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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青將自己所知告訴父皇,賀蘭睿想到人是從大閼氏宮內出來的,即刻派人去查問大閼氏宮內的人的異常情況。 沈青青念著母親,準備同內侍一起去母親住處,但又擔心孟西洲胡言亂語,她只得保持沉默。 孟西洲扭頭對沈青青說:“殿下還是先去探望大閼氏吧,菱萊的那場瘟疫來的快去得快,若是有人感染,他們此刻應該就有病癥了?!?/br> “你跟我一起去,我才去?!鄙蚯嗲喽⒅衔髦?,一字一句道。 有了方才孟西洲當著父皇講出來的那句不要臉的話,她現在可不敢把他同父皇留在一處單獨談話。 坐在高位上的大君瞧見女兒這般依賴南璃太子,心中疑惑頗深,他輕咳了兩聲,對女兒說:“九兒還是先去看過你母親,我同南璃太子有話要單獨說?!?/br> 沈青青驀地一愣,見孟西洲唇角掛著抹難以察覺的笑,她心底一沉。 遭了,中了這狗東西的jian計! 第79章 079 小五時刻謹記自己身份是殿下男…… 算著她離開養心殿已有一個多時辰, 也不見留在那的內官回稟,想必孟西洲還在同父皇私談。 可他到底在跟父皇講什么? 沈青青想到孟西洲跟父皇獨處一室,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九兒?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去小殿內睡會兒?”大閼氏看女兒有些魂不守舍, 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 沈青青回神, 搖頭道:“讓母親擔憂了, 女兒只是在想些有的沒的?!?/br> 此刻屋內艾草味濃郁,屋內一眾侍女丫鬟, 正將屋內的綢面換下,沈青青同大閼氏聊了幾句,漸后起身去檢查掛好的藥囊與太醫署剛準備好送來的熏蒸藥材, 才稍稍放下些心。 “母親您身子不好,一定小心, 這幾日還是少出寢宮為好?!?/br> 大閼氏頷首, 抬手攏了攏女兒鬢角垂下的發絲, 掖進耳后, 溫和笑道:“九兒真的長大了,反倒是母親老了, 要讓女兒擔心, 瞧瞧,是不是這幾夜沒有休息好?眼底都是血絲?!?/br> “沒有, 是這兩天風大,兒臣常揉眼睛罷了?!彼恍? 握緊母親的手。 正說著, 有人叩門通報,齊王帶著齊王妃在外侯著,大閼氏聽了, 傳人宣來,沈青青理了理衣擺,起身站在大閼氏身側。 不過多時,賀蘭明紓帶著尉遲蕓嘉進了偏殿,行禮請安。 “快免禮吧?!?/br> 賀蘭明紓方才當值,王府那來人稟報說庶子在宮內重病,他便親自帶著尉遲蕓嘉進宮準備接他回家照料。 賀蘭明紓念著兒子,起身后問:“母親,墨書現在如何了?” “二哥二嫂還請放心,墨書此刻在我公主府上,有太醫為他醫治,出府前,收到稟報說墨書的情況穩定下來了?!鄙蚯嗲嗾f著,不動聲色地看向尉遲蕓嘉,目光下移,視線最終落在腰間別著的一只精美荷包上。 賀蘭明紓不解,“墨書既是病的厲害,怎么不直接送回齊王府,反倒被接去了公主府?” “二哥,今晨接走墨書時,他病的還沒這般厲害,我看母親守在一旁,太過cao勞,便提議要接他去照顧?!?/br> 賀蘭明紓聽她解釋后,眼中的急切并未緩和,“多謝九妹,我與蕓嘉來的有些遲了,還請九妹帶我二人去接墨書回府?!?/br> 一旁的尉遲蕓嘉聽著,暗暗捏緊手中的帕子。 “現在恐怕還不行……” 賀蘭明紓眉頭一壓,“為何不行?” “方才剛收到公主府報信,已經確定墨書得的是瘟疫?!?/br> 賀蘭明紓同尉遲蕓嘉瞳孔猛地一震,異口同聲道:“什么?!” “這不可能!墨書一直在府中生活,近日也未出過院門怎么會染上瘟疫?” 尉遲蕓嘉面露懼色,附和道:“是啊,怎么會有瘟疫?是不是九殿下搞錯了?” “的確是瘟疫,今晨送墨書來府的侍衛中,已有兩人發病,太醫也有一人出現病癥,如今都被隔離起來了?!?/br> “碰、碰到了便會得么?!”尉遲蕓嘉忽然六神無主起來,她踱著步,額間頓時冒出一層冷汗。 “還不知道何會染上,按照目前情況來看,接觸大抵是會染上的?!?/br> 尉遲蕓嘉眼底一暗。 “那太醫可說過這瘟疫厲害不厲害?墨書前兩日可是從齊王府出去的呀,我的團哥兒還小……要是感染上了可怎么辦?” “這也是我要同二哥和二嫂說的,正如二嫂所言,墨書常年深居府中,并未接觸過別人,那么瘟疫又是從哪兒染的呢?” “如今尚不能確定此次瘟疫情況,不如二哥與二嫂先回齊王府中,看下府內有無旁人染病,然后逐一排查,好能搞清楚瘟疫到底從何而來?!?/br> 屋內幾人聽著正是認真,未留意到沈青青眉頭蹙起,話語漸漸冷肅。 “若是一時尋不到源頭,那二哥可要把府內之人控制好了,畢竟當下齊王府中只有墨書一人感染,甚至可能整個王都也只有墨書一人染病。若是如此,那便不是天災,而是人禍?!?/br> 人禍二字若當頭一棒,尉遲蕓嘉腿一軟,“九殿下的意思是府內有人故意讓墨書染???” 賀蘭明紓搖頭道:“書兒和他小娘烏蘭一樣安穩,從不招惹是非,更不無端出府,這一定是下人染了傳進來的?!?/br> 一旁的尉遲蕓嘉垂著頭,眼睫微微發顫。