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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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宛傅宣也紛紛安撫了一番。 喬氏在一旁看三個女兒敘舊,等她們重逢的興奮勁兒過了,笑著插話道:“nongnong回來的巧。之前你在莊子上養病,映芳阿竺她們派人打聽過多次,都很擔心你。三日后齊家老太太過壽,各府小姑娘們多半都會去,你正好跟她們聚聚,這陣子肯定悶壞了吧?” 這個女兒,最是喜歡熱鬧的。 傅容笑容微斂,隨即又露出一副驚喜表情。 她找不到理由說服家人疏遠原本交好的齊家,自己倒是可以托病耍賴不去,可她不去,誰來阻止齊策接近jiejie? 傅容記得清清楚楚,jiejie跟齊策的孽緣,就是從這次壽宴上開始的。 ☆、第10章 傅容回家當天,就央求喬氏允她出門,她想去一趟如意齋。 如意齋專賣珠寶首飾。 傅容打小好動,仗著父親寵愛,幾乎信都城里所有地方都逛遍了。喬氏開始縱著她,但隨著女兒漸漸長大,容貌又過于出眾,從去年開始,喬氏管束漸緊,輕易不許傅容出門亂跑,除非有長輩相陪。 “你想買什么?娘派人過去,讓那邊把東西送來讓你挑?!惫俑鐑鹤钍请x不得人的時候,喬氏不大愿意出門,疑惑地問女兒,“你不是擔心被人瞧見嗎?怎么還想出去?” 傅容沒接話,而是有些嫉妒地看著母親懷里邊喝.奶邊攥小手玩的弟弟,小聲嘀咕道:“娘偏心,都沒有喂過我?!?/br> 喬氏的五個孩子,傅宸傅宛都生在京城,那會兒傅品言考進士打點上頭都需要大筆銀子,為了省錢,喬氏沒有請乳母,親自喂養子女。后頭傅容傅宣兩個就是請乳母喂的了,如今輪到最小的官哥兒,也可能是她生的最后一個,喬氏突然又舍不得叫外人照看,凡事親力親為,乳母只能在她不方便的時候派上用場,所謂的幺子受寵,大抵如此。 “都十三了,整天沒個正經,”喬氏伸手點了女兒額頭一下,瞪著眼睛道:“論偏心,家里誰能比得過你?別一不答應你什么就都扯到偏心上去,你倒是說說,能省事為何非要自己跑一趟?” “我想出去逛逛??!”傅容順勢往母親肩膀上靠,嬌聲細語的,“在莊子養了快一個月,娘就讓我出去一次吧,有孫嬤嬤陪著,有家丁護著,娘擔心什么呢,反正你不答應就是不喜歡我了!” 她真正要買的,如意齋不會送來,必須她親自過去挑。 母女倆正僵持著,傅品言挑簾走了進來,喬氏見了,抱著兒子改成背對他而坐。老夫老妻了,她自然不怕被丈夫瞧,只是女兒在場呢,萬一丈夫眼神飄過來讓女兒瞧見,不妥。 傅品言也沒往榻上去,坐到桌前笑問女兒:“遠遠就聽你纏你娘,這次又想要什么?” 傅容乖巧地給父親倒茶,又捏肩又捶背的,“我想去如意齋,娘不許,爹爹幫我勸勸我娘吧?!?/br> 喬氏聞言,扭頭瞪了丈夫一眼,含義不言而喻。 可惜這隔空一眼的威力比不上身邊女兒的撒嬌癡纏,一盞茶沒喝完呢,傅品言就點頭應了。 看著女兒像脫籠的百靈鳥一樣從屋里飛出去,喬氏恨聲跟丈夫置氣:“行,往后nongnong的事我都不管了,我也管不了,只讓她求你去罷!你們是親生的,我是后娘不是!” 傅品言哈哈笑,起身上榻,從妻子身后抱住她咬耳朵,“nongnong會撒嬌怨誰,還不都是跟你學的?”三個女兒,就這個最像妻子,無論容貌聲音還是脾氣。 他手往她裙子底下鉆,喬氏不由抱著兒子往后靠,傅品言湊過去吃她紅潤嘴唇,“你們都是我的心頭寶,哪個我都愿意寵?!彼侵?,女兒想逛,整個冀州府都隨她橫著走。 一晚連續兩次滋潤,第二天早上喬氏嬌艷得如枝頭海棠,無需脂粉已是人間絕色。 傅容三姐妹過來請安,見到母親眉眼里殘留的媚色,傅容悄悄在心里夸贊父親。都說女人慣會給男人吹枕邊風,其實反過來道理是一樣的,情濃時候,迷迷糊糊,只叫人什么都忘了,但求另一半讓她再快樂些。 念頭一起,徐晉緊繃結實的臂膀突然闖入腦海,接下來是黑暗里有力的撻伐,如身臨其境。 傅容不動聲色給自己倒了杯茶,不得不說,那事跟情啊愛啊根本無關,純體力活兒。 喬氏見她面色微紅,只當是興奮的,有心冷她兩句,瞥見女兒額前碎發,又不忍心,轉而問傅宛姐妹:“今兒個nongnong要去如意齋,你們一起去瞧瞧吧,看看那邊有沒有新鮮樣式,喜歡了都買兩樣?!?/br> 窮時盼著家里有錢,有錢了最先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將三個女兒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傅宣先道:“我還小,用不上什么首飾,就不去了?!?/br> 傅容瞅瞅meimei,知道meimei是不想耽誤讀書。家里請了女先生,從六歲教到十三歲,上午讀書,下午學禮儀女紅,往后就是跟在母親身邊學管家了。jiejiemeimei都是按著這條路子走的,只有她,仗著父母寵愛,學什么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所以前世的她,規矩禮儀這種耳濡目染的事情做得還好,腹中筆墨卻不多,最喜穿衣打扮。 那會兒年少輕狂不懂事,宴會上旁的姑娘們比試賽茶,她就跟交好的伙伴去旁處閑逛,對此嗤之以鼻。到如今,傅容依然不喜歡這種雅趣,只不過,學會了,必要時拿來裝點門面也不錯。京城那些王妃們,哪個沒有一點才名? 想通了,傅容摸摸meimei腦袋,笑著夸道:“宣宣真乖,回頭我跟你一起讀書去,溫故知新?!?/br> 傅宣一點都不信,也沒質疑,權當耳旁風了。 傅容看向jiejie。 傅宛其實不想出門,meimei嬌嬌小小看著還像小姑娘,她都及笄了,但她不放心meimei,“娘,我陪nongnong去吧?!?/br> 喬氏便讓大丫鬟巧杏去安排兩位姑娘出門的馬車隨從。 傅宣先去靜心堂上課了,傅容坐到母親梳妝鏡前對鏡發愁:“娘啊,你說萬一外面風大,把我頭發吹起來怎么辦?我不想讓人瞧見?!闭f著目光投向了母親的首飾匣子,她那邊沒有能擋住額頭的首飾。 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喬氏還不懂女兒什么心思? 把官哥兒交給傅宛看著,喬氏走到鏡子前,撩起女兒劉海兒瞧了瞧,從首飾匣里挑出一條銀鏈珍珠眉心墜擺在女兒額前,對著鏡子問,“這樣如何?” 鏡子里的小姑娘已經笑彎了嘴角,“娘幫我戴上?!?/br> 喬氏捏捏她小臉,重新幫女兒梳了個簡單的單螺髻,剛要選朵珠花插到女兒發頂,傅容急著催道:“先戴眉心墜,先戴眉心墜!” 屋里就她們娘幾個,喬氏沒好氣嗔道:“怕誰看???我還給你擦過屁……” “娘!”傅容堵住耳朵不想聽。 榻上傅宛笑得臉都紅了,遠遠看著meimei,嬌里嬌氣的,怎么看怎么喜歡。 好不容易收拾完了,傅容轉身跑到jiejie跟前,故意仰著腦袋:“好看不?” 傅宛抱著弟弟瞧。 小姑娘髻上只插了朵白玉杏花珠花,與一頭柔亮青絲相得益彰,額間戴著銀鏈珍珠眉心墜,幾顆小珠圍成梅花形狀,正好將那個小坑遮掩,又跟白玉珠花輝映,清新雅致,襯得meimei天生雪肌玉膚,如花如仙。 傅宛點點頭,上下打量一番,提議道:“再去換身淺色衣裳吧,這套太艷了,跟首飾不搭?!?/br> 傅容正有此意呢,親親弟弟的小臉蛋,領著蘭香回去了。 喬氏還站在鏡子前,笑著招呼長女:“過來,娘這還有一條金鑲紅瑪瑙的墜子,娘給你梳個跟你meimei一樣的發髻?!彼男氖且稽c都不偏的,回頭再打條合適的給小女兒。 眉心墜其實很招搖,傅宛不好意思戴,說什么都不肯過去,喬氏不依,應是將長女也重新打扮了一遍,趕巧傅宛穿得顏色正配,喬氏就拘著她不讓走了,免得她回房偷偷換掉。 片刻后傅容去而復返,進屋瞧見jiejie新妝,愣在當場,“jiejie這樣真好看!” 如果說她這套裝扮是白薔薇,素凈清雅,jiejie就是跟她并蒂的紅薔薇,明媚嬌艷。 傅宛臉有點紅,拉著meimei跟母親告辭:“那我們先走了?!?/br> 喬氏送二女到門口,“早點回來,別耽擱太久?!庇址愿栏サ难诀咂抛觽兒煤盟藕?。 眾人紛紛應是。 “meimei到底要買什么???”馬車穩穩地走,傅宛好奇問。 傅容愁道:“花鈿啊,眉心墜再好看,都不會緊緊貼在這兒,低頭時容易被人瞧見?!?/br> 傅宛點頭,“那為何非要親自過去?” 傅容嘿嘿一笑:“我想看看如意齋有沒有會做花鈿的巧匠,有的話我買回家專門給我做,到時候一天換一個樣,全隨我意,不省著一次次到外頭來挑了?” 花鈿這種東西,濃艷飛揚,在民風開放的前朝很是盛行,使得家養丫鬟也都有這種手藝,可惜大梁開國皇帝出身草莽,最不喜奢華之風,漸漸就將前朝一些風氣打壓了下去,花鈿就是其中一種。時下淡雅裝扮占俏,罕有女眷戴花鈿,平時也沒有人學,前世傅容尋真正的巧匠頗費了一番功夫。 “就你機靈?!备低鹦π?,還想問meimei為何不叫如意齋把人選送過來,只是都已經出門了,不值得刨根問底。 不知不覺,馬車停在了如意齋前面。 后面的婆子快步走過來,擺好木凳,挑起門簾扶二人下車。 陽光明媚,照得姐妹倆身上衣裙波光流轉,額間珍珠瑪瑙熠熠生輝,折射出去的光彩直晃人眼。 如意齋二樓,一錦袍少年本來只是站在窗前透氣的,遠遠瞧見一輛有些熟悉的馬車駛了過來,不由目光相隨。待傅家姐妹相繼下車,他手中的折扇就再也搖不動了,情不自禁上前一步,靠窗更近,似乎這樣就能看得更清楚。 ☆、第11章 “二弟在看什么?” 齊策看看正在一對兒羊脂玉手鐲和金絲紅翡手鐲中間搖擺不定的meimei,頗有興趣地走了過來,行到窗前跟齊簡并肩而立。往下瞧瞧,只見一灰衣車夫將馬車趕到路旁,看車上標記似乎是傅家的。 齊策若有所思,側頭見齊簡眼神發直,好像還沒回過魂兒,輕輕一笑:“二弟?” 齊簡猛然驚醒,發現長兄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意味深長地盯著他,白皙俊臉登時漲得通紅。 齊策越發肯定是傅家哪位姑娘來了,早聽說過傅家姐妹個個如花似玉,再跟齊簡說話時,目光不由朝二樓門口多溜了幾次。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兩家關系不錯,論理他是可以以兄長的身份自居的。 他暗中留意,齊簡看的次數更多,手心出了汗,只盼近距離再看看那姑娘。 “哥哥,我選好了,就要這對金絲紅翡的?!蹦沁咠R竺將鐲子套到手腕上,朝兩個兄長晃了晃。正值豆蔻年華的小姑娘,杏眼桃腮,肌膚勝雪,甜美可人。 齊策率先回到meimei身邊,見柜臺上還剩下幾樣,寵溺地道:“難得出來一次,再多選兩樣?!?/br> 嫡親哥哥寵她,齊竺很高興,剛要繼續挑選,忽聽外面伙計好像說了句“傅姑娘”,她心中一動,回頭看向門口。 一陣腳踏竹板樓梯聲后,傅容姐妹打頭走了進來。 那一瞬,宛如明月突然升上山谷,又似朝霞穿透云層,如意齋寬敞明亮的二樓都因這對姐妹蓬蓽生輝,一下子亮堂不少。 齊策目光接連掃過傅宛傅容,又在傅宛身上多停留幾順,轉過身看向柜臺,君子守禮。 齊簡怔怔地望著身穿淺綠繡花褙子頭戴珍珠眉心墜的小姑娘,只覺得她比方才驚鴻一瞥還要俏麗嬌憨。 至于齊竺,驚訝過后,她欣喜地迎了上去,先跟傅宛打招呼,再親昵地牽起傅容左手:“nongnong病好了嗎?這么久沒看見你,想死我了,好幾次想跟映芳一起去莊子上看你,都被伯母勸住了……nongnong到底生的什么病???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标P切地打量傅容臉龐。 傅品言夫妻并沒有將女兒真實病情傳出去。 齊竺說話的時候,傅容已經將碰上齊策的驚怒壓了下去,笑著回道:“沒事,其實早就好了,是我貪圖鄉下新鮮自在,多玩了幾日。阿竺過來多久了,都買了什么?” 她跟齊竺沒有跟梁映芳那么好,但也比旁人強許多,出閣前沒鬧過不快。白芷事情敗露時齊竺已經出嫁,得知后寫了一封長長的信跟她道歉,沒有偏幫兄長,所以不管傅容多恨齊策,她也沒法對齊竺冷眼相向。 冤有仇債有主,她恨的只是齊策一人。 既然有恨,傅容忍不住看向側對這邊的高大少年。 齊策十七歲,從小在梁家習武,現已出師,本來要去西北齊老爺身邊謀份差事的,家里老太太舍不得長孫出遠門,硬是命他讀書考進士做個文官。齊策天資聰穎,去年剛中了秀才,前世若不是jiejie出事,他肯定也要去考舉人的。 這樣文武雙全又俊秀挺拔的佳公子,不知信都城多少姑娘都為他傾心。 察覺到她的視線,齊策重新看了過來,傅容及時避開,藏在袖子里的手悄悄攥緊,低頭看齊竺抬起來的手腕,“這鐲子好看,可惜我晚來一步,讓你先得了。 齊竺羨慕地看她額頭:“再好看也比不過你跟宛jiejie的眉心墜精致啊,怎么想到這樣打扮了?” “meimei,這兩位是?”沒等傅容回答,齊策跟齊簡走了過來,前者坦然從容,后者俊臉泛紅。 齊竺懊惱地跟傅容姐妹賠罪:“瞧我,忘了替你們引見了,這是我大哥二哥?!庇指鷥蓚€少年介紹傅容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