑩剔透,就跟她這個人一樣,什么表情都寫在臉上,一點也不懂得偽裝。 上輩子也是如此,她總是比別人都真實。 周溥忽地生出無限憐惜,很想摸了摸她,告訴她不必難過,因為是他心甘情愿替她擋著的。如果他不擋,那么受傷的就是她,這樣他會更不好受。 手才伸到半空,身后忽地有一聲低沉的聲音:“叫叫,你怎么在這?” 陶嫤抬頭看去,江衡正站在幾步之外。 她快步走去,跟他講述剛才的情況:“方才周大夫為了救我,被一只小豹子抓傷了……” 江衡循聲看去,周溥轉過身來,兩人視線相撞,江衡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 他下意識握住陶嫤的手,“多謝周大夫?!?/br> 周溥的視線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黯了黯,旋即搖頭勉強一笑,表示不必多謝。 陶嫤想起自己的嫁妝里有不少藥材,想拿來感謝他,打算過幾天讓人送進宮來。想起太醫叮囑的那些話,她不放心地重復一遍:“你記得每天換藥,不能感染,也不能沾水?!?/br> 周溥聽話地點了點頭。 陶嫤這才讓他回去。 不多時,豹奴把將軍牽過來,他們坐上回府的馬車,陶嫤點著它的腦袋不住地感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哪有這么多的事?!?/br> 將軍叫了一聲,很是饜足。 陶嫤沖它哼了一聲,繼續念叨:“如果不是你,周大夫也不會受傷?!?/br> 這一路她起碼提到周溥三次,江衡心情不豫,把她摟了過來:“你怎么會跟周溥在一起?” 陶嫤身體忽地懸空,下意識抱住他的脖子,“他去給人送藥,我就跟了過去,順道過去看看怎么回事?!?/br> 江衡說:“下回不許這么多管閑事了?!?/br> 她聽話地嗯一聲,想起一事,“皇上跟你說了什么?” 江衡想起御書房跟皇上的對話,碰了碰她的額頭,“沒說什么,讓我抽空去軍府一趟?!?/br> 陶嫤沒再多問,過不多久便回到了魏王府。 * 第二天,陶嫤讓人把倉庫打開,她從里面挑了不少珍貴的藥材,打算給周溥送入宮里去。 她事先問過江衡,江衡表情不大好看,她還以為他是舍不得這些藥材,根本不知道他是單純不想送給周溥而已。 等她找出人參鹿茸等補品,順道還翻出一瓶治愈傷口很好的良藥,便向江衡討了過來。 江衡問她:“你打算怎么送過去?” 陶嫤最近沒有入宮的理由,想了半天,把東西推到他手里,“魏王舅舅幫我跑一趟吧?!?/br> 這兩天她總是提到周溥,讓江衡很不悅,如果不盡早把這事解決了,她只會一直掛念著。周溥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總是有那么一點默契,他對陶嫤什么心思,江衡早已一清二楚。 尤其他還在陶府當過大夫。 江衡思量半刻,問陶嫤道:“你想怎么感謝本王?” 陶嫤猶豫了下,有點悲壯地說:“魏王舅舅說怎么辦吧?!?/br> 江衡附在她耳邊道:“晚上再說?!?/br> 陶嫤捂著耳朵后退半步,咬唇看著他。 * 翌日江衡入宮,帶著陶嫤的補品來到太醫院。 向里面的人詢問之后,他來到周溥當值的一間藥房里,走進去之后,里面只有周溥一個人在。 周溥回身,見到他很是意外。 江衡把裝補藥的檀木盒子放到條案上,“這是本王的王妃送給你的。不知周大夫傷勢如何?” 周溥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案上的盒子,頓了許久,不知是在思考他哪句話,少頃走到一旁寫下—— “并無大礙,勞煩魏王與魏王妃掛念?!?/br> 江衡點點頭,“無事就好,上回多虧了周大夫,本王是該好好感謝你?!?/br> 周溥不語。 他若有所思地問:“周大夫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周溥很少想這個問題。 他唯一想要的,即便他說了,他也不會拱手相讓。 周溥輕笑,搖頭又寫道:“景績不想要什么?!?/br> 本該是要走的,江衡頓了道:“周大夫曾在陶府當過大夫,本王常聽叫叫說起過你?!?/br> 周溥頷首,微微一笑。 孰料他下一句話竟是:“本王有一事一直不解,當初周大夫到陶府當大夫,似乎是因為身無分文,走投無路。但是據本王所知,周知府在長安有幾門遠親,彼時周大夫為何不投靠他們門下,反而去了素不相識的陶府?” 周溥一滯,未料想他竟知道這些。 他確實在長安有幾房遠親,不過當時為了接近陶嫤,才編造出走投無路的借口,沒想到今日卻被識破了。他無話可說,提筆在紙上徘徊良久,終是一句話也沒寫出來。 江衡問他:“周大夫,為什么?” 他垂眸。 江衡直接替他回答:“為了接近叫叫,本王說得對么?” 他疏忽抬眸,有種秘密被人揭穿的難堪。 “為什么接近她?你有何目的?” 江衡不得不多想,只要是與陶嫤有關的事,他都格外上心。何況他清楚地知道,當初皇上從揚州帶回來的寧昭儀,泰半是周溥從中周旋的,此人的心思不如表面看得這么簡單,應當仔細設防。 周溥執筆的手臂有些微微地顫抖,他用另一只手扶住,緩緩在紙上寫下一行字。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br> 江衡蹙眉,盯著那行字。 ☆、第140章 失控 一類人?哪一類? 江衡臉色絕對稱不上好看,他烏瞳有些冰冷,聲音也很嚴肅:“說清楚?!?/br> 然而周溥卻搖了搖頭,后面的話他絕對不會說出口,那是他跟陶嫤共同的秘密,沒有陶嫤的允許,他不會擅作主張。他放下羊毫筆,對江衡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勉強彎出一抹笑容,請他回去。 江衡冷靜地看他一眼,“不管周大夫存著什么心思,本王都應當告訴你一聲,叫叫目下是我的王妃,誰都不能動她分毫,更不能從本王身邊搶走她?!?/br> 周溥微笑,不予表態。 就是這種云淡風輕的態度,讓江衡十足十地厭惡,好像無論他說什么,都不能動搖他分毫。 從太醫院出來,他騎馬出宮,本該直接回王府的,但是卻半路轉道去了軍府。 軍府里的人武官見到他頗有些驚訝,魏王不是請了兩個月的假么?這時候不陪著小王妃新婚燕爾,來他們這群漢子堆里做什么? 而且看魏王的表情不大好,該不是跟小王妃鬧脾氣了吧? 很快,他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魏王挑出幾個功底好的士兵在校場練武,他一個人對付七八個,各個都是身高八尺強壯結實的漢子,卻沒一會就被他打得趴在地上起不來。魏王讓人把他們抬下去,又叫了十個人,威嚴地斥道:“拿出真本事來,不必對本王手下留情?!?/br> 如此一來,十個人卯足了勁兒對付他。 江衡方才消耗了體力,應付得略微吃力,不過還是把那十人依次撂倒了。 眾人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隱約猜到魏王必定心情不好,誰都沒敢上去招惹他。既然他要發泄,那他們乖乖送上去挨揍就是了。一連好幾輪,江衡體力逐漸不支,他的衣袍都被汗水浸濕了,索性脫下來扔在地上,拾起地上的長矛,冷聲道:“站起來!” 趙斌從屋里出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他是前幾天才從松州回來的,沒趕上江衡跟陶嫤大婚,事后補送了賀禮,最近正留在軍府辦事。今兒聽到下屬說魏王來了,他剛出來,沒想到就看到這一幕。 這些士兵哪里是他的對手?照這么下去,不被他打得半死也得殘廢! 周圍人攝于魏王的威嚴,誰都不敢上去勸阻,趙斌硬著頭皮上前,本想搶奪他手里的長矛,但是江衡卻與他對打起來。趙斌沒有辦法,只得出手迎戰,兩人交手幾招之后,趙斌奪過他手中的長矛,反手指著他的胸口道:“王爺累了,不如改日再戰吧。屬下知道有一家酒樓釀的酒味甘醇厚,王爺可要跟屬下一同前往?” 江衡粗喘了幾口氣,胸口的那股濁氣仍舊沒有發泄出去,他拾起地上的衣服,“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