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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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機還給伊萬,點點頭說道:“這里我認識?!彼麄兛吹轿尹c頭,都很高興,伊萬問:“你能帶我們去這里么?” 我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一邊吃飯一邊做出思考狀。瓦西里坐在我對面,我看見他的神色已經沒有了那種自遇到他以來一直看到的鋒芒,甚至他似乎在用眼神跟我說:“please!” 哦,我可真享受這段前戲??! 我不緊不慢吃了好幾口飯菜,將他們每張臉巡視了一遍,這才說道:“好吧,我帶你們去?!?/br> “烏拉~”他們高興地歡呼,這下連飯也不吃了,開始興奮地嗚哩哇啦起來。我一邊吃一邊猜測,他們俄羅斯人,無論男女,大概都有著不俗的吻技,瞧那舌頭,多么靈活??! 在他們催促的眼神中我勉強吃完了飯,大家一起回到鏡湖樓換衣服。我突然想到這或許是撮合萌萌和瓦西里的好機會,就詢問伊萬能不能叫上我的朋友,那個穿armani套裝的女孩? 伊萬問瓦西里意見,出乎意料的是,瓦西里卻搖了搖頭。 好吧,反正萌萌也要保持高冷的神秘感。 換好了衣服,我帶他們打車來到新天地。 一下車,仿佛時光倒流,我們瞬間穿越回了上世紀二十年代,這里的磚墻、屋瓦和石庫門,滿滿地都是老上海的味道。然而,當你仔細看時,又會發現蘊含在古舊中的、充滿現代感的新建筑?!靶绿斓亍睂⑸虾5膫鹘y經典和摩登現代融合得天衣無縫,是年輕一族和老外們的最愛。 我們來得正是時候,傍晚時分,路上的街燈星星點點,兩側露天的酒吧、咖啡吧彌漫出浪漫的歐式風情。我們在中西合璧的石庫門弄堂里穿梭,時而安靜,時而喧嘩,兩邊的招牌上寫滿大大小小的洋文,耳邊流淌的是菲律賓樂隊的演唱。在這里,你甚至會有那么一瞬間,找不到置身中國的感覺,街上遛的一半以上是外國人,即使有幾張亞洲面孔,嘴里也說著洋話。 我站在復興路上,雙手一攤,說道:“好了,這里有種類齊全、風格各異的酒吧,任君選擇?!闭f完,我又想起一件事,補充提醒道:“在這里消費,是不需要給小費的哦!” 露熊們滿意地相視一笑,看樣子他們是準備在這里好好玩兒玩兒了。 夜色漸深,酒吧街卻漸次輝煌了起來,一眼望去,到處燈火通明、光芒耀眼。 露熊們慢慢游蕩開去,首先路過一家酒吧,里面的燈光明暗閃爍,電子樂震耳欲聾,隔窗望去,人頭涌動,熱鬧非凡,可是門口卻有幾個彪形大漢在扎堆,各個膀大腰圓,身上描龍畫鳳,外套上點綴著過多的拉鏈,鞋子上裝飾著小鈴鐺,脖子上還掛著各種金屬制品。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這幾位高人是哪一類奇葩流行元素的發燒友。露熊們在他們面前經過,瞬間被襯托得像一個個人型雞翅膀一般單薄,他們果斷pass了這一間。 接下來的一間,一看裝修就透著精致,里面的燈光也整地朦朦朧朧,門口幾個媚眼如絲、衣著講究的俊男,各個都是風情萬種、玲瓏剔透??匆娐缎軅?,眼睛綠光直放。這家一看就是偽娘和基佬在里面拼刺刀的節奏啊,也果斷pass。 走了半天也沒選中一家,露熊們求助地看著我。我雖然算不上一個夜行動物,但生活在上海,即使是自我管理再好的人,一年之中,因各種原因,泡上幾次酒吧也是在所難免的,對于心儀的夜場,也能排出個一二三四,于是我就帶他們來到了我心目中的no1。 這是一家三層復式,底樓是一家餐廳,二樓的風格是輕松的lounge,有寬大的沙發可以坐或者躺,三樓則是主流酒吧,以house和rave為主,場子中心是大舞池。這里各種膚色各種國籍的美女很多,當然男人更多,還有一群群喜愛另類的小孩子常來,在這里喝酒嬉鬧倒也挺有意思。二樓和三樓之間是可以隨意走動的,一個酒吧可以體味到兩種樂趣,因此我個人還是比較喜歡這里的。 我帶著露熊們來到三樓,找了一個座位將他們安頓好,服務生將酒單遞過來,他們毫不客氣地“啪啪啪”點了一堆,我一邊看著他們點酒一邊尋思自己剛才說的是不需要給小費,不是不需要付費吧。 為了防止待會兒要我跟他們aa,我機智地借口去廁所,跑到吧臺單獨坐著,跟耍瓶子的帥哥點了一瓶啤酒就開始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看電視上放的不知道是不是現場直播的足球。 伊萬端著酒杯坐到我身邊的高腳凳上,說:“ajia,怎么不跟我們一起坐?” 我笑笑,指指電視機,說:“我想看足球?!?/br> “你還懂足球?” “我不但懂足球,我還懂魁地奇!” 伊萬做了一個夸張的吃驚表情,隨即笑著喝了一口酒。 沒話題了,他隨著音樂擺動著身體,不斷左顧右盼。我推推他,指著舞池說:“你去跳舞吧,去玩兒吧?!?/br> “要一起嗎?” 我搖搖頭,我不會蹦迪,我只會廣場舞! “我要看足球,你們去跳吧?!币寥f還是不動,我推著他,說:“去吧去吧,去遵循你身體的呼喚吧!” 伊萬笑笑,站起來,說道:“那我去跳舞了!” 我點點頭,微笑著沖他擺擺手,繼續像喝紅酒一樣品著我的啤酒。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身邊又坐了一個人,我扭頭一看,哇,一個陌生男人……我沒法再對他進行過多的形容,以免顯得自己對陌生人過于不敬。 “嗨,美女,這么寂寞,一個人喝酒啊?!?/br> 我沖他禮貌地笑笑,沒接他的話,只顧盯著電視屏幕看。他繼續不識趣地跟我搭訕:“呦,這場比賽我看過啊。這不是那什么什么跟那什么什么什么么?!?/br> 我對他的談話內容不感半點興趣,依舊沉默著。如果是一個心智正常的男人,估計這會兒應該識趣地走開了,可如果我碰到的都是心智正常的男人,那我還有必要寫這篇文么? “美女,這么高傲???不應該啊,剛才對那個外國小伙兒,不是挺熱情的么,怎么對同胞這么冷淡?上海女孩是不是都這么崇洋媚外???” 我用眼角斜睨他一眼,心想:“剛才不忍心形容你,我真是太善良了,你瞅瞅你長滴跟沙皮藏獒串種了似滴,還在這兒對我冷嘲熱諷?” 我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他長得好看!” 估計這句話戳中他的痛處了,他立馬紅了一張臉,激動地說:“你不但崇洋媚外,你還以貌取人,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怎么一點教養也沒有,中國就是你這種女孩子太多了,外國人才瞧不起我們,你能不能別那么崇洋媚外,別那么以貌取人……” 耍瓶子的帥哥聽見他這么激動,不禁走過來,扒拉他的衣服,說道:“先生,先生……“ 我抬手示意酒保不必替我解圍,繼續微微笑著,看著這奇葩。 他一臉道貌岸然地坐在我面前,仿佛是要為萬千少女正三觀的活菩薩,就只差一道閃電替他開光了!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說我崇洋媚外,說我以貌取人,其實他們自己才是整天對著電腦,在各大論壇,搜索著歐美俄性感美女的照片,還要留言“已擼”的死變態。 “我也不想以貌取人,我也有努力看到你的內心啊,可事實證明,你的內心也沒有比你的外表美??!” 奇葩男“突”地一下,從高腳椅上蹦下來,指著我的鼻子開罵,嘴里各種生殖器官的名稱噴薄而出,那氣勢,就跟修過“罵臟話不打草稿”專業的博士學位似滴。一邊的酒保直勸他:“先生,請您不要sao擾這位女士?!笨伤讨票8糁衽_夠不著他,岔開雙腿,罵得甚爽,似乎想在謾罵中尋找到久違的快感。 我冷眼看著他獨自表演,繼續喝我的啤酒,不管是現實中還是網絡上,我都不愿意跟這種人多廢話,隨他罵好了,反正有腦梗風險的也不是我??删驮谶@時,從我的腰側伸出一條奇長的大腿,這條大腿直沖奇葩男的肚子,一腳就將他踹在了地上。短暫的震驚過后,跌坐在地的奇葩男竟忘了罵人,他慌張地左右看看,似乎生怕被人看到他這幅狼狽樣。 “ajia!”聽到熟悉的聲音,我扭頭一看,是瓦西里,再看不遠處,還有尤里和阿爾謝尼正沖過來。瓦西里問我:“你ok嗎?這個人……sao擾你?” 我笑著擺手說:“沒有,沒有,他只是在說相聲,他……”轉頭一瞧,嘿,剛才斗雞似的奇葩男不知何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就跟行了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遁地術”似滴。 如果是《喜羊羊與灰太狼》,估計此處應該刮過一陣小風來渲染下氣氛。 瓦西里見那人走了,轉回身拉著我的胳膊,說:“走吧,去跳舞?!?/br> 我想想也好,本來想清靜一下,看來在這樣的是非之地,根本也無從清靜,干脆就“大隱隱于市”吧。 我跟瓦西里下到舞池里,此時播放的音樂是一首《上海之戀》,我笨拙地扭著屁股,眼神則四處游移。突然,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我的眼簾,而對方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我,他興奮地朝我擠過來,激動地抓住了我的肩膀,說道:“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么?” ☆、第13章 在酒吧(下) 那個在嘈雜的舞池里,捉住我的肩膀,等待我拯救的二貨,不是別人,正是我那不讓人省心的表弟。 表弟將我拉到舞池邊:“阿姐,江湖救急,借我五百塊錢?!?/br> 我攛起眉頭道:“我今天真是倒霉了,居然在這兒碰到你?你借錢干嘛?” 表弟笑嘻嘻地說:“我待會要跟朋友去,擔心身上錢不夠,幸虧碰到了我的好阿姐?!闭f著,他抓過我的手撒起嬌來。 我白他一眼。 他搖著我的手,將我上下前后看了個遍,說:“你的包呢?” 我甩開他的手,無奈地嘆口氣,轉身往我放包的露熊們的卡座走。 只有奧爾吉和葉格爾在座位上喝酒,我跟他們點點頭,拿起自己的包包,從錢包里抽了五張大粉紅拿在手里,轉身對表弟說:“借給你可以,但你拿什么做抵押?” 表弟低頭瞅瞅身上,說:“外套!”說著就作勢要脫外套,我阻止道:“我不要你那破外套,不值兩百塊錢?!蔽覍⑺舷麓蛄恳环?,說道:“也就你這皮帶還值點錢,解下來吧?!?/br> 表弟搖搖頭,嘟囔著:“上海女寧(人),噶會算計?!币贿呎f,一邊解褲腰帶,“幸虧我今天穿的是修身的褲子?!彼f。 奧爾吉和葉格爾連酒都不喝了,一臉驚奇地看著我倆。 表弟把褲腰帶解下來遞給我,我將五百塊錢拍在他手里。他一邊心滿意足地把錢往褲兜里塞,一邊說:“他們就是你最近圍著轉的俄羅斯人?”說完,他朝奧爾吉和葉格爾招招手:“shanghai?!?/br> 奧爾吉和葉格爾一臉迷茫,沖他點點頭。我推著表弟,說:“趕緊走,趕緊走,看見你就沒好事?!?/br> 誰知表弟突然抓過我肩膀,把嘴湊到我臉上:“啵啵啵......”親了我好幾口。我嫌惡地推開他,說:“你干嘛呀?!?/br> 他嬉皮笑臉地說:“讓他們學習一下咱們的禮儀啊,阿姐,小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呵呵?!?/br> “快滾?!蔽乙е勒f:“沒事兒早點回家,別老到處跑sao!” 表弟嬉笑著走了,我手里攥著他的褲腰帶,看見伊萬和瓦西里正跟他擦肩而過朝我走過來。表弟和他們六目相對之后,隨即轉過身在他們背后朝我做了一個驚艷的表情。 我在心里罵了一聲:“白癡!”坐下來打開包包,把他的褲腰帶往包里塞。 瓦西里坐在我旁邊,問道:“男朋友?” 我抬頭,看著他,猜想著大概那二貨親我臉被他們看到了,我搖搖頭,說:“不是?!?/br> “那你們的關系是?”他繼續問道。 我輕笑一聲,指指包里的褲腰帶,說:“他在賣東西,我在買東西,我們是赤*裸*裸的金錢關系!” 瓦西里大概沒太聽懂,他看看伊萬。伊萬也疑惑地問我:“那他為什么會親你?” 我眼珠一轉,想逗逗他們,于是說道:“那是他沒有零錢找,拿親吻頂替,這是我們上海人的規矩?!?/br> 伊萬和瓦西里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看著他們驚奇詫異的表情,我心里別提多歡樂了! 我把包放好,將垂下來的頭發撥到腦后,喝了一口水,然后站起來,說:“我去下洗手間?!?/br> 在洗手間打了個轉,我還是回到吧臺坐著,酒保把我的半瓶啤酒推給我,我謝了他,繼續自斟自飲。伊萬又端著自己的酒,來到我旁邊,他指指電視說:“球賽結束了?!?/br> 我點點頭,用手摸著玻璃杯子的邊緣說:“是的,結束了……”頓了頓,我擺出實話實說的一臉真誠,說道:“其實,我坐在這里是不想妨礙你們,免得你們覺得拘束。而且,如果有女孩子喜歡你們,我坐在那里,也很討嫌的,她們就不會主動搭訕你們了?!?/br> 伊萬笑著喝了一口酒,他放下酒杯,說:“我們沒打算在這里認識女孩子?!?/br> 我用手支著頭,側過臉看著他說:“你們是不是不喜歡中國,不喜歡中國人?” 伊萬笑笑說:“我沒有不喜歡啊……你覺得一個俄羅斯人會愿意花大把鈔票到一個他不喜歡的國家呆上這么多天么?你們主辦方的收費可不便宜??!” 聽到這里,我有點心虛。的確,他們交的會務費里還有一部分是用來支付我們這些志愿者的勞務費的。這樣想來,我跟他們,也算是一個在賣東西、一個在買東西的,赤*裸*裸的金錢關系。 “那為什么你們剛來的時候,那么冷淡,那么高傲?好像非常討厭我和我的國家一樣?!?/br> “哦,這個……恩,其實,我們俄羅斯人就是這樣。我們并不會一開始就把每個人當熟人,會比較沉默,可能顯得傲慢冷淡,但只要認定了對方可交之后,就會真心相待。因為我們要的是真朋友,而不是混個臉熟?!币寥f用不太熟練的英語解釋著原因,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看著他的側臉,心想: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實情,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國家的人性格可真另類。 伊萬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伙伴們,繼續說道:“他們的英語都不太好,這也是另一個原因,他們擔心如果表現得太熱情友好,別人就會來跟他們聊天,那樣會很尷尬?!?/br> 我點點頭,覺得這一條倒有點兒道理。我又想起一件事,問道:“既然他們的英語不好,那你們學校為什么讓他們來參加這種國際學生論壇呢?是因為成績好么?” 伊萬搖搖頭。 “那是依據什么呢?”我轉轉眼珠,問道:“難道是顏值?” 伊萬笑了兩聲,隨即又搖搖頭,說道:“是自愿報名,能自己承擔費用就可以?!?/br> “哦……”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為什么愿意來?” “我么?因為我父親希望我來中國看看,他是一位外交官,去年曾經來過中國。他常常說,雖然我們俄羅斯人戰勝了德國人,但是德國人現在卻不懼怕我們,反而懼怕你們中國人。德國的企業現在都在想方設法占領中國的市場。在德國企業界有一種說法:如果現在不占領中國市場,就只能坐等十年后被中國企業收購?!?/br>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不到德國人有這樣的覺悟。 “ajia,過來?!庇腥私形?。 我回頭看看,是瓦西里。不知什么時候,他們座位前面站了一個年輕女孩兒,亞洲臉,一頭又直又黑的長發凌亂又不失狂野地散落在雪白的肩上,一雙充滿誘惑力的大眼睛分外勾人,上身是紅色的低胸吊帶小背心,下身是一件仿佛隨時會掉下來的超短裙,露出來的兩截長腿上套著黑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