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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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她身邊還有這么厲害的丫鬟,上輩子怎么就沒發現呢? 陶嫤撲哧一笑,粉腮微紅,如冬雪般潔白無瑕,“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 秋空一怔,旋即搖頭:“姑娘是為了……” “你不用否認?!碧諎γ佳蹚潖?,純真清絕,“因為我也這么覺得?!?/br> 秋空和金荷看得癡癡愣愣,不知是因為她的話,或是因為她那股雜糅了純凈與惡毒的氣質,一時間竟教人移不開目光。 許久秋空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過婢子有一件事不明白,姑娘為何知道陸氏已有身孕?” 陶嫤豎起一根指頭在唇邊,眨一眨眼,“秘密?!?/br> * 陶臨沅跟隨素弦回杳杳院,一路上只問了一句話—— “寶扇可否知道自己懷有身孕?” 素弦惴惴答:“落水前并不知道?!?/br> 一路無聲,沒多久便到了庭院門口。尚未走入屋內,便聽里頭傳來哭啼聲,并伴隨著摔碎瓷器的聲音,陶臨沅步入室內,腥苦藥味撲鼻而來。 陸氏一臉蒼白地倚在床頭,怒恨交加,“我不喝!你們都……” 余光瞥見屏風后的身影,她驚喜地看著陶臨沅走出,淚水登時盈滿目眶,連聲音都柔和許多,“大爺,您終于來了……” 陶臨沅看到她臉上的三道血痕,雖知道是將軍抓傷的,但并未想過竟是如此之深。他坐在床畔,這才看清她臉上脖子還有多處傷痕,“怎么回事?” 陸氏捂住臉,不想讓他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樣,“是嫤娘……是她故意指使那只豹子,她想要害我……” 陶臨沅眉峰一沉,默聲不語。 她撲入他懷中,低聲啜泣:“大爺,您要為我做主……嫤娘她小小年紀心腸卻如此歹毒,她是故意的,她害我下水……” 陶臨沅一動不動,“當時丫鬟都看著,是你先推的叫叫?!?/br> 陸氏一驚,霍地從他懷里坐起來,布滿傷痕的臉看著甚是可怖:“不,我沒有推她!是她要害我,她故意落水的!” 說著,淚水爬滿臉頰,柔弱堪憐。 陶臨沅既有些心疼她,又對她這番話感到厭煩,“連你都不知道自己懷有身孕,她為何知道?又怎么害你?” 陸氏被問得說不出話,她幾次啟唇,無法辯駁。 許久才找回聲音:“那只豹子……它故意傷我,我的臉……” 陶臨沅告訴她:“那是宜陽公主送給叫叫的寵物,即便它真故意傷你,你也不能拿它如何?!?/br> 在她愣神之際,陶臨沅已經命人將那天湖畔的丫鬟帶了過來,當著陸氏的面詢問了幾個問題。那丫鬟一一回答,同秋空說的幾乎相差無幾。 陸氏神色慌張,矢口否認:“你胡說,不是這樣……” 她牢牢攀住陶臨沅的手臂,接二連三的打擊讓她形神俱損,哪里還顧得上以往維持的形象,“大爺,您相信我,嫤娘真的殺害了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陶臨沅拂下她的手臂,揭露道:“叫叫才是我的孩子?!?/br> 他忽而有些倦怠,不顧陸氏慘白的臉,起身準備離去,“你這幾天好好調養,別再出門,我得空便來看你?!?/br> 言訖不多停留,走出內室。 * 宮宴將至,府里已經開始在做準備,殷氏上個月命人縫制的幾套衣裳今早送了過來。 陶嫤看來看去,最終挑了身銀紅散花垂絲海棠襦裙作為那天的裝束,上輩子她穿的杏色衫裙,被江衡以為不到十歲,才會對她那般無禮,這回說什么也不能被他舉起來。 陶嫤今年冬至滿十三歲,雪膚玲瓏,晶瑩剔透,一身肌膚看不見絲毫瑕疵,換衣服時白蕊幾乎看直了眼。 “姑娘,你好白……”雖然看過許多遍,但每看一次還是忍不住感慨。 長安不乏有漂亮姑娘,但是沒一個能白得像姑娘這般,皎白柔膩,看得她忍不住想摸一摸??茨瞧つw究竟多么脆弱,摸上又有怎樣的觸感…… 將來誰若是有幸能娶姑娘,恐怕會對這身子愛不釋手。 ☆、第6章 宮宴 換完衣裳后,殷氏正在正室等候。 陶嫤站到她跟前轉了一圈,“阿娘看我美不美?” 裙擺隨著她的動作綻放,像一朵破萼欲綻的潔白蓮花,搖曳生姿,旋轉間依稀能聞見淡雅荷香。粉頰淡佇,瀅透可愛,雖然尚未及笄,但已是長安城不可多得的小美人了。何況她身上清麗脫俗的氣質,是旁人都無法比及的,這種純凈剔透的美,有時更能使男人神魂顛倒。 殷氏放下釉里紅團云紋茶碗,滿意地將她拉到跟前看了又看,“美,叫叫穿什么都美?!?/br> 陶嫤心里喜滋滋的,面上卻裝作不滿,“阿娘總是敷衍我?!?/br> “誰說我敷衍你?”殷氏真個越看越滿意,女兒家身量尚未長成,穿齊胸襦裙更顯得嬌俏,“不信你問一問她們,看看阿娘是不是敷衍?” 說著睇向兩旁的丫鬟,不等她開口,玉茗白蕊等人便齊齊點頭,“姑娘穿這身衣服極美?!?/br> 不是她們撒謊,事實確實如此。嫣紅垂絲海棠襯得她膚色更加潔白,玉骨冰肌,瀲滟大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認真盯著你時,真能將人的心兒魂兒都勾去。 陶嫤本就只是使小性子,沒往心里去,見她們一本正經地回答反而忍俊不禁,“那就這身了?!?/br> 她決定了宮宴穿的衣服,殷氏業已準備完畢,是一身絳紫纏枝蓮紋裙子外罩褙子。 陶嫤看后覺得一點也不適合她,這顏色完全將她阿娘顯得老氣了,明明殷氏才二十七八,朱唇皓齒,玉面峨眉,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她把上個月做的其他幾套衣裳都拿了出來,一一擺在彌勒榻上,最后指著一件妃色織金臘梅暗紋大袖衫道:“阿娘穿這件好不好?這個顏色最適合您?!?/br> 殷氏循著看去,正是她先前最喜歡的一件,但考慮到宮宴不宜太過張揚便沒選它,目下叫叫提起,難免有些心動:“瞧著有些明艷……” 陶嫤趕忙打消她這個想法,在一旁極力勸說,“宮宴上那些命婦們哪個穿的不艷麗?誰都想打扮得更美一些,相比之下這顏色算不著什么。阿母你就穿這件吧,你每天都穿得這么沉悶,我看了都跟著壓抑呢?!?/br> 她一壁說一壁拿起那套衣裳,讓殷氏到屏風后頭換上,“您穿這身一定很好看,我保證!” 殷氏拿她沒辦法,本著試試看的想法去了屏風后,由丫鬟伺候著更衣。 殷氏自從生了陶靖后,便不再多么注重穿衣打扮,衣服顏色也多以暗色深色為主。方才陶嫤那么說可不是開玩笑的,她有時穿得確實過于端莊,給人不易靠近之感。而陸氏又常穿顏色鮮亮的衣裳,對比之下更加明顯,真是可氣,阿娘分明比她還美上幾分呢! 這次宮宴她一定要讓阿娘改頭換面,明艷照人。 正胡思亂想之際,殷氏已經從朱漆嵌螺鈿屏風后面走了出來,她有些不大適應,畢竟出閣后便沒穿過這樣招搖的衣裳,“叫叫覺得如何?” 陶嫤愣愣地瞧了半響,好像眼前的人不是她阿娘了,因為她穿這身比她想得還要好看! 殷氏等了一會兒沒見她說話,心中有些失望,“若是不好看便換回去吧,宮宴那天我便還穿紫色那件?!?/br> 說著便要回去換衣服,陶嫤慌忙上前攔住她,抱著她的胳膊死活不撒手,“阿娘別換,千萬別換!好看,真的特別好看,好看得我都不認識了!” 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十分熨帖,織金妝花束帶勾勒得她腰肢纖細,盈盈一握,行走之間分花拂柳。她身量高挑,豐神綽約,就連容貌都明媚了不少,與方才的打扮簡直判若兩人。 陶嫤死死抱住她,就怕她不同意,“阿娘若是不穿這身衣服去,我便這幾天都煩著你!” 殷氏被她這股賴皮勁兒折服了,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道:“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她這才肯放開她,得了便宜還賣乖,“阿娘聽我的準沒錯?!?/br> 殷氏點了點她的額頭,“總是這樣沒有規矩,成何體統?!?/br> 她故意捂著頭嗚咽一聲,唇邊笑意嬌軟。 * 頭面到的這一天,陶嫤正捻起彩漆托盤里的點翠魚寶簪端詳,霜月進來說道:“姑娘,聽說今天是魏王從松州大捷歸來的日子,街上圍滿了許多人,都打算一睹魏王英姿風采呢?!?/br> 她手一緊,被簪子的一頭刺疼了指腹,“今天回來?” 一旁白蕊眼尖地瞅見了,趕忙拿起她的手指查看,見沒有流血才放心。 霜月含笑點頭,“是呀,后天便是宮宴呢,這時候回來還有些晚呢?!?/br> 陶嫤定了定心思,繼續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首飾上,故作鎮靜地應一聲:“哦?!?/br> 回來就回來了,跟她有什么關系?她還能去外頭迎接嗎? 于是沒再說話,專心致志地盯著手里的玉兔嵌翡翠珊瑚吊墜上,琢磨著那天應該做什么樣的裝束。然而想了又想,腦海里還是回蕩著霜月剛才的話,江衡今天回來了,他現在就騎馬走長安城大街上,由百姓簇擁著往皇城而去。 那個最終會成為大晉天子的男人,他會坐在尊貴的龍椅上,掌控著天下蒼生的命運,包括陶家的寵辱興衰。 她不想變得家破人亡,所以只能討好他。 要怎么討好呢? 如果能拯救一家的命運,那么被他再冒犯一次,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上輩子只把自己當小孩,所以才會做出那種事,這次又會如何?陶嫤一一婆娑過首飾,他如果很喜歡小孩子,那么她就當個乖巧的小孩子也可以。 * 兩天時間眨眼便過去了,宮宴設在傍晚,府上并不著急,直到午時用過晚膳后才開始準備。 陶嫤坐在鏡奩前足足有一個時辰,白蕊心靈手巧地梳了個雙鬟蟬翼,發際簪插玉葉金蟬寶釵,她皮膚細膩,脂粉反而會掩蓋了原本的好顏色,是以只淡掃了峨眉。她雪靨白中帶粉,如桃花含露,又似春雨梨花,端的是玉做精神雪做肌膚。 換上嫣紅散花垂絲海棠襦裙,陶靖已經收拾妥帖在門外候著了,等了一會兒不見陶嫤出來,便徑直走入內室:“叫叫,馬車已經在府外候著了?!?/br> 音落,他看清里頭光景后驀然止步,少頃一聲輕咳,“你快一些?!?/br> 陶嫤偏頭睨來,微微一笑,“哥哥看我這身打扮好看嗎?” 陶靖多看了一眼,以前就覺得meimei像一個雪團子,潔白柔美,沒想到今天一打扮更讓人錯不開眼。這才不到十三,若是以后及笄了,不知道要俘獲多少權貴子弟的心,說不定家里求親的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 才這么一想,他心里就不大高興了,叫叫這么可愛討喜,他總覺得誰都配不上她。 “好看?!碧站该嗣念^頂,“既然收拾好了就跟我出去吧?!?/br> 陶嫤嗯一聲,牽裙跟在他身后出了重齡院。 此次入宮她只帶秋空和玉茗兩個丫鬟,一個頭腦好,一個身手好,萬一出了意外還能及時解決。 門外有兩輛馬車等候,陶臨沅已經到了,見兩人到來出聲詢問:“你們阿娘呢?” 殷氏尚未到來,他臉上隱有不悅。 這會兒時間尚早,陶嫤便央他多等一會兒,“反正去得早了也是等著,我倒寧愿在家門口多等一會兒。您別著急,阿娘說不定馬上便來了?!?/br> 陶臨沅縱容地看了她一眼,“身體可好了?瞧著活蹦亂跳的?!?/br> 陶嫤剛想回答,余光瞥見一抹妃色身影,扭頭朝朱紅大門看去,果見殷氏正領著丫鬟朝這邊走來。她今日同往常很不一樣,粉黛薄施,嬌容婭姹,玉顏照人。她一身行頭都是陶嫤挑選的,連頭上的鎏金鴛鴦雙翠翹都不易例外。 事實證明陶嫤果真沒選錯,阿娘今兒個美得不像話。 她悄悄打量身旁的陶臨沅,他沒了聲音,目光定定地落在阿娘身上,連人走到跟前了都沒反應。原本該殷氏和陶臨沅乘一輛車,陶嫤坐后面那輛馬車,陶靜騎馬跟在一旁。不過陶嫤臨時改了主意,挽著殷氏的手問:“阿娘,我跟你坐一輛車好嗎?宮里有些規矩我不明白,想請教一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