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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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這是你的?” 陶嫤點點頭,雖然有點氣惱他的粗魯,但到底自己理虧在先,“是我的……你別扔……” 他提著將軍送到她跟前,蹙眉道:“既然是你的,那便看好了,別讓它出來隨便傷人?!?/br> 陶嫤趕忙接過,表示把他的話記在心上了,“方才是我疏忽……” 對方并未在意,只不過對將軍的品種有幾分好奇,多看了兩眼。見它露出鋒利的牙齒時,眉峰微揚,“豹子?” 陶嫤嗯一聲,被他看得有些不安,“它平常不會這樣……可能是這幾天悶壞了,剛才才會失禮?!?/br> 言下之意,便是希望你別跟它一般見識。那人聽明白了,確實沒打算跟一只畜生斤斤計較。只是對這動物有點好奇,免不了多看兩眼。 他怎么看都不像瑜郡王,光年齡就差了好大一截。陶嫤恍悟自己或許認錯人了,既然不是瑜郡王,她便沒有留下的必要,道過歉后便要離去。 尚未轉身,那邊侍從咋呼一聲,大驚小怪地查看:“世子沒事吧?” 說著一陣長吁短嘆,“幸虧沒受傷,若是讓瑜郡王知道,免不了又要擔憂!” 他是世子? 陶嫤抱著將軍的手顫了顫,回頭看去。 ☆、第20章 失態 段淳沒走幾步,大約是嫌那侍從吵鬧,皺著眉頭道了句:“閉嘴?!?/br> 他剛才在宴席上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兒有些目眩神迷,想到觀月亭上吹吹風。沒想到半路上殺出一只小豹子,所幸沒出什么大事,否則他可不想惹上麻煩。 想到那個把豹子當寵物養的小姑娘,她看著才十二三歲,膽子倒是不小。段淳停在假山底下,再往上走便是觀月亭,亭子共有二層,周圍景色宜人。他舉步邁上石階,余光正好瞥見陶嫤的身影。 她仍站在原地,抱著那只小豹子若有所思,她似有所覺,抬頭觸及他的目光,模樣一慌,轉頭便跑了。 跟個受驚的小兔子似的。 段淳斂眸,淡聲詢問身后的侍從,“剛才的姑娘是誰?” 侍從亦不知曉,不過看那姑娘衣著打扮精貴,又能隨意出入后院,“想必是今日宴請的女眷?!?/br> 段淳正想說什么,忽覺頭疼更甚,于是不再多言,走上涼亭。 他的酒量淺,平常喝酒都會克制自己,但今日聽來一個消息,高興之余難免多喝了幾杯。 楚國公有意與父親結親,將六姑娘指配給他。此事本與他無關,但聽說殷氏曾育有一子一女,女兒比他小了五六歲。他從小沒有兄弟姐妹,一人孤孤單單地長大,每當看到別的兄妹關系很好時,面上雖無動于衷,但心里總歸有些渴望。 這事楚國公不好明說,畢竟提親是該男方主動,他那邊若是先開口,指不定會引來笑話。于是段淳有意無意向瑜郡王提了兩句,意思是希望他能慎重考慮。 段儼是何等聰明的人,豈會不懂兒子的暗示? 不過他年紀大了,不比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早已沒了那股沖動勁兒。他很清楚自己的情況,若是楚國公府六姑娘嫁進門來,他可能很久都不認識她,到那時她能受得了么? 正堂內段儼手持酒杯,不得不深思這個問題。 或許他們該見上一面? * 陶嫤心有余悸地走回天香院,一路上腦子都懵懵的。 玉茗好不容易盼得兩人回來,哪想竟是這副模樣,趕忙把白蕊拉到一邊詢問:“姑娘怎么瞧著不對勁?你們去哪了?” 白蕊便將她們一路跟到觀月亭,并遇見了瑜郡王世子的事告訴了她。玉茗聽罷一臉唏噓,恨不得狠狠擰她幾下,她手勁兒大,一掐下去定是要青紫兩三天,“你是榆木腦袋不成?好在沒被其他人瞧見,他也不知道姑娘身份,若是給別人知道,姑娘的名聲可怎么辦?” 白蕊快要哭了,“我勸過姑娘幾句,可是……” 她們都知道,姑娘的犟脾氣一上來,端是十頭牛都拉不住,她一個人如何勸服得了? 玉茗一想也是,這事不能全怪她。轉頭見陶嫤要往屋里走,忙跟了上去,“姑娘可是受驚了,不如婢子去跟孫姑娘說說,您到屋里休息一會?” 陶嫤停步,語氣很是懊惱,“宴席還有多久結束?” 這會兒才過午時,離宴席結束還早得很。玉茗如實說了,她扁了扁嘴,表情頗為惆悵,卻沒多說什么。 她后知后覺自己剛才太過魯莽,然而現在后悔已經晚了,只能祈禱對方日后不要認出她來。雖然她沒做錯什么,更沒有落人口實,但畢竟她是跟蹤他去的,又把他誤認為是他父親,這事想一想就覺得窘迫。 玉茗跟劉氏說了她的情況,劉氏體貼地讓她去孫啟嫣房中休息,待到宴席快要結束時再命人叫她。 陶嫤謝過她的好意,來到孫啟嫣居住的秋思居,沒心思欣賞院里景物,踩著一片片火紅的楓葉入了房間。聽丫鬟說孫啟嫣是去找她了,剛才她離開許久沒回來,孫啟嫣擔心她迷路,便去周圍轉了轉。 陶嫤一陣愧疚,“她還沒回來?” 丫鬟正說話間,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旋即孫啟嫣氣喘吁吁地出現在她面前,兩靨泛紅?!拔衣牥⒛镎f你在這……” 陶嫤把她扶到榻上,又去一旁倒了杯清茶遞到她手中,“你這是怎么了?活見鬼了似的?!?/br> 不是陶嫤夸大其詞,而是她模樣委實可疑。兩人混得不大熟時,她一直都是嫻靜溫柔的,從未露出這般風風火火的一面,目下不知怎么回事,竟讓她如此失態。 孫啟嫣小口小口地喝水,好片刻總算平靜下來,但是臉上紅霞卻越來越深,一直蔓延到脖子耳根。 見她這樣,陶嫤心思一轉,已經猜到了七八分。她一掃剛才抑郁的心情,唇畔含著一絲慧黠笑意,揮退一干丫鬟,“你是不是遇見誰了?” 孫啟嫣慌張抬頭,說話磕磕絆絆,“你……你怎么……” 陶嫤存心捉弄她,“我會占卜之術,夜觀星象,你今日命犯桃花?!?/br> 孫啟嫣到底不會輕信她的胡言亂語,被她這么一攪和,反而平靜下來不少?!笆恰胰フ夷愕穆飞献仓粋€人,他好像有急事,像在找什么人?!?/br> 陶嫤疑惑地咦一聲,按照上一世的發展,那個人八成是她大哥。但是大哥為何會到后院來,他有什么急事? “他可有說什么事?”陶嫤好奇地問。 孫啟嫣輕搖螓首,紅暈未褪,“沒說,我先回來了?!?/br> 如果不是大哥,那又是誰呢? 陶嫤正迷惑間,外頭有丫鬟求見,說是有急事請她過去。 陶嫤霍地站起來,“誰讓你來的?” 那丫鬟答:“陶公子?!?/br> 果然是大哥出事了,她忙走上前,顧不得多問:“快帶我過去?!毕氲竭@里還有一個人,她暫時不便跟孫啟嫣透漏什么,遂安撫道:“我先過去看看,若是有事再命人知會你?!?/br> 孫啟嫣惘惘,尚未明白過來怎么回事,陶嫤已經走出很遠了。 * 那丫鬟一路領著她到正堂,門外有四名仆從看守,遠遠看出很是嚴肅。陶嫤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心里更加慌張,小跑著來到堂屋門口。 她扶著浮雕菱花門輕喘,待看清里頭光景后,一瞬間愣住了。 屋里除了陶靖之外,還有站在一旁面無表情的魏王,他們對面是喝得一塌糊涂的陶臨沅。兩個丫鬟在喂他喝醒酒湯,可是他卻一點也不配合,揮手便將瓷碗打翻在地,莫名其妙地怒斥了聲:“滾!” 陶嫤總算明白過來,原來是阿爹宴席上喝醉了,被他們兩人扛到這里來醒酒。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府上設宴,或多或少會有幾個不勝酒力的,事后留宿主人家中,或是被家眷抬回去都行。陶臨沅平常酒量尚可,大抵是今日只顧喝悶酒,才會這么快便醉了。 現在宴席才進行到一半,他這副丑態被旁人看見,又是剛和離的關頭,鐵定要被人恥笑。 陶嫤走上前去,先對江衡道了聲謝:“多謝魏王,家父給您添麻煩了?!?/br> 距離上回見面已經過去好些天,江衡看了看這位小姑娘,她比殷氏剛和離那陣子緩和多了,氣色也不差。他對一個小姑娘這么關心,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不必客氣?!?/br> 那邊陶臨沅醉醺醺地倚靠在矮榻上,丫鬟束手無策,怯步不前。陶嫤讓人重新準備一碗醒酒湯,她親自端著走到跟前,“阿爹,把湯喝了我們回家吧?!?/br> 陶臨沅瞇起雙眸看她,好半響才認出她來,咕噥著喚了句:“叫叫……” 這場景實在太熟悉,她已經見過他許多次喝醉酒的樣子,所以分外冷靜:“嗯?!?/br> 陶臨沅苦澀地捂住雙眼,“家里沒有你阿娘了……”他翻了個身,后背微微顫抖,看著很是痛苦:“沒有歲歲……” 歲歲是殷歲晴的小名。阿娘在時他從未換過,倒是她離開之后他經常叫這個名字。 陶嫤靜靜的,許久才道:“是你先不要她的?!?/br> 她上輩子雖然恨他,惱他,但他到底是她的生父。他養她疼她,她總不能棄他于不顧。 大概只有這時候,陶臨沅才會說出心底的話,他說:“我沒想過跟她和離……” “可是你們已經和離了?!碧諎Π研丫茰旁诎珟咨?,不知為何鼻子有些酸澀,如果他不是阿爹,真想把他揪起來打一頓。 早些時候干什么去了?他傷阿娘心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這一天? 她提醒他:“阿娘會嫁給瑜郡王,跟他長相廝守。你喝再多的酒也沒用,阿娘也不會回來了?!?/br> 陶臨沅不語。 明明是個大男人,眼下背影卻讓人覺得格外孤寂。 * 喂陶臨沅喝過醒酒湯后,陶靖還要到前面應付一干賓客,他暫時脫不開身。 陶嫤仰頭,乖乖地答應下來,“哥哥回去吧,我會送阿爹回家的?!?/br> 陶靖始終不能放心,叫叫還小,萬一遇到事情根本應付不來。然而宴席未散,陶家不能都走了,總要留一個下來。他為難地看向一旁的江衡,本想請他指派一名身手好的侍從,“不知魏王……” 出乎意料地,江衡睇向陶嫤,“本王送你們回去?!?/br> 他把剛才陶嫤和陶臨沅的對話聽入耳中,只有一個念頭。 明明是是小不點,偏要偽裝成大人模樣,逞什么強? ☆、第21章 意外 江衡與楚國公殷如關系交好,又跟殷歲晴是青梅竹馬,這會兒送陶嫤回去,根本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何況宴上沒什么要緊事,待得時間長了反而無趣,倒不如順道跟她一塊兒離開。江衡著人下去準備馬車,轉頭見陶嫤一動不動地看著他,小臉繃得很嚴肅,好似他說了多么不得了的話。 江衡唇畔噙著一抹笑,烏黑深沉的眸子鎖住她,“怎么,你不愿意?” 與其讓一個侍從送他們回去,倒不如他親自護送。畢竟陶臨沅醉得不輕,萬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她一個小姑娘如何對付得來? 陶嫤擺了擺手,懂事地道:“多謝魏王,阿爹今天給您添麻煩了,改日再上門跟您道謝?!?/br> 她剛才不是不愿意,是猛然間沒轉換過來,才看過陶臨沅頹靡的醉容,表情自然不會有多好看。不過江衡要親自送他們回府,著實讓陶嫤有幾分意外,印象中他不是好管閑事的人,為何這次卻愿意主動幫忙? 正思忖時,江衡府上的侍從分左右架起陶臨沅,扶著他往外走。陶臨沅喝過解酒湯后清醒不少,不如剛才那般混混沌沌,只是腳步仍有些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