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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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伸手哀求,“王爺,王爺你先放我出去……” 李鴻踢了踢他的手臂,得罪了廣靈郡主,還想從這里出去,真個癡人說夢。若不是目下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估計江衡早就將他親手處置了。 “再等等吧,等王爺去永平坊看過之后再說,萬一你說的地方是假的呢?” 他連連搖頭,“千真萬確,若是有半句假話,我趙武天打雷劈!” 李鴻沒理他,跟在江衡后面走出去。 * 回到軍府,江衡命人去永平坊查看,把那一百兩銀子拿來。他在屋中坐沒多久,便有士兵通傳:“王爺,瑜郡王世子求見?!?/br> 他來做什么? 江衡隨口道:“讓他進來?!?/br> 不多時段淳走入屋中,抱拳向他一禮,“魏王?!?/br> 江衡坐在桌幾后面,他正在查看這幾天士兵匯報的情況,頭也不抬地說了聲坐,“世子找本王何事?” 段淳并不拐彎抹角,“我是為了陶嫤而來?!?/br> 他總算抬頭,烏瞳深沉。 昨日回去之后,段淳著人去調查了一番,今天一早才有結果。零零總總地消息加起來,他大約猜到是怎么回事,事關陶嫤聲譽,他很理解江衡這種保護陶嫤的做法。在家坐了一早上,還是忍不住到了這里來。 他想幫助陶嫤,為陶嫤出頭,這是他身為兄長唯一能做的。 他坐在江衡對面,“普寧寺一案,聽說魏王至今沒有頭緒?” 江衡眸光一凜,“你從何得知?” “魏王放心,我跟你一樣,不會告訴任何人?!彼暤?,看來他猜得□□不離十,江衡確實沒想到什么辦法,才會遲遲沒有動手?!拔疫@里有一個辦法,魏王若是信得過,不妨一試?!?/br> 江衡正眼瞧他,將他打量了許久,他始終穩坐如山,臉上沒有絲毫裂隙。 江衡態度不如方才嚴峻,“世子請說?!?/br> 段淳便把他的想法娓娓道來,他的心思縝密,靈活多變。江衡聽罷,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 若是依照他的計劃行事,捉住幕后之人絕對不是問題。 他低聲一笑:“看來世子對廣靈郡主的事很是上心?!?/br> 段淳抬眸,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視線,“那是自然,日后晴姨嫁給家父后,叫叫便是我半個阿妹,我們是一家人?!?/br> “一家人?”江衡咀嚼這三個字,耐人尋味。 正好去永平坊的士兵去而復返,拿回來幾錠銀子放在江衡面前,“這便是從他們屋里搜出來的銀子,兩錠約有一百兩,請王爺查看?!?/br> 江衡拿在手里掂量了下,分量很足,再看銀子下面的標志,大抵是被人重新融過一次,上面并未刻進貢人的姓名和官職??磥韺Ψ讲⒉淮?,知道先把銀子融一遍再拿出來使用,若是照著以前的姓名和官職查找,很容易便能找到對方的身份。 不過也罷,這時候銀子的來歷已經不那么重要了,只要段淳的計劃萬無一失,便不愁抓不到幕后之人。 * 第二天,長安城中傳出一個消息。 廣靈郡主去普寧寺路上遇險,險些被歹人所害,幸虧魏王趕往及時,救了廣靈郡主一命。魏王當場解決了對方所有人,只留下一個活口,帶回軍府地牢審訊。然而昨天晚上那人從牢中逃脫,現在下落不明,魏王在全城通緝追捕,并發下懸賞。若是有人能捉到犯人,便賞銀一千兩。 一千兩,夠有些人不愁吃喝一輩子。 城中但凡有點能力的人,各個摩拳擦掌,想在魏王跟前立功勞,更想拿到那一千兩的賞銀。 消息傳到定陵侯府,宜陽公主正在何玉照屋中,聽罷唏噓不已,“叫叫居然遭到歹人危害,這孩子真是從小多災多難,讓人心疼。玉照,你們是好姐妹,不如你跟我去陶府看看她罷?” 何玉照坐在她對面,低頭若有所思地擺弄茶杯,聞言輕輕搖頭,“阿娘自己去吧,我身體不舒服?!?/br> 宜陽公主不滿地嘆了聲,“你這孩子,以前不是跟叫叫好好的?怎么說不聯系就不聯系了?” 她不吭聲。 宜陽公主說不動她,只有自個兒去了。 留下何玉照在屋里,她靜坐許久,叫來跟前伺候的丫鬟:“你上街打聽打聽,怎么回事?” 那丫鬟名煙茹,在何玉照身邊伺候了兩年,跟那群人接洽的人正是她。她聽話地應下,悄悄從后門走出定陵侯府,到街上轉了一圈,從百姓口中大約打聽出來是什么狀況。 半個時辰后回到定陵侯府,她附在何玉照耳邊說了幾句話,“姑娘,您看現在怎么辦?” 何玉照垂眸,眉頭輕顰,難掩戾氣。 她不知道魏王為何這么護著陶嫤,就連現在敗露了,也為她考慮得這么周到。什么遇害,明明是被毀了清白,可惜她被魏王保護得嚴嚴實實,旁人根本不知道真相! 她處心積慮地這么做,不就是想讓陶嫤名聲敗壞么? 如果她找到了逃跑的犯人,讓他出去宣揚一番,就說陶嫤的清白毀在他的手上,是否一樣能達成目的? 思忖許久,何玉照問:“那人現在在哪?” 煙茹猜測道:“他沒有藏身之處,現在應該在永平坊里,魏王似乎沒讓人找到那個地方?!?/br> 何玉照起身,“帶我去看看,我有話跟他說?!?/br> “姑娘親自去么?” 她沒有多言,只讓煙茹下去準備。 馬車很快停在定陵侯府門前,何玉照踩著腳凳走上馬車,跟車夫說了地方。她是第一次去永平坊,前幾次都是煙茹幫她辦事,她不屑跟那種腌臜的人打交道,然而這一次為了萬無一失,只好親自過去。 永平坊距離定陵侯府有些遠,車夫不大認路,拐了好幾個彎才走到地方。 從街上拐入一個巷道,小巷越來越深,里面愈發僻靜,處處都透著冷清。這地方實在偏僻,車夫忍不住問她:“姑娘來這種地方做什么?” 何玉照讓他別多問:“回去之后不得跟任何說起,否則就把你趕出侯府?!?/br> 車夫全靠這一口吃飯,要家里好幾張嘴,霎時閉上嘴巴,不再多問。 七拐八拐之后,馬車停在一個稍顯破舊的房屋門前。木門緊緊閉著,何玉照上前叩響兩聲,屋里沒人回應。 她再叩兩聲,才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誰???” 聽著沒什么異常,何玉照向煙茹使了個眼色,煙茹喊道:“是我。剩下的四百兩銀子你還想不想要了?” 許久之后,有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給她們開門。 此人正是被江衡關在地牢的趙武。 ☆、第114章 驕傲 門從里面推開一條小縫,趙武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事情沒辦完,你為何還要給我銀子?” 何玉照輕松一笑,“誰說沒辦完,這不來找你繼續辦了么?!?/br> 對方越是警惕,她便越是放心,證明煙茹打聽的消息不虛。此人正是從地牢里逃出來的,他暫時躲在這里地方,目前尚未被人找到。 那人在門縫里思考許久,好半響才推門請她們進去,“只有你們兩個?” 何玉照膽子很大,她只帶了煙茹一個丫鬟,若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必定不敢孤身一人來到這么偏僻的深巷。她邁過門檻,環顧一圈,院內一片荒蕪,東西亂七八糟地堆著,沒有什么異常,“外面還有還有一個車夫,你若不放心可以自己去看看?!?/br> 趙武果真往外看了一眼,見那車夫老老實實地坐在車轅上,這才放心。他闔上木門,領著她們往里面走。 何玉照跟煙茹跟在他身后,她們不知道關上門的這一霎,門外霎時出現幾個身手矯健的人影,停在馬車四周。車夫正要驚叫,被一個人緊緊地捂住嘴巴,那人一個手刀劈上他的脖子,他便軟綿綿地暈了過去。 趙武被人打傷了腿,至今都沒有好,是以走路一深一淺,“你們也看到了,因為幫你們辦事我才被打成這樣,如今你們還想讓我干什么?” 堂屋跟外面一樣簡陋,桌椅上積了不少灰塵,不知道多久沒擦拭過了。趙武讓她們坐在椅子上說話,何玉照嫌棄地皺緊了眉頭,她不愿意坐,索性站著跟他說話,“這次要你做的很簡單,只是動一動嘴皮子的事?!?/br> 趙武問:“什么事?” 何玉照早已想好計策,徐徐道:“魏王散布消息,說廣靈郡主在去普寧寺的路上被人危害,讓城中百姓以為她是受歹人所害,其實不然,那天你們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應當清楚得很。她的清白還在么?我只要你把那天的真相說出去,讓百姓清楚那天究竟發生什么就行了?!?/br> 何玉照有所不知,那天江衡趕到得及時,沒讓他們得逞。她以為陶嫤已經被壞了清白,其實不然,陶嫤仍舊是完璧之身。從頭到尾,只有一個人男人碰到了她的肩膀,后來那個人還被江衡砍掉了兩只手。 趙武思忖半響,不大能相信她,“我要是說了出去,不會被魏王發現么,到時候他再把我抓走怎么辦?那我可沒本事逃出來了!” 何玉照讓他放心,她繞著房間走了兩步,“魏王是我的舅舅,我若想保你安全,他能說什么?” 話音落了許久,都沒聽到回答。 趙武看向她的身后,表情很有些古怪。 何玉照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她定在原地,冷聲質問:“你看什么?” 有一道平穩失望的聲音在她背后響起:“玉照,本王從未想過竟然是你?!?/br> 她霎時僵住,泥塑一般僵在原地,張了張口,說不出一句話來。 * 從她進屋開始,他便一直在屏風后面等著。 當她的聲音響起的那一霎,江衡便聽出了她是誰。 這是他的外甥女何玉照,他jiejie的親女兒,他看著從小長大的姑娘。 他竟不知她何時生了這樣一副歹毒的心腸。 原本跟段淳設下這一個局,是為了引君入甕,沒想到引來了她。若是一開始便在門口捉人,怕對方會矢口否認,是以他才會在后面聽這么久,讓趙武套對方的話,到時候即便對方想狡辯也不行。然而江衡在后面越聽便越心寒,蓋因這個不是別人,是他的親人。 江衡定定地看向她,漆黑雙眸深邃復雜,“你為何要加害陶嫤?” 她緊緊閉著嘴巴,瞪著他不說話。 江衡不急,再次問道:“為何?” 她搖頭,不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伸手指向煙茹,“我沒有害她!舅舅,不是我,是她,是她教唆我這么做的?!?/br> 可惜現在否認已經晚了,江衡聽得真真切切,那個丫鬟從頭到尾沒有出聲,全是她一個人的主意。他目露失望,“玉照,你當舅舅是傻子么?連是非都分不清楚?” 煙茹一直為她辦事,豈料會被她反咬一口,呆呆地站在原地,慌亂地說:“王爺不是我……” 何玉照再次噤聲,一步步往后退,大概覺得自己無論怎么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她必須承認,她被算計了,而且被自己的親舅舅算計了。她剛走到門口,門外便呼啦啦涌入十幾名士兵,將她團團圍住。十幾個人有如銅墻鐵壁,她插翅難逃。 何玉照心如死灰,低頭忽然笑出生來,笑聲蒼白無力,“這是舅舅的主意么?為了抓我?” 江衡停在原地,蹙眉看向她,“本王是為了抓迫害陶嫤的幕后之人,沒想到那個人是你?!?/br> 她放棄掙扎,好笑地點了點頭,“對,那個人就是我?!?/br> 到了這一步,她沒什么好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