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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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要他了,感情那種東西,她不太懂,也不稀罕,沒有哪個男人是她離不了的。 眼淚才涌上來就又落了下去,傅容冷聲回道:“承蒙世子厚愛,只是我雖感激世子,對世子卻沒有男女之情,世子還是另尋良配吧。映芳還在那邊等我,恕不奉陪?!?/br> 說完轉身,準備從另一側出去。 她動作輕盈,像要一去不回,徐晏忽然心悸,只覺得他現在不挽留,以后便再也見不到她。所以他忘了她的話,忘了胸口因她的拒絕瞬間變冷的心,快步追上去,擋在她面前問她:“你說不喜歡我,那你為何喊我云升,還喊了那么多聲?” 傅容面不改色:“我說過,當時我神志不清,說了什么話我也不記得,或許是我失去意識時聽肅王殿下喊了世子名諱,所以下意識跟著喊了?!?/br> 怕他不肯死心,傅容抬起頭,直視少年眼睛,“世子今日來梁家,莫非是跟著我來的?是的話,今日你我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日后還請世子不要再如此行事,不要再給我徒添煩惱,甚至引人誤會損我聲譽?!?/br> “我不信?!?/br> 她要走,徐晏緊緊抓住她手,逼她重新轉過來面對他:“你不喜歡我,為何在你家撞到我時你哭了?你不喜歡我,為何被人暗算時只喊我的名字?三meimei,我喜歡你,你別再用那些借口騙我,你到底怕什么,你告訴我,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br> 他找不到話反駁她,也找不到證據證明她真的喜歡他,他只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心動,相信她含淚凝望他時眼里想要傾訴的委屈,相信她遇害喊他時話里全心的信任。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讓她望而卻步,讓她故意裝出冷漠的樣子,無情拒絕他。 “我再說最后一次,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將來也不會,世子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傅容狠狠甩手,徐晏緊攥不放,聽到梁映芳跟蘭香匆匆趕過來的動靜,再看看執迷不悟的少年,傅容一狠心,抬起右手。 “啪”的一聲,止住了梁映芳二女的腳步,也震開了徐晏的手。 徐晏難以置信地看向傅容眼睛。 那雙美眸笑起來如有星光在泉水上浮動,此時卻如結了冰的湖面,冰冷無情。 徐晏怔怔地退后,臉如火燒,心墜冰窟。 原來她真的不喜歡他。 “抱歉,云升失儀了,三姑娘放心,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煩擾姑娘?!?/br> 低低說完這一句,徐晏轉身離去。 傅容動了動嘴,最終沒有開口,只目送這個最愛她的少年,漸行漸遠。 其實她想跟他說些話的。 她想祝他將來遇到一個真正值得他喜歡的好姑娘,與她兩情相悅,幸福美滿。 她想祝他這輩子再無憂愁,一生順順遂遂。 可是,說出來又有什么意義? 多一句關心,他就多了一分希望,而她既然不嫁,便不想他心存希冀。 人轉了彎,再也看不見。 傅容仰頭。 陽光從柳枝縫隙落下來,在她姣好白皙的面容上投下亮光點點,閃爍跳躍間,她與徐晏曾經相處的一幕幕,甜蜜或憂愁,走馬觀花般重現。 傅容閉上眼睛。 描眉情誼盡,從此是路人。 她與徐晏,真的再無瓜葛了。 ☆、第52章 傅定五月初十成親。 信都距離京城五百多里,若乘良駒快馬加鞭,三個時辰便能跑過去,換成坐馬車,一天也就走百余里,因此傅品言讓喬氏四月二十五出發,到京城休息幾日正好過端午。 喬氏舍不得丈夫,更舍不得寶貝兒子,這一去就是一個多月呢。 二更梆子都打過了,見妻子抱著兒子不肯睡,傅品言嘆道:“要不你把官哥兒也帶過去?!?/br> 自他外放之后,因為在江南任職,山高路遠,幾個孩子依次長大,這個能遠行了那個還太小,已有十來年未回京城。這次傅家嫡長孫成親,他們又搬到了信都,他公務在身走不開,妻子怎么都要過去見見新婦的。 喬氏親親兒子熟睡的小臉,搖頭道:“不帶,官哥兒太小了,路上顛簸,咱們大人能忍,他受不了,何必折騰他。我就怕他想我,半夜哭了怎么辦?” 傅品言過去抱住她:“還有宛姐兒呢,你忘了宛姐兒當初怎么照顧宣宣了?比你不差什么,你盡管放心去,我們會照顧好官哥兒的?!?/br> 想到溫婉懂事的長女,喬氏心里好受了點,擦擦眼淚,將兒子放到床里頭,轉身埋到丈夫懷里:“那你呢,咱們第一次分開這么久,你會不會趁我不在家找別人?” 傅品言無奈地笑,翻身壓過去,邊親邊低語:“那今晚咱們把一個月的份量都提前做了,你把我榨干干凈凈再走,總可以放心了吧?”五個孩子四個都懂事了,他怎么會因為一時身體之需碰別人,回頭惹妻子傷心孩子們心疼母親埋怨他?一個月,跟她懷胎十月相比又算什么。 斷斷續續說著,身下嬌妻已經迫不及待抬起腿,藤蔓一般纏住了他腰。 分別在即,夫妻倆自然有百般繾綣纏.綿,那邊海棠塢里,傅容也興奮地睡不著覺,纏著傅宛說話:“我們走了,jiejie會不會想我們???哎,你要是一起去多好,路上還能偷偷瞧瞧梁大哥呢?!?/br> “閉上你的嘴吧!”傅宛朝里面翻了個身,小聲嗔meimei:“宣宣比你小都沒像你這樣,咱們以前又不是沒有出過遠門,有什么值得高興的,當初誰嫌坐馬車顛簸的?” 傅容苦了臉。 她喜歡去京城,但一想到要在馬車里顛簸四五日,路上小解什么的都不方便,心里就犯怵,望著床頂道:“要是我會飛多好?!?/br> 傅宛被她逗笑了,回頭看自己的傻meimei:“你以為飛就不費力氣嗎?萬一逆風,就你這小身板,稍微大點的風就把你吹回來?!?/br> 提到身板,傅容偷笑:“那也比jiejie強啊,jiejie身上rou那么多,沉甸甸的恐怕都飛不起來?!?/br> 她們三姐妹,jiejie身段變得最早,十三歲那里就鼓鼓的了。她鼓得慢,及笄之后才明顯變快,meimei身材高挑,腰細腿長,偏偏胸口不是怎么出眾。 有前世兩次嫁人的記憶,傅容私底下說話就有點口無遮攔,傅宛可是未出閣的大姑娘,聽到meimei說這種葷話,立即惱了,繃著臉坐起來審問傅容是不是看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書。傅容自知失言,再不敢胡言亂語,拉起被子裝睡。 就 這也沒躲過去,次日分別的大日子,傅宛卻早早拽著meimei回了芙蕖院,翻箱倒柜檢查她有沒有不好的藏書。傅容哪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書啊,但她藏了徐晉的玉佩,因 此真是嚇得出了身冷汗,萬幸這次她把玉佩藏到了一個小首飾盒的夾層里,傅宛從箱子底下拿出來,翻看之后發現里面是meimei從小到大收集的玉佩,便合起來放到一 旁,沒有細翻。 “jiejie冤枉人,我要跟梁大哥告狀去?!庇辛说讱?,傅容開始反過來懲罰jiejie。 傅宛心虛,紅著臉任由meimei打趣。 一大家子正在離別的愁緒中吃早飯時,梁通過來了。 喬氏命人直接請梁通來堂屋,又對起身要走的傅宛道:“早晚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避諱,你安安心心坐下吃飯?!睖逝鲆昵俺塘?,得給點甜頭刺激他。 傅宛有些猶豫,傅容伸手將她拉到座位上。 梁通進門時,眼睛先往飯桌邊上瞧,見到俏臉微紅的未婚妻,手心便出了汗。 喬氏很滿意這個準女婿,慈愛地問他:“這么早,用早飯了嗎?要不要給你添副碗筷?” 梁通忙道:“用了用了,伯母不必管我?!?/br> 喬氏點點頭,見旁邊幺子瞪著大眼睛好奇地打量梁通,笑著將他放到地上,叫他去找梁通玩。官哥兒不怕生,真就去了,梁通輕而易舉將小家伙提到腿上坐著,看看官哥兒白嫩嫩的小臉,想到明年自己或許也會多個這樣可愛伶俐的兒子,目光就又投向了傅宛。 傅宛也悄悄看他呢,目光相對,再也坐不住,放下筷子落荒而逃。 梁通眼巴巴地看著未婚妻跑了,心都跟著飛了出去。 傅 品言輕咳一聲,放下筷子,漱口后領著梁通傅宸去了書房,做臨行前最后一番叮囑,特別是傅宸,“我把你母親跟你兩個meimei都交給你了,若有人給她們委屈,你能 擋過去就擋過去,擋不住也不可沖動,寧可忍著也不能叫旁人拿了話頭,傳出去壞咱們家的名聲,萬事記得長遠打算?!?/br> 小時候長兄對他一直都很照顧,沒有因他是庶出便處處打壓,但老太太不喜他,時不時小鬧一場,他相信憑妻子的聰慧手段能應付過去,但總是不能完全放心。 傅宸目光堅定:“兒子謹記父親教誨?!?/br> 依依不舍中,喬氏領著兩個女兒上了馬車,梁通傅宸騎馬跟在一側守護。 他們走的是官道,沿途在驛館歇腳,遇到旁的官家太太,一聽說他們是景陽侯府的,態度就客氣了三分。 喬氏怕兩個女兒不懂,認真解釋道:“你們大jiejie當了太子側妃,前途大好,你們大伯父現任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要職,所以咱們出門也跟著沾光?!睂硖拥腔?,側妃至少占一妃位,只要不出意外,傅家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喬氏沒打算占大房便宜,語氣里也就沒那種與有榮焉的自得,她只是提醒女兒們傅家的情況。好比出去做客時,有人奉承,女兒們能猜到對方圖的是什么,有人看似無緣無故欺負人,但也可能是立場相對的緣故。 傅宣默默記下。 傅容心中復雜。 用不了幾年太子就會造反,全府上下沒有一個活口,而她的大堂姐根本也沒能活到那個時候,懷女兒時摔了一跤,一尸兩命,留下一個小兒子就去了。 傅容沒跟大堂姐見過幾面,自然也沒有什么感情,得到這個消息,只是悵然了幾日,再后來她的對頭,那個諷刺她給人當妾的四姑娘傅寶又當了太子側妃,傅容著實痛快了一陣,沒想傅寶的死訊很快就傳了出來。 傅容卻一點都不好受。 傅 寶只是驕縱,回想起來都是明面上跟她對著干,為的也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傅容煩她卻不恨她。想到那個驕傲跋扈的小姑娘轉眼香消玉殞,傅容連續好幾天吃不下 飯。她是肅王妾室,輕易不好回府,母親大概知道她擔心,派人過來安撫了幾句,但母親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只說傅寶是得了疾病而死。 傅容才不信,閑著沒事自己瞎捉摸,思來想去覺得太子府肯定有個毒蝎心腸的女人。傅寶活蹦亂跳的,怎么會突然暴斃?甚至大堂姐,明知道自己懷孕,怎么會不小心踩到積冰摔倒? 這些富麗堂皇下面隱藏的算計,只讓傅容遍體生寒。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死。 當日牡丹花宴,有人推她,她才落水。 只恨她那會兒眼里只有前面的新帝,沒留意身邊賞花的都有誰,不過能在那種場合去牡丹園,定是勛貴高官家的女眷,這輩子她暗中防備,就算抓不住她,也不會再給對方機會謀害自己。 連續車馬勞頓,一行人終于在三十那日下午抵達京城。 南城門外,景陽侯府世子傅定早已領著仆人等候多時,遠遠瞧見幾輛馬車朝這邊行來,他凝目遠視,看清車旁熟悉的少年,頓時笑了,催馬上前,“正堂,你們終于來了!” “勞大哥久候!”傅宸高聲回道,翻身下馬,身邊幾個車夫不用他吩咐就停了馬車。 傅定今年十九,長傅宸兩歲,現任羽林衛正六品百戶,在習慣錦衣玉食好逸惡勞不思進取的勛貴子弟中已算是年少有為。去年傅宸進京送年禮,得知傅宸練武,傅定與傅宸比武切磋,竟難分伯仲。 傅 定家教甚嚴,父親從小就教導他兄弟團結互相扶持才是正道,又拿近年因家事不寧敗落的幾家做前車之鑒。先前傅定身邊只有一個同胞弟弟,對此感受不深,跟傅宸 打過一場,才真正明白這話的道理。兄弟倆都有本事,并肩而行事半功倍,若彼此爭斗,如兩虎相爭,縱使一方贏了,也必定是重傷在身,那時再想重振旗鼓,也要 看周圍豺狼愿不愿意答應。 因此傅定很是看重傅宸。 傅定照顧他,傅宸同樣敬重兄長,向他引薦準妹婿梁通。 三人簡單客套一番,傅定轉身走到馬車前,對著門簾行禮,恭聲道:“因行之婚事勞累嬸母與兩位meimei遠行,行之實在慚愧?!?/br> 喬氏挑起半邊車簾。 傅定聽到動靜,抬起頭。 當年老侯爺便是京城難得的美男子,膝下一庶兩嫡均是儀表堂堂,長子傅品川比傅品言少了書生儒雅,卻多了三分英氣,整體看來兩兄弟是不分上下的。而傅定的容貌與其父有六分相似,喬氏見了,竟有種當年初遇傅品川的錯覺。 一晃眼,他們的孩子都這么大了。 日子過得可真快。 喬氏微微一笑,柔聲道:“行之客氣了,你是咱們傅家的嫡長孫,如今要娶妻了,嬸母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嫌累?就是你兩個meimei年紀小坐不住,咱們先回家,到家了再好好敘話?!?/br> 傅定不由看向喬氏身側。 傅容甜甜地喊了聲“大哥”,傅宣也露出客氣微笑。 第一次見到兩個堂妹,還都是如此姿容出眾,傅定怔了一下,不由放柔語氣道:“三meimei六meimei辛苦了,咱們這就回府?!?/br> 作者有話要說:信都也就是現在的衡水地區,之前查資料衡水距離北京將近三百公里,佳人當成三百里寫了,現在更正一下,前面相關部分也會改掉,抱歉啦。 肅王:又對一個男人笑了,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